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猶清,放眼一望無垠遍地翠綠,風撫浪滾滾,遠處漸行漸近的馬頭琴聲,伴隨著悠揚上口的歌謠。


    羊群悠閑地吃著新鮮牧草,忽而幾道馬蹄聲陣陣響起,急促且快速,羊兒們不免抬頭瞧去。


    原來是幾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女在比試賽馬。


    瞧那快意馳騁的身影,連風兒都攔不住,如此刻藍天上的雄鷹,奔馳一方,天生便是傲骨錚錚,恣意瀟灑,朝氣蓬勃。


    幾人策馬來到一處草坡,歡唿著勝利。


    這時,一少女瞥見了不遠處的兩人兩馬,疑惑地對身側的夥伴說道:


    \"你們瞧,那兩個人好像是來自中原的。\"


    騎馬的兩人離近些,幾人看得更清楚了,依容貌分辨確實是中原的,雖有個戴著麵紗,透過那雙漆黑明亮的狐眸,一襲紫衣相襯膚如雪,能瞧出其明媚之姿。


    \"請問你們知曉捷布爾狼師駐紮在何處嗎?\"


    風從側麵來,似驟然變大了些,此話說罷,那女子的麵紗宛如天意所為般,竟被吹掉露出了真容。


    果真是如想象一樣仙姿,刹那間的隻叫人眼前一亮。


    三名少年和兩名少女都不由得愣住。


    一是她的問題語出驚人,二是對方著實…貌美。


    旁邊的青黛環看四周,無奈解釋道:\"我們先前來過這,隻是沒想到短短幾年變化如此之大,感覺草原又大了許多。\"


    \"兜兜轉轉沒個方向,尋個問路老翁,結果聽不懂這裏的話。\"


    說到這對麵還是個個呆愣,青黛不禁狐疑地對她說:\"小姐,會不會他們也聽不懂我們說的?\"


    楚嫆無奈輕歎,\"應該是,繼續趕路吧。\"


    就在兩人牽韁繩調轉方向時,少女開口了:


    \"你們從中原來,為什麽要找狼師?\"


    楚嫆聞言看過去,聽這話的意思不免莞爾一笑,\"途經此地,來尋故人。\"


    \"故人是誰?\"另一少年順勢開口問。


    她笑意嫣然,陽光之下明媚動人,\"狼師特勤,尉遲晏。\"


    話音隨風而散,以最快的速度傳至了那人耳邊。


    聞之心頭一震,當即丟下訓練場的眾人,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二人跟著來到少年少女所在的村落,一路上各種好奇相互問,有說有笑的。


    她環望著周圍不禁感慨,這裏的一切都並未改變,又好似煥然一新。


    進入捷布爾地界時並未受到阻攔,隻因這些年中原與三漠關係大大改善,雙方交往密切,不止經濟,還有文明之間的碰撞。


    路過的城池街道都有各地的商販,琳琅滿目的商品,來自中原的尤為熱賣,處處可見和諧。


    名為桑妮的少女將二人迎入氈房,家中母親詢問了幾句後喜笑相迎,熱情端上吃食招待。


    楚嫆喝了口溫熱的羊奶,鮮醇可口,伴著吃一塊酥餅,之前記憶裏的味道再次複明了。


    簡單吃喝了會,桑妮帶兩人去觀賞自家的牧羊。


    走在去的半路上,楚嫆隱隱約約聽到朝這邊來的馬蹄聲。


    許是心有靈犀,定定站住腳,緩緩轉身望向後方。


    綠原天際,黑點漸行漸近,直至能依稀辨別出是一人一馬。


    她揚起笑,對桑妮說道:\"故人來了,我先去迎一下。\"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


    青黛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次放心地轉身離開,跟桑妮去看羊群。


    尉遲晏緊緊攥著韁繩,身下的烈馬不斷地加快,她的縮影愈發清晰時又放慢速度。


    直至快到跟前,雙手奮力一扯繩!


