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姝就那樣子朝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眼睛裏滿是邪惡,之前平靜的臉全然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一張猙獰的青色的臉,就好像死了很久的人臉上會出現的東西一樣,那種感覺,真的是百感交集。


    不過現在,我整個人已經要被他這個突然間的變化給驚呆了,這個絕對不是張文姝本人,或者說壓根就不是張文姝,以前的張文姝雖然比較貪玩,但最起碼不會這樣子,我雖然和她相處得不多,可是還是知道他這個人還是很懂的分寸的。


    更何況,之前他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會有力氣來做這種事情,這裏麵的原因絕對不正常。


    不過此時也來不及想這些,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才是正經事,許飛說是去探路,會不會是中了張文姝的圈套?


    想到這裏,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似乎變得可怕了起來,如果說那個張文姝不見了,那眼前的張文姝又是誰呢?


    會不會,他壓根就沒從那群巫婆的手裏逃出來?這一切隻是她的幻想罷了?


    看見我在想事情,看向我的眼神也立刻變得陰狠了起來,不過隻一瞬間,就又恢複了自己那原本的神情,旋即,冷冷的看著我說道:


    “你說呀,李一,你究竟知道什麽了?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不過一瞬間,她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快!我還來不及反應,剛準備迴話,不想身後突然間傳來一聲許飛的聲音,道:


    “李一,張文姝,走吧,外邊安全的。”


    許飛快步走了過來,我這才迴過頭發現了他,再迴頭看了看張文姝,他原來陰狠的表情此刻已經全然消失不見,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此刻,她突然間的改變實在讓我摸不著頭腦,見到許飛過來,他一改剛才的神情,立刻迎了過去,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說道:


    “怎麽樣?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他的話裏即是激動又是焦急,好像經曆了一切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他一樣,驚訝於她突然間的轉變,我不停地朝著他看去,不過,另一邊,許飛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我的不正常,旋即偏過頭來問道:


    “李一?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哦,沒事,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


    我沒有再去看張文姝,不是我不敢再去看,而是繼續這樣子也沒有什麽結局,不如索性把這些事情壓在心裏吧。


    本來是打算告訴許飛剛才發生的一切的,這個張文姝很可能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張文姝了,隻是我知道,就算我說了,恐怕他也不會相信我的,與其這樣子,還不如不說,早點離開這裏才是正經事,不過有她在一直跟著,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裏初見醞釀,隻是壓住了沒有發作罷了。


    “嗯,那好,你們都休息好了嗎?入股休息的差不多的話,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就可以走了。”


    許飛看了看我和張文姝兩個人說道,不過眼睛似乎是多朝張文姝那裏瞟了一眼,可也看的不是很真切,不過究竟是怎麽迴事,恐怕隻有許飛一個人知道了吧。


    “嗯,好。”


    “好呀,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張文姝突然故作振奮的樣子,嬌臂揮了揮,便準備一個人帶頭朝著前麵走去,我沒有去勸阻他,因為我懷疑這一切都是是一個騙局罷了,張文姝突然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論是什麽,都不會像她說的那麽簡單,而這些,就要靠我們自己去不斷地挖掘了。


    看來從他的嘴裏要是想要套出話來,是不容易的。


    說完,就在我和許飛的注視下,張文姝一個人帶著頭從身旁繼續往他說的那個出口走去了,也沒有迴頭,不知道是自信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我沒有去仔細想,許飛沒說什麽,沒過幾秒便也走路跟了上去,朝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該走了。


    這地上的紅褐色土已經變得十分奇怪了,一路上,越往前麵走,地上土層的變化就越明顯。


    “許飛!”


    我可以放慢了腳步,朝著許飛低聲的喊了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有所感覺了吧。


    隻見許飛詫異的偏過了頭看著我,隻是不說話,眼睛卻始終留在我這裏,不知道說什麽。


    我用手悄悄地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朝我走過來,這裏麵的事情實在古怪,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怎麽了嗎?”


