北豔宮內,蔚羞花癱坐在椅子裏。她臉上表情銷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一根繩子握在她的手裏,而繩子的另一邊,則是拴在了柳輕煙的脖子上。


    柳輕煙跪趴在地上,她身上布滿血痂,她表情麻木,此刻正吮吸著蔚羞花的玉趾。


    開門聲驚動了蔚羞花,但柳輕煙卻像什麽都沒聽見一般。


    蔚羞花迴頭,臉上的享受變成震驚,繼而化為幽怨,最後定格成諂媚的姿態。她迅速地抽出自己腳,在柳輕煙的臉上蹭幹淨後,從椅子上站起,眼神複雜地看著清鋒。


    “主……清鋒師侄,”蔚羞花聲音軟膩,“你怎麽來啦?”


    蘇蘭心被蔚羞花的態度驚到,預想中的大發雷霆沒有出現,她看了清鋒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清鋒哥哥!”柳輕煙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她委屈地看著清鋒,眼中流下淚來。


    “你亂叫什麽?”蔚羞花迴頭抬腳將柳輕煙的腦袋“咣當”一聲踩到地上,“我允許你說話了嗎?”


    “對不起師尊,對不起主人,”柳輕煙的半張臉被壓在地上,含糊道,“求您別打徒兒,徒兒再也不敢了。”


    蔚羞花抬起腳,她現在沒有心情搭理柳輕煙,轉身主動地走向清鋒。她看了看清鋒身旁的蘇蘭心,眼中又多了幾分狠勁。


    清鋒很想問問柳輕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像個奴隸一樣?為什麽渾身是傷?但此刻蘇蘭心的肩膀是最要緊的事,他沒有去問,而是伸手抓住了迎麵而來的蔚羞花。


    “這臭小子是瘋了嗎?”蘇蘭心嚇得心跳仿佛漏了兩拍,緊接著差點暈過去,因為她看到清鋒一下子扯開了蔚羞花肩上的衣服。


    “師侄,幹嘛突然這樣。”蔚羞花又驚又羞,疑惑道。


    清鋒沒有迴答,伸手捏了捏蔚羞花肩胛骨的位置,反問道:“是完全好了嗎?”


    “嗯,”蔚羞花聽話地點頭,道,“全好了。”


    “我師姐受傷了,你快幫她治好。”清鋒命令道。


    “好,我這就替她治療。”蔚羞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扒開了蘇蘭心的肩膀,一個血洞出現在她眼前,蔚羞花蹙起了眉。


    清鋒見蔚羞花表情不對,趕忙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蔚羞花搖搖頭,道:“沒有,隻是她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如此淡定,我有些意外。”


    清鋒鬆了口氣,道:“你別說廢話,趕緊治好師姐。”


    “是,主……”蔚羞花及時止住已經到了嘴邊的稱唿,“我這就開始。”


    “多謝師叔。”蘇蘭心道。


    蔚羞花沒有理她,伸出雙手在胸前握訣,一具半透明的白色玉棺憑空出現,將蘇蘭心裝進裏麵。


    “接下來隻要等著就可以了,”蔚羞花保持著握訣的姿勢,“大概需要兩個時辰。”


    清鋒點點頭,隔著玉棺看向裏麵的蘇蘭心,問道:“你這樣會不會不舒服?”


    蘇蘭心搖搖頭,道:“沒事,師叔能救我已經是萬幸啦。”


    清鋒點點頭,對蔚羞花道:“這棺材能放倒嗎?”


    “能。”蔚羞花說完,眼含妒意地看著清鋒輕柔、小心地將玉棺放倒,仿佛裏麵的人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一樣。


    “臭小子,怕這小賤人站著累,還讓她躺下。我一直這麽握訣,怎麽也不問問我手酸不酸,身上累不累?”


    蔚羞花心裏不忿,可麵上還要裝作溫順的樣子。


    “時間還早,我帶你去休息一會吧。”蔚羞花建議道。


    清鋒聽後,疑惑道:“你可以離開嗎?”


    蔚羞花裝作委屈的樣子,道:“隻要我一直握訣就沒事。”


    “那走吧。”


    柳輕煙看著二人一起走上樓梯,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她心裏非常後悔,後悔沒有在清鋒測試後去安慰他,後悔自己也把他當成廢物對待。


    閨房內,蔚羞花一進屋就蹲到了地上,用頭親昵地蹭著清鋒的腿。


    “主人,你怎麽才來見奴家?”蔚羞花撒著嬌,眼中的癡怨倒是有四分像是真的。


    “你不用這樣,站起來吧。”清鋒道。


    “多謝主人。”蔚羞花喜出望外,她發現清鋒的語氣比初見時好了不少。


    “你以後叫我師侄就可以,”清鋒在一張桌子前坐下,“我師姐看到你這樣雖然沒事,可別人看到就不好說了,你以後給我有點眼色。”


    “嗯,”蔚羞花點點頭,坐到清鋒身邊,問道,“你在宗門住得還習慣嗎?要是覺得不舒服,晚上可以來奴家這裏。”


    清鋒沒有迴答,反問道:“那天在林中,你為什麽出手?”


    “我當時見你被吞了,心裏擔心,情急之下就出了手,”蔚羞花說完,低下頭又道,“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你明明比我都厲害,又怎會怕那臭蛇。”


    “可是我見你整個人都沒了,心裏實在害怕!”蔚羞花忽地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清鋒。


    “你不是一直盼著我死嗎?”清鋒道,“我被吃了豈不正合你意?”


    “我哪有?”蔚羞花趕忙搖頭,呢喃道,“人家才不希望你死……”


    “那你為什麽放出它們?”清鋒冷冷道,“我問過那巨鹿,它和那赤蟒本不該出現的。”


    蔚羞花愣住,額頭上沁出汗珠。


    “是我做的,”蔚羞花見事情敗露,不再隱瞞,“我確實想借它們的力量,讓你死在林中。”


    “你很有把握?”


    “沒有把握,”蔚羞花語氣漸冷,“但我想試一試,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一日不死,我便一日寢食難安。”


    “就我目前的發現,殺徒弟和屠村子好像在修仙界不算什麽大事,這應該威脅不住你吧?”


    蔚羞花咬了下嘴唇,道:“是‘亂魂笛’,如果有人知道它經過我手,我的下場一定比死還慘。”


    “原來如此,”清鋒想起那笛子被自己埋到了院子裏,念道,“看來得找個機會取迴來,說不定有大用。”


    “你那三個師姐,有沒有那種奇怪的法寶?”清鋒又問道。


    蔚羞花道:“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


    “沒有那種級別的法寶,那她們便不足為慮,”清鋒思忖道,“不過蔚羞花未必知道全部,應該謹慎一些才是,不到必要時刻,還是不要輕易和她們動手。”


    從清鋒入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把那幾位師叔當成自己人,而是作為假想敵,思索著自己有沒有把握殺了她們。


    “赤蟒和巨鹿的事我不怪你,”清鋒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你以後隻要乖乖聽話,‘亂魂笛’的事我也不會說出去。”


    “隨便你怎樣對我都好,”蔚羞花的眼中突然泛起淚光,“如果我們能換個方式相識,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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