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事幹的不行,你得講科學,你這明顯是遭人暗算,這事有問題,你要抽出身來,重新審視這件事,搞清楚來龍去脈。”


    弄清楚了,事情說不定就水到渠成了。


    宮契造怪是有依據的,他們是有活物作為基礎的,生命體本就存在,就是弄得稍微有點不倫不類,但至少是活著的。


    海域這個離譜的不行!


    好好的活人切塊,搞死,用來祭祀給已經死了的骷髏架子,說要複活這骷髏架子。


    這不是純扯淡嗎?!


    狼獸族的雄性就很聰明,每隻都聰明,謹慎又縝密,這些魚腦袋就是不行,說半天都說不通。


    不過最聰明的還是她老公。


    話說她老公還不知道她被龍卷風卷到海域來了,丟到一群笨蛋魚裏麵,要把她給蠢死,切塊獻毫無意義的祭。


    “沒有那麽多時間,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好家夥,果然是白搭,根本說不通。


    “有沒有一種可能,大司祭真的沒有死呢?”


    “所以她可以複活。”


    “……”


    艾巒扶額。


    陷入無限的死循環。


    什勒啊,什勒!


    砍死這條章魚吧!


    她真的受不了了!


    太蠢了,沒有腦子!


    “砰——”


    外麵有動靜!


    泠裏庭聽到聲音,連忙起身,艾巒也毫不猶豫,將泠裏庭帶出空間。


    石門半開,露著半具屍體,血液濺了一地,正緩緩往裏淌。


    血泊立赫然立著一個灰發少年,粘稠的血液沿著他的長劍往下滴,那雙沒有瞳孔的眸,望著石洞裏的人。


    看不清他在注視著誰。


    直到他走到艾巒跟前,艾巒都沒意識到他在看著她。


    是的,他沒有看台階上那個奇怪的骷髏架子,也沒有看震驚的哥哥,隻是徑直走向艾巒,將艾巒牽走。


    就跟他牽著她去母親那裏一樣。


    他抓得很緊,艾巒甚至覺得有些疼。


    原來亥諾按兵不動,任由艾巒被父親帶去哥哥的住所,不吵不鬧,就是為了等哥哥動手,看他終究要帶艾巒去做什麽。


    這才一路跟了過來。


    那些穿著長袍的男人,悉數被斬,那個拄著拐杖的婆子,卻不見蹤影。


    “你不能帶她走!”


    泠裏庭擋在石門口。


    亥諾則麵無表情,隻抬眸瞥向泠裏庭,冷冷道,“我不想管你的事,但她是我的,你不能弄死她。”


    若不是跟著來,亥諾也不知道這個廢棄的祭殿。


    他也沒有見過大司祭,隻知道神殿裏住著那麽一個人,每三十七年舉行一次大規模的祭祀活動。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參加。


    就連祭品也有指定的人去領取,然後分發。


    他又不是長子,這些事與他無關。


    但看得出來,那台階上的骷髏架子,多半跟這些神神叨叨的祭祀相關。


    難怪泠裏庭總是鬼鬼祟祟,原來他幹的事,跟這些相關。


    那百來隻失蹤的雌性,估計也是這樣死的。


    亥諾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他隻是來帶走他的獵物的。


    “亥諾!”


    “來,拔劍,反正你對我動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亥諾說著便轉動手腕,劍鋒朝向泠裏庭。


    晉升高階以後,還沒有跟泠裏庭打過。


    當初砍斷他一根觸角,他還是低階,他一直沒有忘,或許,是時候讓泠裏庭還他一根觸角了。


    糟糕,竟然覺得這變態有點帥?!


    不過實話實說,這家夥確實比他哥哥要聰明一些。


    “你不要逼我。”


    “是我在逼你嗎?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嗎?你奪走有什麽用?你能幹什麽?”


    當初姐姐就是泠裏庭從他手裏奪走的。


    可是姐姐人呢?


    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不是說要救嗎?


    救去了哪裏?


    亥諾不想一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當年是他年幼,等級低,無能為力,他明明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卻無力製止,隻能眼睜睜地被泠裏庭砍斷觸角,奪走姐姐。


    當初的無力感,成了亥諾心裏的死結。


    難以釋懷。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麽!裏麵那個是海域的大司祭,她要守護於泉,她必須複活!”


    “怎麽複活?跟這隻小雌性有什麽關係?她的命,是我的,我撿的她,她不是你的,你用不起。”


    亥諾本就懷疑那些失蹤的雌性。


    扒皮還好,吃了就算了。


    搞了半天,是在弄這些事。


    “這是父親允許的。”


    “又拿父親壓我,你還不如直接拔劍跟我打一架,輸了我認,贏了我帶走。”


    不是哥哥,你有沒有把握啊!


    艾巒捉急。


    可別隻顧著耍帥,真把她送人頭了。


    “這事是我允許的。”


    原來男人也聞訊趕來了,站在台階上,他還是護著長子,並質問幼子,“當著我的麵,你也要跟你哥哥動手嗎?”


    完了……


    艾巒頭大。


    就算亥諾真的打贏了他的哥哥,他也不可能打贏他的父親。


    “那可能我真要死在這裏了。”


    亥諾有自知之明,但他看上去好像也不慌張,“因為如果我不死,這事就會被我說出去,到時候人盡皆知,所有家族都會知道。”


    艾巒驚。


    好家夥,這章魚腦子裏有點墨水!


    男人也吃了一驚。


    顯然沒有料到小兒子會威脅自己。


    他自然不會為了一次嚐試,真的搭上自己兒子的命。


    這小雌性說到底也隻是一個試驗品。


    前麵失敗那麽多次,也很難說這一次就一定會成功,隻是相對而言,這隻小雌性條件更為優渥而已。


    加上亥諾忽然殺來,那主持儀式的老婆子也逃不見了蹤影。


    即便繼續做這件事,現在也做不了。


    亥諾見父親沒再阻攔,隻是已默許,亥諾也不猶豫,拉著艾巒就下了台階,路過父親的時候也沒有停頓,徑直離開。


    “父親……”


    泠裏庭自責。


    他不該猶豫的,應該在亥諾來之前就把事做了。


    “或許,是天要亡我覽禮家吧!”


    男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於泉的事很不樂觀。


    實在沒辦法,這件事也隻能公之於眾,讓其餘家族都參與進來,齊力抑製於泉外溢的力量。


    不過等到那個時候,覽禮家就要受萬人指責,不光光是長子泠裏庭的事,整個覽禮家都要從大家族裏抹去。


    顯然,他這個小兒子是不在意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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