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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獻容的“願意”兩字讓劉曜陷入一種狂喜狀態,他臉上的表情也經曆了從難以置信到震驚再到喜悅的變化,這十分滑稽的模樣讓羊獻容一刹那間便笑了出來。“傻樣。”她伸出手戳在劉曜的額頭上。


    劉曜趕緊將羊獻容擁在懷中:“你可知你給我的這個答案對我來說意義多麽重大?你又知不知道我等這兩個字等了多久?”


    “我都知道。”劉曜話語中流露出的心酸和委屈讓羊獻容心疼不已,這麽多年終究是自己對不起他。兩情相悅之時被生生拆散,她入宮成了別人的女人。尚未從情傷中緩過神,他又被她的親哥哥陷害差點死掉,又遠走他鄉。好不容易他迴來了,可還沒有過兩年安生日子,又是她親手結果了他們孩子的性命,逼著他再次離開他們的愛巢。直到今天,她仍在用道義和責任拒絕著他,她對得起所有人,偏偏對不起他。現在,她隻是給了他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他便高興成這般模樣,羊獻容摸了摸劉曜還在揚著的嘴角,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辛苦什麽?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在意這些。”劉曜在羊獻容的額頭印下一吻,鄭重地說道:“你放心,念兒那邊我會想辦法去找,我會保護他們的安全,我也會幫助你順利達到你想達到的目標。”


    羊獻容頓了頓,從劉曜的懷中起身,搖搖頭,道:“不可以,你現在的身份留在洛陽城太過危險,這裏是你長大的地方,認識你的人太多,以洛陽現在的情況,最不缺的便是急著立功受賞的人,你落在他們的眼裏便如那香餑餑落在餓了三五日的人手裏。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還要娶我為妻,不可以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劉曜聽了有些不服氣,自己曆練了這麽多年還是有些本事的,羊獻容這裏正缺人手,怎麽還要攆他走呢?羊獻容看出了劉曜的心思,忙又勸道:“我這裏人手夠了,你放心。”


    “真的?”劉曜仍舊有些不信。


    羊獻容點點頭,肯定地說道:“真的。”陡然間,她又想起什麽一般,道:“再說,你不是還急著見淩兒嗎?這麽久沒見你妹妹,你不想她嗎?”


    劉曜這才想起劉淩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才問:“我聞聽這半年都是你在照顧她,可是真的?”


    “也不能說是我,她住在羊家,多是我母親和大哥大嫂在照顧她。”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她很好,孩子也很好。我大哥已經說服她迴你們父親那裏了,本打算過完年便動身往山西去,可孩子突然病了一場,這一去路途遙遠,她怕孩子撐不住便多等了些時日,也是湊巧,就在先帝駕崩的前兩天她才上路的。”


    劉曜一聽劉淩已經上路迴山西了,登時就有些急了,她雖說身上有些功夫,可到底是個女子,又帶個孩子多有不便,如今這亂世,路上遇到變數的可能性實在太大,莫說是可能遇上的兩方短兵相接,就是這兩年落草為寇的人就不少,這一路遇上個山大王或者打家劫舍的匪寇,那劉淩豈不是太危險了。


    羊獻容安撫下著急的劉曜,道:“你放心,有人護送的。”


    “有人?”劉曜還是不放心,再問:“誰?”


    “你妹妹進洛陽沒多久,你父親的人就找到了她,兩邊一直有聯係,聽說你妹妹要迴山西,便安排了人護送。”羊獻容拍了拍劉曜,讓他安心。


    劉曜納悶地說道:“可我父親說一直派人勸說她迴去,可她都不答應。”


    羊獻容笑笑,道:“她好麵子,之前抵死不迴是有自己的顧慮,後來想通了又覺得無顏麵對你父親,再加上她怕告訴你父親她要迴去,你父親會因為開心而大張旗鼓地歡迎她。說到底,她已經嫁為人婦,如今卻還要劉家庇佑,她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自家人說什麽好不好意思。”劉曜因為劉淩的見外而有幾分不開心,不過知道她安全,他倒是也放下心來,索性劉淩已經迴了山西,他早晚都能見到,反而是羊獻容這,他既不放心又舍不得離開,可看羊獻容態度堅決,他想了想便道:“你給我十日時間吧,我就在這陪你十日便走,可好?”


