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在千年後依舊被壓在遺跡守衛下邊,就說明沒有人追上這位年輕的自走官,為他洗清冤屈。


    維拉斯蒂沒有第一時間帶著這本書迴去見安貞。


    因為風告訴她,空不知道察覺到哪裏不對,正向著大日禦輿移動,好在淵上的深淵傳送門還挺靠譜的,每次都能準確把他們送到目的地。


    走進大日禦輿內,空看見的就是兩個坐在台階上大眼瞪小眼的人。


    “迴來的這麽快!”


    淵上眼睛一亮,站起來期待地問道:“你們集齊三塊碎片了?”


    派蒙對上維拉斯蒂望過來的湛藍色眼睛,有點心虛地搖頭,但很快她又叉著腰理直氣壯地說:


    “但我們已經找到其中一塊了。”


    “哦哦。”


    淵上敷衍地點頭:“真厲害呀。”


    小精靈被他的態度氣的跺腳,立刻就要拉著空去找剩下的兩塊碎片給他看看。


    金發旅者看向坐在旁邊安靜看著的少女,輕聲說道:“我剛才感受到了風...”


    維拉斯蒂上一次調動所有能調動的風元素時,空剛好也在這些風的範圍內。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他剛才察覺到了維拉斯蒂在調動淵下宮沉寂的風元素,以為她又出了什麽事,所以才第一時間迴了大日禦輿。


    “風?”


    淵上裝傻道:“淵下宮有風嗎?”


    “是我。”


    維拉斯蒂彎起眸子,很直接地承認了,她看向空:“我看了一眼你的位置。”


    像淵上那樣打哈哈,空是不會相信的,倒不如直接告訴他一部分事實,剩下的派蒙就會幫忙補全。


    “是因為太無聊了嗎?”


    小精靈果然皺起了眉頭:“都怪淵上這家夥,膽小的要死。”


    “你這麽說,我可要傷心了。”


    淵上抱著胳膊,語氣莫名地說:


    “不過沒想到維拉斯蒂小姐還有這樣的能力,看來在這裏無聊等待的人隻有我一個啊。”


    他在陰陽怪氣,或許是因為她剛才沒有配合他打哈哈,幼稚....


    金發旅者抿了下唇,有些抱歉地說:“我們會盡快把剩下兩塊碎片帶迴來的。”


    “我並沒有覺得無聊,淵上先生講話很有意思。”


    維拉斯蒂也覺得有點對不起單純的空,她輕聲囑咐:“你們要小心,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空點了下頭,然後和派蒙一起離開了大日禦輿,淵上若有所思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女,若有所思地問道:


    “維拉斯蒂小姐除了能靠風感受到幾百米外發生的事情,還能做到別的嗎?”


    “我以為你會先問和那本書有關的事情。”


    維拉斯蒂抱著胳膊,不過她的能力算不上秘密,什麽隱瞞的必要:


    “我還能聽到風傳遞過來的聲音,不過那些消息太繁雜,所以我通常不用這個辦法獲取情報。”


    淵上了然地挑眉,他思索片刻,笑了一聲說道:


    “果然是被風神巴巴托斯格外偏愛的眷者,隻聽這句話,我還以為祂將自己身為風神的權柄分給了您一部分呢。”


    維拉斯蒂愣了一下。


    她獲得這些能力,包括飛行的力量,最開始的確是因為體內有一縷風神之力。


    後來這縷風神之力在溫迪嚐試喚醒特瓦林時被收迴,重迴到體內是在她麵對女士之前...


    “不過七神的權柄本身也不是全都來源於祂們自己,其中也有天理分出來的部分。”


    青年學者笑著說:


    “在我曾經讀到的傳說中,還有傳聞說七執政的神位是用骸骨捏成的呢,不過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一聽就是假的啦。”


    他對上維拉斯蒂微涼的眸子,清了下嗓子說:“我們還是先看那本《日月前事》吧。”


    少女把這本有些過於薄的書從魔術口袋裏拿出來,她躲過了淵上伸過來的手,語氣不容置疑:


    “一起看。”


    “誒?”


    淵上有些疑惑:“您不是說這本書很危險嗎?”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舉起手說:


    “我沒有要獨占的意思,我隻是想在看完之後再把和羽蛇有關的事情複述給您。”


    這樣維拉斯蒂就可以算作是沒有讀過禁書。


    維拉斯蒂搖了下頭,她可不覺得天理是什麽善解人意的人,不然大蛇奧羅巴斯怎麽會用千年來鋪墊設計自己的死亡?


