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敏銳的發現,從異界迴來之後,維拉斯蒂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太好,她像是常常忍痛,但身上並沒有傷口。


    如果說是特殊的日子到了,時間又對不上。


    而且,她的行程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維拉斯蒂通常早飯後會前往蒙德城,為西風教堂演奏曲目或是幫琴分擔一些工作,晚上和凱亞一起去酒館聊天,最後和他一起迴到晨曦酒莊。


    總之,她行程很滿,像這樣陪迪盧克在書房辦公都是在晚上,他們一個進行情報工作的安排,一個為遠在須彌的學者和病人們做規劃安排。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正認真在畫布上畫些什麽的少女。


    在迪盧克的記憶裏,維拉斯蒂上次拿起畫筆,像這樣稱得上悠閑的繪畫是在今年年初風花節的時候。


    她美其名曰要給自己放假,才抽出半天時間畫了一張節日慶典場麵的畫,那張圖上還包含了站的距離很遠的迪盧克和凱亞。


    迪盧克站起身,發現少女沉迷於畫布並沒有發現他的動作後,他默默走到維拉斯蒂身後,看向被繃在畫架上的畫布。


    深藍淺藍交匯組成一幅海洋的背景,而畫麵正中間,是一隻黑紅交匯、長相有些難以形容的大型魚類,從沾染了血液又泛著寒光的利齒來看,這無疑是一位海洋中的掠食者。


    “這是你在異世界見到的生物?”


    迪盧克突然出聲問道:“它大概有多大?”


    維拉斯蒂早在他走近時就已經聞到熟悉的雪鬆香氛和摻雜著果香的葡萄酒味,她點了點頭說道:“體長有一米七,遊速極快且能隱匿身形,咬合力也很高。”


    迪盧克的目光從畫布挪到維拉斯蒂身上,他低聲問道:“你和它交過手了?”


    維拉斯蒂轉過身抬頭看向迪盧克,露出一個笑容:“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迴到提瓦特後,維拉斯蒂為自己當時的情況做了複盤。


    遇上這隻怪魚時,她的精神一直因為各種信息崩的很緊,隱隱約約將飛船爆炸、兩次救援失敗卻沒找到幸存者的原因歸咎於自身。


    這隻怪魚的壓迫力和危險性,再加上十七號逃生艙的幸存者死於它口的可能,相當於直接在她緊繃的神經上跳舞。


    維拉斯蒂就算處於理智情況下也不是什麽脾氣很好的人,她一旦衝動,結果自然是魚死網破。


    但如果再來一次,哪怕她依舊不能使用元素力,也不會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


    “我在深海中遭遇了它,沒有武器,不能使用元素力。”


    維拉斯蒂托著下巴說道:“雖然結果不太好,但最後成為獵物的是它。”


    吞噬掉這條怪魚,維拉斯蒂的以太能量增長了原來的三成,如果再有下次,她會主動參與狩獵。


    直到現在才被告知維拉斯蒂在異界無法使用元素力的迪盧克皺起眉頭:“這很危險,你有沒有受傷?”


    “唔。”


    維拉斯蒂對上那雙泛著金芒的紅眸,猶豫了一下說道:“傷的有些重,但打敗它之後,我就迴到了提瓦特。”


    她給艾莉絲女士寫的信裏明確講述了情況,想知道自己至今依舊疼痛的肩膀還有沒有解決辦法,並請對方千萬要替自己保密。


    自己已經完好無損的迴到了提瓦特,就別讓他和凱亞再為她傷心難過了,他們知道了事實之後一定會害怕的。


    其實維拉斯蒂很擅長說謊,迪盧克見過她在別人麵前理直氣壯說一些瞎話的樣子,也知道她隻有在麵對特定的人時才會因為說謊而心虛。


    好巧不巧,他就是那個特定的人之一,而她現在看起來就很心虛。


    或許那場戰鬥十分兇險,她受了很重的傷並因此吃了不少苦頭才能迴到提瓦特,迪盧克忍不住猜測想象,多年的戰鬥經驗已經能夠讓他從武器猜測出傷口的樣子。


    他盯著畫中魚類尖銳鋒利的牙齒,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在迪盧克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之前,維拉斯蒂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晃了晃:“別擔心,傷口沒有跟著我一起迴來哦。”


    意料之中的被他瞪了。


    “璃月古訓,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前往時,我會做更充足的準備。”


    維拉斯蒂笑著收迴手,她把已經畫好的畫布收起來,換了一張新的上去:“這幾天隻是在做複盤,放心吧。”


    在那些等待太陽升起的夜晚裏,維拉斯蒂把掃描過的生物圖鑒翻過無數遍,幾乎記住了每一處細節,迴到提瓦特後又因為之前的未雨綢繆變得格外的閑。


    既然這樣,空閑時間幹脆把那些異界生物都畫出來整理成冊,送給艾莉絲女士一本當做感謝,希望也能幫上她的忙。


    她絮絮叨叨的和迪盧克解釋,酒莊的主人隻是輕哼一聲,然後詢問道:“我要去天使的饋贈,你要一起麽?”


