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星期天中午,淡金色的冬日暖陽播撒在中央公園綠色的草坪上,天真活潑孩子們在嬉戲玩耍,大人們三三兩兩圍坐在毯子上,享受著午後溫暖舒適的時光。


    劉偉驅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公路上,走走停停,目光像鷹隼似的左右掃視,他已經轉了兩天了。


    腦海中反複盤算著先前擬訂的方案:


    第一,要是能潛入技術處電訊科,裏麵存儲有督察部的通話記錄,一切疑團迎刃而解;


    第二,找彭創打聽口風,作為情報處處長,他肯定會知道一些,以他的性格,不會為王濤保密;


    第三,拚運氣,執法車的車牌號,劉偉背的滾瓜爛熟,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見到。


    在執行處行動目標還不明朗的情況下,劉偉斟酌再三,還是沒有采取第一、第二種方案,他還抱著僥幸心理,


    決定采用最穩妥的第三種方案,滿大街亂轉。


    事實證明,劉偉的運氣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轉的頭暈眼花,耐心幾近於零。


    在一座上億人口的首都,幾千萬輛汽車裏麵找出幾十輛執法車,按照概率來說,和買彩票中特等獎,基本差不太多。他都懷疑自己得了癔症。


    “嘀嘀!”


    一輛紅色跑車非常冒失地從他的右側超了過去,降下車窗,一個戴著墨鏡的非主流少年衝劉偉豎起一根中指,晃了晃,而後一腳油門,劃出一道紅影,飛馳而去。


    “靠,這小子太沒禮貌!”


    劉偉雙眸中怒氣一閃而過,伸手從儲物箱裏摸出半圓形的警笛,放在車頂上,他可不是善茬,尤其當了特務,更是不能忍。


    “嗚…”


    淒厲的警笛聲響起,沿路的車輛紛紛優先避讓,劉偉嘴角勾起,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正好窮極無聊,他就當替社會做一件好事,教育一個不良少年。


    一腳油門轟到底,車頭一抬,驟然向前衝去。


    非主流少年的勇氣比劉偉想象的高,聽到車後響起的警笛聲,不但沒有靠邊停車,反而放慢速度,領先劉偉半個車位,衝他拇指向下,比劃了一個鄙夷的手勢。


    看著劉偉吃驚的表情,得意的一笑,鑲鑽的鼻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後排氣管發出刺耳的噪聲,以更快的速度衝出去,留下滾滾飛塵。


    “竟然碰到了飆車族?”


    劉偉不敢置信地看著遠處紅色的影子,他都有放棄的打算了,就算抓到了又能怎樣?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罪名,跟這幫閑人耗不起啊。


    車速隨著他的心意慢了下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前方的紅色跑車見劉偉沒有追上來,竟然放慢車速,在公路上畫出s形,排氣管發出轟鳴聲,蓄勢待發,好像是一個美女躺在床上,搔頭弄姿,等著劉偉臨幸。


    “都什麽人呀,老子沒心情陪你折騰!”


    劉偉更加沒有了征服的欲望,伸手取下警笛,放慢車速,準備在前方掉頭。


    短暫的衝動過後,他的情緒快速平靜下來。


    可惜他的行為適得其反,大概從沒見過這麽慫的交警,紅色跑車愈加興奮,好像欲求不滿的美女,在劉偉的車前躥前躥後,不斷的挑釁,在作死的邊緣瘋狂的試探。


    連續三次後,當劉偉猛踩刹車,避開近距離超車的紅色跑車後,終於生氣了,嘀咕道:


    “奶奶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


    紅色跑車和劉偉的車並肩行駛,劉偉冷眼旁觀,沒有選擇再次退讓。兩車並排行駛,速度不徐不疾,就在他以為非主流少年要放棄的時候。


    紅色跑車第四次從劉偉的車頭前挑釁式的近距離超車,


    這次,劉偉絲毫沒有客氣,雙手握緊方向盤,一腳油門,不管不顧地徑直撞了上去,他要掀跑車一個跟頭。


    超乎常人想象,紅色跑車輕盈的一個漂移,好像一隻靈活的小鹿,在間不容發之間,跳躍開來。


    “可以啊,有兩下子。”


    劉偉第一次遇見專業的飆車黨,吃驚地看著,腦海中若有所思。


    劉偉的舉動顯然徹底激怒了紅色跑車,非主流少年駕駛跑車,不斷在劉偉車前穿梭挑釁,不作不死。


    “給你點小小的教訓!”


    劉偉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憑自己中規中矩的開車水平,壓根別想追上紅色跑車,好在成年人的不會和小孩子玩過家家,他有賴皮手段。


    劉偉手一翻,一把0.38mm的手槍出現在眼裏,徐徐降下右側玻璃窗,右手持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旁邊。


    對麵的非主流少年也降下車窗,得意地衝劉偉垂一聲響亮的口哨,驟然看到一支手槍準備自己的腦門,嚇得大叫一聲,神情緊張地看向劉偉,正想說什麽。


    “呯!”


    劉偉肆無忌憚地開槍了,正中紅色跑車的方向盤,皮套上冒氣一股青煙。


    “射偏了!”


