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上午,春來浴室內,


    鄭彩英將劉偉被刺殺的事情告訴老齊。


    “該死的荷拉斯家族,竟敢刺殺劉偉,我們的心血差點毀在他們手裏,必須把他們斬草除根!”


    老齊拍案大怒,表現得比鄭彩英還要護犢子。


    “斬草除根?!”


    鄭彩英嚇了一跳,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老齊。


    “沒錯,荷拉斯家族本來就罪惡滔天,加上屢次破壞組織大事,留著他們絕對是後患無窮!”


    老齊越說,越覺得有理,態度變得堅定起來。


    “可是劉偉說,最近風頭很緊,暫緩行動。”


    鄭彩英呐呐地說道,她感覺事態有些失控,本來隻是想要出口氣,沒想到老齊卻鄭重其事,準備斬草除根。


    她暗自懊惱,忽視了民黨就是從黑道起家的,很多骨幹本身就是黑道中的亡命之徒。


    如果黑道也劃分鄙視鏈的話,那麽老齊他們就處於頂層,荷拉斯家族這樣的坐地虎最多處於中流。


    “小劉還是嫩了點,不懂黑道家族的睚眥必報,這是維係他們家族凝聚力的根本。如果說曼天王的事情還不至於撕破臉皮的話,那麽大衛之死,就是雙方解不開的死結。”


    老齊曬然一笑,看不起劉偉天真的想法。


    鄭彩英的雙眸閃爍,聽到會再次威脅到劉偉的安全,她的立場來了個180度轉變,連連點頭:


    “有道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需要我們做什麽?”


    “你們什麽都不用做。這件事,由我來清楚障礙。保障你們的安全,本來就是我們的使命。”


    老齊大包大攬,把事情都扛到肩上,劉偉在督查部越來越重要,組織的辛勤付出,開始到了收獲的時候,他絕不允許有人破壞組織大業。


    “辛苦你了。”


    鄭彩英感激地拱手道謝。


    “保護你們夫妻是我們的第一任務,就算把我們拚光了,隻要你們安全,都是值得的。”


    老齊的目光堅定,絲毫不讓人懷疑他犧牲的決心。


    “多謝老齊,告辭!”


    鄭彩英再次表達感謝後,不敢過多逗留,親自見麵,已經違反了劉偉的要求。要是被劉偉知道,又是一通說教。


    與此同時,劉偉正從孫長老辦公室裏出來,例行的匯報後,他又得到一件重要情報。


    冠軍王提請會長審批同意,下午,仙都的禁法係統將會開啟。


    屆時,整個仙都將會成為一處末法之地,


    在這裏,無論是協會的仙人,還是民黨、贖罪軍的,甚至連天魔,都和凡人無異,除非達到聖級,才有改天換地的可能。


    這是冠軍王針對近期治安不斷惡化采取的緊急措施。


    笑婆長期潛伏在仙都,肯定醞釀著大陰謀,想想就不寒而栗。


    冠軍王的手段就是殺敵一百,自損一千,但是架不住協會家底厚實,比拚常規力量,協會還沒怕過誰。


    (動作好快啊,不行,這個消息,我必須趕快通知老齊。)


    劉偉知道很多民黨的仙人潛伏在仙都,進入末法時期,他們的安全是個大問題。


    可是,怎麽通知鄭彩英,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仙宗上學。


    (用什麽理由脫崗?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正想著辦法,他突然見到彭創一臉不開心地從執行處走出來,好奇地攔著彭創,指了指執行處的方向,好奇地問道:


    “彭處,怎麽迴事?”


    彭創一臉的晦氣,神秘地把劉偉拖到一邊,低聲說道:


    “打擊異己唄!”


    “怎麽說?”劉偉一臉大惑不解。


    “馬上也會輪到你,王濤正在對拆遷區血案涉案人員進行排查,很不幸,我是第一個!”


    彭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臉上憤懣不已,堂堂情報處處長被人當做嫌疑對象,是對他的極大侮辱。


    劉偉的心咯噔一下,不出他的所料,特務是不相信巧合的,王濤終於覺察到異樣,隻是不知道王濤是例行審查,還是別有目的,嘴裏忙不迭的叫怨,道:


    “沒道理啊,是咱們立功,把笑婆從藏身地趕了出來,他王濤莫不是眼饞我們的功勞吧?”


    彭創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衝執行處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道:


    “可不是嘛,居然認為我有意把你引到拆遷區,我圖什麽?動機在哪裏?!”


    說著說著,彭創的情緒激動起來,揮舞著雙手。


    劉偉拍了拍彭創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深有同感地點頭道:


    “我相信你,可是這樣的推理一點都站不住腳,他總不能指馬為鹿吧?”


    彭創欣慰地點點頭,他最怕王濤挑撥自己與劉偉的關係,鬆了口氣,道:


    “可不是嘛,他們居然認為你和民黨配合默契,來迴想要套我的話,被我狠狠地罵了一頓!”


