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命運就是不為人知,從生到死都是寂靜無聲,有些隊伍也是隱匿於黑暗之中,他們在裏麵穿梭,起舞,用另一種方式守衛著這個國家。


    “王離!堅持住!死不了死不了。”我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我。。我還能。能抗住”夜色中,我扛著王離不停地奔跑著,高原上稀薄的空氣讓我唿吸困難,眼冒金星,但我顧不了那麽多。


    “嘯塵,我好冷。。“背上的王離開始發抖,鮮血順著我的肩膀一滴滴的落下。。


    五個小時前,邊境,半山腰。


    “觀察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


    “收到,你們加強觀察。”


    “明白”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就像被盯上一般,渾身的不自在。


    一邊的王離也感覺到了,不安的轉過頭看著我。


    “你也感覺到了?”


    王離將狙擊槍換了一個角度,我的觀察鏡也轉了過去,觀察鏡中,位於兩國分界線的山間小路上,一個身黑色穿長袍的人,正趕著一群羊。


    “奇怪了,這裏怎麽會有人放羊?”


    我見王離嘴巴已經幹枯起來,便放下觀察鏡將水壺遞了過去。


    王離接過水壺後,我便迴過神來仔細的觀察著那個放羊人。


    距離挺遠,很多細節看不清楚,羊群在小路兩旁悠閑的吃著草,那人的穿著也很奇特,某種宗教的特色穿著,非常瘦弱,此時悠哉悠哉的晃悠著,看不到什麽危險的信號,可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仍然還在。


    那人悠哉悠哉隨著羊群的走動而時不時得坐下來歇息,然後抬頭打量著山間的景色。


    山間冷冽的風開始無情的吹動起來,天氣本來就已經在零度左右了,風一刮,更是如同一把把刀子批在我們的臉上。


    我一直觀察著那個牧羊人,王離繼續觀察邊境處的動靜,這很有可能是對麵國家的居民,隻是讓我想不明白,這裏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是怎麽走到這裏的?


    思索間,那人接近邊境,離我們也不過幾百米距離左右,我在半山腰用觀察鏡俯視著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那人將羊群敢到一處雜草茂密的地方後,抬起頭看了看我們這個位置,我心裏一驚,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快那人便看向別處,好像是在隨意的打量四周。


    我在心裏安慰自己,可能隻是隨便看看,一定是這樣。


    太陽到了西方,山間的光線都變成了暗紅色,也照射在我們的狙擊陣地上,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意。


    耳機中傳來聲音:“觀察組,你們可以撤迴來了。”


    “收到!”這道命令讓我們渾身上下一陣放鬆。


    王離放下狙擊槍,翻過身伸了個懶腰:“啊~~~昨晚到現在都是這個姿勢,可算結束了。”


    我用力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拿起水壺喝了一口然後遞了過去。


    王離接過水壺笑著道:“最近見你在學外語?要出門?”


    “對,很快就能迴來。”說話間我下意識的看向羊群的方向,一瞬間,我拿起觀察鏡,那個熟悉的身影竟然不見了,隻剩下十幾隻羊低頭啃食著山間野草。


    “人怎麽不見了?”


    王離接過觀察鏡也疑惑道:“怪了”


    同時我們也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頓時臉色大變。


    還沒等我們有反應,刹那之間,隻見我腦袋邊的石頭忽然爆開發出“啪!”的一聲,無數細小的碎石塊將我的半側臉頰崩的一陣劇痛!我們立馬趴在地上。


    大約一秒鍾左右後,遠處才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除此之外還伴有陣陣迴音。


    我見王離痛苦的倒在地上,急忙喊到:“王離!你有沒有事!”


    我捂著右側的臉,放開手,有絲絲的血跡,是子彈擊中石頭後,碎石子迸濺的,麻麻的感覺,再一看王離,隻見他正咬著牙用手捂著胸口,上麵正往外冒著鮮血---


    “我叫王離,你是新來的觀察手吧,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搭檔了。”他伸出手,臉上的笑容無比自信,我們是同齡人,但是他看起來很帥,像某個男明星,笑容非常陽光。


    我握住他的手點點頭:“是的,聽說你拿了國際狙擊手個人第二,有機會真想見識。”


    “嗨,運氣罷了,況且第二名也沒什麽好炫耀的。”隻見他摸著腦袋,謙虛中帶著一絲傲嬌。


    怎麽可能?明明隻有一聲槍響,難道是跳彈?


