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他不能讓白劍歌迷失自我,給修煉十五天已經最大期限,貪多嚼不爛,該停下醞釀就該停下醞釀,停下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跨出另一步。


    “忘我九曲第二式?恩師你怎麽有這東西?”白劍歌看著遞過來的書籍,上方印著‘忘我九曲第二式,斷情腸’幾個大字,驚訝道。


    相思曲,斷情腸,塵緣弦,這便是白劍歌所知道的前三首曲譜。


    白劍歌內心驚喜萬分,天下之大,尋找九曲難如上青天,可現在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第二式,實屬不易,觀主雖然隻給他修煉半個月,但他十分滿足了。


    “哪來的就不要管了,好好修煉便是。”觀主雙眼目視前方,鎮定地暗中示意道,“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劍歌謹記,請恩師放心。”白劍歌說道。


    言國,天啟城。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知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鍾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深深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


    金黃的琉璃迴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寶頂周圍有八條鐵鏈各與力士相連。


    朝堂之中站著的都為四品以上的大臣,看此形式,多是皇帝早晨上堂儀事,探討國事。


    不一會兒,朝堂之上從左側來了一人,坐上了龍凳,此人便是言國當皇,言天鴻,年號:宏觀,此皇約莫五十歲左右,身著黃色龍袍,麵目棱角分明,頭戴玉冠,眼睛裏卻充滿擔憂之色,這擔憂,似乎持續了許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見皇上來後,齊齊說道。


    宏觀帝坐上龍凳,揮揮手示意在旁扇扇的宮女退下,說道:“眾愛卿平身。”


    全程隻有坐在皇帝左下方的人毫不在意,一聲不響,此人乃是一中年人,影王——烈決,相貌粗獷,身材魁梧,武功深不可測,城府極深。言國上一個皇帝昭和帝死後,烈決便將兵權集於一身,一人獨攬大權。烈決手下擁有百萬大軍,名曰影殺軍,這些年不斷的擴大兵力,補充糧餉,手下的兵馬個個處於玄靈地境,落拓天境的也不在少數,為的就是將現皇踢下台,重新立國,成為新國帝皇。現在的言國表麵繁華盛世,內地裏卻有著滅國之危,改國之患,這事兒除在朝之人和名門望族知曉實情外,在其他人眼裏卻是一個國泰民安的國家。


    不久後,宏觀帝登基,此時看是皇帝專權,實則卻是烈決獨攬大權。那日烈決在宏觀帝上台時便極力反對,強行推選安樂王上台總理朝政,試圖控皇,獨當一麵,不過最後宏觀帝座下的國師——天機知為其出謀劃策,斬殺了北下的百萬大軍,由此宏觀帝聲名大振,贏得人心,終在十年前登上龍位。


    至此,朝中上下就出現了兩大派係,一派將軍脈,另一派皇帝脈,其中將軍脈還要壓過皇帝一派。


    “謝皇上。”眾大臣起身謝道。


    宏觀帝停頓了一會兒,看下朝內,對著右前方的大臣說道:“劉太師何在?”


    劉太師,原名劉一,官職一品,行政多年,公私分明,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列處於宏觀帝一方的人。


    “臣在。”劉一答道。


    宏觀帝問道:“陳太師,此時還未至開朝時刻,為何急張拘諸,吵著要朕著上朝。”


    “且聽臣慢慢道來。”陳劉太師走上前,手中拿著一公文竹卷,跪地說道:“昨日幻月城葉寒加急政況,奏上萬字公文,字裏行間透露出怒氣,事態緊急,臣隻能如此。”


    “國師。”宏觀帝手指一甩,從宏觀帝來之前便杵在龍凳旁的國師天機知迎了過去,“朕倒想知道是何事。”


    國師排開公文竹卷,說道:“幻月城葉寒請求皇上加急處理此事……


    今幻月城幻龍處事不當,釀成大禍……


    幻龍連同艾修齊、水默二位天驕隨意篡改規則製度,竄謀使用陰計險些殺害城中子弟白劍歌……


    我葉寒公私分明,錯便錯,對便對,此事絕對屬實,還請皇上親自批辦。”


    國師天機知不會武功,隻會一些五行八卦窺看天機,他盡量調大音量,使全場聽得清且入了耳。宏觀帝在位十年,所有需要上報予皇帝的重要公文都是由國師天機知參讀。


    “一個老頭也敢和我對抗。”烈決臉色怒意難平,沒想到葉寒竟為了一個不入流的小子,寫上萬字公文奏上朝廷,與己對抗。心裏暗暗告訴自己,葉寒即敵,能摧則摧。


    葉寒此些年處於一種麵雙內單的狀態,即麵上是兩派都不沾,內心卻站在兩派之中的其中一脈。


    通過所奏的公文,烈決便知葉寒此人不歸他,即不歸便是害,不除即傷己。


    在旁的烈決見事而論,說道:“言天鴻,我看這事就應該此收手,艾修齊、水默兩人都是天驕之位,其江湖影響力就算我不說,你也清楚,再說了,背後的水艾兩家實力雄厚,若是因此發動紛爭,不僅你言天鴻有麻煩,連我們言國都會出現創口,出現傷勢。”


