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一天睡得有些晚,第二天一早,維拉斯蒂沒能起床和降魔大聖一起吃早飯。


    她睡到日上當空,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天權星秘書團從床上撈出來,量了好半天尺碼才清醒。


    “唔,果然和凝光大人說的一樣。”


    百識推了下眼睛說道:“維拉斯蒂小姐今年的體型也沒什麽變化呢,隻是腰圍比之前小了些...”


    這麽細,怪不得凝光大人總是...


    百識清了下嗓子壓下自己翹起來的唇角,飛快地在紙上記錄下注意事項,然後看向床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少女問:


    “您有什麽偏好的款式嗎?”


    維拉斯蒂眨了下眼睛,麵前的生活秘書正笑眯眯等待她的答話。


    她反應了好一會,才呆呆地說道:“沒什麽要求,別太繁複就好。”


    “好的。”百識點了下頭,收起筆,又拿出一本布料冊子。


    維拉斯蒂接過一旁侍者遞過來的溫度剛好的濕帕子擦了把臉,她清醒了一些,有些好笑地說:


    “這件事就該讓你們天權星全權做主。”


    天權星的私人裁縫手藝不錯,而且對各國風格都有涉獵,自從維拉斯蒂成年時拜托凝光幫忙預定了一套禮服,每年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收到一件。


    上一次是請仙典儀,今年則是海燈節。


    天權星眼界出眾,總能給維拉斯蒂選到最合適的衣服,她平時又沒什麽時間在群玉閣久待,因此衣服的款式一直都是凝光做主,她隻要去量個尺寸就好。


    像這樣自己給自己挑布料,還是頭一迴。


    “凝光大人本來是想和您一起選的。”


    百識解釋道:“隻不過最近大人一直在整理先前群玉閣的失物,又忙於海燈節的籌備,所以沒什麽時間。”


    維拉斯蒂點了下頭。


    現在的這座群玉閣與先前相比少了許多東西,天權星收錄的典籍、家具和小飾品大多是難得的古董,都在麵對奧賽爾時隨著之前那座群玉閣一起墜入海中。


    聽說凝光一直拜托北鬥去海上打撈,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麽進展,海麵上的東西可不好迴收。


    維拉斯蒂將手裏的冊子翻過一頁,輕聲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百識笑眯眯地迴道:“凝光大人已經委托過旅行者去幫北鬥船長的忙了。”


    少女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七星倒是人盡其用嘛。”


    前腳陪玉衡星送了禮物,後腳又幫天權星撈東西,不過想想她自己也在風花節的時候找空幫忙贏取獎品,也不好評價別人。


    誰讓旅行者就是能力出眾,還比大多數人都要靠譜呢。


    她隨手選了一款白底暗紋提花的布料,又拒絕了百識的極力推薦的不太日常的禮服款,指定了一款半袖旗袍,然後端茶送客,終於吃上了名為早飯實為午飯的第一餐。


    天權星的私人裁縫動作很快,海燈節的當天,這條加了絨的旗袍就被送到了維拉斯蒂手裏。


    隻不過來送衣服的並不是凝光的秘書。


    “你今天海燈節時居然沒有工作?”


    維拉斯蒂彎起眸子看向麵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總務司神秘人士,有些驚喜地說道:


    “還以為要等下次來璃月時才能見到你。”


    夜蘭負責情報工作,也會監視璃月來往的不法人群,在節慶時間通常格外忙碌。


    “我有工作正巧路過望舒客棧,凝光要送東西來這裏又沒有時間,我就順路過來一趟。”


    女人彎起眸子,她端起茶盞飲茶,掩去眸中的情緒。


    工作順路是真的,但凝光沒時間是假的,至於她和天權星之間就送衣服這件事發生了什麽樣的唇槍舌戰,就沒必要讓維拉斯蒂知道了。


    想到這裏,夜蘭將手邊的盒子推過去,語氣溫柔地提議:“要不要換上試試?”


