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五在外麵埋伏著,其他人也很快迴來了。


    楊遠簡單的召開了一個會議將老人的話重複了一遍,反正我門後天不想走也必須要走人,不走人家就要報警了,這地方能少待一天就少待,不然危險的就是我們自己,反正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開完會後楊遠對我說道:“後天,你的腿能行嗎?”


    我站了起來:“今天就可以。”


    二成說道:“塵哥你可千萬別勉強。”


    喜鵲和李小也帶著笑意看著我。


    我搖搖頭,對楊遠說道:“傍晚的時候,你陪我出去走走。”


    楊遠點點頭:“那,,行吧。”


    時間過得很快,這裏的氣候和我們國家的氣候差別很大,4月份的天氣,傍晚間,竟然有一絲悶熱,我沒有讓小五攙扶我,楊遠陪著我走出這間我躺了兩天的房間,走出門後,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空氣,那種感觸這輩子似乎都無法在遇到,那是什麽樣的味道呢?


    泥土,草地,花香,混合而來的特有的氣味,那一瞬間的喘息讓我心情大好,腦子裏下意識的死死的記住了這個味道,從那以後直到現在我再也沒有聞到過那種氣味,那種異國他鄉在逃亡路上僅僅在我腦海中留下的味道。


    楊遠給我找來一個汗巾用於遮住臉,避免這裏的平民認出我來,我們走出大門,順著腳下的路漫無目的的走著。


    我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起來像個瘸子,實際上我現在真的就是個瘸子,隻不過還沒有痊愈罷了,沒有痊愈不就是個瘸子嗎?


    “今天是怎麽了,非得出來走走。”楊遠離我很近,隨時準備扶我一樣。


    我笑了下:“不用扶,我心裏有數,再不出來走走,我就要憋死了。”


    說話間,我們走到一個小路口,這裏蹲著幾個村民,像是聚在一起聊天,他們朝我們揮揮手,楊遠也笑著朝他們揮手。


    我說“你還真有閑情雅致啊”


    “嗨,入鄉隨俗嘛。”


    就這麽走了大約二十分鍾,我的方向越來越朝著村外走了,楊遠好奇道:“你想去哪?”


    我笑了下:“別廢話,跟上。”


    楊遠也是摸不清我在想什麽,奈何我是傷員,他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點頭:“行行行,不管你去哪,我陪你成了吧。”


    “小五小五,能看到我們嗎?”


    “哼,算你小子眼尖,我陪你的塵哥走走,這家夥閑不住。”


    走出村落,我加快腳步爬上一個小高坡,楊遠似乎明白了什麽,也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我捂著大腿,剛剛那幾下有點用力,這一下又開始疼了起來。


    “我就說你別逞能”


    我擺手:“沒事,剛剛太用力了,楊組長,你過來。”


    這個小高坡的位置剛好能看清整個村莊的製高點的分布,最高的地方是一個三層的教會會堂,其它都是一些兩層的普通樓房,或者我們現在安身的那種一層小瓦房,製高點並不多見。


    我憑感覺就就知道小五潛伏的地方。


    “跟那小子說,時刻要盯著村莊周圍的製高點,別老是盯著村裏看。”


    “這個放心,我有安頓。”


    我點點頭,楊遠這個家夥做事還是很讓人安心的。


    我盯著西方的太陽:“好看嗎?”


    “咋啦,夕陽很美,你小子不會讓我過來陪你觀賞夕陽的吧?”


    “王離是怎麽迴事?你應該知道吧。”我沒有迴答,看著他的眼睛問了出來。


    楊遠聽後顯示一愣,接著笑著歎了口氣,然後坐在土堆上,我不好蹲下身子,隻能站著。


    “我當什麽事呢。”楊遠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然後晃了晃,遞給我一根。


    我接了過來,他見狀又站起來給我點火。


    我們倆都像是太就沒吸煙了,那一瞬間我們同時咳嗽出來。


    “咳咳!哈哈哈,哎呀,省著點啊,不多了。”


    “楊組長。。”


    “好了好了,出發之前你們的隊長就找過我,跟我說了王離的事情,也看出來這次你出發的時候有點個人情緒,其實王離是個難得的狙擊手,誰也不舍得不是嗎?”


    “這個國家派遣小隊在邊境伏擊了我們,王離當時身負重傷,送去醫治後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你在這個部隊呆的時間最長,我想問的,就是王離之前跟他們到底有什麽瓜葛?”


    我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問出來後我感覺渾身都舒服了。


    楊遠抽了兩口後就將煙扔了下去,接著抬頭一字一頓道:“你以為,你是為什麽忽然被調給王離當做觀察手?”