    劉偉不滿的嘟囔,他的槍法還有待提高,而後擺了擺手槍,示意跑車靠邊停車。


    非主流嚇得雙腿夾緊,薄薄的嘴唇哆哆嗦嗦,臉色蒼白,看著對麵的劉偉漫不經心的表情,知道遇見硬茬子了。要是不聽話,對方肯定不介意繼續開槍,不敢廢話,乖乖地把車停到邊上。


    劉偉得意的一笑,他的槍口始終鎖定非主流少年,飛快地下車,就在他迴頭的一瞬間,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藍色車影,再次定睛細看,藍色汽車混進茫茫車流中。


    自從被暗殺過一次,劉偉一直沒有中斷特工業務訓練,盡管隻是短短一瞬間,他很確定,這輛藍色甲殼蟲在兩天內出現過三次。


    大意了!


    劉偉暗自懊惱,什麽人在跟蹤自己?


    難道荷拉斯家族的漏網之魚?


    劉偉第一時間擔心遇到殺手。


    非主流少年坐在車裏,緊張地看在劉偉,舉起雙手,大聲喊道:


    “大叔,飆車而已,玩不起,也不至於開槍吧!”


    劉偉迴過神來,知道被人跟蹤,他的心裏繃緊了一根弦,教訓小孩子的心思頓時淡了,抬了抬槍口,冷冷地說道:


    “出來!”


    “大叔,我爹可是鄭…”


    非主流少年甩動的綠色的頭發,在車廂裏磨磨蹭蹭,不想出來。


    “出…來!剛才沒打死你,算你運氣。”


    劉偉厲聲地打斷少年的廢話,保持著五米距離,槍口瞄準非主流少年的腦袋,不假顏色。


    陰溝裏翻船的事情見多了,萬一車中藏有武器,哭的就是他了。


    近距離觀看,少年大約十八九歲,臉型瘦削,穿著嘻哈風格的衣服,厚重的黑眼圈,明顯是一個縱欲過度的富家子弟。


    “你不要後悔。”


    非主流少年滿臉脹的通紅,雙腿夾緊從車裏艱難地出來。


    劉偉這才注意到,他的牛仔褲雙腿間,隱隱露出一抹深藍色的水痕,原來是被嚇得尿褲子了。


    不屑地一笑,劉偉掏出鐐銬,“哢嚓”聲中,將非主流少年鎖在跑車上,確認安全,而後才放下手槍。


    掏出執法證,在少年眼前晃了晃,也不管他看沒看清,算是完成了亮證執法的程序。


    “小子,你鎖我容易,放我就沒這麽簡單了!”


    非主流少年還在色厲內荏地叫嚷,估計,平時沒少被家長寵溺的。


    劉偉嘴角帶著不屑的譏笑,出其不意一腳,狠狠地踹在少年的肚子上,


    “嘭!”


    少年的身體像蝦米般卷起,可是雙手被鎖在車把上,手腕被鋼圈割得鮮血淋漓,滴滴答答地落在水泥地上。


    少年倔強地抬起頭,用怨毒的目光看向劉偉,喝道: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鄭剛!”


    劉偉麵無表情,抬起腿正要踹出去,少年嚇得緊閉雙眼,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突然,劉偉注意到遠處一輛警車開過來,應該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意猶未盡地收腳,他本來準備揍到少年服氣為止。


    聽到警車的聲音,少年睜看眼,好像看到救星,膽氣複壯,大聲嚷嚷:


    “老王、小李,快救我!”


    兩名警察臉色不善地從車上下來,他們注意到了少年手上的鐐銬,沒有貿然行動,走上前敬禮。


    不等他們詢問,劉偉主動出示了執法證。


    兩名警察隻是看了一眼,如遇蛇蠍,恭謹地把執法證還給劉偉,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少年,問道:


    “長官,既然你在現場處置,我們就撤了。”


    少年瞠目結舌地看著,兩個老朋友連句場麵話都沒說,


    就這樣走了?


    平時的喝酒吃肉,都他娘喂狗了!


    劉偉指了指少年,用不容決絕的語氣,命令道:


    “你們用警車把他送到督查部。”


    兩名警察麵露苦澀,他們不想摻和進去,年齡稍大的警察正了正大蓋帽,戰戰兢兢地說道:


    “長官,我們是巡邏警,押送犯人不是我們的職責。”


    “混賬,我是督查部的,有權臨時征用你們,警務條例,我比你們熟!”


    劉偉冷聲戳穿了警察們的鬼話。


    “媽呀,督查部,大叔,我隻是飆車而已。”


    非主流少年終於搞清楚狀況,嚇得癱坐在地,兩隻手被吊在車把上,苦苦哀求。


    “閉嘴,你們這群飆車黨無事生非,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慣犯,普通人被你們仗勢欺負不敢反抗。撞在我手裏,就算你祖宗積德了!”


    劉偉壓根沒有半點同情心,這群飆車族害人不淺,一家哭總比一路哭的好,關進督查部,龍潭虎穴裏走一遭,有的是惡盈滿貫的人來折磨他。


    命令警察把非主流少年帶走,劉偉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繼續自己巡街的行程。


    平時工作偏向陰暗麵,心情時刻處於壓抑狀態,


    替天行道,折磨惡人,好像是撥開烏雲見太陽,他的心情酣暢淋漓。


    讓善良的我們懂得殘忍。


    劉偉得意地拍了拍方向盤,繼續開始了逛街,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把跟蹤者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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