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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越聞言,瞳孔一縮,迅速轉身,順著司馬熾的目光看去,果然軍士中走出了一個人,那人個子不高,穿著一身甲胄也掩不去精致的臉龐,此人不是羊獻容還能是誰?


    司馬越尚沒有反應過來,他看向一邊的武錚,問道:“怎麽迴事?”


    武錚衝司馬越一抱拳,低聲道:“臣也是為了兒子,為了武家,還請王爺恕罪。”


    話音剛落,剛還在司馬越身後的人便紛紛拔出兵器,將他緊緊地圍在了中間。這突然的變故讓司馬越驚慌不已,他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將目光鎖定在武錚地身上:“你背叛我?你跟了我多少年,居然背叛我?”


    武錚垂著頭,不敢直視司馬越的目光,他重重地跪倒在他的麵前,道:“王爺見諒,臣就恪兒一個兒子,他擔負著整個武家地將來,我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卑職早就提醒過王爺,謀朝篡位乃是逆天之舉,陛下當朝明君,乃是天選之人,您若是沒有非分之想,臣也不至於做下這樣的事情。”


    “你……”司馬越氣得手直哆嗦,他指著武錚,問道:“我若為帝,會少了你武家的好處嗎?”


    “那又如何?”武錚冷笑一聲,對司馬越滿是失望,他跟了他一輩子,忠心耿耿,可換來的又是什麽?“為了讓卑職幫著您謀朝篡位,您用卑職唯一的兒子要挾我,不惜離間我們父子間的感情,您說大事成了不會薄待武家,可您心裏清楚,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命是從的武錚,您用武恪要挾我起兵,事成後隻會殺了我,您不會留任何一個不是全心全意幫您的人,就如馮杭大人一樣,功高又如何?不聽話才是大忌。您會殺了我,之後會清算我武家。活到這把年紀,我早已經看通透了,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我所的,不過是子孫的平安順遂罷了。”


    武錚的字字句句都紮進了東海王的心裏,不得不說,他到底是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人,太了解自己的心思,武家不可留的確是他計劃好的事情,待大業一成,他會滅了武家,除了因為武錚不再聽話外,也因為,他參與了太多自己見不得光的事情,不得不除。


    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有一個讓司馬越沒想到的人就是羊獻容,此時她就站在不遠處,身姿筆挺,一臉冷靜。他看著她,道:“聰明的女人果然不招人喜歡。”


    羊獻容開了口:“王爺以為我母親的故去,師父的早亡,女兒和繼女的失蹤,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就這麽輕描淡寫?由著您兩句花言巧語我就能放下仇恨,幫助您繼續傷天害理嗎?你實在小瞧了我。”


    “你和司馬熾……”司馬越不甘心地問道。


    “我和陛下無任何苟且,但我們都有一個目標,就是對付你。”羊獻容走到東海王的身邊,道:“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引你上鉤罷了。”


    司馬越立刻明白了羊獻容話中的意思,隻是他不敢相信,又問道:“這行意坊?”


    “您自己也說了,這行意坊的人是楚仁楚大人認識的,您就不想想楚大人一向為人正直,為官清廉,他如何會認識行意坊的人?”司馬熾指了指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蕭氏,再對司馬越說道:“這位蕭氏,是幾年前幫助南行意殺了羊挺的人,楚大人恨極了羊挺,所以才跟行意坊聯係,一起用計殺了他,之後兩邊的聯係也沒有斷,因為楚大人最恨的人,除了羊挺,還有你,他要為女兒報仇,最該殺的人也是你。”


    楚仁。當年羊挺被殺,楚仁便依附了東海王,當時他說,他恨羊挺至深,所以一心想扳倒他,於是聯絡門生三番五次地找他麻煩,如今羊挺死了,他也反應了過來,東海王有心辦羊挺,不過時候未到而已,他願就此唯東海王馬首是瞻,已報恩德。


    楚仁在朝中有些威望,再加上門生眾多,他的依附讓東海王多了許多可用之人,因此司馬越甚是高興,不但將他官複原職,還頗為重用,連他的幾個兒子都受到照拂,均在官場有所作為。飛揚


    這幾年楚仁一直很老實,扮演著幕僚的角色,為東海王解決了不少朝廷的難題,鞏固了東海王的地位。誰曾想,就是這樣一個人,其實心中一直對司馬越心懷怨恨,因為當年若不是他重用縱容羊挺,在羊挺的風流荒唐之事傳遍洛陽的時候不但不管反而對其誇讚有加,使羊挺越發目中無人終導致一直鬱鬱的楚琦在生產時出了意外。


