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任然是那般豪華,不管是上麵的美酒,還是那些菜肴都是下界少見之物,再加上廚師幾乎巧奪天工的技藝,讓人流連忘返,特別是一老一小那兩個和尚,笑的那叫一個合不攏嘴,尤其是老和尚看著大堂中鶯歌燕舞的美嬌娘,眼珠子都快要蹦出眼眶,嘴巴張的大大的。


    關堂祿看了一眼老和尚緩緩說“大師我是看不透你啊!”


    老和尚迴過神來輕輕一笑,頗有幾分高人風範他笑道“吾輩修道之人,該怎麽活就怎麽活又何必讓那些世俗規矩拘泥,讓那些不入流之人耽擱了入流之人的修行呢!況且何處不是修行,何時不能修行,如塵世悟紅塵,出俗世悟清淨,世間萬道,道道有理,沒有海與岸的可笑說法!況且山上人也是人,山下人更是人,道祖佛陀雖然高高在上但也是人,不是嗎!”


    關堂祿迴過神來輕輕一笑“大師所悟,不拘泥與經文,可以說任何一部佛經當中也找不掉大師的說法,實在是讓吾輩汗顏!”


    關堂祿說了一番無關大雅的言語,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但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崇敬之色。


    就連墨初也忍不住看了老和尚幾眼心中暗暗道“難道以前看錯你了,不應該啊,按照我以前看人的眼光,應該八九不離十才對,可今日所差實在是讓人有些感歎!”


    宴會進行到了很晚才散去,眾人的臉上都掛著難以溫潤笑意,特別是關堂祿更是又自己的幾位義子扶著迴了房屋,一路上還念叨著“前輩傳道之恩,沒齒難忘!”


    墨初隻是有些微醺,並未醉意。老和尚雖然喝了很多酒但酒量實在是有些驚人,可以說大堂中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灌翻的,一個個被老和尚敬酒敬的哭爹喊娘,恨不得直接跑出去,看看著如今的城主那般高興也隻能狠狠咬牙,陪眼前的老前輩喝個盡興!


    小和尚一路打著酒隔,說話暈暈乎乎的走路都有些走不穩,嘴裏還不斷念叨著“來,繼續喝,為不能給師父丟臉,說完雙手做握杯狀,仰頭灌下那杯酒,然後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一路上老和尚講著這一路的見聞,也不知道是不是無心之語還會有心所言。


    他說,南方出了一個年輕劍修,一劍能斬去數十座雄偉高山。說南方出看一個了不得的拳修,一拳出鬼神驚!


    說北方出現一位火女,掌控一道神火,一言出,半邊天都要被她燒盡。


    說西方出了道法真人與佛陀,普渡救濟眾生,頗有百萬年前那兩位的風姿。


    說那東方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身體孕育一尊琉璃塔,被家族雪藏多年這些年才出來行走於世間,幾乎打遍了以前那些同輩稱無敵之人。


    說他以前是何等的英雄氣概,惹的那些個小娘子又是有多少滿腹言語,隻可惜那些年他一心求佛法,不問世間事,更是不問世間男女之事,說來有些可惜。


    當他說道最關鍵也是墨初最想知道的事情之後他卻戛然而止,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歎息“這個時代終究不凡,可那個不凡的時代又不是會死很多人的時代呢?終有一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會低落到泥土當中,隨著風波漸漸散去。”


    他最後徐還說這個時代會出現一位真真正正的頂天立地之輩,帶領著一界生靈打入更高的界麵,從此武道無止境!


    不知老和尚是意猶未盡還是怎麽的他緩緩說“時代的災難終於一天會到來,那些個沒有了解的恩怨也終將有個定數,屆時報恩的報恩,還怨的還怨,是是非非理一個清楚!”


    總之這個時代太過不凡,也有太多驚才絕豔之輩紛紛登場,這個時代終究是屬於他們的,所有的目光也將會聚集到他們身上,他們也許會承擔起那個年代沒有了解的恩怨,繼續前行!


    .....


    “哥哥,狠狠打他!”


    第二日,城主府演武場,此時場中站著兩個人一人身著一身嶄新衣衫,一人身著一襲青衫,腰掛潤玉,俊美非凡,一身劍意更是直衝雲霄。


    身著嶄新衣衫的那人正是墨初,自從昨日經過老和尚與關堂祿那般言語之後,墨初便將那劍宮放入儲物袋當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從大街上買來的玉佩,做工極其精細,那些個團栩栩如生仿佛馬上就要衝出來一般!


    另一人是那城主的義子,名為益飛翮,乃是一位劍修,一身劍意非凡,更是不假掩飾咄咄逼人。


    自從昨日酒宴之後,益飛翮將關堂祿扶迴去的時候關堂祿無意間酒後吐真言,將他送劍之事說了出來。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益飛翮很快就將這件事給記了下來,可心中更多的是怨氣。


    他作為城主府年輕一道修為最高,劍道造詣最高之人,那柄劍應該屬於他才對,可如今的情況卻截然相反,不屬於任何一位城主府之人。


    這不一大早就跑到客棧去找墨初,說他很不服氣要與墨初比試一場,若是贏了,他對送劍這件事無話可說,可若是輸了那就要將那柄劍送入城主府當中!


    墨初欣然接受,也沒有過多的言語,說他會城主府演武台上與他一戰!


