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晏琅就突然出現了,時機太過巧合


    赤峰炘嗤笑一聲,“上清仙尊,晏琅剛剛為九州立下大功,你卻因一個無憑無據的指控就要徹查她,未免太讓人寒心。”


    “她能修煉這麽快,是她有天賦,夠聰明、夠努力,更得上天眷顧,做不到的應該反思自己是不是整日想些歪心思構陷汙蔑旁人,以至於修行之事上太懶惰懈怠,蠢笨無藥可救。”


    她後麵這話,就全然是在罵白芷玉。


    白芷玉氣得臉一陣紅一陣黑的。


    上清淡淡看了赤峰炘一眼,語氣不容置喙,“赤峰少主,此事關乎九州安危,你言行舉止如此偏袒,實在讓人懷疑……”


    晏琅抬手打斷上清的話,似笑非笑,“上清仙尊這麽著急下定論,倒像是要以權壓人,捂我們的嘴了。”


    “是啊,我嚇得想起來一些事,我也要控告,控告白芷玉勾結魔族,布魔陣殘害九州天驕。”赤峰炘一手捂著心口,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倚靠著晏琅。


    這副作態,讓許多熟悉赤峰炘的人都有些沒眼看。


    大概隻有顧萬和秦靜二人前些日子看得多了,內心毫無波動。


    “你可有憑據?莫不是被芷玉指證,故意攀咬?”上清冷聲問道。


    赤峰炘還未開口迴答,一道溫潤的男音自上清身後傳來。


    “不必憑據,元某願擔保晏琅無罪,所言皆為實。”


    高台上眾人齊齊轉身望去。


    隻見幻青城少主夢北瀟與天溯城少主元南臻並肩同行而來。


    元南臻左手握著卷軸,一步步走到元鏡鳶身側。


    元鏡鳶知道他會來,卻沒想到是現在,來給晏琅撐腰。


    在元南臻經過她時,無奈歎息。


    “你啊……”


    在她看來,晏琅完全有辦法應對這一場麵。


    然而元南臻的步伐卻未因為這一聲歎息而放慢。


    步伐堅定、一步步朝著晏琅走去。


    “母親恕罪,孩兒無法忍耐。”


    無法忍耐晏琅被人冠以這樣的罪名。


    那是他的師妹,雲渺宗最寵愛的弟子。


    沒理由在這裏被人身份壓一重。


    元鏡鳶不認為這麽做是錯的,微微示意,“晏琅是個好孩子,護著她是應該的,這是你身為師兄的責任。”


    她的孩子,一向有責任心,無論是對家中、對宗門、對九州。


    她看著元南臻一步步走到晏琅與白芷玉麵前。


    不同於在雲渺宗是溫潤柔和的兄長形象。


    隨著一步步靠近汙蔑晏琅之人,元南臻的氣息悄然變化,漠然的眸光落在白芷玉身上。


    “你剛剛說,我師妹從梵音州迴了玉京州,而恰好璿璣宗弟子有失,所以她定是與魔族勾結,殘害璿璣宗弟子從而修為暴漲?”


    他一字一句,闡述剛剛白芷玉的指證。


    白芷玉莫名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下意識後退一步,強作鎮定。


    “是。”她咬牙應下。


    元南臻笑了,“且不說晏琅是玉京州人,在距離九州大會還有數月時迴宗門本就合情合理,我倒是不知,玉京州何時成了你璿璣宗的地方,竟是連迴都不能迴了。”


