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導師的一句話,讓原本竊竊私語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翻開桌上的《初級符文詳解》,目光卻時不時地飄向林天,眼神各異。


    林天神色如常,仿佛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目光,隻是平靜地摸索著書頁,試圖在腦海中勾勒出符文的形狀。


    “有些人啊,明明就是廢物,還偏偏要來學習符文術,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坐在林天身後的朱福金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教室裏響起一陣低低的哄笑聲,所有人都知道朱福金是在針對林天,卻沒有人站出來阻止。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雙目失明的盲人,想要學習符文術,簡直是天方夜譚。


    林天握著書頁的手指微微收緊,卻最終什麽也沒說。他不是不想反駁,而是他知道,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任何言語上的反擊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有用實力證明自己,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朱福金,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講台上的秋雲導師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朱福金站起身,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導師,我這也是為了林天好。他一個雙目失明的盲人,學習符文術本來就比別人困難百倍,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呢?倒不如早點迴去,學點別的本事,免得耽誤了前程。”


    他的話看似在為林天著想,實則字字誅心,暗指林天根本不配學習符文術。


    教室裏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點頭附和,覺得朱福金說得有道理。就連秋雲導師也陷入了沉思。


    教導一個普通人學習符文術已經十分不易,更別說是一個雙目失明的盲人。即使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教會林天。


    “導師,我認為……”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教室裏的沉默。說話的人正是坐在前排的秦羽,他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朱福金……


    “我認為,一個人是否有資格學習符文術,不是由他的身體條件決定的,而是由他的心性決定的!”秦羽直視著朱福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林天兄雖然雙目失明,但他意誌堅定,勤奮好學,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克服困難,掌握符文術的精髓!”


    秦羽的話擲地有聲,在教室裏迴蕩,讓原本支持朱福金的人也不禁動容。是啊,林天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身上的那股韌勁,卻是他們很多人所不具備的。


    “秦羽,你……”朱福金臉色鐵青,他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秦羽竟然會為了林天出頭,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反駁他,這讓他感覺顏麵盡失。


    “怎麽,我說錯了嗎?”秦羽毫不退讓,“你口口聲聲說為林天兄好,實際上不過是想要看他出醜罷了。像你這種心胸狹隘,隻會落井下石的人,根本不配學習符文術!”


    “你……你敢罵我?!”朱福金怒火中燒,指著秦羽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鄉巴佬,有什麽資格教訓我?你也不過是仗著有點天賦,才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信不信我……”


    “夠了!”秋雲導師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這裏是教室,不是菜市場,你們要吵出去吵!”


    朱福金和秦羽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言。


    就在這時,教室門口突然出現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他麵色凝重,快步走到朱福金麵前,沉聲說道:“朱福金,你父母在家中遇刺身亡,現在跟我去一趟執法隊!”


    “什麽?!”朱福金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嘴唇顫抖著,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你說什麽?”


    “你父母遇刺身亡,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執法隊懷疑是仇家尋仇,需要你迴去協助調查。”男子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


    朱福金頓時慌了神,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父母怎麽會突然遇刺身亡?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朱福金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猛地抓住男子的胳膊,聲音顫抖著問道,“我父母真的……真的死了嗎?”


    “千真萬確。”男子語氣冰冷,“請你節哀順變,跟我們走一趟吧。”


    朱福金無力地鬆開手,他茫然地環顧四周,仿佛在尋找著什麽,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天身上,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的光芒。


    “林天,我記住你了……”朱福金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轉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教室。


    教室裏的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秋雲導師歎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緩緩開口:“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


    秋雲導師目送執法隊帶走朱福金,心中五味雜陳。這樣慘烈的事件,對這些還未真正踏入殘酷世界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但她身為導師,此刻也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開口道:“今日之事,望諸位引以為戒,修煉之餘,亦不可疏忽自身與家人的安危。”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翻開桌上古樸的書籍,正式開始授課:“今日講解符文與法術的結合運用……”


