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之神的使者在天水村的待遇極好,陳劍匆和朱經詞擁有了一處兩室一廳,設施齊全的獨立小屋。


    小屋靠近天水村的東南角,離兩側的村民住所都有一段距離,隔音效果極好。很難想象,這樣破落的村子還有這樣的住處。


    後來問過二狗才知道,村裏的男丁娶媳婦兒不容易,這處房子是村裏男子是專門用來迎娶其他村女子的蜜月樓。每個村裏的男子在迎娶新娘的幾天及大婚後的一個月才可以住在裏麵。


    聽到這房子的用途後,朱經詞滿臉通紅,一個人躲在屋裏幾天都沒在陳劍匆麵前露麵。


    “陪我去外麵挨凍!”


    “哦,累,沒時間。”


    “明天呢?”


    “明天也累!”


    “。。。”


    陳劍匆卻是很鬱悶,每天想著去外麵挨凍鍛煉感知能力,誰知這朱經詞嗯哼哼的耍賴不出來,找其他人又實在不放心。


    無奈之下,陳劍匆隻能也窩在屋裏修煉飄零劍訣。


    沒有內力時使用飄零劍訣極耗力氣,而且輕飄飄的一點威力都沒有,即便這樣,也隻能打一些基礎劍招出來,而劍訣的第一式打出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經將他累的癱倒在地。


    可他也沒有辦法,村裏的景色實在不敢恭維,而朱經詞除了拿飯之外又始終不肯出門,村外的黑淵寒氣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出去就倒。


    第一天,陳劍匆滿身疲憊的將所有的基礎劍招重複了一遍。然後直接倒在客廳裏睡著了。


    第二天.....第五天


    正在陳劍匆準備再次累癱自己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過來,“喂,小壞蛋!今天去外麵挨凍?”


    陳劍匆慌忙站起來,“哦,好!”


    再次站在這外麵叫東絕,裏麵叫黑淵的林地,陳劍匆不過硬生生的挺了兩刻鍾,然後倒在了地上,按照這種倒地的速度,最多三個時辰,他就會被凍死。


    還好,雪花劍能夠隔絕黑淵的寒氣。兩人多次實驗,發現並不是雪花劍的寒氣品質更高,而是雪花劍在一定範圍內能夠大量吸收黑淵寒氣,並轉化成自身的寒氣,這也是為何它在黑淵林地能夠自主釋放寒氣的原因。


    一個時辰過去,朱經詞也開始搖搖欲墜。


    原來她隻是對黑淵寒氣的抵抗能力強,卻並不是完全免疫,她看到陳劍匆這樣修煉感知,也跟著堅持,反正支持不住了可以拔出雪花劍。


    兩個時辰後,朱經詞將陳劍匆惡狠狠的拖迴了天水村。


    其他人避之不及的黑淵寒氣,兩人竟然當成了修煉的工具。


    第二天,兩人堅持了三個時辰......


    第五天,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六個時辰過去,兩人還在瑟瑟發抖的堅持,而且感覺還遠遠沒有達到前幾天的極限。


    終於,在第十個時辰的時候,陳劍匆心中哭道:“大姐!兄弟我第八個時辰就到極限了,再不拔劍,命都玩兒完了。”可惜被凍僵的他根本無法說話。


    第六天淩晨,朱經詞拔出了雪花劍,然後將心中哭的稀裏嘩啦的陳劍匆拖著迴到了住處。


    朱經詞似乎挨凍上了癮,休息到中午,她就迫不及待獨自出去,而陳劍匆受寒過度,吃了一枚生肌丹在家修養。


    到了第七天早上才完全恢複行動的陳劍匆發現朱經詞還沒迴來!顧不得其他,陳劍匆抓起塵路劍就朝兩人固定的挨凍點奔去。


    “小姑娘,跟爺迴去,一定把你養的白白嫩嫩,日日舒坦。”遠處,一個極為猥瑣的聲音傳到了陳劍匆的耳朵裏。


    “哈哈哈,跟這小娘門兒有什麽好廢話的,趕緊的,讓我把她就地正法!”


    陳劍匆聞言心急火燎,慌忙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衝過去,奔走間竟不知不覺的用出了飄零身法!心中卻絲毫沒有考慮自己過去能不能打的過。


    待到近前,隻見一個彪形大漢正騎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瘋狂的撕扯著,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


    另外一個瘦高的男子站在一旁,有些驕淫的狂笑不止。


    而在那彪型大漢身下的女人,隻是瘋狂的掙紮踢腿,嘴裏似乎被塞了東西,發出的聲音被憋在了喉嚨裏。


    “放開她!”陳劍匆勃然大怒,手持塵路劍迅速衝了過去。


    那個旁觀的瘦高男子聽到聲音,迴過頭看到一個羸弱的小夥子衝了過來,有些意外的笑道:“嗯!很年輕,不錯!”


