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


    薑臨抄著口袋,動了動腳:“鄭幸幸,你待在那別動。”


    她的聲音很淡、偏冷,壓的也很低沉,冰涼的仿佛能穿透人心。


    鄭幸幸眨了眨眼睛,她的關注點比較奇怪,她隻覺得自己的名字從薑臨的嘴裏喊出來莫名的別有一番風味。


    她點頭,盡管薑臨看不到:“薑哥,我就在這,打死我都不動。”


    薑臨的目光不管落在那裏,眼前都是黑漆漆的、黑蒙蒙的,她低聲問:“你來的早,這裏有沒有可以照明的東西?”


    顧薑偏臉,他知道薑臨在問他:“並沒有。”


    他的眼精準無誤的落在了薑臨的臉上,盡管看不清,但他聽見了她的唿吸聲。


    薑臨也不惱:“所以,你打算等死?”


    她的語氣懶懶散散的,並沒有一丁點有危機感的感覺在裏頭。


    “也不是,”顧薑輕輕的道:“是你們兩個等死。”


    不知為何,薑臨覺得對方一定正在笑,沒來由的。


    實際上,顧薑的確在笑,隻是那笑很嘲、也很冷,冷到骨子裏的那種冷。


    薑臨根據聲音的源頭,身軀前傾,微微湊近了顧薑,兩個人都能夠聽的清彼此的唿吸聲:“我覺得,我可以先把你殺了。”這不就成了三個人了。


    顧薑無所謂:“你大可以試試。”


    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了薑臨對他的殺意。


    那一刻,顧薑躲開了對方探過來的那隻死亡之手,稍有差池,他就會掉下去。


    同一時刻。


    暗黑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顧薑漫不經心地笑,那笑聽起來還有點勾人。


    薑臨眼神抓的清楚,那分明是刀片。


    她:“……”


    嗬!犯規,哥都沒有刀具防身。


    顧薑收了收刀片:“我覺得,你有多活幾天的價值。”


    薑臨麵無表情:“我覺得,你有晚死幾天的價值。”


    鄭幸幸眨了眨眼睛,雖然看不清對麵兩個人在幹什麽,但聲音還是聽得到幾句的。


    隻是,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簡直讓她雲裏霧裏的,一頭霧水。


    顧薑想了想:“這樣,我們打個生死賭吧。”


    薑臨顎首:“可以。”她答應的很幹脆。


    顧薑眼睛深了深:“我賭你死。”


    薑臨迴答:“我賭你活。”他賭死,她就賭活,沒什麽不公平的。


    顧薑挑了挑眉,輕笑:“嘖,我可是在咒你死啊!”


    薑臨說:“我會活著。”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卻自帶著一股子堅定和氣場。


    鄭幸幸親耳聽見了這段對話,她還沒有來得及詫異,顧薑的話飄入了她的耳朵裏:“那邊的,見證一下。”


    愣了一下,鄭幸幸反應很快的道:“好的。”


    就在這時,一道月白色的光線照射在了薑臨的眉眼處。


    順著光束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手腕上的手表上,那道細細的光就是從那裏射出來的。


    鄭幸幸自然也瞧著了,“高科技啊!這表。”


    顧薑自動忽略了鄭幸幸,隔著那道細細的月白色的光束,望著對方的眉眼,他笑笑道:“賭約的代價是,你贏了,就取我命。相反,同理。”


    薑臨“嗯”了一聲,表示她答應了。


    就在這時——


    “請你們找出這個房間的機關鑰匙,找到後,即可通過。”


    冷冰冰的機械聲再次響起。


    鄭幸幸皺眉。


    機關?鑰匙?


    這個機械聲到底從那兒來的?


    “這種情況,怎麽找鑰匙啊?擺明了,為難人。”越想,鄭幸幸都有點氣了。


    顧薑眼裏出現一抹沉思,他將光線往那黑黢黢的地方一照,卻發現並不能照到底,光線相比之下,很短。


    薑臨看起來似乎不太在意機械聲所說的鑰匙,她目光打量著他的手表,問:“你這表在哪買的?”


    顧薑看了她一眼,好心迴複:“買不到的。”


    看得出薑臨眼裏的趣味,顧薑覺得煞有意思。


    自見這家夥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薑臨有了麵癱以外的表情,對這麽個小玩意起了興趣。


    薑臨沒有氣餒,但凡精通物理的,都能一眼看得出來,這個手表是經過改造後成為的改良版。


    “時間倒計時開始!”


    “距離任務結束,你們還剩20分鍾。”


    機械聲似乎也嫌棄他們太悠閑了,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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