    他沒有驚動前麵不遠處的張文姝,隻是慢慢地把身子挪向我這裏,問道。


    我也不敢說的很大聲,畢竟這個張文姝實在太過怪異,天知道他會不會聽得到我們之間的對話,雖然刻意放慢了腳步拉開了一段距離,但還是小心為妙吧。


    我看了看許飛,眼睛向前指了指張文姝,旋即低聲說道:


    “你之前來的路上,這地麵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許飛剛開始還不知道我到底意欲何為,於是順著我的眼神看向張文姝腳底下的土地,和我們腳底下的土地,終於瞬間明白了我到底在說什麽。


    這地麵顯然已經不是之前的紅褐色了,甚至已經有點發青的感覺了,顯然,之前許飛走的時候恐怕還沒有注意到,如今我一提醒他,他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一直盯著地上的路,也不說話。


    良久,才終於開口說道:


    “你說得對,這地上的路好像一直在循序漸進的變化,隻是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許飛的聲音裏也是不確定的聲音,我繼續指了指張文姝,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不論我們走哪裏,隻要跟著張文姝一起走,土地的顏色就會變化的特別快?”


    顯然,許飛對於我這番話是充滿了震驚與不解,隻是他也沒理由去反駁我,更是不理解我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知道自己現在說話他也不一定會相信,隻是揮了揮手,讓他自己注意點。


    “算了算了,你不相信的話,一路走得時候,記得多注意一點就好了。”


    正說著話,走在最前麵的張文姝突然間停下來了她的腳步,轉後來,朝著我們說道:


    “你們怎麽不走了啊?是不是又在背著我說什麽悄悄話呢?”


    張文姝的話聽起來像是一句玩笑話,可之前見識到了她那恐怖的一麵之後,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和她配合起來的。


    現在的我聽著她的聲音,不僅沒有笑意,反而多了一股瘮人的感覺在裏頭,眼神裏看著他那奇怪的笑容充滿了忌憚,隻是我也拿他沒辦法。


    隻是看了看,便不理睬了,許飛和我快步走了前去,不遠處頂上透出一股光亮出來,不用說,是太陽光,這冬天裏這東西顯得無比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隻是我和身邊可能跟著一個像寒風一樣刺骨刮人一個影子殺手,隻是他隱藏著,而我也隱藏著罷了。


    “走吧,就要出去了。”


    許飛指了指那裏,也就是張文姝之前掉下來的洞口,走進了之後才發現,地上顯然還有之前的積雪,還有一兩個腳印格外的顯眼,不用說,這應該是之前許飛走出來的,在這地下道待太久了,沉悶的空氣真的會讓人崩潰。


    在許飛的幫助下我終於怕了上去,用力地唿吸外界冰冷的空氣,感受著久違的陽光,這一夜,是我從出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夜晚了。


    驚悚而緊張,我就像一個獵物一樣,被不同的獵人給抓來抓去,隻是獵物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麽,而我卻絲毫不知道。


    大口地喘著氣,彎著腰看向不遠處天際升起的太陽,又是新的一天了,隻是我們來時的七個人,如今卻隻剩下了我們三個人了,一瞬間感覺這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不敢相信自己曾經經曆過這些東西。


    “好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們今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許飛說道。


    “等一下,不是還有找劉萌嗎?”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答應過張文姝的條件,看了看許飛,又看了看張文姝,心想許飛不會是要打算毀約吧?


    但又想了想,憑這幾天的接觸,許飛多次沒有棄我於不顧,他絕對不是這樣子的人,再轉過頭去看看張文姝,他似乎一臉不掛心的樣子,就好像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條件,看我看著他,反而開口問道:


    “怎麽了?看我幹嘛?”


    “沒事。”


    我淡淡的會了她一句,也沒有再多說,現在最好還是和她保持距離比較好,不然自己是怎麽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了。


    “當然會找,不過,不是現在,還得等到這村子的人走了在說,這山上也有一些農田,看來這村子的人還是會自己種一些農作物來養活自己,隻要等到他們都去幹活,那時候去村子裏估計會比較安全,否則閑雜去了,指不定他們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許飛解釋道,看來他還是觀察的很仔細的。


    “嗯,這樣也好。”


    我也同意了他的觀點,旋即找到一塊石頭做了下來,剛才隻顧著爬出來,倒真的沒注意,這個洞口真的是十分隱蔽,從這裏幾乎可以看得見村子的一舉一動,這陰魂村的全貌展露無遺,包括那個村口的大石頭,都是無比的清晰。


    而且最神奇的一點就是,這個角度因為周圍樹木的緣故,似乎是一個單向的視角,也就是說,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得見他們,可他們卻不一定看得見我們。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好地方,現在要做的,就隻有等了,等到大部分的村民都去地裏幹活的時候,我們的機會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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