    他分明是笑了,可眼神卻愈發冰冷。


    他知道晏琅第一世的經曆。


    拚拚湊湊,半生坎坷。


    這麽多年,他不動白芷玉,是因為他知道晏琅有自己的安排。


    是因為他知道還有許多秘密。


    貿然出手,隻會破壞晏琅原本的計劃。


    所以他情願在晏琅需要時再出手。


    直到今日。


    在擁有背景的白芷玉麵前,僅是雲渺宗弟子的晏琅加上天生劍骨的名號是不夠的。


    但他來,晏琅從此就有了靠山。


    一座足以壓得璿璣宗喘不過氣的靠山。


    璿璣宗這些年早已不似從前那般強盛。


    天溯城在他知曉未來之事後,實力幾乎實現跨越。


    天溯與璿璣,從不是同一地位。


    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我……”白芷玉一時語塞,求助的目光投向上清。


    卻見剛剛還幫著她的上清在元南臻出現後就沒再看她。


    心下一沉,手指不自覺的顫抖,慌亂不已。


    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隻要將晏琅關起來,她總有辦法,畢竟她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她的師尊,上清仙尊。


    覬覦晏琅的劍骨。


    哪怕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上清也不會讓晏琅清清白白的出來。


    “我……我隻是懷疑,璿璣宗弟子失蹤之事確實蹊蹺,晏琅的修為增長也太過一次,難道不該查一查嗎?”白芷玉聲音顫抖,倔強道:“而且,晏琅在比試中試圖殘害弟子,並虐殺我,難道不是事實嗎?此事諸多弟子都親眼所見!”


    她雖然因為複活一事失了那些弟子的信任,但當時她在魔氣爆發時救了人,被虐殺,這都是事實。


    白芷玉篤定那些人怎麽說也會出來做個證。


    她轉身找到第二輪時在那一場危機中活到這一輪的幾名弟子。


    他們麵麵相覷,還是站了出來。


    “的確如芷玉師姐所說,靈氣暴動帶著我們朝爆發魔氣的地裂去時,晏琅就突然出現了,時機太過巧合。”


    他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和忐忑。


    晏琅的實力有目共睹,他們都怕晏琅會報複他們。


    但如果晏琅真的有問題,那九州大會,說不定會重新再比。


    人總是更看重自己的利益。


    在命和利益之前,他們淺淺的選擇賭一把。


    如果晏琅沒問題,他們也沒說得很肯定,隻是陳述事實,頂多被晏琅記恨一下,到時候道歉賠禮,此事說不定就過去了。


    再說,如果真的沒問題,晏琅為什麽不接受去刑獄審查幾日。


    又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除非她真的有問題。


    這是幾人所期待的。


    “你們,確定自己所見為真了嗎?”元南臻漠然反問。


    “我們……”幾名弟子麵麵相覷。


    他們並不認識元南臻,隻覺得此人的出現,似乎一下子改變了場上的氣氛。


    以至於迴話時,語氣中都充滿了猶豫。


    “葬龍台比試,教你們眼見不一定為實,晏琅在進入不過幾息之內便發現了異常,你們沒有,晏琅入地裂救人你們沒看見,哪怕心中懷疑白芷玉為何在最後關頭才出手相救,你們還是站了出來。”


    元南臻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幾人。


    “你們究竟是認為晏琅有罪,還是,想以此為自己找一個重新比試,爭奪進入仙境名額的機會?”


    他的衣袍在微風中輕輕拂動,話語雖輕,卻字字如刀,將幾人內心深處的小心思全都剝開來,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幾人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嘴唇微微顫抖,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


    卻在對上元南臻冰冷目光的那一瞬間,無地自容的後退一步,將頭深深埋下。


    其他弟子也不敢跟元南臻對視,哪怕自己沒做什麽,都下意識的躲避他的目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沉默。


    白芷玉臉頰不自覺抽搐,緊握拳頭,目光不斷在晏琅和元南臻身上來迴挪動。


    她不是看不出來上清對麵前來人的忌憚。


    她清楚上清是不會站出來幫她了。


    她能靠的,隻有自己。


    所以在元南臻充滿壓迫的目光下,白芷玉猛地抬手指向元南臻,聲音充滿惡意,“比試過程中發生什麽隻有我們知曉,你知道的不過是晏琅跟你說的,你如此仗勢壓人,捂我們的嘴,怕不是跟晏琅的關係沒那麽單純,早已將狼狽為奸,苟且在一起了吧?!”


