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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天氣寒冷,念兒的百歲宴安排在了顯陽殿正殿中,除了宮內的三公主和司馬衷的另外兩位美人外,再請的便是在京關係較近的諸王王妃和郡主,另外,就是念兒的外祖母孫氏,大舅母林氏和幹娘劉淩了。


    司馬衷知道羊獻容心緒不佳,便著意安排了歌舞,因為司馬衷喜好這一口,為了讓他在宮中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不論是司馬倫還是司馬,都刻意往宮中多送舞伎,讓她們多給皇帝助興。


    因此,念兒的百歲宴,雖不算是盛大,卻還是熱鬧的。席間的眾多女眷都是第一次見羊獻容,眼見這位新皇後這般年輕漂亮,恭維話還是說了不少。羊獻容也是第一次見這些貴婦,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場麵,她難免有些緊張,行為卻還算得體,又因為不是什麽正式的場合,所以,觥籌交錯間,她和這些貴婦們竟聊得有幾分盡興。


    席剛吃了一半,外麵傳來通傳之聲,三公主到了,因為姐姐這兩日身體又有些不適,她便多陪了她一會兒。眾人見三公主進來,頓時都噤了聲,這位公主她們都是熟悉的,甚至以前恭維她,巴結她的話沒少說,事情也沒少做,自公主落難後,這些人消失得一幹二淨,因此再次見到她,局促不安的人有之,尷尬驚慌的人有之,等著看笑話的人亦有之。


    司馬宣華全當沒看見這些人的目光,她款款地走到羊獻容麵前,俯下身子施了一禮,羊獻容笑著讓她起身,並指了指身邊的座位,請她坐下。底下頓時有些交頭接耳,羊獻容親自接出兩位公主她們都有所耳聞,可眼見兩人關係如此親近,她們又有些不舒服,怎麽說都是失了勢的公主,座次竟比正當紅的諸位王妃還要高,這讓她們看向司馬宣華的眼神又多了些不友善。


    “二公主病情如何?”羊獻容關切地問,她昨日也往長樂宮探視,二公主的情況有些反複,之前已經消了水腫,可這兩天又不太好了。


    “今日有些低燒。”司馬宣華眉頭的愁容難以掩蓋,嘴裏卻道:“卻也沒什麽大礙。”


    羊獻容點點頭,示意宴席繼續,便有兩位王妃,分別是成都王司馬穎的王妃樂氏以及河間王司馬的王妃賀氏,這二位的夫君是同齊王一起起兵的三王之二,三王曾經關係密切,連著三位王妃都走得很近,羊獻容看了看坐在一旁若無其事的齊王王妃趙氏,微笑著喝下了酒。


    等二人退下了,又有其餘王妃和貴女前來敬酒,羊獻容數次將目光鎖定在齊王妃身上,她都不為所動,宴席尚未結束,齊王妃便號稱自己身體不舒服,先行離開了宴席。


    齊王妃前腳離開顯陽殿,成都王妃樂氏便說道:“娘娘莫與她計較,這人一直這樣,眼中有些瞧不起人。”


    羊獻容輕輕搖了搖頭,司馬宣華開口道:“她怕是對娘娘有些意見,前段時間她的兒子誕下了一個男孩,娘娘為表恭喜,送了不少的東西,又知齊王素來喜歡好看的女子,還特意挑了兩個姑娘送了過去,恐怕就因為這個惹惱了她。”


    樂氏和賀氏聞言便捂著嘴笑了起來,羊獻容和司馬宣華對看一眼,想必這裏麵有什麽故事,


    便同時看向兩人。


    “她能有什麽意見?”賀氏嘴快,便道:“齊王的事旁人不知,我們二人還是知道的,他之前玩樂過度,如今……如今根本沒法近女人的身。”


    羊獻容頓時滿臉通紅起來,難怪齊王拒絕了她們的禮物,這兩個姑娘分明是去羞辱他的,如此一來,恐怕她再無和齊王交好的可能了。羊獻容不好意思地朝下望去,貴婦們聽了趙氏的話都低著頭憋著笑,貴女們年紀大些的都不好意思起來,年少的仍圍坐在一處嘻嘻哈哈。


    司馬宣華見狀,趕緊出來打了個圓場,道:“這,送禮終究還是門學問,千萬不要像我們,明明心意是好的,卻辦了壞事。”


    好在,宴席的氛圍並沒有因為趙氏的離開而受到影響,不多時,念兒醒了,奶娘將念兒抱出來時,又引得一席人興奮起來,三個多月的孩兒,模樣已經有所不同,可以看出大大圓圓的眼睛和羊獻容很像,而那寬闊的耳朵又和司馬衷的一模一樣。


    趁著眾人圍著念兒的當口,羊獻容拉過劉淩,嗔怒著說:“念兒出來才露出些笑容,可是不想見我?”