    馬吼響徹四野,前蹄剛落地,他就迫不及待翻了下來。


    眼前的人還如當初,容顏不改,還是一樣的令他久久驚豔。


    尉遲晏拚命趕來,胸膛起起伏伏,喘息難平,幾步路卻走得漫長煎熬,眼眶早已赤紅,眸含蒙蒙水霧地注視著她。


    楚嫆發覺到他這些年又硬朗了不少,下巴雖有淡淡青茬,但依舊英俊帥氣,若先前是似狼般傲性難馴,那如今就已是完完全全地蛻變了。


    野性中帶著成熟的魅力。


    她笑著展開雙臂,他淚先行奪眶而出,旋即快步上前抱住,雙手緊緊將其嵌入懷。


    楚嫆被抱得要喘不過氣,拍了拍他的背示意,鬆懈些許才緩過來,語氣含笑地開口:\"想我了嗎?\"


    \"已經想瘋了。\"


    不帶一絲猶豫的迴答,甚至是搶在她的尾音前說的,像是準備了許久的話。


    尉遲晏將頭埋入她脖間,邊緩邊攝取著她身上的馨香,久違而令他迷戀的氣味。


    正是夏季,兩人衣裳穿得稍許單薄,她被緊抱著,能感受到對方堅實的肌肉,硬邦邦的,感覺又壯實了不少。


    \"抱夠了嗎?\"良久都沒鬆,她無奈笑道。


    尉遲晏戀戀不舍地抬頭,單手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打量,\"一走又是三年多,哪有你這樣折磨人的?\"


    \"我每晚都隻能抱著你的畫像入睡。\"


    楚嫆噗嗤笑出了聲,那畫麵不敢想象,\"真的假的?\"


    \"讓本宮猜猜,每天不會還自言自語吧?\"


    尉遲晏看她這戲謔而沒半分心疼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猛然將她按過來,直接傾頭就是深吻。


    楚嫆愣了一瞬就反應過來,慢慢閉眼用力迴應。


    這些天的思念,在此刻得到宣泄,兩人忘乎所以,唇齒相依,交纏廝磨,緊緊相擁吻,將近窒息時才戀戀不舍地分離。


    他愛不釋手撫摸她的耳鬢,即使抱著仍覺恍然如夢,\"這次會住多久?\"


    楚嫆不想迴答,剛剛的激吻用盡了力氣,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緩了半晌才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胡布沁兄妹倆,他們如今在何處?\"


    尉遲晏眉頭一皺,頗為不滿,\"你到底是來見我的,還是他們?\"


    她手癢沒忍住,摸了摸他的腰腹,嬉笑著:\"今晚再跟你徹夜長談,現在本宮想去見見他們,那又怎麽了?\"


    尉遲晏的臉色這才緩和些,抓住她作祟的手,又愛又氣地湊上猛親了幾口,用力得親出聲響,楚嫆都懵了。


    \"難保今夜可眠,你在這待多少天,便讓你夜夜受著。\"


    她聽之麵紅耳赤,嚇得環視周圍,確認無人後一推他的腹,\"青天白日不知羞。\"


    \"誰讓你將我晾這麽久?是頭狼早就餓得隻剩屍骨了。\"尉遲晏也顧不得什麽臉皮,心心念念的人兒來,情話沒討得兩句,結果對方卻無所謂,屬實氣不過。


    楚嫆被他盯得發毛,隻得扯出一抹笑,岔開話題,\"本宮臨別後不是給了你半支釵嘛?\"


    \"哪呢?\"


    \"來得急沒顧上帶,今晚再給你。\"尉遲晏也不指望她說什麽情話了,牽住她的手就走。


    \"午膳再去見那兄妹倆。\"


    楚嫆疑惑:\"那你這是帶本宮去哪?\"


    \"故人重返此地,理應先祭奠可敦阿娜。\"


