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層到九層,頤華城以及各地奔來的天才子弟紛紛從服務區湧了出來。


    好在如同莫青霞那般處於突破節點又患有先天不足的畢竟是少數,沒有出現重傷而亡的情況。


    當然,不少倒黴的,被打斷了修行受了些輕微內傷,靜養數日應當就會康複。


    “真他娘的倒黴!馬上就有點進展,結果給憋迴去了!江月居得賠償損失!”凡是受傷的,都是正在處於進益的關鍵時刻,本來的好事反轉成了壞事,心情之糟糕可想而之。


    有些已經報名新星賽的,更是大罵出口,嚷嚷著要去城主府投訴。


    “去城主府,討迴公道!”


    “對,江月居財大氣粗不把客戶當迴事了!”


    鬧的最歡的,自然是五到七層的中等宗門子弟,平日裏不敢招惹江月居,如今有理走遍天下,又有眾人相互壯膽,這些衣著鮮亮的富家子弟簇擁著就要去城主府告狀。


    盡管各層女侍已經盡力的去安撫這些客戶,怎奈眾怒難犯,哪裏還控製的了局麵?


    在九層修煉的卻沒有如想象中那般簇擁在一起,而是相互沉默不語,身形變換,在昏暗的夜色中,很快涇渭分明的形成了人數相當的兩個陣營。


    靠左的陣營隱然以朱經賦為核心,周圍圍著一幫氣勢不弱的年輕人。即便與朱經賦有不小的仇怨的程勔也扶著那日衝進房間的雪兒靠到了左側的邊緣。程勔二人並沒有停留,匆忙離開了江月居。


    靠右的則是以一個高冷年輕人為首,邢正青、邢正信兄弟赫然在列,周圍的年輕人氣勢也是不弱,與朱經賦陣營暗自相抗。


    “底下的人個個龍精虎猛,怎的會甘願以你為首,我都感覺有些掉價!”右邊的陣營首領似乎很是看不起朱經賦,但卻朝朱經詞的方向極為討好的擺了擺手。


    朱經詞麵無表情,跟沒看到一般,在一旁轉頭四顧,好像是在找尋著什麽。


    那右側陣營的首領卻不以為意,目光怪怪的鎖著朱經詞,隻是臉上微微的邪笑顯露出了一些潛在的心思,


    此時又一個極為誘惑的女子從服務區出來,吸引了兩側無數的目光,走近了看,竟然是拍賣行的拍賣師朱雲。她沒有進任何一個陣營,而是遠遠的站開,似乎想跟兩邊都劃清界限。


    “江月居並不禁武,怎麽,你想試試?”朱經賦跋扈的性格不是蓋的,當場就想動手。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是新星賽,擂台上打更有趣一點,我姬無雙對冠軍誌在必得。”


    “哦!我拿第三也行。”朱經賦似乎對冠軍並不太在意。


    那姬無雙有些詫異,莫不是朱經賦轉了性子,但轉念一想,第三名是那枚蓮子:“原來如此!前三乃至前五都不會有你的位置。”


    朱經賦冷哼一聲,沒有再做口舌之爭。


    ..........


    天亮,江月居的女侍早就將飯食送到了各個服務區的門口。


    陳劍匆再次猛力揮出一劍,塵路的劍鋒沒有顯露,繼而接連揮灑,甚至用出了飄零劍訣,塵路依然如同一柄廢劍,鋒芒絲毫未出。


    手中力道急變,舞出一半的塵路鋒芒霎時大盛,幾近斬斷塵埃。


    繼而再次飄身翻轉,鋒芒無匹的利劍刃口瞬間收斂,轉而變成了一條鐵鞭,啪啪炸響。


    不多時,陳劍匆收斂而立,走到角落的浴盆洗了個泉水澡。


    江月居的價格是貴了些,可服務確實是挑不出毛病。飯食定期送,洗澡有山泉,還有女侍定時來收拾房間,崎韻更是助益於修行,對於陳劍匆來說,在這裏生活一宿簡直在天堂一般。


    服務區的房間內,沒有時間概念,陳劍匆推門出來,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他看到門前的飯食,端起來正要迴屋大吃海喝。


    “陳建峰!”


    不好!是那個麵癱女!聽到這個聲音陳劍匆心頭一顫,背上突生一股冷意,身體頓了一頓,撒腿就想往屋內跑,可惜還是慢了。


    麵容沒有什麽表情的朱經詞穩穩的站在門前,挺起小胸脯,擋住了陳劍匆迴屋的路。


    “額,哈哈,好巧!”陳劍匆擔心這女人的雪花劍,麵色有些慌慌的打招唿。


    “你躲我?”朱經詞話裏帶著些惱意。


    “額,是的…哦不!沒有,沒有!”陳劍匆慌了神,朝莫青霞服務區的方向望了望,沒有什麽動靜。


    “走,跟我來!”朱經詞眉頭緊蹙,用力扯住陳劍匆的衣服,帶著些威脅的語氣道,“如果你敢逃,我就殺了你!”