    “放肆!”


    “混賬!”


    幾乎在白芷玉說出這話的下一秒,天溯、幻青兩位城主發出厲喝。


    在場知曉元南臻身份的,沒一個能想到白芷玉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上清雙眸一閉,深唿出一口氣。


    白芷玉被兩名城主的威壓逼得連連後退,承受不住壓力當場撲通一聲跪地。


    身子不斷被壓迫著彎下,她臉色蒼白如紙,額上冷汗直冒。


    饒是她猜到元南臻的身份不簡單,卻對元南臻究竟有不簡單沒有半點概念。


    本以為能讓人懷疑他們師兄妹二人之間有齷齪行徑的話,竟直接激怒了兩名不得了的人物。


    “璿璣宗好教養,竟教出這麽一個辯駁不過,便往人身上潑髒水的弟子,上清仙尊不打算給個交代?”元鏡鳶的聲音冷如寒冰。


    幻青城城主夢寒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璿璣宗這些年在上清仙尊手中可真是越活越迴去了,門下弟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在九州大會公然汙蔑他人,令人不齒。”


    “師兄啊師兄,幾年不見,你門下弟子怎麽一個比一個能耐,前有勾結魔族的二弟子舉家查無蹤跡,後有勾結魔族的弟子陷害我莫某兩名弟子關係不清白。”


    一道隨性懶散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隻見一柄宛若白鶴展翅靈劍於藍天之上劃過隨性的劍痕。


    身著本白鶴袍的男子踏劍而落,出現在晏琅與元南臻身前,仰視高台眾人。


    “莫兄。”夢寒頷首。


    元鏡鳶雙手一合,作揖喚道:“讓塵仙尊。”


    “這是莫讓塵?”


    “得有幾百年沒見到了,他怎麽來了?”


    “你忘了?十幾年前選徒大會,晏琅所拜的宗門就是莫讓塵的雲渺宗。”


    “原來如此,不過多年前莫讓塵已經離開璿璣,自立門戶,雲渺宗也是藉藉無名,怎麽兩位城主看起來對他十分尊重親厚。”


    “這……倒真不知是何緣由。”


    “不、你們難道沒發現嗎?天溯城少主自稱晏琅師兄,不就意味著他與晏琅同為雲渺宗弟子,是莫讓塵的弟子??”


    “啊?”


    “……”


    一片議論聲中。


    上清看著出現的莫讓塵,臉色難看。


    “你怎麽來了?”


    “師兄是認為我莫讓塵不過一小卒,宗門更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宗門,所以不配出現在此是嗎?”莫讓塵說話帶刺。


    轉而走到晏琅與元南臻中間,一手搭著一個弟子。


    “隻可惜,我大弟子是天溯、幻青兩大城城主之子,天溯少主,我的四弟子是天生劍骨,修煉十數年便入出竅境,萬年來無人天賦可比的本屆大會第一。”


    莫讓塵說罷,朝上首投去一個挑釁笑容,悠聲道:“怎麽辦啊師兄,我想來就來了。”


    上清臉色陰沉,冷聲道:“莫讓塵,你早已離開璿璣,不是我師弟,本尊更沒有你所說的那般不堪!”


    “今日之事,是晏琅行事不正為人指控,才有調查一遭,莫要得理不饒人。”


    莫讓塵攤了攤手,語氣輕鬆,“我就要得理不饒人,你奈我何?狗屁的璿璣宗,狗屁的上清仙尊,欺負我的弟子還拿這話來壓我,我偏跟你沒完了。”


    他越說眸中怒意越盛。


    上空白鶴啼叫之音響徹廣場。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柄白鶴劍不知如何出現在上清麵前,直指上清的眉心。