    “哪能呢?”劉淩笑著說:“這幾日忙著,實在有些累。”


    劉淩和司馬遵的婚期定了下來,年一過完就成親,所以這段時間府裏上下忙忙亂亂,竟是要準備的東西,又因為劉淵過幾日也要迴京,府裏還得準備迎接劉淵,更是亂上加亂。


    兩人正說著話,樂氏走了過來,笑著道:“我早聽說我這準兒媳和皇後娘娘是要好的姐妹,我們遵兒可算是攀上高枝了。”


    羊獻容搖搖頭:“不能這樣說,我這姐姐可是比我優秀得多,我打小兒便崇拜她。”


    “娘娘客氣了。”樂氏笑著說:“小公主容貌真好,一看便是有福之人,娘娘會生。”


    羊獻容笑眯眯地看了念兒一眼,拉著劉淩道:“王妃最疼司馬遵,可讓淩兒姐姐多生養幾個,我聽說令郎生得一副好皮囊,叫多少姑娘欽慕,而我這姐姐的樣貌在京中也是排的上的,如此,王妃還擔心孫兒和孫女們的容貌嗎?”


    一席話讓樂氏大笑起來,卻讓劉淩紅了臉,偷偷捏了羊獻容一下。羊獻容吃痛,衝劉淩擠了擠眼睛,看了眼和司馬宣華站在一處的賀氏,又有些擔憂地說道:“河間王妃剛將齊王私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眾口悠悠,傳出去,齊王若是個心腸狹窄之人……”


    “不用擔心。”樂氏毫不在乎地擺擺手:“他齊王雖掌權,可也不要忘了他也是我們兩家的王爺推上去的,又敢拿我們怎麽樣?若真是計較,我們也不怕他。”


    羊獻容點點頭,見孫氏走過來,知道是念兒累了,便讓奶娘和孫氏先帶著孩子下去了,眾位貴婦貴女也不便再多待,紛紛告辭了。羊獻容卻留下了劉淩,說天色還早,讓她再陪著自己說會話再走。


    劉淩便道:“我也正好不願迴去,在你這躲一躲也好。”


    羊獻容白了劉淩一眼,道:“我才不信。”她和劉淩迴到寢殿,疲倦地往榻上一歪,又道:


    “劉將軍要迴來,你可知我二哥迴來嗎?”


    “許是要迴的。”劉淩道:“羊挺哥哥如今在我父親身邊任副將,總是要隨在我父親身邊的。”


    “真的?什麽時候的事?”羊獻容忙問,眼見孫氏也進來了,忙衝著孫氏道:“娘親,您聽說了嗎?二哥如今已經是劉將軍身邊的副將了,可是出息了。”


    孫氏淡淡地一笑:“那又如何?”


    自羊獻容進宮後,孫氏想通了不少事情,她曾如羊玄之一般望子成龍,可羊獻容進宮之前,她終於看清了這個兒子的麵目,同他父親一樣,自私自利,這樣的兒子,她如何還能指望?


    “我都不生二哥的氣了,您怎麽還生?”羊獻容道。她氣哥哥將自己送進宮裏,卻也感激他救了劉曜,念在親情的份兒上,最終還是感激占了上峰。


    “也罷,他是我兒,我再氣又能如何?”孫氏道:“我隻是怕,他日後做出什麽糊塗事來。”


    “嬸子也不要擔心,好歹他跟在我父親身邊,總不會出事的。”劉淩安慰道。


    羊獻容笑著點點頭,看了看孫氏,又看向劉淩,試探地問道:“淩兒姐姐,我想問你件事,不知方不方便。”


    “那有什麽不方便的。”劉淩笑著說:“以咱倆的交情,你問什麽,還要吞吞吐吐的嗎?”


    羊獻容想了想,便道:“如今齊王不得人心,你常往成都王府跑,可有聽到什麽風聲?”


    劉淩意味深長地看了羊獻容一眼,道:“司馬遵不涉朝政之事,也從不與我討論這些。”她頓了頓,直接問道:“容兒,你問我這個做甚?剛才席上你說給齊王送禮被拒,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你要做什麽?”


    “齊王驕奢淫逸,不得人心,我需要一個能取代他的人。”羊獻容如實說道:“我看中了成都王。”


    劉淩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容兒,你在宮中,難免會被牽扯到前朝之事裏,我知道這非你所願,你是不得不為之。隻是,”她狠了狠心,還是將心底地話說了出來:“我和司馬遵隻想過過太平日子,他對朝政不感興趣,我也不感興趣,我不能因為你勉強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你懂嗎?”


    羊獻容一怔,歎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劉淩見狀,也知道羊獻容若不是遇到了麻煩的事情,也不會這樣問她,她心裏有些愧疚,於是又說了幾句:“司馬遵雖得家人寵愛,卻不像他的兄長那般受到器重,王爺與世子做些什麽也從不會告訴他,所以,他是真的不知內情。”


    羊獻容看劉淩這樣解釋,趕緊拉住她的手,道:“不用說了,我也隻是隨口一問,你放心,我沒什麽事,隻是念兒還小,我想為她籌謀一下而已。”


    “既是為念兒,”劉淩頓了頓,道:“我也不怨你,隻是三王一同起兵,恐怕誰都不是能信任的人。”


    “我顧不得這麽多,我決不能讓念兒以後重蹈二公主和三公主的路。”羊獻容看向窗外:“她這一生,平平安安就好。”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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