    她可沒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才來的。


    維拉斯蒂隻猶豫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畢竟是新年,今晚就是海燈節最後的煙花會了,的確應該換上新衣服。


    她拿起禮盒迴房間,夜蘭緩步十分自然地跟進來,對上少女有些疑惑地目光,她聲音柔和地解釋:


    “這件衣服背後有拉鏈,穿起來可能不太方便。”


    好吧,都是女孩子,衣服下邊還有貼身的衣物,又不是坦誠相見,的確沒什麽好迴避的。


    而且就像夜蘭說的那樣,這件旗袍大概是為了穿時不弄亂發型妝容,所以做了背後有拉鏈的設計,但相應的,為了兼顧美觀保暖,布料微厚,彈性就沒那麽好。


    隻靠她自己,還真的沒法把拉鏈拉上。


    夜蘭笑盈盈地替維拉斯蒂拉上最後一節拉鏈,將細膩光滑的肌膚和微陷的脊溝隱藏在布料下,她微微抿唇,指尖下移,落在少女的腰肢上。


    好像比之前細了。


    她靠近一些,溫柔地輕聲道:“是不是瘦了些。”


    “有嗎?”少女疑惑地側頭,不小心把離她十分近的夜蘭撞了一下。


    維拉斯蒂連忙迴頭,女人麵上沒什麽變化,隻是唇脂被蹭花了,夜蘭後退一步,彎起翠色的眼睛,視線落在她的眼角。


    女人抬手,用指尖輕輕將蹭在少女眼角上的那一點紫色暈開,她彎起唇角,輕聲說:


    “維拉很適合紫色。”


    因為還有工作要忙,隻是忙裏偷閑來見想見的人一麵的夜蘭補了妝就離開了。


    她走之後,維拉斯蒂掏出鏡子仔細觀察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夜蘭說的沒錯,紫色用來點綴眼尾很合適,用做唇脂恐怕沒幾個人能駕馭。


    恰逢佳節,她幹脆按照自己的喜好編了頭發,又對著鏡子仔細描畫眉眼。


    維拉斯蒂不太常化妝,所以有些生疏,期間菲爾戈黛特上樓邀請她和魈晚上一起吃年夜飯,傳授了不少經驗給她。


    “小姐應該請降魔大聖幫忙的。”


    客棧老板笑眯眯地提議道:“我看那位仙人日常都有用胭脂點綴眼尾,說不定很擅長呢。”


    維拉斯蒂迴想了一下,發現菲爾戈黛特說的很有道理,少年仙人會用胭脂加重眼尾,讓眉眼更銳利幾分,也顯得他更加姿容俊美。


    但她還是打算自食其力。


    因為魈可能一整個海燈節的晚上都無法休息,言笑想讓他能吃上口熱乎飯,所以準備做些方便在野外吃的食物,維拉斯蒂化完妝溜達到廚房時,他正擀麵準備包餃子。


    聽見她進門的聲音,言笑頭也不抬地笑著問道:


    “維拉斯蒂小姐想要吃什麽餡的?我單獨煮您包一盆,您也帶迴蒙德給親朋好友們嚐嚐。”


    餃子用元素力凍好,等要吃的時候就煮上幾個,能儲存很久。


    維拉斯蒂掃過那些食材,大概就知道言笑要包什麽餡的餃子,她從自己的魔術口袋裏取出些食材,彎起眸子說:


    “那我要一份山珍混合海味的。”


    言笑愣了一下,轉頭一看,桌子上多了不少食材。


    各色山菌、獸肉禽肉、不知名的海獸、鮮蝦海蟹和各類海菜,看著都新鮮極了,裏麵許多是連新月軒和琉璃亭都吃不到的。


    她說著是要一份餃子,看著卻更像是給晚上的年夜菜加菜,讓大家都在過年時吃上一頓好的。


    言笑樂嗬地應了一聲,笑著說:“那我就給小姐您調一份山珍混合海味的餡,再給您燒一碗蟹黃豆腐。”


    ————


    夜蘭從來不在維拉換衣服時迴避,好習慣,但維拉呆呆的,沒有想到同性的好朋友也有可能會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畫眉是好親密的事情啊,但魈不在,錯過了這個機會,大概隻能等明年了哈哈。


    至於腰細這件事,按理來說,離開晨曦酒莊沒多久應該是會胖一點的,但經曆了淵下宮的事情,她還是憔悴了一點。


    當然,羽蛇嘛,腰細一點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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