    而莫讓塵,就站在上清麵前,手中握劍。


    速度之快,在場無一人看清他究竟是何時出現在上清麵前。


    上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他麵前。


    白鶴劍的劍尖距離他眉心不過寸許,寒意逼人,仿佛隨時都會刺穿他的頭顱。


    上清乃當世大乘境中至強之一,不止眾人沒想到。


    哪怕是他,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麵對如此威脅。


    這種感覺,讓他仿佛一下子迴到千年前。


    少年不過學了他一招半式,就習得璿璣一劍,入了他師尊的眼。


    從此搶奪了他在宗內所有長輩眼中的目光。


    他們看向他不再是誇讚、認可與期盼。


    少年幾乎成了內定的璿璣宗繼承人。


    而原本被師尊培養重視的他,在眾人眼中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成了襯托莫讓塵天賦的綠葉。


    困擾多年的心魔讓上清眼底浮現出一抹殺意。


    莫讓塵碾壓了他半輩子,就連璿璣宗掌門之位,都是因為他不要了才輪到他來。


    他永遠忘不了師尊飛升之前,是如何看著他,問他:“讓塵他……答應留下沒有?”


    他沒有傳達師尊的勸說。


    所以,答案是莫讓塵毅然決然的拋棄璿璣宗離去。


    可即使是這樣,師尊也沒有怪莫讓塵。


    而是輕歎一聲,對他道:“你心氣高,既是你當著掌門,日後切記莫要陷入嫉恨的情緒之中,多學你師弟,淡泊名利,專心修煉璿璣一劍,以慈悲坐世,佑玉京無憂。”


    璿璣一劍、慈悲坐世、玉京無憂。


    都為世人。


    他沒有一句是對他說的好話,為他著想。


    隻警醒他不要嫉恨。


    可他的嫉恨不正是師尊導致的嗎?


    若他沒有讓莫讓塵拜入門下,他會像是教導自己的師弟一樣,帶好莫讓塵這個苗子,讓他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上清眼底翻湧著殺意。


    在幾乎失控之際,莫讓塵驀然將劍一收,與上清拉開距離。


    “我答應過師尊饒你一命,這一命用在現在。”他朝著下首走去


    上清不敢置信地盯著莫讓塵離去的背影,“你說什麽?”


    然而莫讓塵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晏琅身上,勾唇喚道:“小晏琅,有話想說?”


    他察覺到了徒弟的意圖。


    “有。”晏琅頷首。


    “讓師尊我聽聽你想說什麽?”莫讓塵挑眉抬抬手。


    與剛剛那副帶有怒意的護短態度全然不同。


    但這也是他。


    向來跳脫,隨心所欲。


    什麽場合都是如此。


    眾人習以為常。


    晏琅早就習慣了,故而麵不改色的朝著上清發問,“我想問上清仙尊,你剛剛想將我關入刑獄,究竟是想查清楚我是否與魔族勾結,還是覺得我這身劍骨不錯,想著取走之後,或許就能突破飛升瓶頸了?”


    她這話太過直白,上清當時黑了臉,“你放肆!竟敢汙蔑本尊。”


    他嗬斥晏琅。


    莫讓塵當即就不幹了,“你急什麽?晏琅不過隨口一問,剛剛白芷玉汙蔑她勾結魔族,害死宗門弟子,師兄妹苟合時你沒什麽反應,現在這麽著急?難不成,戳中你的心事了?”


    他眸子微眯,懷疑地看著上清。


    這話也就晏琅剛說,站在雲渺宗那邊的幾人敢聽。


    其他人都恨不得把頭埋下去。


    元鏡鳶與夢寒剛剛經曆兒子被人造謠,聞言當即附和。


    “既無罪,徹查還你清白,也並無損失,這話可是上清仙尊說的。”元鏡鳶直接用上清的話語懟了迴去。


    至於夢寒,冷笑一聲:“上清仙尊主慈悲道,若真是覬覦晏琅的劍骨想要強奪,那豈不是違背了慈悲道的本意,如何還配談慈悲一道?”


