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符咒,那是一張泛黃且略顯粗糙的紙片,上麵用歪歪扭扭的線條描繪著一些難以辨認的符號,看起來像是匆忙之中繪製而成的。“這就是那位智者贈予我們的符咒,據說能賦予我們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敬畏。


    眾人聽得入神,唯獨尹琿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那隻紙鶴,那位中年智者……這一切似乎與他之前在歐陽雪別墅周圍遭遇的奇異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難道說,這位智者,就是那隻紙鶴的主人?他究竟有何目的,為何要屢次出手相助?”尹琿心中暗自思量,記憶的碎片開始在腦海中拚湊。


    柯南道爾接過符咒,戴著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些奇怪的符號,眉頭緊蹙,似乎想從這張簡陋的符咒中解讀出更多信息,但最終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其遞給了尹琿。尹琿接過符咒,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端詳,發現盡管符咒畫得粗糙,但每一個蝌蚪狀的符號都透露著不凡的力量。這種力量,即便是他,也能感受到其背後隱藏的深厚底蘊。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何會跨越千山萬水,從中國的某個角落追蹤至此,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我們?”尹琿心中暗自驚疑,迴想起上次遇見紙鶴的地點是在中國,而此次卻是在緬甸的邊境地帶,一切線索似乎都在指向一個驚人的事實——那位神秘的智者,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他們,甚至可能早已預知了他們的每一步行動。


    想到這裏,尹琿不禁皺了皺眉,眼神中既有困惑也有警覺。“我們必須更加小心,這位智者雖然目前看起來是我們的盟友,但他的真正意圖,我們還不得而知。”尹琿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似乎預示著接下來的路,將更加充滿未知與挑戰。 在黃鶴樓的古老塔樓之巔,月色隱匿於厚重的雲層之後,尹琿的眉頭如同被烏雲籠罩的山峰,緊鎖不展。他的一舉一動,即便是細微如發絲的變化,也逃不過黃鶴樓那敏銳如鷹隼的雙眼。在這命懸一線的關頭,每一縷思維的火花都可能成為照亮他們逃生之路的明燈。


    “那個人,我曾有幸在記憶的畫卷中勾勒過他的輪廓。”尹琿的話語輕如落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仿佛是從遙遠時空深處傳來的一聲輕歎,不帶絲毫情感的漣漪。


    話音未落,四周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攪動,一陣莫名的微風悄然興起,它不似春風般溫柔,也不似秋風之蕭瑟,而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讓四周的林木都為之顫抖,枝葉間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嗚咽,如同亡魂在深夜的低語,為這寂靜的夜色添上了一抹詭譎的色彩。


    尹琿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這股風,似乎帶著某種警告,阻止他揭開那隱藏在紙鶴背後的秘密。他環顧四周,眼中閃爍著猶豫的火光,心中五味雜陳,是否應該將這個可能改變一切的線索公之於眾?


    “尹琿,此時此刻,不是我們藏著掖著的時候!”手術刀的聲音如同利刃劃破了寧靜,他的雙眼燃燒著急切的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迷霧一掃而空,“土著的追蹤和林夏的陰影如同兩把利劍懸於我們頭頂,再不說,我們將無處可逃!”


    尹琿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隻輕輕吐出幾個字:“沒什麽,沒什麽。”他的話語如同落葉歸根,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眾人見他如此,雖心有不甘,卻也隻得作罷,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燒烤的食物上,試圖用溫暖驅散心中的不安。尹琿則不動聲色地將一張符咒揉成紙團,輕輕一拋,它便化作了火焰中的舞者,於火堆中翩躚起舞。


    令人驚奇的是,這張符咒非但沒有化為灰燼,反而在火焰的洗禮下褪去了黃色的外衣,露出了內裏的金色光澤,材質竟如同精銅般堅硬。隨著火焰的舔舐,它迅速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隻栩栩如生的紙鶴,帶著未解之謎,劃破夜空,向遠方翱翔而去。


    “這紙鶴……”黃鶴樓的聲音因驚訝而顯得有些顫抖,他的話語仿佛被卡在喉嚨,難以繼續。周圍的人也是一臉愕然,誰也沒有想到,這張看似普通的符咒之下,竟隱藏著如此玄妙的機關。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了尹琿身上,畢竟,他是道教斂宗的一員,對於這類神秘之物理應有所涉獵。然而,尹琿卻隻是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關於這紙鶴,我所知亦有限。但師傅曾提及,世間萬物,皆有靈性,這紙鶴或許承載著某種超脫凡塵的信息,等待著有緣人的解讀。”


