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我不是讓你們發現事情不妙的時候就快走嗎?怎麽那麽多還在後麵的人沒事,你們卻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陳誌遠看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難以接受,這一路走來,那麽多在他們前麵的人沒事,在他們後麵的人也沒事,為什麽就偏偏他們出事了?


    “沒了,師傅,全沒了。”劉裏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麵,嘴裏不斷地喃喃,“都死了,爹娘死了,劉氣死了,包子叔也死了,全都死了,他們都死了……”


    陳誌遠走過去,雙手抓住劉裏把他提了起來,然後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你倒是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大家都死了!”陳誌遠心裏現在很難受,他也知道劉裏心裏現在一定也很難受,不過他還是選擇用巴掌把劉裏給扇醒,他必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否則他心裏難安。


    劉裏被陳誌遠扇了一巴掌,雙眼漸漸聚焦,慢慢迴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陳誌遠,突然就抱著陳誌遠放聲號哭了起來,整個身體都軟了。畢竟劉裏還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哪經曆過這種突如其來的生離死別?還是自己最親的親人就這樣當著自己的麵一個個死掉?


    陳誌遠抱著劉裏,手輕輕地拍在劉裏的背上。以現在劉裏的情況,估計也不能問出些什麽來,還不如等他的情緒穩定些再問。陳誌遠發誓,一旦他知道是誰幹的,那他這輩子就和他耗上了,不死不休的那種!


    劉裏哭著哭著,哭累了,慢慢地就把頭靠在陳誌遠的肩膀上睡著了,畢竟精神受到這麽大的衝擊,又是一天多都沒有睡,雖然他是修行者,但是身體也早就撐不住了,若不是陳誌遠來叫醒了他,估計再過不久他就這樣倒下去了,以後就算醒了過來,也隻是一個行屍走肉而已,精神早就崩潰了。


    陳誌遠把睡著的劉裏輕輕抱起放在了一旁,然後開始收拾地上劉強他們的屍體。


    劉氣最慘,身體都斷成了兩截,陳誌遠還要忍痛把他的身體拚迴來,然後再給用布給纏起來,拚成一個完整的身體。


    陳誌遠從儲物袋中摸出了鏟子,找了一塊地方開始挖坑,越鏟越用力,虎口都裂開了,血慢慢沿著握把流下,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宣泄他的情緒。


    坑挖好,陳誌遠又用刀把旁邊的幾顆大樹給砍了,然後再給削成四個棺木,把他們一個個放進去,再蓋起蓋子,重新填土埋了下去。


    陳誌遠在每個小墳包上麵立都為他們立了牌,刻上字,然後仔細地把周圍的雜草和灌木都收拾幹淨,撒下一層厚厚的驅蟲粉,防止有東西來打擾他們長眠。


    陳誌遠做完這些,重重地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背起劉裏,朝著南風山深處走去。


    走了半天,天色黑了下來,陳誌遠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把劉裏放下,然後起鍋煮東西,開始準備晚飯。


    晚飯做好後,陳誌遠搖醒了劉裏,劉裏還是一臉的憔悴,嘴巴抿的緊緊的。


    “吃點東西先吧,既然活下來了就要好好活著,現在你是在替他們四個人活著,不能放棄,知道嗎?”


    陳誌遠端了一碗肉粥塞到了劉裏的手中,劉裏一邊吃著粥,眼淚一邊慢慢地往粥裏滴。


    陳誌遠見狀歎了口氣,他也不指望劉裏能那麽快恢複過來,畢竟自己當時不也是緩了好幾天?這種事情隻能讓時間先把它給衝淡了,才能再去了解。


    接下來的幾天,陳誌遠帶著劉裏慢慢在山中前進著,也不著急了,現在山裏一個人都見不到,陳誌遠木鳥所能見到的地方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也不用擔心有什麽人突然跑出來。


    劉裏有陳誌遠帶著,精氣神也慢慢的恢複了過來,沿路也一點點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陳誌遠。畢竟光靠他一個人能有什麽用?自己現在可能連父親劉強都打不過,怎麽報仇?那天劉氣拿著精鋼刀砍都砍不出一點傷害,現在除了依靠陳誌遠之外,還能幹什麽?


    “陰山!”陳誌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對一個東西一個組織有過這麽大的恨意,現在陳誌遠恨不得馬上迴頭去和陰山的人拚命,但是他知道,這麽做的話除了把自己的命白白送掉,完全沒有什麽意義。


    尋常的刀劍無法造成傷害,那是金丹揩油可能,而劉裏的描述中,那兩個人無疑就是陰山的兩個金丹修士。現在陳誌遠能做的,就是利用手中從陰山那邊搶到的資源,盡快提高自己的修為,不然別說報仇,他可能連仇人的麵都見不到就被陰山的小嘍囉給幹掉了。


    要盡快提高修為,是不能靠一個人單打獨鬥的,現在陳誌遠手中空有資源,卻沒有能加快修煉速度的功法,那四枚儲物戒戴在手上都還沒能打開,因為上麵有禁製在,貿然打開可能會導致儲物戒崩潰。


