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手中長劍又一次散發出點點光輝,弘印見狀往後飛速掠去。


    “叛徒!哪裏走!”江朗手持長劍與後麵窮追不舍的喝道。


    “呔!你小子莫要欺人太甚了!”弘印轉過身去,將弓弩對著江朗就是一頓掃射。


    鏹!鏹!鏹的聲音不絕於耳,弘印射出的箭矢一一被江朗用劍斬斷。


    “好小子,倒是有點斤兩。”弘印站立踹著氣道。


    “隻會耍陰招的無恥老賊!今天我給你拚了!”江朗怒斥一聲,正欲舉起長劍劈去。


    “你中計了!蠢貨。”弘印剛剛說完。


    隻見江朗和一幹錦衣護衛所站立的地上居然布滿了陣紋,就在弘印剛剛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這些陣紋開始緩緩發亮。


    “什麽時候?”江朗問道。


    “嗬,蠢貨。”弘印隻是說完這句話,那些陣紋便已經將江朗等人盡數包裹住了。


    “唿!可算是累死老夫了。”弘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乎地髒不髒。


    “妙啊!沒想到還能這樣布陣的。”顧燁拍著手來到弘印的身邊稱讚道。


    “怎麽?刷新認知了?”弘印調侃道。


    顧燁看著包裹著江朗的那個不規則圓形的球體點了點頭道:“是啊,先前我還一直以為布陣隻能站著布呢。”


    弘印聽完笑了笑道:“那你是不是還覺得布陣得要按照陣法圖那樣擺出各種靈能妙藥啊?”


    顧燁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哈哈,如此可見你對陣法一路並不了解,陣法師之所以吃香單靠這些可是不夠的。”弘印笑道。


    “罷了,不懂你們這些陣法師的生活,對了,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顧燁看了看那球裏的人道。


    弘印倒是不急於迴答,而是反問顧燁“那你要怎麽處理我?”


    “我要你把那些貴族統統殺掉,殺完了你就可以走了。”顧燁淡漠的道。


    “好辦,不過我的那些靈寶。”弘印活動了下自己的老筋骨幽幽道。


    “我先幫你保管好,下次再見的時候如果你和我不是敵對,那我就還你。”顧燁轉過頭去,邊走邊說。


    “可我們現在不就不是敵對了嗎?”弘印問道。


    最後,弘印也隻聽到顧燁的一句迴答“下次一定!”


    摸了摸自己的老臉,弘印已經知道自己怕是要不迴了。


    緩緩走到那個不規則圓形前,敲了敲那個球體,緩緩道:“還是受了點傷。”


    原來,就在剛剛自己布好陣的時候一不小心被江朗長劍中的光輝所觸碰到,如今那些光輝已經進到自己的六腑之中了。


    “得快點治好才行啊,沒想到江朗自創的光印訣居然這麽強。”弘印扶著那個球體有些痛苦的道。


    過了一會兒,弘印才從光輝蝕體當中緩過了神來,隨即朝著外麵走去。


    顧燁則看了看基本恢複原樣的樂妙坊坊主,但不知為何樂妙坊坊主的氣息卻始終那麽的低。


    “誒!難不成。”沒有多想,顧燁將靈力緩緩轉化成了綠色,這是天書第一篇殘篇的力量,主要用來修複靈魂和身體內傷。


    果然不出顧燁所料,在綠色靈力的輸入下樂妙坊坊主的身體開始有了紅潤,隨即氣息也開始變得高了些。


    “那老頭下手也太狠了,直接把你的靈魂給差點砸碎掉。”顧燁枯老的手掌抵在樂妙坊坊主胸膛上小聲的道。


    很快,再顧燁的高度治療下樂妙坊坊主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我……我這是死了?”樂妙坊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有氣無力的道。


    “也是,被砸成那模樣你早該死了。”顧燁在一旁看著樂妙坊坊主調侃道。


    “倒是可憐了我那兩娃,誒!老先生你也被殺了?”樂妙坊歎息完看見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顧燁有些遲疑道。


    顧燁拍了拍手道:“你還是仔細看看這裏是哪吧。”


    聞言樂妙坊坊主開始環視四周,發現許許多多的地方都是些破破爛爛的坑洞,還有些被砸爛的木屑。


    “我的樂妙坊?”樂妙坊坊主有些驚疑道。


    顧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冬兒和幽兒呢?被抓走了?”樂妙坊這時哪裏還反應不過來?連忙問道,自己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那兩個女兒。


    “什麽冬兒?什麽幽兒?”顧燁一時摸不著頭腦道。


    “就是如煙和她的阿姊啊!”樂妙坊坊主那粗獷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她們啊,我叫她們躲起來了,你先在這裏休養下,我去找他們。”說完,顧燁便朝著後台跑去。