    “這麽早?”維拉斯蒂有點驚訝的問,他們剛剛吃完早飯沒多久,迪盧克平時就算帶班也是下午才出門的。


    她沒說去不去,但手上卻已經在整理畫筆和顏料了。


    “嗯,酒莊的工作已經完成,今天是看酒館賬本的日子。”


    迪盧克看著她收拾好東西,替她解開了怕顏料弄髒衣服才穿上的圍裙係帶,有點在意的詢問道:“你下次迴蒙德要等到明年風花節?”


    維拉斯蒂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道:“也不一定,如果須彌的情況比較穩定的話,兩個月後我就迴來一趟。”


    到時候就用七星邀請度過海燈節的由頭去敷衍阿紮爾,這位大賢者也不知道抽什麽風,不管管自己手底下風氣敗壞的教令院,天天就盯著維拉斯蒂問來問去,一聽她要迴蒙德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真是煩死人了。


    這次迴來事態緊急,她誰都沒告訴,還不知道迴去之後阿紮爾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心情恢複陽光明媚的迪盧克感受到維拉斯蒂腦袋頂上突然多出來的烏雲,有點疑惑地問了一句,導致維拉斯蒂直到午餐時還在抱怨這件事。


    “如果他下次再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就把手底下的學者和健康之家一起撬迴蒙德。”


    這當然隻是氣話,凱亞坐在一旁有點好笑地說:“騎士團很願意接管哦,突然多出一堆勞動力,代理團長大人也會很開心的。”


    “算了吧,他們都傲氣的很,除了做研究隻會給人添麻煩。”意識到自己很快就要離開蒙德的維拉斯蒂有些鬱鬱地端起酒杯,看起來已經有些醉意。


    迪盧克伸手攔住她:“現在是中午,別喝太多。”


    “喝醉了也沒關係嘛,下午可以去我的宿舍休息。”凱亞笑眯眯地說:“迪盧克老爺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泛著金芒的紅色眼睛瞪過來,凱亞端起酒杯感歎道:“酒還是在酒館喝才有氛圍啊。”


    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維拉斯蒂突然察覺到一股視線,她扭頭望過去,看見戴著奇怪眼鏡旅行者和溫迪正往這邊看。


    一陣輕柔的風吹過,肩膀的隱痛瞬間減弱了一些,維拉斯蒂有點發愣,迪盧克和凱亞注意到她的視線,跟著望了過去。


    既然已經被發現,空幹脆直接走了過來,解釋了一下手裏儀器的用途。


    派蒙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小的時候也有幻想朋友嗎?”


    “我的幻想朋友?白費力氣。”


    迪盧克十分篤定地說:“倒退十五年也不會有的。”


    凱亞笑眯眯地岔開了話題:“聽起來就很有意思,如果我沒在喝酒的話,真想加入你們。”


    維拉斯蒂把視線從遠處的吟遊詩人身上收迴來,她眼角紅的厲害,看起來像是已經醉了,但眸子還很清亮。


    “沒有哦,我從小到大都有人陪在身邊。”她托著下巴說:“天天有人把我叫出去玩,我每天都累的要死。”


    “什麽叫累的要死!”


    目送空和派蒙離開後,凱亞抱著胳膊對維拉斯蒂的說法發出抗議:“你明明也很開心,不然怎麽我和迪盧克每次要你出來你都第一時間同意。”


    “開心和累又不衝突。”


    維拉斯蒂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開心的很累也不行嗎?”


    凱亞被她的歪理逗笑了,迪盧克在一旁強調道:“我們並沒叫你出去玩,那是騎士團的訓練。”


    “在晨曦酒莊摘葡萄難道也是騎士團的訓練嗎?”維拉斯蒂挑了一下眉毛。


    迪盧克看了她一眼:“那是勞動。”


    反正不是玩。


    ————


    小劇場:


    溫迪:哎呀,之前不是凝聚好了嗎?怎麽又裂開了(肩膀處的疼痛是因為靈魂損傷),不行不行,得想辦法再治一下,誒!怎麽哭了。


    (因為神之心事件瞞著眷屬還有點心虛所以躲著不見麵的風神,其實還在期待眷屬來找。)


    維拉斯蒂:(盯)每天躲著我走,來看我也不露麵,天天做好事不留名(輕哼),要是今天旅行者不在,是不是還是見不著?


    (並沒哭,因為喝的有點多眼睛才紅的,因為神之心事件賭氣的眷屬,但因為已經不是小孩子所以不會執著著去找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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