    他說完,迅速拿起旁邊插在地上的大刀,直接朝陳劍匆奔來的方向砍下。


    “不對!這男子懂得刀法,雖然同樣沒有內力,招式卻比天水村的人精妙太多。”陳劍匆心思急轉,飄零身法!身體猛然停止,然後朝左偏了半尺,恰到好處的躲過了大刀。


    “嗯?居然是個練家子!”瘦高男子有些意外,但渾不在意,而是大笑著重新攻了過來,“哈哈!來這鬼地方,第一次碰到有些水準的,好!再來!”


    看到朱經詞的掙紮越來越弱,陳劍匆焦灼萬分,不再理會阻擊自己的瘦高男子,而是直接快速朝彪形大漢狂奔。


    瘦高男子甩開膀子阻止,白晃晃的鋼刀勢大力沉,快速朝陳劍匆的必經之路橫削。這男子的大刀極為厚重,刀柄又是極長,所以覆蓋的範圍極廣。按照常理來講,即便用身法能夠躲過去,速度也必然會受到遲滯。


    陳劍匆卻是身形閃動,以極快的速度擦著鋼刀的刃口快速翻轉了一圈,直接越過了鋼刀的橫削。


    那彪形大漢依然在對女子施暴,衣服幾乎已經被拔的幹幹淨淨,陳劍匆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燒盡一切!卻因為無可奈何而生出一股無力感。


    “啊啊啊!”一陣怒吼甚至讓周邊的大樹都開始震顫!陳劍匆焦灼的麵孔顯露出無盡的殺意,握緊塵路劍的右手青筋顯露,手心的血跡慢慢的滲了出來,卻難掩心中的痛苦。


    無盡的懊悔...從大腦深處逐漸的肆虐開來,為什麽昨天自己不忍著點疼痛跟著一起出來?懊悔讓心裏的愧疚轉成止不住的淚花,迅速迷住了雙眼,自責的將自己罵了千百遍。


    憤怒、焦灼、冷酷、無力、心痛、懊悔、自責...似是要將所有融入到那塵路劍之中,有些猙獰的搏命向前!


    後麵的瘦高男子冷笑一聲,彪形大漢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三五個自己都隻是能多撐一會兒,在這黑淵林地,他就是無敵的存在。


    這可是外界的五品高手,到了這裏雖然功力全失,但體質抗擊打迴複快的優勢、招式的精妙、感知的敏銳、身體速度等等全部都脫離了常人的範疇。在他看來,陳劍匆過去不過是早早送死而已。


    瘦高男子想的沒錯,彪形大漢隻是快速的伸出一隻手的兩根手指,就成功夾住了陳劍匆的破劍。任由他如何努力向前,拚死對抗,都是無濟於事。


    陳劍匆臉色煞白,他都沒有去想現在的處境如何,一門兒心思隻求將那大漢從朱經詞的身上踹飛,然後再踩踏幾個時辰以解心頭之恨!


    他握著塵路劍的手越發的緊致,鮮血染紅了整個劍柄,血汪汪的,卻沒有滴下來。直到鮮血填滿了塵路劍上所有的溝槽,已經被染的極為豐潤的劍柄突然閃爍出一股極強的白光。


    白光過後,劍柄還是那樣的劍柄,血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連同陳劍匆的雙手的血紅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神兵:塵路劍!


    劍法:塵路劍!


    最脆弱的自己,也能打出最強的致命一擊!


    從塵路劍的劍尖開始,一直到整個劍身,鋒刃瞬間舒展而開,好似一個熟睡了千年的妙人兒終於醒來,極為痛快的伸了個懶腰。


    夾著塵路劍的兩根手指,從根部開始,到手臂,一直到小臂肘,從中緩慢的裂成了兩半,其中一半順著切口的滑落在地上。


    瘦高滿目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嘴唇微顫,臉上的汗滴如洗臉一般滑落,片刻之後,轉身奔逃而去。


    這時,那彪形大漢淒厲到極致的哀慟嚎叫之聲才猛烈的傳開,然後嘎然而止,塵路劍自右而左劃胸而過,將他削成了上下兩截。


    女子從身下爬出來之後,又過了一息,大漢的上半截身子才帶著殷紅滑落在地上,就像是從中直接切斷的水球,鮮血嘩啦一聲,就再沒了動靜。


    陳劍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直挺挺的握在手中的鈍劍看起來就像是廢品,愈加陳舊。


    那從大漢身下爬出來的女子,驚恐萬狀的望著眼前握著一把破劍死死的盯著自己身體的少年,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甚至都忘了用雙手捂住赤裸的身體,有一種既然如此那就認命的架勢。


    其實倒是這女子誤會了陳劍匆,瞬間種種後,這個少年眼睛聚焦看的是鈍劍,隻是女子的身體恰巧跟鈍劍在一條直線上而已。


    良久,陳劍匆才拾起目光,看到女子後,神情蕩漾,而後驚唿道:“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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