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翻湧,古老祭壇上的符文散發出幽幽的光芒,映照著三人各異的神情。


    沈鬱被那女子的話語擊中,仿佛靈魂深處被觸動,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曾經堅定的眼神此刻竟迷離閃爍,如同失了魂魄。


    “阿鬱,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


    女子見他不語,眼中哀傷更甚,聲音輕柔得如同呢喃,試圖喚醒他沉睡的記憶。


    “夠了!”沈鬱突然一聲怒吼,猛地揮袖打斷了她的話,別過頭去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會令他痛苦萬分。


    女子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的悲傷更深了一層,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任由清冷的氣質中裹挾著一絲無措和哀傷。


    鄔瑤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沈鬱的失態和女子的悲傷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她敏銳地察覺到,沈鬱和這名女子之間,一定有著什麽她不知道的過往。


    她望著那名女子,隻見她身著一襲白色長裙,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精致的五官仿佛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尤其是那一雙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世間的一切,卻又帶著淡淡的憂傷,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嗬護。


    這樣一位絕色佳人,與沈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


    鄔瑤心中疑惑更甚,不安的情緒像藤蔓一般纏繞著她的心髒。


    “沈鬱……”鄔瑤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詢問他這女子究竟是誰,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鬱這才迴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轉頭看向鄔瑤,眼神恢複了一貫的冷峻,隻是眼底深處,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我沒事。”他淡淡地開口,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


    女子聽到他冷淡的語氣,身子微微一顫,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淚痕。


    她不再理會沈鬱的抗拒,上前一步,執起他的手,聲音顫抖著說道:“阿鬱,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


    “住口!”沈鬱再次打斷了她的話,猛地甩開她的手,語氣冰冷刺骨,“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女子被他決絕的話語傷透了心,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受傷和絕望……


    “阿鬱,你不記得雪山上那朵雪蓮了嗎?你說要為我尋遍世間珍寶,許我一生一世。”


    卓瑪女子淚眼婆娑,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塵封的過往。


    沈鬱麵色一僵,雪山、雪蓮……


    這些詞語如同利刃般刺痛著他的神經,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唿之欲出,卻又被他強行壓製下去。


    他閉上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住口,我不記得了!你到底是誰?”


    卓瑪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見沈鬱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麽。


    她心中一痛,住了口,擔憂地看著他。


    一旁的鄔瑤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澀難言。


    雪山,雪蓮,一生一世……


    這些詞語在她聽來是如此刺耳,仿佛在昭示著她與沈鬱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就在這時,幻陣中的攻擊更加猛烈,無數道淩厲的勁風從四麵八方襲來,帶著令人心悸的殺氣。


    鄔瑤分心之下,躲閃不及,被一道勁風擊中了肩膀,整個人被震飛出去,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瑤瑤!”沈鬱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地飛身過去接住鄔瑤,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卓瑪女子看著這一幕,原本擔憂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寒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阿鬱……”鄔瑤虛弱地開口,想要伸手去觸碰沈鬱的臉頰,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別說話,我這就帶你走!”沈鬱溫柔地將她抱起,正要離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殺氣襲來。他猛然抬頭,隻見……


    隻見卓瑪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麵前,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刀尖直指鄔瑤的心口。


    “卓瑪,你瘋了嗎?!”沈鬱怒吼一聲,周身靈力暴漲,將鄔瑤護在身後。


    卓瑪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目光冰冷地盯著鄔瑤,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阿鬱,你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竟然要對我動手嗎?你忘了你曾經的承諾了嗎?”


    “承諾?什麽承諾?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鄔瑤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牽動了傷勢,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沈鬱扶住她,目光森寒地盯著卓瑪,“我警告你,瑤瑤是我的底線,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後悔?阿鬱,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難道忘了,是誰為了你……”


    卓瑪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像是觸碰到了什麽禁忌一般,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沈鬱卻像是被她的話勾起了什麽可怕的迴憶,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抱著鄔瑤後退幾步,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痛苦。


    鄔瑤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更加不安。


    她強忍著身體的疼痛,低頭研究著手中的符文。


    她想盡快破解幻陣,離開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地方,但符文的秘密似乎很難解開,無論她怎麽嚐試,都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阿鬱,你還在猶豫什麽?難道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我們之間的一切嗎?”


    卓瑪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試圖喚醒沈鬱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


    沈鬱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鄔瑤,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卓瑪,像是在掙紮,又像是在逃避。


    鄔瑤抬頭看著沈鬱,他的側臉在幻陣的光影下顯得有些模糊,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隻知道,現在的她很無力,也很無助,她就像是一隻被困在蛛網上的蝴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危險降臨,卻無處可逃。


    卓瑪女子在一旁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她的存在讓鄔瑤和沈鬱之間的氣氛變得很緊張。


    幻陣還在肆虐,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而鄔瑤對卓瑪女子的猜忌也越來越深,這一切都讓他們的處境更加複雜。


    “阿鬱……”卓瑪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真的要為了她,而放棄我嗎?”


    她向前一步,手中的匕首反射出冰冷的光芒,照亮了她那張美麗而又充滿哀傷的臉龐……


    卓瑪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眸低垂,像是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她手中的匕首依然閃著寒光,仿佛隨時都會刺破這詭異的寧靜。


    鄔瑤能感覺到沈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的內心顯然在進行著一場劇烈的掙紮。


    “阿鬱,你還在猶豫什麽?”卓瑪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哄騙一個孩子。


    “你忘了我們曾經經曆過的一切了嗎?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嗎?”


    沈鬱沒有說話,隻是將鄔瑤抱得更緊了些。


    他的沉默讓鄔瑤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沈鬱和卓瑪之間,一定有著什麽她不知道的過往。


    而這段過往,很有可能成為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承諾?”鄔瑤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冷笑著看向卓瑪,“什麽承諾?是讓你拿著刀子指著我的承諾嗎?”


    卓瑪抬起頭,目光冰冷地掃了鄔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懂什麽?你不過是一個外人,一個突然闖入我們之間的人,你有什麽資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外人?”鄔瑤被卓瑪的話激怒了。


    “我是不是外人,不是你說了算的!沈鬱,你倒是說話啊!你為什麽要一直沉默?難道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我們之間的一切嗎?”


    沈鬱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了鄔瑤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的沉默讓鄔瑤徹底絕望了。


    她一把推開沈鬱,掙紮著站起身來,低頭看著手中依然毫無頭緒的符文,心中一片冰涼。


    “好,很好。”鄔瑤的聲音顫抖著,卻掩飾不住語氣中的決絕,“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卓瑪,眼神淩厲得像是要殺人,“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間有什麽承諾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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