    我手腳並用的爬到王離麵前,拿出醫療用具將傷口包裹住。


    “我靠,我靠,我靠,你堅持住!”王離的防彈衣被打穿了,鮮血不停的往外滲出。


    他緊緊的抓住我的衣袖:“嘯塵,嘯塵,快點上報,這不是跳彈。。對麵是兩個狙擊組。。。他們同時開的槍。”


    王離捂著傷處,重重的喘著粗氣,雖然短時間不會有危險,但時間長了誰也保不準。


    我深深的明白,他的判斷,不可能有錯。


    我立馬將這一情況上報出去。


    “觀察組,有人員受傷是嗎?確認是對方狙擊手嗎?”


    我迴複道:“確定!對麵兩個狙擊小組,槍聲像是svd!請求支援!”


    我想繼續通報,隻聽耳機中傳來一陣陣的噪音“!哧~~~哧~!”


    “怎麽會這樣!”


    “別喊了。。是***。。對麵幹的“


    對方有備而來,準備充足。


    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邊境的緩衝區,雙方都沒有駐紮任何部隊,就算是最近的邊防部隊想要趕過來也要等很久。


    很快,我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拿出水壺遞給王離:“喝完它,別讓血流幹了。”


    “沒事。。我還能挺一段時間。”王離說話明顯開始有點吃力起來。


    看著王離的樣子,我的心裏也開始著急起來,搭檔了這麽久,縱使我們相互調侃過很多次,也做過很多次心理準備,但是現在真的遇到了,我還是有點慌亂。


    迴過神來後,我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隨後一拍腦袋!


    定是剛才那個牧羊人,先是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兩個狙擊小組趁著王離狙擊鏡的視界小而潛入到了位置。


    能幹擾我們的通信,肯定也截獲了我們的通訊信息了,看來對麵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兩個狙擊小組埋伏在遠處的兩個山丘的半山腰,位置不明,想做到反擊幾乎不可能。


    王離負傷,我一個人根本不能能同時鎖定他們兩個狙擊手並做到擊殺。


    那個牧羊人肯定躲起來了,對麵吃透了我們不會對平民開火的規矩,故意派出人員偵查。


    但是在這裏幹等著的話,那兩個狙擊手肯定會想辦法殺掉我們。


    我趴在地上將四周的石塊一塊塊慢慢的碼放在槍響的方向,也就十分鍾的功夫,我磊放出一排簡易的小掩體。


    對麵明顯看到我在搞小動作,像是有些惱怒,一顆子彈直接打在我剛放上去的那塊石頭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石頭被打的滾落下來。


    同樣是一秒鍾左右,對麵傳來熟悉的槍聲。


    看著我忙活半天,王離慘淡的笑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別瞎忙活了,對麵其中一個小組正在往山上爬,我們的位置還是有些低了,那一個狙擊小組真的爬到製高點的話,跟半山腰的那個狙擊手就會形成教科書的夾角狙擊,救援沒到我們就會死。”


    我沒有理他,趴在地上悄悄的抬起頭觀察著槍響的位置。


    “咻~~~!”一顆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耳朵邊飛過然後擊中身後的岩石,我立馬低下頭驚出一身冷汗。


    不一會遠處再一次傳來“砰!”的一聲。


    我還是沒看清對麵的位置,這次並沒有射過來兩顆子彈。看來真如王離所說的那樣,其中一個狙擊小組正在往製高點攀爬?


    槍聲在彈丸命中後一秒鍾左右響起,距離大概在四百米左右,極有可能是一開始我搜索的那一座山丘。


    想到這我便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我們也隻是執行普通的警戒任務,怎麽演變成這樣?這個國家是真打算撕破臉了?


    我伸出手將王離的狙擊槍拽了過來,眼下情況緊急,決不能等救援,王離身負重傷,失血嚴重,就算等到救援了,那兩個狙擊小組還是個威脅,無論如何,現在隻能反狙擊了。


    期間王離一動不動,我有些害怕,便用腳踢了踢他:“喂!死了?”


    王離一隻手捂著傷口處,另一隻手艱難的擺了擺:“我。。我還能抗住。”


    我鬆了口氣,看來他的傷勢一時半會沒有什麽大礙,我趴在地上將***調試好。


    “嘯塵。。。”


    我迴過頭,隻見王離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夾角反狙擊。我教過你的。”


    “明白。”


    我們同是戰友,也是師徒,王離總是傳授給我很多知識,我們早已磨合的非常默契。


    想要反狙擊,就必須更換位置,但是我們這個陣地外幾乎都是光禿禿一片,除了石頭就是石頭,直接跑出去肯定是個靶子。


    而對付這種狙擊手段,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有利的地形。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石堆,對下有掩護,對上的話就完全暴露了,那個狙擊手要是真爬到對麵山頂,我還沒找到他就已經被狙殺,不行,我得趕緊想個對策。


    說真的,我真的怕,我怕我們都會死在這個鳥地方,一文不值,在兩聲槍響後,死在這荒山野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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