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晏琅好。


    至於季白宇,若有所思道:“反噬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晏琅一聽就知道,季白宇又打算去找地下城那個朋友拿研製的丹藥。


    不得不說,那枚丹藥很特別,能夠減輕反噬的痛苦。


    隻是不免會讓晏琅聯想到能夠抵擋宸極控製的破禁符。


    不知道兩者之間會不會有相似之處?


    “三師兄,我跟你一塊去可以嗎?”晏琅問道。


    季白宇挑了下眉,不讚同道:“你去做什麽?你身體這樣,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吧。”


    “可是我想去。”晏琅看著他眨巴眨巴眼。


    季白宇抬手捏了捏鼻梁,似乎在思考是否可行。


    就在他還是覺得不行,將手放下皺著眉打算拒絕時,晏琅傳音道:“西州一行,我遇見了當年見過我爹娘的人。”


    “去!”季白宇幾乎立刻脫口而出。


    明顯改變決定的反應,讓元南臻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


    但到底也沒說什麽。


    戚檀自然也看得出來,起身揉了揉晏琅的腦袋,“注意安全。”


    “這話多餘了,我怎麽會讓她不安全。”季白宇走上前倚在床的另一邊,朝晏琅歪了歪腦袋,“先休息會吧,晚上再去。”


    此刻外界天才蒙蒙亮。


    距離晏琅出事不過一夜過去。


    晏琅點頭,戚檀想著庫房給晏琅弄些補藥,沒在這裏待多久。


    至於元南臻本是在忙其他事情,若不是晏琅出事,竹遠傳音,他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所以眼看晏琅的情況穩定不少,這才囑咐兩句,在戚檀之後離開。


    屋內一下子剩下季白宇和晏琅兩個人。


    季白宇靠在床邊,雙手抱胸靜靜看著躺平的晏琅。


    “你遇見了誰?”


    “祖熵賢的師弟陰世,當初祖熵賢被你所殺之後,是他把祖熵賢煉成陰靈。”晏琅如實迴答。


    “陰世……”季白宇在嘴裏念著這個名字,“你從他口中知道伯父伯母的消息了嗎?”


    “我對他施展了攝魂奪念術,看見了當年你屠滅悲問山莊時的狀況,你以為是他們二人被祖熵賢所殺,實際上當時他們是被一股力量牽製著帶離悲問山。”


    “他們真的沒死,我沒有害死他們。”季白宇低聲喃喃著,又猛地抬眸,“那你可看得出來那是什麽力量?”


    “看不出來,我沒見過。”


    這才是晏琅最為不解的。


    那股力量,是所有修士都無法抵抗的力量。


    卻又不是她所熟知的,宸極之類來自神界的力量。


    那還能是什麽?


    她的父母此後消失,究竟是去了哪?


    兩人苦思冥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一致選擇暫且擱置此事。


    “知道他們沒死就好,隻要沒死,總有機會找到。”


    修士壽元極長,若無意外,以他了解中的晏家夫妻二人,修為高深,他們的壽元哪怕幾千年也是夠的。


    他總能找到。


    下界找不到就去上仙界,仙界找不到就去神界。


    ——


    討論過後,晏琅沒過多久就疲累的睡去。


    季白宇一直站在床邊沒有坐下,靜靜望著晏琅的睡顏。


    晏琅的傷勢極重,想要煉製出能夠抵擋這麽強大反噬的丹藥,恐怕需要的材料不少。


    季白宇沉思半晌,方才起身走到屋外,傳音抵達地下城。


    “錦楚,幫我準備一顆化厄丹。”


    “你怎麽又要?你身體撐得住嗎?”陳錦楚詫異的聲音傳來。


    “別多問。”季白宇語氣冷淡。


    “行行行,晚上過來。”陳錦楚一聽就知道他心情不佳,不再多言,著手吩咐下去,開鼎煉丹。


    丹藥的事情解決完,季白宇又迴到屋中,看著還未蘇醒的晏琅,他隨意找了個地方打坐,守在屋中。


    晏琅一覺睡醒過來,身上的疲憊減輕了不少。


    “醒了?”季白宇從修煉狀態中脫離出來,看著臉色仍舊慘白的晏琅,“你確定你這樣還要去?”


