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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大周士兵麵麵相覷,最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繼續進行著手上的檢查。但隊伍的前進卻是快了許多,出界的人看見這速度心中皆是一驚,怎得突然加快了速度。


    有人視線往後看,瞟見了人高馬大的蒙利西,馬上便明白了大周的意思,隻想著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以免麻煩上身。


    很快,蒙利西的馬匹便停在了大周士兵們的眼前,還未翻身下馬便聽見一道豪爽的聲音,“蒙將軍怎麽在大周,也不同愚兄打聲招唿。”


    不遠處,一位身披玄青色盔甲的魁梧男子騎著一匹渾身赤紅、額前一點玄黑的駿馬。聲音雄厚有力,震得地麵的細石一顫。


    見到來人,蒙利西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來他的歸部落之路並不順暢。


    片刻間,蒙利西下了馬,嘴角揚起一絲笑弧,笑得很淺顯,“夏侯兄別來無恙,此來南朝不過小事,不想叨擾了夏侯兄。”


    說話的功夫,夏侯勳已經來到了蒙利西的麵前,伴著馬蹄的滾滾煙塵,他飛身下馬,高大健碩的身姿,穩穩站立在蒙利西的眼前,“你們兄弟相稱,何必這般客氣,以後來大周告知一聲便是,愚兄定大擺宴席恭迎賢弟。”


    夏侯勳強壯的手臂拍在蒙利西的肩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蒙利西身後的心腹抓著武器的手握了又鬆。


    “那就多謝夏侯兄的招待了,隻是現在愚弟要返家,這宴席下次定要夏侯兄補上才是。”蒙利西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哈哈哈”夏侯勳爽朗地笑起,“賢弟若想,愚兄現在便派人在此處擺下一宴,你們好好相聚一場。”


    “這宴席自是少不了,不過還是下次吧。”蒙利西繼續不動聲色地拒絕道。


    聞言,夏侯勳濃眉皺起,略有不滿地看著蒙利西,道:“賢弟怎得這般推脫,可是看不起愚兄。”


    “怎敢,是愚弟實在有事,隻能辜負了夏侯兄的盛情。”蒙利西立刻抱著拳,解釋道。


    夏侯勳目光如炬,落在蒙利西的身上,氣氛變得有些焦灼,卻無人敢去打破,在後麵等著的百姓們亦是恨不得直接消失在原處。


    最後,夏侯勳無奈地搖頭,一雙虎目遺憾地望著蒙利西,“也罷,愚兄便不強留了,隻是現如今局勢複雜,賢弟還是少來南朝的好。”


    “夏侯兄不必擔心,愚弟自有分寸。”蒙利西鷹隼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夏侯勳,視線碰撞的瞬間,周圍的人甚至感受到了裏麵的火光。


    夏侯勳再次拍上蒙利西的肩,這次的力道要輕了許多,但這隻是在外人看來。一陣交鋒就在一片爽朗的笑聲中結束,可這笑意中有幾分真,隻有那笑的人知道。


    夏侯勳看著騎馬遠去的蒙利西,眼底的笑意逐漸消失,轉為深沉。身邊一位大周士兵不解地朝著夏侯勳詢問著,“將軍為何要放過他?”


    他身邊另一位小兵拉著他的衣擺,卻沒有能阻止住他。


    夏侯勳轉頭看向他,不怒而威的虎目讓他瞬間便掉入深淵,他立刻息了聲,不敢再做一言。


    夏侯勳亦不再說話,隻是雙手背在身後,停在不遠處的赤血馬便來到了身邊,他瞬間便上了馬,“言多必失。”


    說完,便騎著馬離開了。滿滿黃沙下,一身玄青甲,一騎赤血馬,身影高大如山,隻留在原地的士兵們望著他的背影。


    “還好夏侯將軍不計較,否則以你我的身份便是就地處決也無人敢求情。”他身邊的小兵心有餘悸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別看了,夏侯將軍我們也就隻能瞻仰了,還是先把關卡守好吧。”


    他卻仍是目光灼灼地望向消失在黃沙的身影,一雙眼眸裏滿是堅毅。


    這邊,蒙利西隻是手拿韁繩,飛快地在黃沙間飛馳,夏侯勳的武功又增長了,他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肩膀絕對起了一片淤青。


    念及首領的叮囑,蒙利西沒有正麵和夏侯勳較量,他們現在要做的便是養精蓄銳,不能為了一時意氣毀了數年的大計。


    日上西山,金色的光芒撒在菡萏院的每一個角落,池裏蓮花迎光而開,或豔麗或清雅的花束點綴在層層綠葉間。蓮下偶有錦鯉遊過,晃動著的蓮葉不知是因了風聲還是這池中頑皮的魚兒。


    淡淡的炊煙自院內升起,縹緲著去往天邊。琴姝手裏拿著白亦行留下的書卷,躲在院中的榕樹下,青翠欲滴的樹葉在琴姝精致的臉上投下一片剪影,隨著風聲忽明忽暗,恍然間似神人。


