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巒醒來,頭還是有點沉。


    昨晚喝高了,她都忘了發生過什麽,隱約記得她去了宓殿的廣場。


    哦對,她遠程相助,讓鹿少年開啟了真正的淨化儀式。


    艾巒準備下床,看到枕邊有個海螺。


    有些好奇,便放在耳邊聽了聽。


    是海浪的聲音。


    連綿不斷,好像眼前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林圩來過。


    但他為何留了個海螺給她。


    因為她今天要離開,送她個紀念品嗎?


    有可能,她順手給他療過傷,他順手丟她個海螺。


    她又不是小孩子,海螺除了攢一點海浪的聲音,也沒什麽用,就一個擺設。


    行吧,艾巒順手丟進空間。


    “砰——”


    房門被踹開。


    柳好怒氣衝衝地迎麵走來。


    “林圩跟我和離了!”


    柳好怒吼道。


    艾巒卻不以為然,這兩個人一定又賭氣吵架了。


    昨天就因為這樣,拿她艾巒當擋箭牌和出氣筒,還賭氣親了她一下。


    說起來還是她艾巒吃虧些。


    “我跟他沒關係,你倆吵架不要帶上我,頂多有個海螺,我給你便是。”


    艾巒說著便想掏出來還給柳好。


    反正她也沒什麽用。


    可艾巒還沒掏呢,柳好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厲聲質問道,“你還說沒關係!這是什麽?!”


    什麽什麽?


    艾巒垂眸看去,看到她左手無名指多了一條細細的紅絲環。


    艾巒抽迴手,用力搓了搓。


    沒搓掉。


    竟然還是個閉環。


    “他跟你結侶了,還給你戴了柬以環……”


    柳好哇的一聲哭了。


    她都沒見過,隻是聽說過。


    林圩是柬以獸,鯊魚裏的一種,柬以獸雄性會拿柬以環求偶。


    每隻雄性就隻有一枚。


    柳好救了他,柳好說什麽他都答應。


    柳好說要結侶,他也做了結侶雄性會給伴侶做的事,柳好要一座城,他二話不說就挑了個最大的東皋城。


    但他沒有跟柳好求過偶,也不讓柳好碰他身體。


    所以一直以來的結侶,根本就不是結侶,他確實不喜歡她。


    隻是因為她撿過他,救過他,所以她所有要求,他都滿足她,除了結侶這件事。


    “你先別哭,我昨晚就跟你說了你們之間有誤會,你得找他談。”


    艾巒一邊安撫,一邊搓。


    既然是什麽環,那原本肯定不是一條線,一定可以弄下來。


    “你就不該當著他的麵,叫囂著要跟剛抓來的雄性結侶,他惱你才氣你。”


    艾巒覺得林圩既然沒有拒絕,還默認結侶關係,那就是願意跟柳好相處的。


    他隻是需要一些情感,才能讓他的結侶關係坐實。


    他有一直在等柳好,給柳好時間。


    是柳好太浮躁了,沒注意到林圩有情感需求,柳好又沒有耐心,還一直跟別的雄性結侶,他可能真的有些惱了。


    他是個強尊,他給柳好很滿,要一點情感反饋,也不過分。


    “你別假惺惺的了!就是你把林圩搶走的!”


    柳好怒吼。


    “是你要搶我落杉,他才惱你的。”


    但這都不重要,艾巒起身,道,“走吧,去找他,讓他給我弄掉,你倆的事,你倆自己慢慢談。”


    “他走了!他已經離開了!”


    柳好傷心。


    坐在地上哭。


    艾巒無語。


    人都走了給她整這一出?


    “這明顯不是跟我結侶的意思,他就是氣你,才弄了這麽個東西讓你看到,他要是跟我結侶,他走為什麽不帶我?”


    “他為什麽不帶你?”


    柳好重複艾巒的話,困惑地看向艾巒,一臉茫然。


    “他走了你才知道他好,那你去海邊找他,他從那裏來,肯定迴那裏去了。”


    艾巒思路清晰,同時上前攙扶柳好,並道,“順便把落杉還我。”


    說到落杉,柳好又炸了。


    柳好憤怒地推開艾巒,“你這個假惺惺的女人,一邊說把美男讓給我,一邊自己又睡在他床上!”


    “哦,原來這裏是你給他安排的住所。”


    艾巒環顧四周。


    這裏挺大,看得出來柳好確實稀罕落杉。


    艾巒忽然俯身湊向柳好,一臉八卦地問道,“那落杉和林圩,隻能選一個,你選哪一個?”


    她竟然這種時候還要打趣。


    “……”


    柳好難住了。


    “為什麽隻能選一個,就不能全要嗎?”


    她的宓殿這麽大,來多少個都裝得下。


    “當然可以全要,隻要他們沒意見,但現在,他們顯然是有意見的。”


    看來艾巒說她花心,也是有一點點的。


    她也不是什麽忠貞烈女,她隻是比較看得清現實,摸得透自己的心思,會做理性且符合心意的選擇。


    身邊這些雄性,全都不是她的備胎,她都不愛,即便都與她羈絆,但她明確那都是跟愛情無關的感情。


    到目前為止,她確實隻愛落杉一個。


    或許來了個比落杉還好看的,天知道她會不會也心動。


    她連命都隻把握一半,另一半交給天。


    心的話,也是跟著感覺走的。


    艾巒的腦子,分三塊,三分之一戰鬥腦,三分之一戀愛腦,剩下的腦子,全部用來愛她自己。


    “我選不出來……”


    柳好從來沒想過選擇。


    “那說明你也沒有很喜歡他們。”


    艾巒擦了擦柳好的眼淚。


    如果真的喜歡,應該是義無反顧,跟心走的,不需要費太多腦子。


    “不光林圩走了,其他人也一夜之間不見了……”


    柳好哽咽。


    柳好不懂,為什麽忽然全都走了。


    “男人跑了就跑了,差不多的時候自己會迴來。”


    艾巒從不擔心這種事。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事。


    完事的時候,自然就迴來了。


    如果真的不迴來了,說明他們也確實不必迴來。


    不過被柳好這麽一說,艾巒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那些高等級的雄性們,甘願留在柳好身邊,惟命是從,是不是因為林圩?


    雄性們好強,也慕強。


    林圩是這片區域最強的雄性。


    所以他們跟的人其實不是柳好,是作為強尊的林圩。


    艾巒垂眸看向哭鼻子的柳好,有些心疼。


    這個小丫頭確實把一手好牌打爛了。


    林圩才是王炸。


    是她撿到最好的一張牌。


    也是因為林圩,她湊齊了這一副好牌。


    可是林圩走可以理解,林圩沒有跟柳好真正的結侶,但那些雄性們是跟柳好結侶了的,怎麽也走的這麽幹脆?


    不好!


    柳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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