    “去,多大點事。”晏琅運轉著血氣支撐自己站起身來。


    身上染血的衣袍早已換掉。


    取而代之的是晏琅少穿的紅衣。


    這套衣服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製成,穿在身上,竟讓晏琅隱約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緩緩溫養著她遭受反噬的身軀。


    她隨意將長發挽起,被解開的發飾竟自動變幻成發帶與發飾固定好發型。


    幾縷墨發從額角垂落而下。


    墨發紅衣,倒是襯得晏琅的皮膚愈發的白。


    她走到季白宇麵前,抬了抬下巴示意,“走吧。”


    “走。”季白宇看了眼晏琅身上的衣物,緊接著朝屋外走去。


    兩人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在赤日城之下的地下城。


    而是白平城。


    來到城中一處樓閣前。


    晏琅抬頭看了眼樓閣的屋子牌匾。


    這處樓閣幾年前兩人也來過。


    當時白芷玉打算放百魔出來屠城,兩個人在這裏看了白芷玉的一舉一動。


    樓閣的主人是一位年輕男子。


    不過當時季白宇帶著她直接上樓,樓中主人並未跟他們說上幾句話,隻算見了一麵。


    “這裏的主人跟賣藥的是什麽關係?”晏琅詢問。


    她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當年在禦天城地下城,跟來自百年之後的趙雨軒聊過之後,她就遇到了季白宇跟那個賣藥的人。


    所以她很確定,樓閣的主人跟賣藥之人不是同一個。


    “兄弟,這的主人是那家夥的弟弟,兩人一個煉丹,一個賣丹。”季白宇迴答完,上前就毫不留情的一腳將門踹開。


    似乎是早料到他不會好好開門,門並沒有完全關上,輕輕鬆鬆就被季白宇踹開。


    大門向內敞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前,擺動手中折扇看著他們的到來。


    “來了,丹藥就差你了。”他用折扇朝季白宇招招手。


    季白宇疑惑挑眉,“不是還有存貨?”


    “又精進了一些,消耗得更多了。”那人聳聳肩,繼而朝晏琅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微白,我們見過。”


    “記得。”晏琅頷首,同樣自我介紹,“晏琅。”


    “樓上請吧。”


    陳微白抬扇示意。


    幾年前,兩人來到他的樓閣中看戲,卻沒說上話。


    現在,他想會有很多時間可以聊一聊。


    畢竟,他很好奇晏琅此行去西州的成果。


    此前,在玉京州她是殺戮劍道、龍吟劍主。


    在蒼瀾州,她是逼退獸潮的英雄,引領無數修士殺敵,現在有不少剛踏入修仙界的修士聽聞她的事跡,都選擇用劍修殺戮道。


    因為當初在選徒大會上,莫讓塵說過:修殺戮道,用劍最合適不過。


    那麽在西州,她又有怎樣的經曆?


    三人登上二樓,長廊呈一個迴字形,可以看見被長廊包圍的中空高達二樓,而中空之處的最中心。


    一個通體漆黑的巨大丹鼎正散發著紫光熱浪,妖冶異常。


    一名紫袍男子站在丹鼎之前,單手維持著異火煉製丹藥。


    聽見動靜,抬頭望去,一眼就看見走上樓來的三人。


    “喲,小妹妹來了。”紫袍男子笑得十分燦爛,目光在晏琅身上的紅衣上停留片刻,轉而望向季白宇,“你快來吧,等你很久了。”