    彭創為了展示和劉偉的親近,把審問的細節透露出來,劉偉聽得卻是心驚膽戰,


    的確如此,他和民黨的配合過於默契了,好像是排練的一般,落在有心人眼中,這就是破綻。


    督查部還是有能人的,一次兩次,或許他們發現不了什麽,但是隨著數據的積累,很多不是破綻的環節就會成為破綻。


    劉偉感激地衝彭創拱手道謝:


    “多謝老彭關心,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王濤他們總不敢再次刑訊逼供吧!”


    “你小子!硬氣!”彭創笑著翹起大拇指,說道,“我差點忘了,你在執行處的行刑室走過一遭。”


    “我就納悶了,他王濤這樣做,圖的什麽?連你這樣的老情報都看不順眼!”劉偉有意煽風點火。


    “還沒看出來,為了副部長的位置唄,把我們壓下去了,不就是他的嗎?”


    彭創譏諷地說道,一臉的鄙夷。


    兩人簡短地說了幾句就匆匆分開,劉偉卻又多了一樁心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隨著行動的一次次成功,敵人的目光正在向他集中。


    可是他卻沒有別的選擇。


    中止行動,這是不可能的,


    仙都支部沒有恢複前,老齊小組必須肩負起仙都支部對敵工作,這是由嚴酷的戰鬥局麵決定的。


    (或許要改變做事方式方法。)


    這是劉偉唯一想到的辦法,可是具體怎麽做?他還是沒有想到辦法。


    心事重重的迴到辦公室,劉偉坐在辦公桌前思量。


    “咚咚!”


    辦公室門被敲響,出現一張亦喜亦嗔的俏臉,王麗琴夾著公文夾,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


    “請進!”


    隨著劉偉的招唿,王麗琴站在劉偉的對麵,翻開公文夾,匯報:


    “報告科長,昨天我們督查部死亡16人,受傷36人,警察廳死亡18人…”


    劉偉聽得唏噓不已,這些人都是替自己承擔了火力,等王麗琴匯報結束,輕輕敲著簽字筆,道:


    “一定要給他們最優厚的撫恤,簽字的問題,我會找部長匯報。”


    “好的。”


    王麗琴匯報完工作,轉身想要離開,再也不見了之前和劉偉的親近。


    劉偉無言地笑了笑,真是一個理智的女孩,知難而退,絕不拖泥帶水,喊道:


    “且慢。”


    王麗琴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劉偉,靜等他的命令。


    劉偉為難地撓了撓頭,看了眼敞開的房門,苦笑道:


    “麗琴,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王麗琴俏臉緊繃著,貝齒咬住嘴唇,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要知道我們可是剛剛經曆過生死。”劉偉繼續說道。


    王麗琴明亮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霧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因為不想被傷害,她才選擇遠去。


    劉偉仔細地觀察著王麗琴的神色,發現她還是不為所動,自以為是的選擇退而求其次,歎口氣說道:


    “我還是希望,我們在工作中親密配合,要知道我們之前的配合非常默契。”


    王麗琴的俏容微變,她聽出了劉偉真正的目的,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隻是在考慮他的工作,本來有所鬆動的心情立刻大壞,臉色寒冷的好像能刮下一層冰霜,道:


    “科長說的是,我不會影響工作的,請問有什麽指示。”


    劉偉隱隱感覺王麗琴的情緒不太好,不過隻要她承諾不影響工作,他也不想關心,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也猜不到。說道:


    “有兩名警察為了幫我阻攔大衛,犧牲了。給逝者一個交代,我想請你聯係他們的家人,安排一個適合的時間,我去親自慰勞他們的家人。”


    “需要聯係新聞媒體嗎?”


    王麗琴的話好像打了槍藥,頂的劉偉說不出話來,用拳頭輕輕地敲著胸口緩解憋屈,沒好氣地說道:


    “就是私下的慰問,去之前和警察廳宣傳處打好招唿,不要見到什麽不愉快的。”


    劉偉擔心王麗琴帶著情緒辦事,索性就把事情交給警察廳的宣傳處,隻讓王麗琴居中聯絡,這樣總不會出什麽事情了。


    王麗琴看到劉偉鬱悶的表情,轉身就走,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狡黠。


    她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劉偉玩弄她的感情,雖然她知道劉偉全程都是無辜的,但不影響她要出口惡氣的打算。


    劉偉看著王麗琴曲線玲瓏的背影,為難地撓頭,這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暫時還找不到替代人選,小姑娘的情緒需要及時安撫,不能繼續累積,


    可是怎麽安撫?


    劉偉感覺錢包又要出血了。


    一個個都不讓他省心,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真是懷念以前做紫千尋小跟班的日子啊,隻要做好本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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