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巒落地,驚魂未定。


    但看到是落杉,她又樂嗬起來,“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找到人家狼窩來?”


    要不是他發現了她,女人早就把她撕碎了。


    “我不是聽不見嘛,我就稍微往前靠了一點點……”


    結果一靠近,還沒聽到,就被女人發現了。


    “叫你招搖過市,惹禍了吧。”


    現在好了,被人盯上了。


    禦質術用不用,都一樣被人發現了。


    “那你還生我氣不?”


    “我哪敢生你的氣。”


    “等我——”


    艾巒跟著落杉迴到竺覽城。


    這家夥果然住在客棧裏,卻不讓進,將某女子擋在門外,“那狐狸的大房子你不住,你跟來這裏?”


    “我事情談完了!”


    艾巒從落杉手臂下鑽過,衝向落杉的床,四仰八叉,“我現在沒事幹,我就黏著你!你去哪,我去哪!你住哪,我住哪!”


    “我可保不了你,你沒聽見嗎?現在人家要追殺你,叫你嘚瑟。”


    “你保不了也得保,我死了你就是鰥夫。”


    “我才不管你,你死了我重新找結侶雌性。”


    “不行!”


    艾巒彈跳而起,飛撲到落杉身上,一邊架在落杉身上,一邊拿宇淩槍卡在落杉的脖子上,“皓承弘說你有女人!”


    “哦。”


    落杉該幹嘛還是幹嘛。


    “什麽女人!為什麽你在砷域還有女人?!”


    “剛認識的。”


    “為什麽要認識!”


    “找不到媳婦,閑的無聊,隨便認識一下。”


    “你無聊你就認識女人,你怎麽這麽隨便!”


    “是是是,我隨便,我給女人標記,給女人留印章,帶女人進空間,住宇淩大陸,帶女人迴家,讓女人睡你的床……”


    “陰陽怪!小氣鬼!”


    “把槍收起來,別嚇到人家。”


    “嗯?”


    艾巒不解。


    但確實看到落杉在收拾東西,且進門就開始收拾,還無視身上的她,不管她怎麽鬧,落杉都顧自打包。


    看著架勢,是要出門?


    不是才迴來,不一起睡覺覺嗎?


    等等!


    什麽人家?


    “你要去見那個女人!”


    好家夥,她來了,他還要去見女人。


    還不許她拔槍。


    這是獸世大陸,爭鬥無處不在,走路上還能被怪吃掉呢,竟然還有人看到兵刃害怕的,那女人怕是朵白蓮花吧?


    “記住了,你是皓承夫人。”


    出門前,落杉不忘提醒。


    “什麽鬼!我不是!”


    那是皓承弘自己亂講的。


    “那你也不是我的,現在開始,你是我妹。”


    “你混蛋!你真要去泡妞!我才不是你妹!你妹的!”


    艾巒氣不打一處來。


    那到底是個什麽女人,落杉又偏護又隱瞞家室的,這麽晚還要跑去見。


    但離開客棧,落杉也沒有著急去見女人,反而逛起了街。


    逛的都是藥鋪。


    買了很多藥材。


    不是他幾個意思?


    他媳婦就是搞這些玩意兒的,他不僅無視她的職業,還無視她的身份。


    為這女人他可真是親力親為啊!


    “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哦。”


    落杉轉身,被艾巒擋住去路,她氣唿唿地叉著腰,小臉惱得通紅,“我看你買的這些藥也不怎麽樣,我空間的藥比這強多了……”


    “我不要你的。”


    好家夥,她話都沒說完,直接被嫌棄?


    “哦,”被艾巒這麽一說,落杉倒是想起來了,隨即又囑咐道,“你也別說你會製藥。”


    “可我身上一股子藥味!”


    “那是因為你從小體弱,藥不離身。”


    這混蛋竟然連人設都給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才體弱!你三秒!”


    “啊——”


    艾巒吃痛。


    但落杉扣在她腦瓜子的手卻絲毫沒有要鬆的意思。


    不能拔槍,不可以用禦質術,還體弱多病藥不離身,好家夥,那艾巒是真的非跟不可了,去看看那女人什麽來頭。


    入夜,街上的人越來越少。


    店鋪也紛紛關門。


    唯有幾家酒樓還開著。


    包間裏坐著的,是單須和普連家的,一個老四茨木,一個老三僚機,他們置身事外,卻又一直旁觀。


    兩個老幺混在竺覽城倒也不顯眼,加上他們不露臉,行為低調,就連皓承弘都不曾發現他們潛入竺覽城。


    竺覽城是個大型的混合城,隸屬於領主。


    領主死了以後,變成了無主城。


    在權利的製衡下,這座城也沒法由任何一家接手。


    竺覽城既是個香餑餑,也是個燙手山芋。


    說它香,因為它規模龐大,占地麵積廣闊,人口集聚,經濟繁榮,且不需要造工廠,就有源源不斷的收益。


    說它燙手,因為一旦有哪個家族表露想要占有,或嚐試伸手,就意味著這個家族想要成為砷域的領主。


    勢必引來所有力量的圍攻。


    為此滅族也極有可能。


    名正言順地爭奪砷域領主之位,比登天都難。


    由此可見,第九任領主顯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是那個強大主腦掌控的皓承弘,靠一己之力獵殺了高等級的原領主,屠盡原領主所有家眷,這才占據了領主之位。


    所以他一直用黑幕遮麵。


    不僅僅是因為跟另一個主腦的皓承弘撞臉,跟皓承家族的身份衝撞,更因為他早已不是原先的領主。


    這也是為什麽,那個暴君領主隻有一個叫信奴的隨從的原因。


    “這標煜看起來不是很聰明。”


    茨木顯然也看不上。


    若不是家族執意要幫襯,他此刻也不會大老遠跑竺覽城來,他在自己的領地生活不要太快活。


    但哥哥們給他派活,他隻能協同普連家的老幺一同前來協助標煜。


    “他再無用,也得幫襯,他不是他自己,他代表的是新榮午。”


    其實不用僚機提醒,茨木也知道。


    新榮午隻是槍頭鳥,用來對付皓承的。


    如果標煜不站出來對抗皓承弘,普連和單須就不得不出麵。


    皓承一家獨大的日子,實在是受夠了,是時候扳倒皓承了。


    皓承弘一死,皓承家就一盤散沙。


    老二皓承傑不足為懼,屁用沒有,天天隻知道搞哥哥的錢,混在哢吉爾那個什麽郝城,巴巴地給人家送錢。


    所以目標明確,搞死皓承弘即可。


    “話雖如此,但這家夥是真讓人看著不舒服,到處蹦躂,求爺爺告奶奶的,跟個小醜一樣。”


    茨木嫌棄道。


    “鄉村莽夫,難登大雅之堂,且用著,待事情結束,殺了便是。”


    僚機低頭飲酒。


    是啊,標煜又不是正統的榮午子嗣。


    哪怕新榮午真的起來了,別說皓承弘瞧不上,普連和單須也一樣。


    這種正兒八經的貴族子弟,骨子裏就傲慢。


    標煜不過是個工具人。


    是普連和單須用來扳倒皓承的工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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