    “好。”季白宇應聲,直接從二樓長廊上翻身而下,落在男人身後。


    陳微白轉身本想喊晏琅跟他一塊去坐下聊聊,卻發現晏琅的目光緊隨著季白宇的身影,似乎想看他要怎麽參與煉丹。


    他眼底劃過一抹深意,季白宇沒有跟他說阻攔,他自然沒有阻攔的道理,選擇將抬起的手放下,握扇之上停在胸前,輕輕扇動著。


    跳下一樓丹鼎前的季白宇透過丹鼎查看了一眼丹藥的狀況。


    距離成丹隻差一步,陳家兄弟二人倒是沒有說假。


    他將右掌一抬,右手指尖劃破手掌,繼而運轉血氣,蘊含著他鮮血的血氣翻騰而入丹鼎之內。


    在沒入丹鼎之中的瞬間,變得溫和順意,緩緩注入到丹田之中。


    見到這一幕的晏琅神色並無半分變化,隻靜靜的看著。


    季白宇以血協助煉丹,站在樓閣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此時此刻,他的血氣消耗有多大。


    但他卻好像沒事人一般,堅持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的時間一到,丹鼎之內迸發出一股濃鬱至極的血氣,將丹鼎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長空之上,一道刺目雷霆破開雲霄,直劈而下。


    “轟!”


    一聲驚天巨響,雷霆炸裂。


    粗壯的雷蛇轟擊在丹鼎之上,震蕩血氣。


    站在晏琅身邊的陳微白第一時間將手中折扇一抬,擋在晏琅的麵前。


    一股力量抵擋住這股炸裂開來的血氣。


    晏琅抬手搭在扇骨之上,緩緩將折扇壓下。


    陳微白側目含笑,“小妹妹,這忙你可幫不了,很危險的。”


    晏琅斜睨他一眼,“幫不幫得了,不是你說了算。”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枚能夠抵擋天道反噬的丹藥主要依靠的就是季白宇的血氣,而且承受成丹雷劫的人,也是季白宇。


    晏琅從二樓翻身而下。


    陳微白訝異挑眉,目光緊隨著晏琅的身影,搖頭感慨,“師兄妹兩人真是一樣的護短。”


    晏琅僅僅一瞬察覺出問題,對待他的態度就截然不同了。


    跟季白宇簡直一個樣。


    季白宇正抵抗著雷劫,突然感受到一道熟悉力量的靠近,想都沒想就喊道:“晏琅!迴去!”


    “季白宇,信我,後退。”


    晏琅衝上前去,從季白宇身旁掠過。


    短瞬對視,季白宇收手向後撤出數十米之遠。


    下一刻,晏琅服下雲霄聚雷丹與耀靈丹,雙掌結印,調動全身靈力轟碎降下的雷劫。


    刹那之間,白平城上風雲變幻,雲海翻湧。


    滔天的雷龍狂鳴不斷,整座城池震蕩起來。


    雷劫因為晏琅的到來仿佛受到了挑釁。


    “轟隆隆……”


    天地異象驚動四方。


    恐怖的暗紫色雷霆之中,一襲紅衣的晏琅衣袂翻飛,雙掌高揚著,抵禦雷劫,周身氣勢節節攀升,不見半分虛弱之態。


    季白宇看著這一幕,一手掐訣,一手調動血氣給予身處雷劫之中的晏琅最大的幫助。


    師兄妹二人無需多言,配合默契。


    二樓之上,抵擋著這股雷劫餘威的陳微白滿眼驚豔,低喃一句:“太完美了,難怪有那麽多人想要她的命。”


    早在雷劫落下來之前就從丹鼎前退到二樓的陳錦楚聽見這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別惦記人家。”


    “這什麽話?她的血說不定能煉製出更好的丹藥,比季白宇的還要強,說不定她肯合作呢?”陳微白溫雅的麵容上帶著些許笑意。


    陳錦楚搖搖頭,“就剛剛她的態度,你別想了,她不弄死你就算好的了。”


    他上來時,晏琅正好要下去。


    她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毫不懷疑擋下雷劫之後,晏琅下一秒就是拿他們兩個來開刀。


    陳微白滿不在意,“弄死我是沒問題,反正季白宇肯定不會讓她弄死你的,畢竟沒了你,上哪去找一個能煉製出治療天道反噬的丹藥?”