    我渾身一震像是想到了什麽。


    楊遠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除了你複員迴到地方,否則隻要你穿著軍裝,你就不能透露半個字。”


    我愣愣的點點頭,希望他說下去。


    太陽即將全部落下,偶爾有幾輛摩托轟鳴著進出村莊,當最後一絲光線慢慢消失的時候,楊遠緩緩開口,說出了他所知道的真相。


    在國際特種兵狙擊手的比賽上,其實我們國家派去二十個狙擊小組,其中也包括王離,和他的觀察手秦順。


    秦順?這個人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聽別人提起過。


    楊遠看了看我:“秦順跟你特別像,特別是那雙眼睛,你們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當日在進行單人狙擊手決賽沒有開始的時候,秦順被走火打中了腰。


    “什麽?怎麽可能?”


    “嘖!你小子能不能聽我講完!”


    我點點頭:“你繼續”


    楊遠講的很詳細,我也知道了當時的細節。


    槍支走火的那個參賽軍人正是這個國家的一支特種部隊的一個出名的狙擊手,誰都說不清楚,反正那個家夥就是聲稱槍支走火,並且大罵王離在比賽中作弊,秦順被送去搶救,王離和那個家夥差點起了衝突。


    我們這裏立馬補上去一個觀察手配合王離打完最後的決賽,但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又是一個陌生的觀察手,他們配合陌生,加上王離心態問題,比賽失利,拿了個人第二,而那個狙擊手由於槍支管理不當造成人員受傷,被終身禁賽。


    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秦順被子彈打中了脊柱,盡管經過搶救,秦順還是下半身癱瘓,一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


    沒有任何告別儀式,秦順緊緊的握著傷殘軍人證,然後獨自一個人推著輪椅離開了軍醫院。


    一個職業軍人!再也不能站起來穿上軍裝,再也不能為國而戰,從此就隻能坐在輪椅上度日如年,這對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遭遇極刑。


    秦順的家庭也是絕對赤貧,自己從小從軍的願望得到了全家的支持,父母砸鍋賣鐵的供養自己的兒子上了軍校,進了部隊。


    結果沒幾年自己那出息的兒子就坐著輪椅淚流滿麵的敲開了家門,秦順哭的像個孩子,他什麽都沒了,他很清楚,他僅剩背包裏那幾枚軍功章,那是他最後的榮耀。


    一個視榮耀為一切的軍人忽然失去了一切,他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很多人換位思考一下就會說:我會好好活著,我還有我的父母。


    但是就這麽簡單的道理,秦順作為一個軍校畢業的軍官,腦子裏裝滿了對各種武器的理解和戰術的運用,可是用來琢磨這麽一件小事的時候,他竟然想不通了。


    然後呢?他自殺了。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王離整整兩天都沒有睡著,他每天都瞪著眼睛,非常可怕的眼神,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性格直爽逗比的男孩子,可是秦順去世的那幾晚,王離的眼中像是有兩團烈火在燃燒。


    接著王離就請了長假,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請下來的長假,反正就是準了,很多東西追根問底就真的失去意義了。


    王離去看了秦順的墳墓,然後買了機票,現役軍人除任務外不能出國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這家夥就是出去了,還做的飛機,這些都是後來調查才查出來的,王離來到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國家。


    他幹了什麽,沒有人知道,王離在假期的最後一天就歸隊了,他恢複成了以往的模樣,恢複成了那個快樂的大男孩的模樣。


    但是隊長又不是傻子,立馬就著手對王離展開調查,這一查就查出來了,現役軍人私自外出這可是大事,通報,甚至驚動了隊長上司的上司,在禁閉期間,一個肩抗一個麥穗一個星星的少將都看親自看看這是何許人也。


    王離被觀察了三個月,最後也沒有被開除軍籍。


    接著關於王離的謠言就出了各種版本


    有人說王離手刃了那個槍支走火的家夥,還有人說王離一個人滅了一個小隊。。


    總之各種版本,直到傳到了隊長耳朵裏,隊長氣的一拍桌子,謠言才慢慢停息。


    不管王離到底在這個國家幹了什麽,總之,他被盯上了,後來才有了邊境的那件事情。


    楊遠說的有點口幹舌燥:“聽完了吧,迴去吧,天都黑了。”


    我仍然沒有迴過神來,腦子似乎都停止了轉動。


    直到楊遠推了我幾下我才恍然迴過神,這下,我是徹底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你們兩個,天都黑了,在這談情說愛呢?”


    轉過身,喜鵲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你什麽時候來的?”楊遠問道。


    “你們都出來一個鍾頭了,我還以為被敵人的行動組給滅了呢,迴去了。”


    說著轉過身離開。


    楊遠看了我一眼:“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內容,今天是全都告訴你了,咱倆的那件破事,算是扯平了,以後也別提了!”


    我笑了笑,心想提不提,那還不是看我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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