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道鮮血頓時順著劍尖迸射而出,灑在馬柘身後的石壁上,不過鮮血卻不是紅色,而是一種詭異的顏色,紅中帶黑。


    馬柘生機急速散去,趁著還有餘力,咬牙猛然一掌,朝著墨初打去,威勢迅猛。


    馬柘修為固然強大,但被這樣一劍刺了個透心涼,也是無力迴天。


    隻見馬柘動作不變,一瞬渾身靈力瘋狂流轉,朝著心髒湧去。妄圖修補心髒的傷口。


    可修補的速度怎麽可能有生機散的快,又過了一瞬,眼神變得暗淡。


    “救我!”馬柘看向白正一,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白正一無動於衷,緩緩站在哪裏,靜靜的看著他。


    “你....這個叛徒!”馬柘指著白正一憤聲道,眼中怒火幾乎化作實質,咬牙切齒,五指緊捏,可就算是他想要出手,想要眼前這三人鎮殺已是無力。心髒被墨初刺了一劍,若是換做一般的半步破虛境的修士,恐怕瞬間就會死亡,可他竟然還能堅持,憑借著畢生修為延緩生機流失的速度。


    當然這也與墨初並沒有出全力有關,若是墨初全力斬一劍,恐怕著馬柘瞬間就會死亡,就算是馬柘反應過來,躲過了這一劍,可憑借馬柘這幅半死不活,氣血潰敗的匪夷所思的地步,又怎麽可能與墨初鬥。


    他又怎能想到,這白正一竟然叛變出了白家,而聯合外人,殺他。


    “我叫白正一!”白正一悄然開口。


    “好啊,好啊....”白正一眼瞳漸漸暗淡下來,手臂無力垂落,已是一具死屍。


    墨初緩緩上前,從馬柘身上摘下一枚紋著馬子,道紋環繞的玉佩,微微一笑,這裏麵正有一縷武運也是流露在世間的最後一縷。現在就隻剩太虛山那兩縷,便可凝聚了。


    白正一微微歎氣。沒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馬柘竟然死的這般憋屈,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前輩,馬家家主在什麽地方?”墨初轉頭望向白正一。


    白正一望向石室外,眼神冷漠“我帶你們去!”


    說著白正一緩緩走出石室,轉身走向前山。


    這馬家曆代修刀,刀法極為不凡,馬家走出去的人,雖說不是頂尖,但也是極負盛名的刀客。相比於白家這馬家倒是更為純粹。


    白正一一路帶著二人在後山陡壁穿行,九曲十八彎之後才到達前山,看到著前山風景,三人此刻正站在山腰處。


    白正一沿著一條用神石鋪就的小道緣路而行,一步一步很是堅定,墨初與白殤二人就靜靜的跟在白正一身後。


    一路上白正一也與二人說了一些他成為白家暗線的緣由。


    原來,這白正一小時候極為淒苦,自小便出生於一座西州角落處一洞天內的凡人小國。小國能小到什麽地步,尋常修士一刻不到便可橫穿整個國度,就算是整個洞天歸一修士也可用大半日穿行,十分渺小,恐怕還沒有林國原來疆域的三分之一大。


    那時白正一也不叫白正一也不叫馬一,而是叫錢萬。他生活在那國度邊陲一郡縣當中的一小鎮內,世代皆是貧農,本就難糊口。但那個地方還不時的有邊匪以及敵國的兵士前來,更加是難以度日。


    一日,敵國突然大肆入侵邊境,身為邊境邊名的白正一這些個平民更是第一個遭殃。不到一日,大軍便攻破整個邊境防線,這下他們要遭的殃也就更大了。


    那些敵國軍士攻了進來,一進來便是燒殺搶掠,屍橫遍野。那時的白正一隻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站在燒傷搶掠當中,見證了那個罪惡之事。他記得那日他哭的無比撕心裂肺,他看著父母的被那些兵士生生斬去頭顱,鮮血濺了三丈遠,那時的他已經被嚇的哭都不知道怎麽哭了,隻是軀體在劇烈顫抖。


    那兵士殺完他的父母之後,便緩緩朝他走來,朝著他一槍刺出,他也沒有動一步。


    就在這時,一俊逸男子突兀出現,將那甲士一掌拍的稀碎,接著一道斬出,將那些在此燒殺的兵士將領斬殺,將他帶走,直入天穹當中。


    後來他才知道,救下他的那個人是白家的少主,也就是白殤的爺爺。


    可那時身為凡人的他怎麽會知道白家何等恐怖,隻認為眼前那男子出身於一個極其富貴的人家罷了。


    白殤爺爺並沒有將他帶出洞天,而是在那洞天內教他修行,教他刀法,教他收集情報之處。


    當講到這裏的時候,白正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過眼中卻是出現了一絲極為反常的恐懼。