    事後,二人還是叫上了青黛,一同祭拜烏仁哈沁。


    策馬輾轉到另一處村落,今昔的兄妹倆各自成家,相見仍是欣喜寒暄,當天便暫住了下來。


    胡布沁家養著幾百隻牛羊,手頭富足,寬敞的氈房也自然多了幾間。


    姐妹三人相談甚歡,臨近夜深才惜別各自迴屋。


    楚嫆一整日都高興得緊,結果跨入氈房抬眼就瞧見了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


    霧氣騰騰的一麵屏風,豁然站起一道高大的身影,側麵映出有棱有型的軀體,水滴聲接連不斷,沒急著擦幹,隱約傳來急促的喘息聲,好似剛剛在……果不其然順著腰視線下移,不自覺地鎖定了某處。


    她定住,鼻腔緩緩流出濕熱的液體,伸手一擦,正是紅豔豔的血,片刻間就覺口幹舌燥。


    \"殿下,幫我拿衣裳過來。\"


    低沉沙啞的話音傳來,仿佛就在耳邊低語,鑽入心間酥酥麻麻的。


    楚嫆愣了有一會才動身,抱著他的衣裳,腳步輕快地繞過屏風,直直走過去。


    尉遲晏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身子不遮寸縷地暴露在她的麵前。


    楚嫆吸了吸鼻子,嗓音發澀,\"正值壯年,可以理解。\"


    說罷,手一遞。


    即使這樣了,他還是敗給她的無動於衷。


    尉遲晏抓起她遞來的衣裳,揚手棄之,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腰身拉近。


    周身霧氣繚繞,他的氣息撲麵而來,來勢洶洶,楚嫆腿腳不禁有些發軟,心跳到了嗓子眼。


    \"就三年多不見而已,殿下膽子怎變小了?\"尉遲晏傾身湊到她耳邊,輕舔舐一下耳垂。


    \"還是說……對我心生厭惡?\"


    她的腰腹抵著那玩意,剛開始那是驚的,現在聽這話才迴神,不甘示弱地伸手摸到他的後背腰窩處,輕輕撫摸兩下浮起的刺青,再慢慢繞到前麵。


    \"你說日日夜夜抱著我的畫像,不會是跟適才一樣,想著我自 瀆吧?\"


    尉遲晏眼神晦暗迷離,低頭貼著她的臉,隨著她的動作迎合,唿吸急促,話音都帶顫,\"是……\"


    \"你也吃了蠱毒,憑什麽隻有我日日夜夜備受煎熬。\"


    楚嫆聽此不解,手停住,\"什麽蠱毒?\"


    他抓著她的手繼續,這些年總覺著毒越發強烈,每每一想到她就不受控製,更別說她這個人就在眼前。


    白日就已生端倪,剛剛就是燥熱難忍,洗了個澡,但她一來,那股熱意又上頭了。


    \"你中毒了?什麽時候?\"楚嫆隻一個勁地急著追問。


    尉遲晏胸膛起起伏伏得厲害,臉紅得能滴出血,\"第一次親吻……那壺毒酒,是、是南疆…迷情蠱……\"


    她的記憶追溯,頓悟的瞬間他已經徹底憋不住地紅了眼,手心的濕熱讓楚嫆詫然打斷思緒。


    尉遲晏快速將她拉入浴桶,直勾勾地看她,\"殿下,幫幫我。\"


    \"不幫會死的……\"


    之前都沒見過他這樣,楚嫆咽了咽發澀的喉,心中榮升起一陣使命感,扯掉了自己的衣帶。


    但脫到一半又有顧慮地說:\"別鬧太大動靜,這畢竟是人家的氈……\"


    話沒說完,尉遲晏堵住了她的嘴,急切地索取,手快速三兩下剝幹淨,肌膚緊緊相貼,連同她體內那股燥熱也勾起了。


    不算寬敞的木桶好在能容得下,水滿溢出激蕩生浪,情蠱來勢洶洶,真如久念成疾,一病徹底淪陷,理智拋之腦後,滿腦子都隻想著對方。


    氈房繾綣旖旎,霧氣朦朧不見影,麵紅耳赤的聲響久久不停,所幸草原上的牧民分散而居,無傷大雅。


    開闊的曠野風吹草動,夜空懸月明亮得晃眼,也圓滿得令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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