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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孩子在劉府說笑了一陣,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西山狩獵,又講到了他們在西市曾遇過地趣事,聽過的趣聞,幾個人笑得開心,卻隻有劉淩嘟著嘴,扯著劉曜的衣袖,滿臉委屈地說:“你出去時為何從來不帶我?”


    劉曜尷尬地撓撓頭:“我出門時父親還要派人護著我,又怎能允許我帶你出去?”


    劉淩“哼”了一聲,坐在一邊不吭聲了。劉曜見狀便湊了過去,又道:“你想出去,我帶你去便是了。”


    劉淩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也不生氣了,望著劉曜,雀躍道:“今日就去嗎?”


    劉曜為難地望了羊挺一眼,道:“也不是不能,隻是平常獻容妹妹出門都會換個男孩子的打扮,今日來咱們家便沒換,這府裏上下也沒有你們這般年齡的小子,怕是找不到衣服。”


    “不礙不礙,”羊獻容立刻跳出來說:“你們兩個哥哥都能獵熊了,還不能保護我們嗎?”她拽著半天沒說話的羊挺的胳膊,一甩一甩地央求著:“二哥,我們去吧,說不定還能碰見馬玉哥哥呢,我有許久沒見他了。”


    聽到妹妹提到司馬遹,羊挺神色一變,他幾日前同人吃酒時聽說太子被軟禁了,後來宮裏便出了事,宮外的人誰也不敢提這些,有時有人問起,同桌的人也會立刻提醒他小心隔牆有耳,因此太子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羊挺不知道,他很是有些擔心。想到這,他便點了點頭,同意了羊獻容的提議。


    這些人裏,羊挺年紀最大,既然他都點頭了,劉曜也不再說什麽,吩咐人安排了馬車,幾個人便往西市去了。


    司馬遹並不在西市,幾個人沿著街道來來迴迴走了若幹趟,也沒見到司馬遹的身影,除了劉淩東張張西望望地頗為好奇,其餘三人都有幾分失望。羊挺心中的不安感更為強烈,畢竟幾人中,他年紀最長,也對朝中的事情更為關心一點,除去他希望羊獻容以後能進東宮這事,他跟司馬遹也認識了不短的日子,總有些朋友的感情,他不希望司馬遹出事。


    劉曜和羊獻容年紀還小,不關心朝政,隻是對未能見到司馬遹感到遺憾,因此都少了剛出門時的興奮感,隻是陪著劉淩東看西看,努力做出歡樂的樣子。


    逛了約一個時辰,劉淩的新鮮勁也過去了,便一會嚷嚷著餓了,一會嚷嚷著累了,劉曜拗她不過,便同羊挺商量著找間食肆吃些東西。幾個人剛到他們曾去過的一間食肆門口,身後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來玩,卻總不約我。”


    幾人迴頭,羊獻容便興奮地叫起來:“馬玉哥哥。”


    多日未見,司馬遹清瘦了一些,臉上帶著幾分倦容。看著司馬遹,羊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以前見他,他身上總有一種貴氣,即便在西山時他穿著普通,可這股貴氣卻難以掩去。而今日見他,雖然他穿著上好的衣服,戴著昂貴的配飾,可這副骨肉卻總有一種無法撐起這份貴重,時刻要被壓垮的感覺。


    遇到變故,人的變化是一瞬間的。羊挺搖搖頭,尚未開口,劉曜卻先說了話:“馬玉兄,你怎麽印堂發暗?”


    司馬遹擠出一絲笑容,羊挺趕緊站到劉曜身前,對司馬遹道:“一起進來吃些東西吧,我妹妹可是很想你呢。”


    “就是,馬玉哥哥,我以為你今日不在呢,怎麽來的這麽晚?”羊獻容笑嘻嘻地拉過劉淩,對司馬遹道:“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她是劉淩,劉曜哥哥的妹妹,也是我的好姐姐。”


    司馬遹衝著劉淩點了一下頭,便拉起羊獻容的手往食肆內走去。剛坐下,他便看著羊獻容,微微一笑,道:“第一次見你女孩子的裝扮,倒是多了幾分乖巧。”


    羊獻容卻並不在意司馬遹的誇獎,隻問道:“從西山迴來,我都沒來過這裏,馬玉哥哥你有來過嗎?”


    司馬遹神色微微一黯,搖了搖頭:“最近,家中出了一些事情。”


    羊獻容一聽便瞪大了眼睛,剛想打探個究竟,卻被羊挺插了話:“先不說了,大家都餓了,想吃些什麽?”


