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警察生涯

    第17章 不惜一切代價留下他

    當我就匆匆忙忙地趕到所裏,進了所裏的樓門,發現所裏人員基本都到齊了,其中還有幾個本已經休班的協勤人員,他們也穿著整齊,準備參與這場夜巡行動。

    “小王啊,你迴來就好,市局剛剛發了一個協查通報,你看看,一公安部a級逃犯進入我市,犯罪嫌疑人的手中有槍,在原籍打死4人重傷4人,還搶了一家珠寶店,然後潛逃,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殺人狂魔。”張所將那張通報在我麵前晃了一下,放在辦公桌上。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我甚至從這張協查通報上,就能感到一種危險氣息。對危險氣息,我可以說是一個天生敏感的人。這就如同麵對死亡,第一次和第二次不一樣。死過一次的人和沒有聞到過死亡氣息的人,有著截然的不同。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麵對死亡時的情景,那就像我第一次麵對戰場一樣,內心有著對死亡的深深恐懼。

    第一次看到交戰的戰場,是我所在偵察連的連長帶著我去的。連長是山東人,高高的個子,他的鼻子更有特點,是北方人常說的那種蔥頭鼻子,一到冬天,北風一吹,凍得紅紅的,即使在室內,他的鼻子也一樣是紅紅的。我對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說完話後咧起大嘴爽朗的笑的樣子,整個一個沒心沒肺的模樣,使人感覺他是一個毫無心機的人,但這隻是他表麵給人的印象,如果你被他的表麵所迷惑,那麽你就大錯而特錯。

    他平時十分注意自己的儀表,兜裏早晚都裝著一把梳子,沒事的時候就梳理他稀疏發黃的頭發,有事沒事的拿出梳子在頭上刮幾下,這幾乎成為他的招牌動作,以至於我到如今都無法忘記他的那個梳頭的動作。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經常和戰士們在一起,講笑話。混得熟悉了,戰士們還可以和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活躍一下戰場環境下的沉悶氣氛。

    在我眼裏,如果說找出一個軍官能跟戰士打成一片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他喜歡用四川話的發音叫我的名字:“小風啊,你怎麽這個樣子呢?”。他說話的樣子很滑稽,就引得戰士們一陣哄堂大笑,連我這個原本就很少跟大家開玩笑或者與大家一起發笑的,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何況那些本來就十分開朗活潑的戰士們了。加上戰場環境下,戰士們發現這裏實在沒有什麽可以令大家大聲發笑的事情了。

    唯一覺得還算得上是可笑的原因,就是我們這些北方人到了南方以後,突然聽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士們,說著五花八門的方言,都覺得別人所說的當地方言好玩。沒事的時候,就互相學習學習,交流交流,算是多掌握了幾門語言吧,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壞事情。

    訓練之後的休息時間,大家都愛用雲不雲,川不川,山東不山東的各種腔調來自娛自樂一番,因為大家實在是太寂寞了,寂寞得讓人難以忍受,尤其是這些18、9歲,剛剛離開家鄉的戰士,正值跑跑跳跳活潑好動的年齡,突然被一列悶罐車,拉到這個山林裏,一下失去了方向般,刹那間不知所措了。所以,無論大家誰跟誰,用什麽樣的方言開玩笑,都不算過分,也沒有人去計較這些。

    說句直白的話,在戰場環境下,生死都無法保障,誰還會去計較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一次戰鬥下來,原本在一張飯桌上吃飯的兄弟,可能就在也迴不來了。

    和連長剛剛接觸的時候,我對他的印象極好,感覺是山東人很實在,我的姥姥就是從山東闖關東過來的。山東人性子直,人爽快,樂於助人。時間長了,才知道人好和不好絕非地域可以分類的。也許因為文化素質的差異,我發現他特別的剛愎自用,容不下不同的意見,喜歡唯我獨尊,偏聽偏信,且特別喜歡聽會說話的兵們對他說些奉承的話。這也為後來的悲劇埋下了伏筆。因為他在上級那裏表現得必恭必敬,可謂是言聽計從,即使明知上麵的命令是錯的,他也不會去進行抗訴,不會反對,進而來提出自己的正確的想法。

    後來我因為作戰勇敢,成為這個偵察連的一排長,因為不願意象別的戰友那樣,唯他馬首是瞻而令他對我的印象很差,我甚至感到他有報複我的嫌疑,以至於使我的實際工作和成績都大打折扣。