    一位老態明顯,眼圈濃黑的老者說道:“皇上,臣覺著此事就應公事公辦,不可徇私,冤其人。”


    此人乃是皇帝派的脈係,名為陳二。


    又一位朝中大臣走上前,說道:“皇上,趙六不這麽認為,我認為應該讓人出麵平息此事,給點錢了事就行,兩麵都和氣不挺好?至於艾修齊水默,他們兩人畢竟是天驕啊,我們不可輕易下罰。”


    劉一,陳二,張三,李四,王五五人乃是皇帝一脈的大臣,趙六,孫七,周八,吳九,鄭十五人便是烈決一脈的大臣,各自五五分成。


    “皇上不可,徇私枉法便是對不起平民百姓,切不可聽其妄言。”陳二說道。


    “陳二你這是什麽意思,天驕就是天驕,難道要為了一個無名小子增添兩家麻煩?陳二你年老還亂下論斷,這不是愚蠢嗎?”趙六聽此話明顯不高興了,不曾想陳二會對自己加以‘描繪’,在皇上麵前加以論述,這不是明擺著要讓自己出醜嗎?隨後朝著皇上又道:“皇上,臣還是覺著臣所述之法最為穩妥,請皇上明見。”


    “你所述之事不妥,本國自先帝之時便以公正出名,你這是違背帝願。”


    “我怎麽就違背帝願了?我出此法乃是為了國家安寧著想,可你卻步步緊逼,是何意?難道你想讓水艾兩家引起紛爭嗎?”


    陳二趙六對各自理論均不滿,各有各理,一時間僵持不下,爭吵不斷。


    陳二趙六兩人吵了一遍,然後又更為仔細地重複解釋了一遍,宏觀帝起初隻是關注,隨之而來的是困惑不解,最後則勃然大怒,掀起桌子咆哮道:“都給我住嘴,當我不存在是嗎?兩位朝中大臣吵成此態成何體統,還認不認我這個皇上了?目無尊卑,該當何罪?”兩人沒想到皇帝會發這麽大的火氣兒,就連一直陪伴在皇帝身邊的天機知都覺著不可思議,在他眼裏,宏觀帝可是一位心平氣和的君王,很少發火,至少是在上朝論案之時。


    二人驚慌跪下,連連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咳咳……宏觀帝右手貼胸咳嗽幾聲,臉部因此泛紅,天機知走過去,順著腸道幫他疏通唿吸,調整狀態,順勢說道:“皇上您坐下,切勿動怒,接下來交給我來辦吧。”


    宏觀帝倒是聽從國師天機知的話語,對他百依百順,堅信不疑。


    在前一個月,宏觀帝天天整理文案,處理政事,整日勞累,每日入睡的時間都不足四個時辰,連續多日的積累,身體留下創傷,不過一直強忍著,他是一帶君王,若是人人都知道皇帝病了,那麽就有可能會引發恐慌,他想要避免那麽隻有隱藏。


    不過天機知陪伴在旁,就算政務再多,天機知也會保證宏觀帝每日四個小時的睡眠,再低下去,皇帝這身子怕是疾病纏身。


    天機知走上前,說道:“都起來吧,日後切不可目無君上。”


    “謝皇上!謝皇上!”二人謝道,退到了原地。


    天機知出行朝事不為奇怪,十年間宏觀帝每日上朝天機知都會陪隨,必要時給予決斷,次次如此,無一例外。


    “皇上,你看這樣可好?”天機知沒等宏觀帝迴應,接下去道:“公文所說,艾修齊水默二人取得了幻龍幻城主同意才改的規則,這一點無罪。”


    “確應此解決。”烈決說道。艾修齊水默是烈決的人,二人無罪便對他有利,至於公文中出現的白劍歌這人死不死與他無關。


    天機知笑了笑,又道:“不過這公文中所給規則說的是一打一,兩位天驕二打一又算什麽?況且還打輸了……這當罪處置;幻城主未得葉寒仙人的允許肆意動用陣法,險些鬧出人命,這當罪處置。”


    烈決不懷好意得笑道:“國師要依此定罪?”烈決在朝中的行事已經見微知著,就算宏觀帝見了也不敢多說什麽。


    天機知看了烈決一眼,說道:“大將軍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第一:水艾天驕隨意篡改機製,欲有刻意殺人之機,理應當罪,念在天驕之名,可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傳書堂主令二人半年內無法參選天驕評比;


    第二:白劍歌此人有冒犯之錯,罪微,可免;


    不過幻龍幻城主嘛,為了城主職位任聽水默和艾修齊差遣,私自動用陣法,篡改機製,罪當撤職,流放蠻荒之地三年;


    第三:城主被撤職必定遭人議論,葉寒此人在城中名望頗高,深得人心,就此,升用葉寒為新城主,以穩民心。皇上,還有大將軍,你們看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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