    “師父,你說哥哥能贏嗎?”站在演武台下的小和尚對著老和尚問道。


    老和尚點了點頭“雖說益飛翮是歸一境,幾乎比那小子高出一個大境界,若是換做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但要是換做他...肯定是沒有絲毫難度,不說完勝,十招之內益飛翮必定要輸給那小子,別忘了他的體魄與感悟還在啊。就算會破虛境的人想要殺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反正留肯定是留不住的,若是他願意底牌盡出,恐怕....整個雲州都沒有多少人能夠擋得住他!”


    小和尚點了點頭向台上望去,兩人皆手持利劍,遙遙相望。


    益飛翮緩緩拱手“別忘了你我的約定!”


    墨初點了點頭“自然不敢忘記!”、


    益飛翮冷冷開口“你隻有化神境中境的修為,為了公平,我會將修為壓製到與你同境,怎麽樣?”


    墨初笑了笑“我勸你還是用原本的修為打吧,別忘了關嘉年也輸給了我!”


    益飛翮冷哼一聲“我與他不同!”


    墨初忽然有些忍俊不禁,這他娘的比白殤還要自大啊“既然你這般有自信,那我也不攔你,就算是你中途改變主意我也不會有絲毫改變,你放心出招便是,若是真讓你打敗了,就算我時運不濟,怨不得別人!”


    益飛翮點了點頭“好!”


    說罷益飛翮猛然抬頭,一抹雪白長劍瞬間出鞘,落入益飛翮手中,劍身嗡鳴不止,劍意肆無忌憚噴湧而出,割裂出無數道縱橫溝壑。


    站在另一方的墨初麵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輕輕一跺腳,劍意大海起巨浪鋪天蓋地,滿身皆是劍氣,渾身盡是劍光!


    說時,二人各自朝前跨出一步,兩道劍光轟然撞在一起,如平地滾雷一般!


    益飛翮麵色不變,再次狠劈一劍,一道璀璨劍光如同銀河傾瀉,朝著墨初重重砸了過去,威勢駭人直至!


    墨初微微一笑“雖說你的劍道修為很高,但想要僅憑劍道修為勝過我,做夢!”


    說罷,墨初直直前掠,瞬間掠至益飛翮麵前,一劍當頭落下。


    鏘..


    鏗鏘聲大作,益飛翮接連後退數十步,撞在欄杆之上之後才緩緩停下,麵上說不出來的凝重之色,手臂已然血肉模糊,袖袍更是渺無蹤跡,化為齏粉。


    “我勸你恢複修為,不然你沒有半點勝算!”


    墨初看向益飛翮緩緩說。


    益飛翮有些猶豫不決,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要知道他哪怕在整個雲州也是數得上數的天才,不知有多少宗門向他拋出橄欖枝,可他仍是拒絕。


    可如今同境卻要敗在眼前這樣一位無名之輩的手中,叫他如何呢個放得下。


    頓時,怨恨,惱怒充滿他的腦海,特別是想到他的那位義父劍那柄劍給了眼前這人之後更加怒不可遏。


    隻見他一聲怒吼“得罪了!”


    此言一出,益飛翮氣勢陡然上升,身體內更是發出黃豆爆裂一般的聲響,快若奔雷,讓人有些後怕!


    霎時,益飛翮直直掠向墨初,反手劃出一劍,劍意逼人,歸一巔峰的修為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人不禁側目。


    可以說,這一劍已經達到了破虛境的層次,當然與他修煉的劍法有關,但更多的還是他如今的心境,一劍必殺!


    墨初麵色微變,他雙手執劍嘴中默念“五行,星辰!”


    霎時,天色猛然間暗淡下來,無數星辰自行演化,天無數光芒從天穹緩緩落在人間,融入墨初頭頂那柄殺劍當做,仿佛能聽到龍吟一般,讓人不禁側目!


    “去!”墨初抬劍往前一斬,劍之所指,吾心所往!


    星辰殺劍威勢更濃,裹挾這磅礴威勢,帶著無與倫比的劍意,摧枯拉朽一般斬在了身前長劍之上。


    哢嚓,,,


    演武場頓時寸寸崩裂。裂痕一條接著一條,就連旁邊觀戰的眾人也被逼的連連後退,不得不躲避那股浩然劍威。


    待到風暴散去,光芒褪去,三人才看清楚場上的情況,一人半跪在演武場另一邊,身前血肉模糊,手中隻握著劍柄,劍身渺無蹤跡!


    益飛翮緩緩開口“技不如人我輸了!”


    其實益飛翮自己也清楚若非最後墨初留手他斷然不可能活下來,更不可能有說話的機會,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比他想的要可怕太多太多了,那強大簡直到了讓人絕望的地步,特別是那最後一劍,更是讓人生不出半點讓人反抗的心思。


    他有些自嘲的笑道;“寶物,曆來都是有德者居之,晚輩受教了!”


    說完他大踏步離去,在沒有迴頭!


    許多年之後,界上天出了一位絕世劍修,一柄劍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能殺鬼的地步,可他遇到人總是會說,我的劍道並不是那般強大,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我要感謝那位與我年齡相仿的前輩啊,那個人你們也許認識,他便是太上劍仙,太上墨初,那位無愧於蒼生之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多麽好聽的詞匯,多麽奪目的詞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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