    陳錦楚一臉不讚同,“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上哪找那麽多煉丹的材料?”


    “我對你來說,也就是個找材料的。”陳微白輕歎一聲。


    一聽這話,陳錦楚倒是疑惑了:“那不然你還有什麽用?”


    “……”


    兄弟二人說話的功夫,晏琅已經硬扛三道雷劫。


    感受著雲霄聚雷丹的藥效發作,雷劫之中的力量一點點的順著雙掌延伸入體內。


    暴虐的雷劫之力進入體內的瞬間就被晏琅體內肆虐的雷靈力撲殺吞噬,成為晏琅雷靈根的養分。


    靈力不斷得到填充,晏琅的淡漠的眸光中倒映著上空的雷劫。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自己為晏琅做了嫁衣,雷劫降下的速度變得緩慢,威力也不同先前巨大。


    前後一共九道雷劫。


    到最後一道雷劫時,就像是做做樣子似的劈了一小道雷下來。


    雷劫雲迅速散去。


    晏琅雙臂緩緩垂下,輕唿出一口濁氣。


    季白宇望著她的背影,快步上前,“如何?”


    “感覺不錯,去看看丹藥吧。”晏琅抬了下下巴示意。


    季白宇這才去看丹鼎。


    隻見丹鼎之內,五枚丹藥落在其中,每一枚丹藥之上都有九道丹紋,是雷劫留下的痕跡。


    九道丹紋,是丹藥之中品質最高的極品。


    整個修仙界也找不出幾個煉丹師能夠在煉製出如此極品的丹藥的情況下,還能擋得住九道雷劫。


    看見有五枚丹藥時,晏琅眼眸微動,“每次都是五枚嗎?”


    她這話問得很危險。


    假如說,每次季白宇都要付出那麽多煉製五枚丹藥,卻隻能到手一枚,她必定會砍了上麵那兩人。


    季白宇緩緩搖頭,“頭一迴,從前都是兩枚。”


    此話一出,上首的陳錦楚鬆了口氣,連忙下樓。


    “妹妹啊,我可沒占你師兄便宜,材料除了最後那一味其他都是我們兄弟出的,我分一枚不過分吧?”他解釋著。


    在晏琅危險的目光下快步上前,從季白宇手中接過丹藥仔細檢驗。


    心中不得不感慨今夜晏琅是來對了。


    以往靠季白宇來扛雷劫,丹紋至多也就六道,而現在可是九道。


    九道丹紋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枚丹藥的藥效將會達到極致。


    但對外界而言,卻意味著煉製這枚丹藥的人能夠扛得住九道雷劫,煉製的丹藥一定不簡單,品質不低。


    那樣的天地異象,輕而易舉就會吸引來不少人的覬覦。


    季白宇輕嗤一聲,不管他說這話的用意是什麽。


    直接伸手拿走四枚丹藥塞進晏琅手中,“拿著。”


    “欸……”陳錦楚欲言又止。


    季白宇斜睨一眼,“分你一枚,其他別想。”


    “別這樣嘛,再分我一枚。”陳錦楚商量道。


    季白宇理都沒理她,帶著晏琅直接一步傳送離開,不給陳家兄弟二人說話的機會。


    兩人一走,留下的爛攤子就交給陳家兄弟二人收拾。


    無數被丹劫吸引而來的修士包圍了無名樓閣。


    幾乎就在晏琅與季白宇踏出白平城的同一時間。


    無名樓閣所在的方向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晏琅和季白宇同時停住腳步。


    “以後來白平城沒地方落腳了。”季白宇眸中倒映著遠處的衝天火光與濃煙。


    他比誰都清楚他們兄弟二人的作風極端。


    既然已經被人盯上了,幹脆炸了那裏,還能拉幾個人墊背。


    “我還以為你帶我走,是怕我殺了他們。”晏琅掃過一眼就收迴目光。


    聞言,季白宇聳肩,“殺就殺了,沒了他們還有的是人能煉丹。”


    晏琅搖頭,“以後都不會再需要煉丹了。”


    一聽這話,季白宇戲謔一笑,“怎麽,心疼師兄了?”


