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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又快過年了,屋外已經下了一整夜的雪,再加上北風蕭瑟,實在是寒冷至極。羊獻容抱著暖爐,歪在一張榻上看書,看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旁邊傳來哭鬧之聲,羊獻容放下書,望著旁邊的蘇塵,問道:“怎麽了?”


    蘇塵走到外麵去看,不一會兒就抱著念兒進來了,笑著說:“小殿下見到了雪,鬧著要出去玩呢。”


    念兒看到羊獻容,一邊喊著“娘”,一邊伸著收要她抱,羊獻容接過女兒,小念兒卻伸出一根指頭指著屋外,喊著:“雪,雪。”


    “雪。”羊獻容重複著念兒的話,又對她搖了搖頭:“冷。”


    “去,去。”念兒見羊獻容拒絕了她的要求,立刻在她的懷中扭起來,掙紮著要往外跑去。


    羊獻容拗不過念兒,便對蘇塵道:“那就玩一會兒吧,給念兒穿厚些便行,她素來身體就好,應該無大礙的。”


    蘇塵見狀,便叫奶娘取來了厚厚的棉襖給念兒穿上,羊獻容和蘇塵兩人牽著搖搖晃晃的念兒,到了院子中。前院的雪已經被打掃幹淨了,後院還有厚厚的積雪,兩人帶著念兒剛到後院,步履尚不穩健的她就摔倒在了雪地裏,蘇塵趕緊上前,扶起念兒,替她拍掉了滿身的雪,關心地問道:“疼不疼?”


    念兒卻“哈哈”大笑起來,跌跌絆絆地往前走了兩步,故意一撲,整個人又摔倒在了雪裏。蘇塵又要去扶,被羊獻容一把拉住了。


    “你瞧她,故意的,這樣好玩。”羊獻容滿眼是笑地看著念兒:“由她吧。”


    “衣服濕了可要凍病的。”蘇塵擔心地說道。


    “哪能呢?你將心放寬些。”羊獻容說著彎腰,從地上抓了兩捧雪捏了一個雪球就砸到蘇塵身上,然後趕緊跑開了。


    蘇塵頓時也玩心大起,也抓起雪跟著羊獻容玩了起來,小念兒站在一旁,看著娘親和蘇姑姑在雪中追逐大腦,樂得不停地拍著小手。


    “外麵就能聽見你們的聲音,”院中突然又多了一個人,是司馬宣華,她抱起念兒,笑著對羊獻容說道:“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般不穩重。還有你蘇塵,你平常倒是穩重的,今天也跟著她瘋?”


    蘇塵聽了話,有些不好意思,給司馬宣華行了禮,抱過了念兒,將她先抱迴房去了。羊獻容撣了撣身上的雪,嗔怪著對司馬宣華道:“你就攪我的興致。”


    “我可不敢。”司馬宣華挽起羊獻容,摸了摸她冰涼的手,說道:“你也不怕冷。”


    “冷,不然就拉著你一起了。”羊獻容笑著說。


    兩人迴到了屋內,羊獻容趕緊抱過一個暖爐,又喝了一盞熱茶,才對司馬宣華道:“這麽冷的天,找我可是有事?”


    “行意坊傳進來消息。”司馬宣華道:“河間王最近似乎有些不對。”


    羊獻容皺起眉頭,司馬自從錯失了上次的機會,又和司馬鬧出了嫌隙,在朝中的勢力大不如前,他


    一直氣憤難平,在家裏也是脾氣不好,對著妻妾們常常大發雷霆,對下人就更不用說了,非打即罵,甚至心氣不順了,他還用各種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們,弄得整個河間王府人心惶惶,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這位王爺。河間王還常口出穢言,妄言朝政,辱罵帝後,對司馬的嫌惡更是寫在臉上,即使有時在朝上,他也毫不顧忌地跟他吵罵起來。


    對此,羊獻容本來不太在意,他一朝失勢,心裏有怨也正常,這般發泄出來了才好,若將這怨恨埋在心裏,倒才是埋下了禍根。


    行意坊在河間王府中一直安插有人,所以羊獻容一直知道河間王的動態,最近,行意坊傳來消息,說河間王心性大變,在府中脾氣好轉了許多,時常的,就自己品品茶,看看書,朝上的事情不太搭理,也不怎麽愛出門了。


    “他轉變心性前,可有見什麽人?”羊獻容問道。


    “如今還一直支持他的,就剩成都王司馬穎了。”司馬宣華說道:“二人來往一直密切,而且,從成都王府傳迴的消息也有些奇怪,成都王最近也有些神秘,妻妾的房中一概不去,常將自己關在房中,即便是出門也不帶下人,不知道去哪了。”