    “晏琅這小輩都知曉在汙蔑之時,不必自辨,清者自清,上清仙尊倒是連一小輩都不如。”


    “夢城主慎言,本尊從無覬覦劍骨之心,不過是覺得晏琅所言乃無稽之談,故而動怒。”


    “既為無稽之談,那就更不必動怒了。”元鏡鳶嘲弄的笑了笑。


    她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迴話,讓上清臉上黑了又黑。


    偏生是白芷玉自己挑事在先,他的確有私欲。


    此事,怎麽看都是他們璿璣理虧。


    “此事的確……”


    就在上清打算開口給自己個台階下時。


    一句質問讓上清挨懟了好一陣的晏琅繼元鏡鳶之後開口。


    “我所指認一事是否無稽之談唯有上清仙尊知曉,但方才赤峰少主所說白芷玉勾結魔族,布陣殘害九州天驕一事可不是無稽之談。”


    “就算有天溯少主為你擔保,你說話也要有憑據。”上清沉眸緊盯晏琅。


    心中暗忖她實在是得寸進尺。


    莫不是認為有元南臻和莫讓塵兩大靠山,就可以如此囂張?


    他又豈知,晏琅行事從來都不依靠旁人。


    她隻靠自己,無論今日元南臻和莫讓塵是否出現,她都會指證白芷玉。


    “想上清仙尊想要看憑據,正巧憑據我手中有一份,不如就讓諸位看看璿璣宗大弟子白芷玉是如何殘害九州天驕。”


    元南臻說罷,一直握於掌中的卷軸朝上空一拋。


    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催動卷軸放出從幕影石中調出的畫麵。


    畫麵的一開始,白芷玉離開已經有十來人的隊伍,獨自一人找到一片偏僻的空地。


    在環顧四周,確認無人跟蹤後,她迅速從袖中取出一枚漆黑的玉簡,低聲念動咒語。


    玉簡上泛起詭異的黑光,隨即一道幽深的地裂在她麵前緩緩撕開,仿佛通往無盡深淵的入口。


    她毫不猶豫地縱身跳入地裂之中,身影瞬間被黑暗吞噬。


    地裂深處,白芷玉站在一片陰冷的空地上。


    一股吸力隨著一同墜入地裂深處的玉簡不斷朝外擴散。


    她站在最深處,受到的影響最大,卻半點都不耽誤她雙手結印。


    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複雜的陣盤,開始布置魔陣。


    陣盤上的符文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隨著她的靈力注入,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狀陣法。


    四周彌漫著濃鬱的魔氣。


    “魔淵,開!”白芷玉低喝一聲,陣法中央驟然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仿佛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隻是在陣法表麵,覆蓋著一層脆弱的薄膜。


    那是需要獻祭才能打開的陣法,而所需要的祭品也是隨處可見。


    那便是人的血氣。


    當血氣湧入其中,在薄膜之上鑽出一個個孔洞。


    魔淵之中的魔氣感受到血氣的存在,便會仿佛嗅到了食物的氣息一般瘋狂湧上。


    穿破薄膜,徹底釋放。


    布下這個能夠通往魔淵陣法需要消耗掉大量的靈力。


    在將陣法布下之後,白芷玉虛弱的喘著氣,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九品丹藥,毫不猶豫的吞服。


    九品丹藥的功效十分強大,不過片刻便將她布陣消耗的靈力完全恢複,甚至整個人的氣息都要比剛才要強大幾分。


    像是要臨近突破分神境。


    若是此刻在幻厄絕境之外,白芷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開始衝擊分神鏡的屏障。


    可如今不是合適的時機,所以她隻能恨恨擰眉,壓住想要突破的衝動,掐碎傳送符離開地裂。


    迴到隊伍後,白芷玉又率領十幾名修士一同尋找其他需要庇護的修士。


    其中,也有不想加入他們,但被勸說待在一起也沒有壞處。


    最後不好拂了眾人的臉麵,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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