    晏琅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哪有你出七八成力就分五成的道理?你不覺得虧我都覺得虧。”


    “聽你的意思,是打算自己煉丹了?”


    “你跟他們一塊煉丹多迴,知道丹方吧?”晏琅問話時打量了季白宇一下。


    感覺到她質疑目光的季白宇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那是當然,你小瞧你師兄我?”


    “那倒沒有,知道丹方就行了,等我學會煉製就不需要找他們了。”晏琅搖頭否認,態度卻是一點都不真誠。


    季白宇輕哼一聲,“知道也沒用,你一個人煉製不了這枚丹藥。”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煉製這枚丹藥最關鍵的步驟便是我的血氣,隻能是我的。”


    “你的……血氣?”晏琅略帶懷疑的目光掃視著季白宇。


    他將右掌伸出。


    並未愈合的傷口仍舊存在。


    鮮血流過指縫,已經凝固。


    晏琅將手搭在上方,緩緩探出血氣感知季白宇的血氣。


    兩股血氣接觸的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順著蔓延而上。


    晏琅感受到季白宇的血氣之中蘊含著靈力,兩股力量完美的融合,又在接觸到她的血氣時,緩緩朝她輸送,仿佛與她的血氣十分親近一般。


    輸送而來的兩股融合的力量中,無論是靈氣還是血氣,都極為純粹。


    僅短短接觸一息的時間,晏琅就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百骸漸漸流淌著暖意。


    她詫異揚眸,對上季白宇含笑的眼眸。


    “感受到了吧?血氣之中蘊含的力量。”他道。


    晏琅抿唇。


    在感受到季白宇體內的力量時,她突然想起來一件她刻意忽略的事情。


    有關季白宇的往事。


    當年悲問山的季白宇隻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凡人。


    一個無法修煉的人怎麽會被祖熵賢大費周章留在悲問山,又怎麽會在消失短短六年之間,成長到能夠屠滅悲問山的程度?


    她不想窺探季白宇悲痛的過往,就像雲渺宗的人無人提及她的過往一般。


    可此刻感受到季白宇體內的力量,才真正明白這樣的存在,跟她的天生劍骨沒什麽區別。


    她的劍骨還算好的,想要尋找合適的方法挖去就是。


    但季白宇的體質有異,如果不能轉移這種體質,那麽他注定要一直活著,當一個移動血奴。


    隨用隨取,活著就行。


    難怪,他經常找死。


    當年的經曆,想必痛苦不堪。


    察覺到晏琅的情緒變化,季白宇臉上得意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勉強。


    他抬手擋住晏琅的眼睛,“別憐憫我。”


    “沒有。”晏琅拉下他擋住的手,看著掌上的傷痕,“這傷是沒辦法用血氣愈合嗎?”


    季白宇搖頭,“隻能慢慢養。”


    若不是如此,陳錦楚得知他要煉丹時也不會問那樣的話了。


    一聽要慢慢養,晏琅皺起眉,“真麻煩。”


    “的確麻煩,好在這次到手四枚,夠你霍霍了。”說到這,季白宇臉上的表情又重新輕鬆起來。


    四枚九道丹紋化厄丹,足夠治愈晏琅身上所有的反噬。


    這一趟出來得的確很值得。


    “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麽突然間恢複過來了?”季白宇突然問道。


    要知道在晏琅醒來之後,她可一直都是虛弱得很,就算他不是醫師也能感受到晏琅的虛弱。


    可剛剛晏琅不僅抗住了雷劫,還抗了九道。


    “在西州時有人送了我幾枚丹藥,其中有一枚可以協助吸收雷劫的力量,還有幾枚可以恢複消耗的靈力,淬煉經脈。”晏琅如實告知。


    當然,這麽做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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