    羊獻容一聽這話,趕緊轉過臉去跟劉淩商量吃食起來。簡單點了些吃食,羊獻容和劉淩便又到一邊玩去了,剩下的三人一時無話,隻是安靜地坐著。司馬遹是肉眼可見地有心事,羊挺也皺著眉頭,他其實很想打聽宮內的事情,可他隻能忍著不問,一來司馬遹並不知道他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二來這客人絡繹不絕的小食肆也確實不是個能議論事情的地方。至於劉曜,他不明所以地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不明白氣氛怎麽會如此壓抑,隻好把目光投向了兩個小姑娘,兩個小姑娘正手拉著手站在門口處,門外來了兩個耍雜耍的人,顯然她們被吸引了目光。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壯漢,身高足有八尺,從左眼處往下有一道醒目的疤痕,這讓他本就長得有些兇相的臉更顯得有幾分猙獰,羊獻容看了那人一眼,便拉著劉淩默默地往邊上退了幾步,誰知這個動作反而吸引了那人的注意,他低下頭看了兩個小女孩一眼,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低吼一聲:“走開。”


    那人聲量幾大,羊獻容被嚇得連連後退幾步,然後扭頭就跑,誰知身後一個小二正端著一盆剛出鍋的熱湯經過,羊獻容正好撞到了小二身上。就在那盆熱湯就要潑在羊獻容身上時,身後一隻手及時將她拉開了。


    “曜哥哥。”羊獻容從驚嚇中迴過神來,發現拉開他的人正是劉曜,立刻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


    劉曜本就注意著羊獻容和劉淩的動靜,那壯漢兇過二人後,他便要上前理論,看到小二被撞得一個趔趄,他趕緊伸手將羊獻容拉了出來。“小心一點。”劉曜道。


    話音剛落,旁邊卻傳來一個哭聲,劉曜和羊獻容迴頭一看,才發現是劉淩。劉淩本來跟在羊獻容旁邊,那盆熱湯落下後,羊獻容被拉開了,她的手卻被一部分熱湯濺到,剛才她被嚇住了,這會兒才感覺到疼,一看,嬌嫩的小手上已經起了泡。


    羊獻容一看,也急得哭了起來,捧著劉淩的手,一個勁地吹起來。劉淩見此,忙用沒被燙傷的手替羊獻容擦了擦眼淚,露出笑容,道:“沒事,不疼了。”


    劉曜見妹妹燙傷了,也沒了章法,一時不知該怎麽辦。這時司馬遹和羊挺走了過來,司馬遹看了看劉淩的手,又看了看劉淩還掛著淚珠的臉,從袖中摸出手帕給她擦了擦,柔聲道:“這傷並不嚴重,我叫人去買些燙傷的藥膏來,抹上兩日便沒事了,也不會留下疤痕。”


    劉淩定定地看著司馬遹,輕輕點了點頭。


    司馬遹便吩咐跟著自己的謝安去尋燙傷膏藥,自己則走到壯漢身邊,喝道:“你這廝怎得這般無禮,嚇唬兩個小姑娘,既害人受了傷,也連累店家受了損失。”


    “人不是我燙的,湯不是我灑的,關我何事?”那壯漢見眼前的不過是個稍年長了幾歲的小孩,身邊的也都是半大的孩子,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還撒潑道:“滾開,莫打擾老子吃飯。”


    話音剛落,壯漢便被撂翻到了地上,動手的是司馬遹身邊的護衛彭十一,他的身形不比那壯漢瘦小,隻是他和謝安坐在別桌,謝安被指使著去買藥,他卻沒動,暗中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直到那壯漢出言不遜,他才動了手。


    壯漢當然不樂意,爬起來就朝彭十一衝去,可那人空有一身橫肉,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家夥,被彭十一摔了幾次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好身手。”羊挺在一旁讚道。


    “下次要欺負人,也把罩子放亮一點。”司馬遹不屑地說。


    話剛說完,謝安拿著藥膏從外麵跑了進來,慌慌張張地站到司馬遹身邊:“怎麽打起來了?主子您可沒受傷吧?”


    司馬遹搖搖頭,拿過藥膏蹲到了劉淩的麵前,輕輕地將藥膏一點一點地塗到傷處。


    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散開,從外麵卻又進來一隊兵士,七八個人一子排開,領頭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喝道:“誰在鬧事?”問罷,便把目光投向了尚未完全散開的眾人圍成的中心。其中一個壯漢倒在地上痛苦不已,一個壯漢一臉警惕地望著兵士,其餘幾人孩子則聚在一處,有的眼中含淚,有的滿是戒備。


    “都抓起來。”領頭的下了命令,下麵的人便要拘人。


    謝安一看情勢不對,便指著地上的壯漢對領頭的兵士說:“你抓我們做甚?抓他啊。”


    “都抓起來,帶迴去慢慢審。”領頭的兵士並不理會謝安,說出的話卻像是在迴答謝安的問題。


    彭十一一聽,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兵士的脖子,從喉嚨裏擠出一句:“你敢?”


    “我們是巡城軍,楚王的手下,你們豈敢造次?”那兵士梗著脖子,倒也不怕。


    司馬遹的手頓了頓,看向劉淩:“好些了嗎?”看劉淩點了點頭,他便站了起來,走到那兵士的麵前,問了句:“皇叔的人?”


    “你是誰?”一句“皇叔”讓那兵士收斂了氣焰。


    謝安趕忙摸出東宮的令牌,高聲道:“此乃當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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