    話音未落,陳劍匆撒腿就想溜走。


    朱經詞扯的實在太用力,隻聽滋拉!再跑衣服就破到底了。


    無奈之下,陳劍匆隻能被朱經詞牽著往外走。


    此時留在江月居的人,大多都報名了新星賽,盼著萬一崎韻重新凝聚可以繼續修煉。


    詭異的是朱經賦和姬無雙兩人都沒有離開。


    此時兩人看到陳劍匆被朱經詞拖著過來,雙雙麵色一變。


    朱經賦心道,如果妹子看上了這小子,搶到蓮子還會給我嗎?


    姬無雙心道,這是哪家的二愣子,敢動老子的女人!


    ..........


    崎韻突然不見了!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消息迅速在頤華城傳播開來。


    此時的江月居裏裏外外都如一團亂麻,江月居的大佬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一個麵貌隻有三十來歲的清秀女子正等在城主府的大廳裏,手邊的桌上連個茶壺都沒。


    女子的麵色平淡,沒有著急的神色,臉上還微微掛著些笑意。


    歐陽桓在裏間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不時還哼幾句小曲兒,壓根兒就沒有出去的意思。


    兩個時辰之後,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歐陽桓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雞鴨魚肉,正在為坐在右邊還是坐在左邊吃發愁。


    旁邊的椅子上輕輕的坐下了一個女子,正是大廳裏等著的那位,也不招唿,拿起筷子就慢慢的吃起來。


    “哎!我說,誰讓你進來的?”歐陽桓瞪大眼睛,有些氣憤的道。


    “你譜兒也擺了,事兒也挑了,怎麽著?你現在還想罵我?”女子倏的放下筷子,麵容含著怒色,極為不滿的道。


    “你...我不罵你。”歐陽桓無奈的坐下,左右看看,繼續輕聲道:“我覺得你們活該,出了事,不是第一時間去安撫客戶,一個一個牛脾氣,窩在屋裏不出來。讓你們得瑟!”


    眼前這女子,喚作李彤,是江月居的日常事務總管,另一個身份,則是歐陽桓的前妻,雖然看著隻有三十來歲,真實年齡得有四十六七了。


    兩人一人是七情宗的高徒,一人是江月居總管,總是因為些瑣事吵的不可開交,於是性子比較傲的李彤在十年前要求和離,歐陽桓無奈,隻得在和離書上簽了字。


    “我們行的端,坐的正,本來我們賣的就是場地餐飲服務費,可從沒說過保證崎韻永遠不出問題!”李彤理直氣壯的說道,自然,這話也是有幾分道理。可客戶接受這越到高層越是昂貴的價格,當然是奔著崎韻來的!


    “那你說怎麽辦?這錢總得退給人家吧,江月居差這點嗎?”歐陽桓臉上帶了些無奈,心道,江月居忒不要臉了,每到這種時候就用美人計。


    “一分不退!到嘴的錢,怎麽能吐出來,這不可能!”李彤就像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到這節骨眼兒上,還死咬著不退錢。


    “那我也沒招兒。你愛咋的咋的吧!”歐陽桓飯也不吃了,轉身就往迴外走。


    “可以順延一天。”李彤似乎是讓了些步。順延一天,崎韻能不能恢複很難說,不過也算有了個台階兒下。


    “崎韻為何消失了,你們查出來沒?”歐陽桓轉身迴來問道。


    “沒有。崎韻有形,卻無法追蹤,當時又是晚上,查不出來。”女子思索道,“崎韻有形無狀,體量又如此之大,即使九品高手都不可能收集的這麽幹淨,更何況這麽短的時間。除非是借助能夠收集崎韻的神兵利器。”


    “會不會是崎韻本身出問題了?”


    “不可能,上千年了,就算崎韻出問題,也不可能散的如此幹淨!”李彤極為肯定的說道。


    “九品實力,又有神兵利器,會是誰?都已經九品了,要些崎韻何用?會不會是其他原因?”歐陽桓凝重的說道,“重點關注這三個年輕人,莫青霞,白嬌,陳建峰。用正當手段,測測這些人的品級。”


    女子微微點頭,默默的記下。


    “爸!”又一個女子從外麵溜了進來,卻是歐陽桓的大女兒歐陽霜,看起來跟桌旁坐著的女子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看到了桌邊坐著的女人,女孩兒撅了撅嘴沒有說話,徑自對歐陽桓道:“雪兒受傷了!”


    “什麽?”歐陽桓和桌邊那女子同時竄了起來,“怎麽迴事?人呢?”


    “昨天她正要突破,結果崎韻突然被抽離受了嚴重的內傷,被程勔帶迴程家了。”這女孩兒叫做歐陽霜,是歐陽雪的親姐姐。


    “胡鬧!還沒成親呢!”歐陽桓怒道,不過數秒,又改口道,“走!趕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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