    言罷,尹琿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的敬畏,也有對前路未卜的憂慮。紙鶴的遠去,不僅帶走了他們的疑惑,也似乎在無聲地提醒著他們,這場冒險,才剛剛開始。 在那幽暗的夜色中,紙鶴不再是簡單的折紙藝術,而是被賦予了邪異色彩,傳說它是那些行走在陰影中的不速之客的眼睛,悄無聲息地窺視著世間的秘密。但眼前的這隻紙鶴,卻仿佛失了靈,靜靜地躺在角落,對我們的一舉一動無動於衷,這份異常讓人心頭籠上了一層迷霧。


    四周,柴火堆中傳來“劈啪”作響的聲音,如同古老的時鍾,在寂靜中記錄著時間的流逝。一陣突如其來的怪風,帶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寒意,穿梭在眾人之間,讓他們的肌膚瞬間布滿了細小的疙瘩,仿佛是大自然無聲的警告。


    此刻,時針指向淩晨三點四十七分,正是夜最深沉、寒最刺骨之時。唐嫣緊緊依偎在——不,更準確地說,是試圖依偎在身旁某位同伴的身上,尋找一絲溫暖,卻隻感受到對方身上透出的寒氣,如同冬日裏未燃盡的炭火,外表溫熱,內裏已冷。


    “大家靠近些吧,僅憑這點篝火旁烤熟的食物,我們的熱量恐怕撐不到天亮。”尹琿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望向那些因寒冷而顫抖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關懷。


    歐陽雪與柯南道爾,兩位平日裏不拘小節的女子,此刻卻因性別之隔,顯得有些拘謹。在這個生死相依的夜晚,傳統禮教似乎成了最微不足道的束縛。


    “來吧,歐陽雪、柯南道爾,到我的旁邊來。”尹琿的話語如同破冰之斧,打破了微妙的尷尬,他溫柔地示意,兩人相視一笑,盡管心中仍有羞澀,但身體的渴求戰勝了羞澀,她們緩緩挪動步伐,加入了溫暖的陣營。


    眾人緊緊相擁,仿佛冬日裏的一團篝火,勉強從彼此的體溫中汲取著微薄的暖意。月亮悄悄隱退,東方初露曙光,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他們這才敢深深地吸一口氣,仿佛是從死神的指尖逃脫。


    四周,灌木與草叢掛上了晶瑩的露珠,如同夜的淚滴,隨時準備落入泥土,也悄悄打濕了他們的衣衫。但相比之前的刺骨寒冷,此刻的濕潤反而帶來了一絲生命的氣息。


    手術刀第一個站了起來,抖落了一身的疲憊,長長地舒了口氣,仿佛將一夜的緊張與恐懼都隨著哈欠釋放了出來。這一夜,無人入眠,不是因為無法入睡,而是恐懼於一旦閉上眼睛,就再也無法醒來。


    尹琿也感受到了體內力量的恢複,他站起身來,做了幾個簡單的伸展動作,體內那顆名為“玄耄珠”的寶物正默默發揮著作用,讓他如獲新生。唐嫣與沈菲菲同樣顯露出疲憊之色,她們打著哈欠,軟綿綿地靠在了身旁的欄杆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片刻的安寧中得到了寬恕。


    這一夜,他們與寒冷、恐懼抗爭,最終,曙光帶來了希望,也讓他們相信,無論前路多麽艱難,隻要彼此相依,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在朦朧的夜色中,仿佛連時間都被催眠,讓人隻想沉入無盡的夢鄉……“咱們得趕緊挪窩了,要是林夏他們在那座塔樓裏撲了個空,沒找到那詭異的‘人屍器皿’,肯定會像獵犬一樣追蹤到我們的藏身之處。”唐嫣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緊迫感。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遠方,那座被夜色與火光交織的塔樓。火勢雖仍舊肆虐,卻已不如初見時那般狂野,仿佛是疲憊的舞者,在最後一曲前緩緩收斂了舞步,預示著即將落幕的平靜。


    “動身吧。”唐嫣深吸一口氣,試圖喚醒自己與沈菲菲身上已近乎枯竭的力量。她伸出手,分別拉住兩位夥伴,她們的身體因失去了力量符咒的庇護,變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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