    樂妙坊則肉臉上抖了抖,也不好多說什麽,而是看向了四周,他的樂妙坊。


    “喲!沒想到那老頭還挺靠譜的,居然把你給治好了。”弘印此時扛著一個有些胖碩的屍體進到樂妙坊之中。


    一進樂妙坊弘印便看見站在舞台上環視四周的師弟,隨即調侃出聲。


    一見弘印出現,樂妙坊坊主立馬繃緊了神經,緊緊的盯著那扛著屍體緩緩朝著自己走來的師兄。


    “卓梁師弟,師兄我對不起你。”弘印走著走著突然跪下道,而扛在肩上的屍體被他隨便一扔,扔在了一張桌子上,那具屍體居然還有生氣的擺了擺小腿。


    卓梁聞言眉頭輕輕一皺,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雖然弘印下跪令他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他仍然無法放下警惕。


    “來吧!師弟,你來捅師哥幾下,放放火吧。”弘印擺出一副絕不還手的姿態道。


    “師兄?你沒病吧?”卓梁心中疑惑更重了,要知道以前師兄可從來沒這麽對過自己啊!除了對師父。


    “誒!你這是什麽話?我這是愧對你才下跪的,你還不叫我起來?難不成你真的要砍我啊?”弘印一連問道。


    “你不是要抓冬兒嗎?”卓梁疑惑的問道。


    “抓了,抓不了啊!如今我的徒孫應該也死了,算了,反正他無論如何還是死,我倒不如放開點。”弘印似乎在說些什麽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而卓梁也是聽出了弘印的意思,沒有多言,而是直接跪了下來。


    此時就是一個很滑稽的場麵了,一個老頭在舞台下麵跪著,而一個中年男子則在舞台上跪著,這種場景如果顧燁在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笑出聲來。


    “師兄!是我的錯!”卓梁哽咽道。


    也許是聽出了哭意,原本還想笑罵幾句師弟的弘印最終還是忍不住流出了幾行眼淚。


    顧燁此時出現在了弘印身旁,問道:“你們是師兄弟吧?”


    弘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舞台上走去。


    而顧燁則無奈的擺了擺手,也跟著走了上去,至於如煙嘛,顧燁找不到,雖然自己說過讓她們別走出樂妙坊,但她們還是走出去了。


    拍了拍卓梁的肩膀,弘印強忍著淚說道:“別哭了。”


    這句話又何嚐不是在對自己說呢?


    顧燁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師兄弟到底是因為些什麽事鬧成如今地步啊?”


    卓梁吐出一口濁氣,迴憶起以前道:“這都是我的錯啊!我太自私了!”


    經過卓梁的訴說,顧燁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在幾個月前,弘印原本和卓梁在一處地方安居樂業。


    卓梁有兩個女兒,而弘印則有一個徒孫。


    在一次前往山中采集草藥的時候,弘印將徒孫交由了他最信任的師弟看守,畢竟山中意外多,弘印並不放心。


    畢竟他的仇家非常的多,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各大宗門。


    弘印也是個苦命的人,自己的徒弟在一次與仇家對戰時喪了命,這個徒孫便是他徒弟的徒弟。


    而弘印一直在徒弟死亡的事情中無法走出,他覺得,是他害死了他的徒弟,所以一直把這個徒孫當成他的寶貝徒弟看待,可以說,弘印將所有能教的東西都教給了他的徒孫。


    弘印是一個心直口快的老人,要說為什麽他的仇家會這麽多呢?主要還是因為他的性格與那些達官顯貴們不符。


    他討厭虛榮,討厭腐敗,討厭一切的不公,一旦遇到不公的事他都會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死一人!


    因此,他的仇家們不惜動用萬貫錢財,隻為殺了弘印和奪取他身上的寶貝。


    他最大的仇家便是當今夏朝皇上身旁的牛人,大司命,韶水風!


    而弘印徒孫的丟失一直是個謎,卓梁說,在弘印徒孫外出如廁之後便一直不見歸來,直到大司命韶水風發來了一封信,信上還附帶了一根手指。


    信上寫著:將靈骨帶來換你的徒孫!否則就等著給你的徒孫收屍吧!


    在得知這一切後弘印義無反顧的前往了夏朝皇宮,找到了大司命,跟他們鬥上了三天三夜,最終卻成為了韶水風的傀儡。


    “那你是怎麽知道如煙姑娘就是靈骨的?”顧燁疑惑的問道。


    “我並不知道,隻是韶水風那賤人告訴我的罷了,並且她居然還有冬兒的肖像給我辨認。”弘印氣憤道。


    “看來應該又是關於先知了。”顧燁緩緩道。


    弘印聽到先知倆字有些驚訝的道:“難不成是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先知?”


    卓梁則摸了摸頭腦道:“這人是誰?有這麽恐怖?”


    顧燁沒有迴話,而是對卓梁問道:“冬兒是不是你親生的?”


    卓梁擺擺手道:“不是,兩個都不是,都是我徒弟給我帶來的,說什麽讓我不寂寞,好讓我有個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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