    看來白殤的爺爺給這白正一留下了一段極其深刻的記憶。


    後來白殤解釋,白家訓練的方法極其嚇人,就算是白殤這等少主也被練的脫了幾層皮,那時的他已經是氣境,尚且有些承受不住,更何況那時的白正一。


    後來,白正一跟了青年時的白殤爺爺三年。


    白正一天賦極佳,讓白殤爺爺也不禁側目,短短三年就已經到了合一境巔峰,隻差半步就可破空,白正一也是成功複仇,將洞天內的那個國家殺的片甲不留,一人傾一國,殺的屍橫遍野。


    之後白殤爺爺將他帶出來了洞天,秘密安排他潛入馬家當中,當一名暗線。


    這白正一也是極其爭取,不過十年便已是馬家內的長老,修為更是到了歸一境,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憑借著自己的過人心智,采到了無數重要情報,也是成為了整個西州白家暗堂的堂主。


    到了今天他已經是白家除了已經死的那個老怪外、白家家主少主之外權利最大的人,尊為太上長老。


    雖然地位如此,可他也沒有忘記當年救他的那個男子,這些年做夢都想迴到白家,好好孝敬他那個不肯收他為徒的師父。


    可他這個夢想這些年來都像是在黑夜中前行一般,想要見白殤爺爺的心思更甚活下去,什麽權利,什麽修為境界,狗屁的長生,他統統不在乎。


    今天終於是看到了一點希望了。


    白正一帶著二人緩緩下山,因為二人用瞞天訣隱匿了修為,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看到白正一從後山而來,就算是那些長老也不敢過問。


    三人緩緩來到前山,來到一座輝宏大殿之前,走了進去。


    大殿後院,白家家主正坐在園中石桌前,滿麵的愁緒,憔悴無比,周邊更是空無一人,如今心緒萬千,人多了反而煩惱。


    一年來可是沒有一個好消息,不僅自己的小兒子死在了外邊,就是上次通天門一戰,讓他馬家元氣大傷,地位更是搖搖欲墜,太上長老一下子死了兩位,弟子客卿更是死傷無數。


    虎弱被狗欺,這不是一個沒來由的說法。


    “家主!”這時隻見一老者緩緩走來,拱手說道,這人正是白正一。


    “太上長老!”白家家主麵容憔悴的看向白正一,微笑道。


    “他倆是!”白家家主看向他身後低頭行走的二人。正是白殤與墨初,這二人仍然如剛才一般,十分害怕。


    “老祖說這兩個血食太瘦了,氣血不足,讓我養肥一些,血養多一些再送過來!”白正一麵目表情的說道。


    “那為何帶來這裏?”白家家主疑惑道。


    “為了...”白正一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一串殘影閃過,血芒一閃,白家家主的頭顱已經飛了出去,頓時鮮血迸射。


    “還是我快!”出手之人正是白殤,白殤笑著看向墨初。


    “結束了!”墨初語氣無悲無喜,很是平淡。


    “嗯?”墨初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轉頭望向來時的路。隻見一青年正盯著他二人,眼中滿是憤恨,身軀顫抖。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那青年正是白家家主的大兒子,馬鹿,修為已至歸一境,不過是剛入歸一。


    “你這個叛徒!”馬鹿看向白正一怒道,眼目猩紅,手中利劍乍現,一劍朝著他的那三個仇人刺去。


    “白白送死!”白殤冷笑,身形一閃,一刀拆了馬鹿狠辣殺招,劈碎了他所有的護體寶物,貫穿了他的咽喉。接著手臂微微一顫,如江河般的刀意灌入他的身軀筋脈,強勢將其鎮殺。


    馬鹿天賦極佳不假,卻不想遇到了一個天賦更加恐怖的白殤,之得飲恨當場。


    “接下來,還要看長老了!”墨初與白殤微微拱手。


    白正一繃著的臉龐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仿佛少了很大的一個擔子,微微笑道“一切就交給老夫吧!”


    說著白正一朝外走去,精氣神極佳,愣是走出了龍行虎步。


    白殤與墨初對視一眼,化作神虹掠如天穹當中。


    .....


    二月之後。


    這些時日,兇域舉世震動,數個勢力的掌門、太上長老皆遭到暗殺,死於非命。


    接著那些勢力皆打亂,有不少人為了掌教家主之位大大出手,殺的血流成河。


    那些勢力雖然都派出人去調查,可都是無跡可尋,仿佛這些的頭顱都是憑空消失的一般。


    眾人也都發現,死掌權者進而大亂的這些勢力都是與通天門有仇的勢力


    這件事讓不少人不寒而栗,特別是那些通天門的仇家,更是不敢掉以輕心,不僅加強守衛,還在周身布下不少的絕妙陣法,這還不安心,更是請了宗門內所有的太上長老日夜待在自己身邊,求互相守護。


    這些事當然是白殤與墨初二人幹出來的,短短一月,二人橫跨兩州,殺了不少的掌門、太上長老進而在白家暗線的運作下宗門大亂,哪怕是大廈也有倒塌的趨勢。


    二月以來,二人扮演了各種角色也經曆了幾場大戰,不管是俘虜,被抓獲的盜賊,店小二,飼養兇獸之人,可謂多姿多彩。


    而墨初與白殤的修為也在這幾場大戰和在更加完整的武運熏陶下,成功踏入了半步破虛境,威勢滔天,更加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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