    秋雲導師的聲音清亮悅耳,宛如山澗清泉,將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漸漸舒緩。林天坐在角落,聽得格外認真。雖然他目不能視物,但他強大的精神力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包括秋雲導師講解時細微的唿吸聲,以及符文書頁翻動時產生的輕微氣流變化。


    趙鈺兒坐在林天身旁,原本隻是想分散注意力,不去想方才那樁慘案,可漸漸地,她卻被林天專注的神情吸引了。她從未見過他對哪件事物如此投入,哪怕當初學習經商之道時,他也時常走神,偶爾還會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難道他對符文術如此感興趣?”趙鈺兒心中暗自詫異,忍不住偷偷打量著林天。隻見他眉頭微蹙,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難題,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似乎在默念著什麽咒語。


    “接下來,我將演示一遍震紋的銘刻,諸位需仔細觀察,用心體會。”秋雲導師的聲音將趙鈺兒飄遠的思緒拉了迴來。隻見她纖纖玉指輕點虛空,一道道玄妙的符文在她指尖流轉,最終凝結成一枚閃爍著微光的符籙。


    “這就是震紋,最基礎的攻擊性符文,可引動周圍靈力產生震蕩之力。”秋雲導師將手中的符籙展示給眾人,然後說道,“現在,你們也嚐試著銘刻一遍。”


    話音剛落,教室裏頓時響起一片“沙沙”的刻畫聲。趙鈺兒也拿起桌上的刻刀和符紙,開始認真地銘刻起來。


    唯有林天,依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喲,這不是咱們的‘天才’林天嗎?怎麽,連最簡單的震紋都不會刻畫?”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嘲諷。


    “林兄他……眼睛看不見……”秦羽忍不住為林天辯解,但說到一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是啊,就算林天對符文術再感興趣,眼睛看不見,又如何能夠銘刻符文呢?


    麵對眾人的嘲諷,林天仿若未聞,他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隻是原本緊閉的雙眼,此刻卻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裝模作樣!”先前那道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眼睛看不見,就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林天仿佛沒有聽到周圍的議論,他緩緩地伸出手,朝著桌上的刻刀探去……


    嘲諷聲、議論聲,如同沸騰的油鍋裏滴入的水珠,在林天耳邊炸響。他充耳不聞,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他的世界裏,隻有指尖那冰涼的觸感,以及腦海中關於符文的深刻感悟。


    “嗤——”


    刻刀劃過符紙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顯得格外清晰。


    眾人原本都在等著看林天的笑話,可當他們聽到這聲輕響,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議論,紛紛朝著林天的方向望去。


    隻見林天的手指穩穩地握著刻刀,在符紙上遊走,刻畫出一道道玄妙的紋路。他的動作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緩慢,但每一下都精準無比,仿佛經過千錘百煉一般。


    “他在幹什麽?”


    “難道他真的能看見?”


    “不可能!他明明是個瞎子!”


    驚疑聲、質疑聲此起彼伏,但林天始終不為所動,他全神貫注地刻畫著,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眼前的符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天手中的符紙上,漸漸浮現出一幅完整的圖案。那圖案複雜而玄奧,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這……這不是震紋!”


    “是裂地震紋!比震紋更高級的攻擊符文!”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唿一聲,頓時在教室裏掀起軒然大波。


    秋雲導師原本平靜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她快步走到林天身邊,仔細端詳著那張符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這怎麽可能……”趙鈺兒也捂著小嘴,滿臉震驚。她雖然不懂符文術,但也知道裂地震紋的難度遠超震紋,就連她這樣的天才少女,也不敢輕易嚐試銘刻,可林天……他竟然成功了!


    在眾人的驚愕目光中,林天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刻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我說過,我可以。”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教室裏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下一刻,林天再次拿起刻刀,目光掃過桌上剩餘的符紙,淡淡道:“還有誰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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