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圩呢?”


    拂肴看著柳好,笑道,“他自己跑了,把你這個小雌性留下了。”


    “原來宓殿還藏著他的結侶雌性。”


    女人也很詫異,上下打量柳好,同時道,“來人,把她拿下,扒了皮吊起來,往海裏放,不信林圩不冒頭。”


    鯊魚對血腥味很敏感。


    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上鉤。


    看來,這幫人其實早就發現林圩是條鯊魚了。


    是不是老虎都不重要,即便小老虎就在他們跟前,他們也不把小老虎放在眼裏。


    唯一的價值,就是林圩的結侶雌性身份。


    確實,都不重要。


    林圩就是那個最強的雄性,是給他們最大壓力和威脅的存在。


    這幫人也隻認林圩是城主。


    柳好看到這群人,本就害怕,女人這麽一說,柳好直接嚇哭。


    都不會說話了。


    以前拉的仇恨,全都反噬過來了。


    但再也沒有雄性擋在她前麵了。


    “我是林圩的結侶雌性。”


    艾巒輕聲道。


    “……”


    柳好詫異。


    不明所以地看著艾巒平靜她身邊經過。


    走向那群讓她害怕的人。


    從清晨她衝進她的房間質問她開始,到現在麵對衝進來的敵人,她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


    她甚至都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


    沒想到,在她孑然一身的時候,最後護她的人,是她。


    阿念瞪大眼睛,示意艾巒不要多管閑事。


    艾巒來宓殿之前,申請過加入,求助支援。


    她是來對抗宓殿的。


    所以就算不是盟友,也一定不是敵人。


    至少現在肯定不是敵對關係。


    可是主人都是拂肴的部下,阿念自然不敢在這種時候為艾巒站出來。


    阿念連話都不敢說。


    隻能眼神示意艾巒不要插手。


    “她手指上確實有柬以環!”


    女人吃驚。


    這小雌性不是那小子的結侶雌性嗎?


    怎麽轉眼間,又變成了那條鯊魚的結侶雌性?


    “我跟你們走,但等我一下。”


    艾巒說著便迴到柳好身邊。


    將柳好帶到一邊。


    “我還是覺得他不是真的要跟我結侶,他應該有什麽事不得不離開。”


    她是那麽的溫柔,聲音就像和煦的陽光。


    “但他知道你有危險,知道那些雄性們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離開,所以他留下柬以環,他是希望我保護你。”


    就像他之前保護她一樣。


    或許他們之前真的不是結侶的情感,他也沒有喜歡她,但他護她一定是真的,對她好也是真的。


    如今希望她平安,更是真的。


    “先迴家,迴你寅獸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幫人即便知道小老虎是城主,也不當她是。


    他們隻盯著林圩。


    但別人不一樣,別人在乎城主是誰。


    尤其是那些被柳好拿來凝煉的獸人們。


    她這些年也確實沒少幹這種缺德事,肯定累積了很多仇恨。


    他們若發現城主其實隻是小老虎,肯定不會放過她。


    包括昨夜從宓殿出去的凝煉獸人們,如果知道她才是城主,一定折返來殺她。


    趁現在還沒發現,她還可以逃跑。


    她是個高階,隻要不是這種圍攻的勢力,她是可以一個人應對的。


    “不要輕易相信雄性,信你自己。”


    艾巒說完便轉身而去。


    柳好癟嘴,淚眼婆娑。


    心裏五味成雜。


    大街上,客棧窗口站著一個黑色短發的男人,看著那個少女被一群人帶走。


    是那隻病老虎。


    她去宓殿其實就一天。


    但這一天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昨夜宓殿上空,出現過兩次耀眼的力量光。


    顯然跟她有關係。


    他就吃過一次,是她偷襲的他。


    這波人雖然在東皋城活躍,但領頭的拂肴其實是厲宗城的,養在東皋城的這幫勢力,衝的就是東皋池裏的能量。


    林圩隻是失蹤了,不是死了。


    對外來說,他依然是東皋城的城主。


    不管他是老虎還是鯊魚,都是令人膽寒的獸。


    不過這幫人現在灰溜溜地撤離,說明他們也沒有拿下東皋池。


    東皋池又不長腿,跑不掉。


    如今這般,隻能說明他們去晚了,能量池被其他人搗毀了。


    跟那釣魚的小子有關嗎?


    不無可能。


    那小子以身上的滜瀾和靳漓為誘餌,深入宓殿,探東皋池位置,反奪能量,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可如果他成功了,他為什麽還讓他的小雌性被人捉了去。


    關鍵還是另一幫勢力。


    老虎困惑,他俯身靠著窗戶,望著漸行漸遠的小雌性。


    是遊戲沒有結束,還是那小子真的翻船了?


    “嗯?”


    病老虎詫異。


    怎麽還有一隻小老虎慌慌張張地跑過去呢?


    逃跑的方向還是北邊。


    怎麽,是往寅獸族跑嗎?


    跑來的方向也是宓殿。


    所以在東皋城威震八方的老虎,其實是隻小老虎。


    可林圩是真實存在的。


    他也是真的強。


    但凡有點等級的,都認識他。


    隻是病老虎沒見過而已。


    他一直蝸居在他小黑屋裏,是前天才出來的。


    阿念故意放慢腳步,退到艾巒身邊,低聲道,“本來隻是想抓你的結侶雄性,要他身上的滜瀾和靳漓,現在宓殿被搗毀了,人也都不見了,主人現在懷疑林圩得逞了,凝煉了滜瀾和靳漓,並帶走了東皋池的能量,迴了北瓶洋。”


    如若不然,他們真的想不到林圩為何放棄東皋城。


    他們逗留在東皋城,也是為了能量池。


    如今能量池沒用了,東皋城的價值自然也不大了。


    艾巒沒有迴應,隻是聽聽。


    “我們要押你去厲宗城,剝你的皮去釣那隻鯊魚。”


    阿念繼續道。


    “哦。”


    艾巒卻很平靜。


    女人在宓殿就說過類似的話。


    “跟我同行的是拂肴大人的人,叫黑仉。”


    拂肴和女人並沒有跟隨。


    他們這個等級,也不可能親自押送一個俘虜。


    他們各派了一個心腹,負責此行。


    “離城的時候,你先襲擊我,然後打黑仉,我會掩護你,阻攔他的兵,助你離開。”


    阿念不知道艾巒為何護著那隻藏在宓殿的小老虎。


    艾巒昨夜去,還跟宓殿是敵對關係。


    今日卻為那隻小老虎冒險。


    阿念雖不解,但艾巒救過她,她不想看著艾巒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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