    “事出反常必有因。”羊獻容有些擔憂,她說道:“馬上過年了,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羊獻容本想讓羊附幫著打聽一下河間王府和成都王府的事情,可是羊附家的老二才剛剛過了半天,她不太希望他此時分心再為她操過多的心,再加上府裏傳來的消息,說嫂嫂林氏自生產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她更希望哥哥能將心思多放在家裏了。


    “他們莫不是在背地裏計劃些什麽?”司馬宣華道:“想奪迴輔政之位。”


    羊獻容搖搖頭,她當然不知道那兩位在謀劃些什麽,隻是,她時常有種隱憂,此次他們助長沙王司馬奪了權,便是將河間王和成都王一並得罪了,河間王不用說,心胸狹窄,這仇他一定記下了。至於成都王,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之間河間王和齊王都拉攏他的時候,他從未表明過態度,直到河間王許了他儲君之位,如今儲君之位丟了,他又不得不與河間王捆綁在一處,他定是不甘心的,隻是此人心思縝密,又不像河間王一樣招搖,旁人很難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因此,比起河間王來,羊獻容更擔心的是成都王。


    “若是他二人上位,我們必定沒有什麽好下場。”羊獻容說道。


    二人都沉默了下來,羊獻容沒有別的辦法,馮杭這幾日也迴鄉祭祖去了,她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倒是前兩日司馬前來問安,二人聊了幾句,司馬是個警醒之人,並沒有因為奪得了權力就有所放鬆,他在府中和宮中都加強了戒備,就是怕河間王衝動之下,會做出暗害之類的莽撞之事。


    “罷了,”羊獻容歎口氣:“我們現在隻是自己嚇唬自己,等到年後,氣候迴暖了,我會讓我大哥幫我們摸清楚事情,另外,你讓行意坊的人也注意些,看看河間王府和成都王


    府,除了這兩位王爺互相到訪外,還有什麽她們沒見過的人,然後一一摸清楚這些人的底細,我們再來分析這二人想幹什麽。”


    “那,”司馬宣華猶不放心:“若是過年時節,他們有什麽動作怎麽辦?”


    “我先讓司馬再警惕一下,凡是最近進宮的人和東西,都要再三查看再放行,”羊獻容說道:“其它的,聽天由命吧。”


    “其實,要我說,你,算了,按你說的來吧。”司馬宣華欲言又止,顯得很是為難。


    “怎麽了?但說無妨。”羊獻容好奇地看著司馬宣華,事到如今,她們兩個之間應該沒什麽不能攤開來講的了。


    “我想說,”司馬宣華還是有些猶豫,小心地說道:“你那拜把子的姐姐不是成都王的兒媳婦嗎?她總該知道些什麽。”


    若不是司馬宣華提起,羊獻容倒真的沒想起劉淩,除了因為兩人一年多沒有聯係了,也是因為她曾經答應過劉淩,朝中的勾心鬥角,恩恩怨怨她和她的夫君司馬遵無心參與,若是她利用了兩人的感情,從她嘴裏套出了什麽,二人這情誼也就到頭了。


    羊獻容很是為難,她思來想去,還是說:“我們如今與之為敵的,是劉淩夫君的父親,很難說會不會牽連到司馬遵,我實在難下決定。”


    司馬宣華搖搖頭,她並不認同羊獻容的想法,便道:“若是我們贏了,可以對司馬遵不追究,他不願在朝中為官,我們甚至能放他離京,去過那種閑雲野鶴的生活。可若是我們敗了,你覺得河間王和成都王會放過我們嗎?到時候,你那位姐姐又有辦法救我們嗎?”


    羊獻容不得不承認,司馬宣華的話有道理,掌權著才有說話的權力,否則,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隻是,顧及到她們年少的情誼,羊獻容實在不忍心。


    “您再想想,隻是要盡快才是,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司馬宣華歎口氣,自己的父親無能,便意味他的妻兒隻能想辦法自救,在麵對這麽多強大的藩王時,她們兩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司馬宣華無奈地說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父皇,他好歹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可在位這麽多年,他做過了什麽?說實話,我母親是狠,可是麵對這麽多虎狼之人,她不狠,就隻有死路一條。”司馬宣華將手搭到羊獻容的身上:“你沒有我母親的狠毒和魄力,你也從不想獲得我母親那樣的權力,可如今,我們隻是保命而已,走到今天,我們沒有退路了。”


    是啊,羊獻容隻是為了念兒的將來才迫使自己卷入這亂世之中,可既然是亂世,她就沒有選擇的權力,想保住女兒,她隻能狠一點兒,再狠一點兒。


    羊獻容點點頭,答應了司馬宣華的請求,她要請劉淩進宮敘一敘姐妹情誼。剛準備讓蘇塵前去傳話,章迴卻急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將屋外的寒氣全部帶入了屋中。


    “慌什麽?”羊獻容不滿地說。


    章迴喘著粗氣,說道:“羊府傳來消息,林奶奶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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