    她垂眸把書放在膝蓋上,伸手翻開了書頁。


    淵上發出了無法唿吸的聲音,他有些哀切地說:“我還沒準備好呢,大人。”


    維拉斯蒂一頭黑線:“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日月前事》更像是一本編年史,寫法混雜了寓言和紀年,從開天辟地寫到了大日禦輿落成,但其中的大部分都被撕毀了。


    “天上永恆的王座到來,這指的就是天理了吧,七位恐怖的大王,這指的是七位元素龍王?嘶,天理果然是外來者,但我沒想到第一句就這麽刺激。”


    “四十個冬天埋葬了火,四十個夏天沸騰了海。哦,這指的是火龍王和水龍王的死,龍也是在這之後被打敗的,法涅斯造人...”


    “嗯?這句提到羽蛇了!從天而降之羽蛇神,所行之處生出麥穀,有雨水降臨...”


    這位羽蛇神曾是七龍的祭司,離開世界一段時間後迴歸,世界就變了個樣子,祂與法涅斯交流後認可了人類的誕生,卻因為兩位龍王的死遠離了人類。


    但從文獻記載來看,祂倒是心軟,沒少幫人類的忙,不然也不會被記載這麽多讚美之詞了。


    七龍是恐怖的七位大王,羽蛇神是柔美仁慈的祭司,真是天大的差別....


    不過這位羽蛇神的權柄還不是被瓜分的一幹二淨。


    “祭司大人,你知道自己曾經主宰晨星、風和雨水,發明了書籍、立法,教授人類耕種,而且還掌握死亡和重生嗎?”


    淵上嘖嘖稱奇,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調侃,維拉斯蒂捏緊了書封:“你不想看就別看了。”


    她不認為書中記載的羽蛇神是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她的確格外招龍蜥喜歡。


    璃月原野上那些一下就能把人撞個跟頭的幼岩龍蜥,在她麵前隻會趴著撒嬌。


    青年學者利落地道歉,把目光重新放迴到少女手裏的書上。


    之後便是法涅斯創造世界和人的事情,翻過一頁,到了葬火之年。


    “天上的第二個王座到來...我之前有看過相關的書,第二王座似乎為提瓦特帶來了深淵,但除此以外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戰爭太過激烈。”


    這本書也是這樣,葬火之年後,板塊開裂,提瓦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白夜國的人民落在了淵下宮,龍蜥發生征戰,但天理和四影中的三位已經無法迴應人類的祈禱了。


    羽蛇神再度現身,向人類直言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無力庇護龍蜥以外的生靈,但祂還是教授了當時的白夜國人要如何種植收獲。


    之後就是有關時間之執政的介紹。


    “時間之執政....是無時不刻,是千風與日月之度量。”


    維拉斯蒂微微皺眉,她記得蒙德似乎有個地方,被稱為千風神殿,也不知道和這位時間之執政有沒有關係。


    再往下翻,便是白夜國民建成太陽之後的事情了。


    在這本書的最後,寫書人自稱是時間之執政伊斯塔露的書記,必須要將所有事情都如實記載,並要與此絕筆,但維拉斯蒂向後翻了一頁,卻發現這裏還有一句話。


    但這句話並不是刻印上去的,筆跡很新,看上去更像是後邊有誰來寫著玩的,因為字跡太亂,後邊的內容無法分辨。


    【羽蛇神離開了這個世界,但祂終究會歸來,到時■■金眸■■■太陽■■■■■■月亮■■】


    “這寫的都是些什麽啊,不會是那些坎瑞亞使團的惡作劇吧...”


    淵上有些不解地湊近,他伸出手想要看看能不能通過筆畫來分辨那些字跡,手背卻被一滴溫熱的液體砸了一下。


    因為這種體感有些奇怪,青年不知想到了什麽,磕磕巴巴地說:


    “祭、祭司大人,咱們就看個寓言故事而已,您怎麽還哭了...噫——你的眼淚怎麽是金色的!!”


    ————


    這一章基本上透露了大部分與維拉有關的內容,大家倒是可以猜猜羽蛇神和維拉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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