    羊獻容笑了,此次劉曜過來,她總覺得他多了幾分憨勁,這股憨勁有點像他小時候才有的那副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十日?”羊獻容問道,就見劉曜使勁點了點頭,生怕她不答應一般,她便又笑起來,應下了,“好,就十日,你到時可別耍賴不走。”


    兩人又是一年多未見,都說小別勝新婚,這一見麵,便覺得有說不完的話,雖然劉曜不會告訴羊獻容為漢國四處征戰之事,而羊獻容也不會告訴劉曜在宮中的步履維艱,可盡管就是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兩人也說得有滋有味,渾然不覺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直到中午,林新才敲了敲房門,提醒羊獻容已經是午膳時間了。


    羊獻容這才記起什麽一般,驚慌道:“我要怎麽跟他們介紹你。”


    “直說便好,他們既是你的人,也該信任他們。”劉曜道:“你若不好意思,便將我名字告訴他們就好,隻說我要在這住幾日,其餘的他們自然會懂。”


    “我倒不是不信任他們,隻不過,”羊獻容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地說道:“這四人中,有一個內監原是惠帝身邊的人,此次助我出宮也算是立了大功,我便將他帶在身邊了。他打小跟著惠帝,也有十幾年了,我怕他會對你有什麽不好的心思。”


    劉曜搖搖頭,直接拉起羊獻容的手走到門外。門外林新正侯著,見到兩人出來麵兒上也沒什麽波瀾,跟在身後走到了前殿。午膳已經擺在了桌上,自從他們開始自己做飯以來,午飯基本上是廚藝較好的林雙完成,有時羊獻容心血來潮也會在廚房搗鼓一陣。他們的飯菜比較簡單清淡,羊獻容知道劉曜喜歡吃肉,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你今日來的突然,我又過於驚喜一時間忘了,明日我多問他們要些肉。”


    “不礙。”劉曜笑著輕聲說。


    羊獻容見四人候在桌邊,表麵上看起來恭敬地垂頭等著,實際上一個個都在暗中好奇地打量著劉曜,也不怪他們,在宮裏待久了,突然之間生活**現一個陌生男子,不自在也是有的。


    羊獻容也不避諱,按照劉曜所說將他介紹了一番,這些人在宮中伺候久了,都人精一般,在見到劉曜第一麵的時候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除了暗暗驚訝此人膽大,皇家禁苑竟然就這般闖進來了以外,也沒有別的心思,自家主子是什麽情況他們比誰都清楚,那兩年是在宮外過的他們也清楚,身不由己的情況下,身邊有人幫著護著也是難求的福氣。


    羊獻容又看了眼胡升,他麵兒上也無波瀾,羊獻容心中有些打鼓,他們雖以熟識,可談不上交心,信任也尚未建立起來,因此她不由自主地便盯著他多看了些時候。


    胡升見狀,幹脆主動走了出來,往地上一跪,道:“奴才如今是娘娘的奴才,奴才打小就在宮裏伺候,旁的不會,做奴才的規矩最是清楚,伺候誰便忠於誰是第一位的。奴才來的晚,娘娘不信任也是應該的。要不,”他抬頭猶豫地看了羊獻容一眼,如今在金墉城,她也發落不了自己,他好不容易活下來也舍不得以死獲取羊獻容的信任,因此有些委屈巴巴地說道:“您拿根針把奴才嘴縫嘍?”


    劉曜笑了起來,羊獻容也是忍俊不禁,伸手將他扶了起來,笑著道:“現在不信你不也晚了點嘛?再說,我女紅一向不好,縫歪了可怎麽是好?”


    兩句話讓剛有些沉悶的氣氛輕鬆了起來。羊獻容拉著劉曜入座,又遣了四人下去吃飯,這才道:“他們雖頑皮,可都是靠得住的人。”


    劉曜點點頭:“如此,我也放心許多。”


    羊獻容歪頭看看劉曜,問道:“怎麽?我有很不讓你放心嗎?”


    “你對你自己正陷入何種境地一點知覺都沒有嗎?”劉曜搖搖頭,指了指簡陋甚至可以稱得上破爛的四周。


    羊獻容笑笑不說話了,埋頭吃起飯了。劉曜定定地看了她一陣,又自顧自地說道:“也罷,總歸你人緣好,有許多人幫你,還有我這般死心塌地地等你,該你心想事成的。”


    羊獻容吃飯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狐疑地看了劉曜一眼,什麽時候起,他這般多話了?於是便伸出手往他臉上揪去,直到揪的他呲牙咧嘴才放手,再看臉上已經有塊紅印才滿意了。


    “幹什麽?”劉曜不滿意了。


    “我看看是不是有哪路妖怪糊了你這張臉皮來哄我。”羊獻容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還不簡單?”劉曜抓起羊獻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讓她摸到自己正“撲通撲通”跳得有力的心髒,道:“這裏你常靠的,應該最為熟悉,怎樣?”


    羊獻容“騰”地紅了臉,嘟囔了句“是你”,迅速收迴手埋下頭繼續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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