    一次,過境作戰,原本作戰方案已經擬定好了。由我帶領一個排,在一個峽穀裏埋伏,等待經常從這裏經過來騷擾我們邊民的y軍特工,好打個伏擊,對這夥敵人進行圍殲。我在這個峽穀裏已經埋伏了1天1夜,簡直要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而他的任務是帶領一個偵察班去監視他們的行蹤,當確定這夥人出了老巢後,便從後麵跟進包抄,當接近我們的埋伏地後,給我發出戰鬥信號,前後夾擊,給對手予以致命一擊。結果我們在那裏苦苦守候,卻一直沒有他們的信息。

    原來是他太相信自己的文書了,是文書將方位搞錯了,看錯了地圖,導致他們在山裏迷了路,稀裏糊塗地跑到人家y軍的底盤上去了。被敵人發現蹤跡後,他不但沒有冷靜下來想想該怎麽帶領戰士們突出重圍,而是匆匆忙忙投入戰鬥,被敵人來了個前後夾擊。匆忙敗退後,被一股敵軍從屁股後麵追著打,12個人的偵察班,隻有5個人活下來,其中還有2個是重傷,可謂損失慘重。

    而我們精心策劃準備的這次作戰行動,也隻好被迫取消,這讓我很是惱火,因為為了這次作戰行動,我曾帶領偵察班先後3次來這裏潛伏偵察,已經基本摸清了敵軍的活動規律,隻等摘取勝利果實了。他的失誤,使我們白白地遭了一迴罪。

    最後,指揮部給我的命令是這樣下的:你部一偵察班(12人)前往a高地敵哨所進行抵近偵察時與敵遭遇,突圍後陷於絕境。速令你排前往支援,務必保證所有人員都安全返迴。

    此命令,第a偵察大隊司令部。

    xxxx年xx月xx日xx時xx分。

    於是,我帶領潛伏的整裝排,深入敵境去尋找他們的蹤跡。雖然我與他有些觀點不同,甚至可以用不能溝通來形容,但這也隻是我們私下的感覺,一旦涉及到生死存亡、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是一定要放棄那些私人恩怨的,這是大義,是不能含糊不清的。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同y軍交火,子彈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我憑借我的反追蹤術,掩護著他們迅速脫離了戰場,才避免了一場被y軍包餃子的厄運。那次,是我第一次作為指揮員帶領戰士們參加戰鬥,而且是一次極為驚心動魄的戰鬥,弄不好,就會全軍盡沒,死的時候可能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有。麵對死亡,我作出了正確的判斷,在生死存亡關頭,憑借視死如歸的精神,戰勝了死亡。

    迴到駐地後,我的渾身掛滿了泥土,上麵粘有草棍、樹葉,已經分不清是泥土,還是衣服了。不管怎麽樣,我完整地將我帶走的一個排兄弟安全地帶迴來,隻有幾人受了輕傷,沒有任何一個人犧牲,這次之後,我有幸成為這個偵察連的副連長,而我和連長的關係也有了較大的緩和。

    後來,他調到大隊作戰股當了副營職參謀,我就接任他當了連長。由我接任他當了這個連的連長,這也是他極力推薦的結果。

    我終於從迴憶中迴過神來,看到張所麵色沉凝地坐在我對麵的辦公椅上,嚴肅地看著我,麵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殘之徒,這同樣是大義,是不能有一點馬虎的,一旦讓他從s市逃走,他會繼續幹著殺人的罪惡行徑。阻止他繼續為惡的最好辦法是將他留在這裏,不惜一切代價。

    “有沒有更詳細的資料,讓我看看?”我放下手中的協查通報。

    張所對門外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內勤薑冰就把一份內部傳真送過來。

    看著上麵打印的內容,我陷於沉思中。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殺人狂,因他懷疑自己的妻子與別人有染,便將妻子和所謂的“奸夫”殺死,逃離現場。為了生存,他又接連不斷的搶劫殺人,謀奪不義之財。這個人自幼習武,是北派武林一個老前輩的傳人,曾在l省散打比賽中獲得第二名,有較強的實戰和技擊經驗。搶劫殺人時一刀致命,不計後果。

    該人身高1米78左右,體態較瘦,善於潛藏,野外生存能力較強。逃亡期間,一直堅持練功不輟,從未有一天的間斷過。該人一路逃亡,一路搶劫殺人。有些案件是否與他有關,因各地公安機關還未做過詳細統計。

    他到過l省的幾個城市,都曾遭到過警方的圍捕和追蹤,但都被其逃脫。次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立即潛逃。

    這是一個比狗的嗅覺還靈敏,比狼還兇狠、狡猾的人,我在心裏給這個人下了這樣的定論。

    為了抓獲這個人,市局要求全局所有的警種不分晝夜,在重點部位、重點路段,進行不定時的守候與巡邏。

    我和大兆分在一組,重點在幾個路段上巡視,並互相調好了對講機的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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