    陳誌遠決定加入禦靈門,就是不知道人家要不要,畢竟自己身上也沒有一技之長,而且修為又低,估計是很難的。


    至於劉裏,陳誌遠決定把劉裏送到老生那邊,讓老生來教導,一是因為劉裏現在需要的是調整,等他調整過來後,若是自己能加入禦靈門,那到時候自己也推薦他加入就好,畢竟莫禾的人情也不能濫用,這是在給莫禾添麻煩。


    二是老生也老了,自己把一部分物資交給劉裏,就當是讓劉裏去照顧老生吧,老年人的生活還是要有人關注的,陳誌遠這一年找老生好幾次,看著他一次比一次變得蒼老,手腳的肌肉都開始有些縮水了,估計老生剩下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想到這裏陳誌遠的臉色就更加的黯淡了幾分。


    來到約定的地點,取走莫禾留給自己的信息,然後陳誌遠又留下了一道消息,大概就是下次自己來的時候時間會推遲幾天,再者就是自己能不能加入禦靈門,加入有沒有什麽要求,自己要不要準備些什麽。


    留下信息後,陳誌遠又帶著劉裏朝青水鎮走去了。


    並不是陳誌遠閑的沒事幹要帶劉裏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逛,而是劉裏這個情況確實不好見人,別說劉裏,陳誌遠自己也要好好地走幾天來舒緩一下心情。


    老生見到陳誌遠就歎了口氣,草草的結束了今天的講書,打包東西迴家了去了。


    “說吧,這次又來找我這個老骨頭幹什麽?”桌子前,老生一邊慢騰騰地剝著花生,一邊問陳誌遠。


    “哪能,我是來給你送徒孫的,怎麽樣,開心嗎?”陳誌遠把旁邊的劉裏給往前推了推。


    劉裏有些拘謹,第一次見師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且發生這麽多事後,劉裏更加沉默了,於是被推出來後就低頭沉默地站著,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師爺好。”


    “可別,我什麽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別以為你和我熟就能亂攀關係,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你知道我修的什麽功法嗎?你知道我什麽門派嗎?什麽都不知道拿怎麽就成我徒弟了?”老生一聽陳誌遠的話,就知道陳誌遠這次不僅僅是來麻煩他的了,而是把一個大麻煩給帶過來丟給他了。


    “別這樣師傅,給我留點麵子,我們到旁邊仔細說,劉裏能先等師傅和師爺一下。”也不管老生答應不答應,陳誌遠拖著老生就往旁邊走去。


    “你玩什麽呢?怎麽帶人來給我?還說我是你師傅?”老生有些不滿,自己一個人過的本來就不容易了,雖然現在有陳誌遠接濟,生活過的輕鬆了很多,但是錢少能花,錢多也能花呀。


    陳誌遠沉默了一下,便把南風城最近發生的事情慢慢地告訴了老生。雖然南風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但是消息傳播的確實不快,青水鎮現在還是風平浪靜的樣子,完全沒有因為南風城換主人而發生什麽變化,不過接下來幾天就不好說了,得看看南風城的新主人是個什麽意思。


    老生得知情況後,歎氣搖了搖頭,嘴裏說了聲“造孽啊!”,然後又把問題給拐了迴來,“所以你認我做師傅到底是為什麽?我也隻是個沒門沒派的築基散修而已,這種事我也摻和不起啊。”


    陳誌遠聞言,慢慢拉開了外衣,把裏麵整整齊齊的三十多個儲物袋露了出來,看得老生眼都直了。


    “夭壽了,你打劫哪家勢力了?跑我這裏來幹什麽?”老生壓低著聲音,悄悄看了一眼周圍,沒發現有什麽人躲在自己的房間裏。


    “這是我撿的,隻要你答應收下他,承認是我師傅,四分之一就是你的了!”陳誌遠也壓低著聲音,覺得怪怪的,好像在做賊一樣。


    “我信你個鬼!我長這麽大都沒撿過,你哪裏撿的?”老生一臉懷疑,這麽多儲物袋,這誰能撿?


    陳誌遠見老生不信,隻得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給老生說了一遍,總算是打消了老生的懷疑。


    聽完陳誌遠的故事,老生想了想也答應了把劉裏收下來教導他。別的不說,就單單八個儲物袋加一個儲物戒的價值就已經夠了。


    老生挑走了陳誌遠答應的報酬,然後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摸出了三本書交到了陳誌遠的手上。


    “這是我修行的功法,《納氣法》和《補氣法》,加上《食氣法》一共三本,是從同一本功法《本源決》裏拆出來的。聽說隻要三本合一的練,就能練出原來功法。隻可惜,我練了這麽多年都沒練出來。”


    老生有些留戀地看了一眼陳誌遠手上的三本書,不過摸摸懷裏的儲物袋,留戀的眼神瞬間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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