    衛非言來時看見的便是這般場景,自第一次見麵,他便知道,琴姝的麵容足以傾天下,如今休養半月更是動人心弦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琴姝聽見一道破風聲,她知道是衛非言來了。自那次在墨院分開,每隔三日衛非言便會親自來給她送藥,每日都是黃昏時辰,這讓琴姝不禁懷疑他有蹭飯的嫌疑。


    琴姝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知道菡萏院內有一個小廚房便沒有再讓雲舒去離山的後廚領膳食了,而是自己在小廚房裏做。起先她總是親力親為,可後來知道簡月手藝不錯後便完全交給簡月了。閑暇時,她還會將現代的一些做法教給簡月。


    衛非言來了,也未說話,自覺坐在琴姝身旁的一把木椅上。豔比驕陽的雙目半闔著,不知是在看琴姝還是琴姝身後的景。


    雲舒幫簡月做完一切後,便來到了院中,看見衛非言,早已沒有了初見的詫異。她嫻熟地迴到一旁的房間中,片刻後提著一隻茶盅走了出來。


    知道衛非言不喜歡多言,她默默走到衛非言的身後,清淡雅致的茶香將衛非言的目光引迴。琴姝這裏的茶好似也隨了她的情,平淡如水卻迴味無窮,細品才知裏麵的淡雅。


    衛非言是不喜歡這樣的茶的,他更喜歡烈酒。但是每次,他都會品一口這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雲舒倒好茶便將茶盅放在一旁的高木桌上,拿起上麵的團扇,輕輕搖起一縷清風撫過琴姝半散在身後的青絲。院中便這樣平靜著,沒有一人說話。


    依舊是一襲紅衣的衛非言,一雙上挑的眼眸卻是一派清冷,麵上沒有一絲表情,心卻沉得仿若在浩瀚無垠的海底。這樣的平靜,他隻有在琴姝這裏才能找到。


    夏日的蟬鳴似乎從未叨擾過菡萏院的寧靜,隻有簌簌清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細葉微風,佳人美景,往後的時間裏,衛非言總會迴憶起這段時光,這是他最平靜的一段時間,亦是他費盡心思也再迴不去的時光。


    估計著大致的時間,雲舒偷偷瞥了一眼衛非言的反應,收起手裏的團扇,湊在琴姝耳邊低語了一陣。


    琴姝垂著的眼眸終於抬起,一雙冰晶的眼眸流轉著,讓雲舒先退下去準備,自己則是看向身邊的衛非言,許久未開口的雙唇還有些幹澀,“請吧。”


    衛非言揚唇一笑,迎著陽光的臉更添了幾分昳麗,緩緩起身,和琴姝並肩著走進了房內。房間裏,簡月和雲舒已經將晚膳準備好,立在桌旁,等待著兩人。


    一切都如常,好似平常人家一般,衛非言第一次在秦樓找到了一種歸家之感,這個曾經被他視為地獄的地方。


    飯過,琴姝將衛非帶進了菡萏院的一處小書房,這是她自己整理出來的。雲舒和簡月便是在外麵候著,她們隻知道衛非言每三日便會來一次,卻不知衛非言為何而來。


    衛非言坐在窗旁的木椅上,卻見琴姝站在書桌前,上前擺了六張他之前見過一次的紙牌,各自占了六芒星的一角。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些奇怪的紙牌。


    隻見琴姝雙眸溫柔地看著桌上的牌,如玉的指尖在上麵輕柔撫過,她抬首,清麗的眼睛撞進衛非言的眸中,輕聲道:“武林盛會的情況便在這裏。”


    衛非言一個閃身來到琴姝身邊,看著桌上奇怪的六張牌,薄唇輕啟,“這便是你們琴家占卜的工具?”


    琴姝麵上不顯,這是她占卜的夥伴,不是琴家的。她最近都有在研究琴家可能會用到的占卜手法,最後她躺在床上看著天邊的星星,心裏生起一陣難言之感。


    那種感覺和她第一次見到塔羅牌的感覺很像,但更多是一種迴憶,她細細地觀察著每一顆星子的明亮,腦海中竟不自覺地開始運算起來,這讓她確認了,琴家的占卜術是占星術。


    關於占星術,她隻無意間在書中看到過,並沒有深入了解過,所以沒有多大的把握用占星術去占卜,盡管她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可以。


    加上最近她天天將塔羅牌放在枕邊,每日都帶在身邊,也算是建立起了基礎的聯係,便想試著占卜一下,看看自己的能力是否還在。


    見琴姝沒有反應,衛非言也沒有再問,他指著眼前的六張牌,開口道:“這個作何解釋?”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六張牌,琴姝眼底掠過一絲感歎,好似她還是那個四處流浪的占卜師。


    “過去,現在,未來,原因,環境,對策,全都在這六張牌裏。”琴姝淡淡地說著,語氣輕而緩,一字一頓,落在衛非言的耳中。


    這一瞬間,琴姝周身的氣場完全爆發,全然沒有了平時清新淡雅的樣子,這一刻的她更像是指揮江山的王者。


    衛非言望著這樣的琴姝,眸底一片深沉,這注定是要翱翔天際的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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