    作為一個父親,楚仁怎能不恨?那時,行意坊的人找到了他,因為他們知道,他的目標從來都是東海王。之後,楚仁與行意坊一直有聯絡,幫蕭氏和東海王搭上了線,慢慢引誘司馬越進了圈套。


    至於蕭氏,她曾為南行意所救,對其忠心耿耿,南行意離開洛陽後,交待她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幫助羊家,因為她雖恨羊挺,可深愛著羊附。至於她為何這般恨著羊挺,恨到不惜取了他的性命,隨著她的消失,也無人知道了。


    東海王看著身邊的三個人,一個是隨自己多年,說背叛就背叛了的將軍。一個是被他扶上皇位,看似韜光養晦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皇帝。還有一個騙來騙去,彼此利用,對對方耍盡了心機的前帝皇後。這三個人的身份看起來多麽不搭,卻為了除掉他團結了起來。他,當真是犯了眾怒啊。


    “司馬熾,你說我為了登上帝位而癲狂,你又何嚐不是?為了權力,連自己的妻兒都舍得,他們的在天之靈,放的過你嗎?”司馬越恨恨地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後代,可司馬熾比他還狠,連自己的家裏人都能犧牲,自己難怪拚不過他。


    司馬熾聞言一僵,梁蘭璧的死的確在他們的計劃之外,當時朝局已經暗流湧動,司馬熾知道他和東海王正麵交鋒的一天不遠了,可是他沒有十分的把握會贏,畢竟武錚說要幫他,雖言辭懇切,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後來梁蘭璧生了孩子,那孩子粉嘟嘟的,實在可愛極了,為了保護他們母子,司馬熾不得不疏遠他們,本想廢去梁蘭璧後位,讓她帶著孩子遠離這是非之地,可還沒走到這一步,梁蘭璧竟被謠言,被他的冷漠逼得自盡身亡了,連那個孩子都沒有放過。


    可也是梁蘭璧的死逼了司馬熾一把,他先是遣散了後宮,讓那些女人帶著孩子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又給了武錚信任,把命交了出去,最後羊獻容再“被迫”變節,並供出了許多看似要緊實則無關緊要之事,放鬆東海王的警惕。一步步到今天,司馬熾成功了。


    東海王無話可說,他身邊一個自己人都沒有,無人保護他的性命,無人為他求情,也無人再把他當做那個風風光光的王爺。司馬熾一聲令下,眾人一擁而上,將司馬越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陛下打算怎麽處置我?”司馬越最後問道。


    司馬熾看向羊獻容,問道:“嫂嫂決定吧。”他對東海王說道:“你我之間是權力之爭,可惠帝皇後娘娘跟你卻有著切實的仇恨,你的命去或者留都由她來定,朕毫無異議。”


    羊獻容用司馬越慣有的那種輕蔑眼神看了司馬越一眼,吐出了一個字:“殺。”


    迴到皇宮後,天已經大亮了,司馬熾匆匆趕迴太極殿上朝。一夜之間,天地變換,輔政王司馬越被拿下,荒唐皇帝司馬熾掌管朝政大權,朝中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係列官員的升遷和降職命令便砸了下來,原來那些依附於東海王的朝廷命官,抓的抓,關的關,貶的貶,轉眼間便被肅清。緊接著,對昨晚參與捉拿東海王的人論功行賞,武錚被封為定國侯,武恪因為及時聽從父親勸告而在昨晚包圍了東海王府,帶人將東海王屬軍一網打盡也立下功勳,成了新任的驃騎將軍。楚仁被封為太傅,晉侍中,官居一品。


    行意坊再次關了門,蕭氏本無心經營一家妓館,再說現在朝廷一派亂象,也甚少有人能到行意坊花錢了,所以她關了行意坊,同南行意一樣,消失不見了。


    羊獻容迴到弘訓宮後美美地睡了一覺,真的是很久沒有這麽放鬆過了,不用擔心背後是不是會突然被捅一刀,亦不用擔心明天是不是就會有大隊的人馬將她包圍捉拿。她總算是度過生死的難關,隻剩下尋找女兒一件事情了。


    整整三日,羊獻容享受著這樣輕鬆自在的生活,而在這三日之內,司馬熾也沒有出現過,據說那日他上完了朝,同她一樣,迴到太極殿後美美地睡了一覺,從中午一直到晚上,都沒有醒來過。


    三日後,司馬熾到了弘訓宮,羊獻容知道,他來兌現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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