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聽到這聲招唿微微一愣,心道,這七情宗的弟子平日裏沒事麽,一天到頭痞裏痞氣的亂逛?


    她懶得理會朱經賦,走到推車少年陳劍匆旁邊,繼續朝前走。


    上次在包子鋪,白嬌沒有說話,看穿著又不像什麽大富大貴的小姐,所以朱經賦擺的姿態極高。


    那日有程三笑,朱經賦無可奈何,今天就隻這姑娘一人,竟還敢如此冷淡?


    大嘴天才的怒氣詭異的瞬間從周身爆發了起來,閃身移動到白嬌麵前,冷冷的說道“姑娘,何必拒人千裏之外?前麵的江月居是個風花雪月的好去處,還請姑娘賞個臉!”


    “你的臉是不會給的,劍倒有一把!”陳劍匆看這小子陰魂不散,將白嬌拉到身後,橫著被開了兩寸口子的寶劍怒聲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今天可沒有三笑師姐呢!”朱經賦周身的怒意更甚,四周的氣溫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升高。


    陳劍匆有些厭惡的冷哼道:“就你這作派,還有臉提三笑姐?簡直是一個敗類。”


    “你這個小癟三,我小指頭不動都能弄死你!都給我上!”


    朱經賦被程三笑打出來的內傷還沒複原,不想自己動手。他後麵這幫跟班,清一色的三品,個別還達到了三品中期,對付眼前這個愣頭青綽綽有餘!


    老大都開口了,後麵的小弟自然不會畏縮,紛紛拔出武器拚力向前。


    陳劍匆在二品中期的時候都能一招秒殺三品的程勔,現在他的品級雖然不太明確,但至少也是個三品中期,看到這些人過來,心道:“正好那你們試試品級!”


    飄零身法,一股兇猛的氣勢瞬間展開,迎麵進攻而來的三品高手的行動幾乎同時一滯。


    陳劍匆心中一喜,這兇猛還真是蓄勢?不但能在移動中收發由心,氣機鎖定還能同時針對數人!


    這些停頓的時間隻有正常的氣機鎖定時間的三分之一,連一息都不到,甚至這些高手都沒發現自己被氣機鎖定的事實。


    但對於陳劍匆來說,這不到一息的時間已經足夠,飄零身法隻是在幾人間略微閃動。


    幾人的身體倒飛了出去,直接滾落在了朱經賦跟前。


    朱經賦見狀,有些訝異的望著陳劍匆,麵色冷峻,卻並不似麵對程三笑那樣緊張,緩緩地攥緊了拳頭,片刻之後又微微鬆開,周邊的溫度已經有了灼燒的感覺,轉頭看了看白嬌,然後對著倒地的眾人淡然道:“讓開吧,他是三品巔峰,你們不是對手。”


    “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強,難怪這麽硬氣!如果隻是三品巔峰的話,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任何一人都能感受到朱經賦的狂烈的怒氣不斷拔升,但偏偏他說話的語氣、麵色都沒有絲毫發怒的征兆。


    “朱經賦!給我住手!”程三笑急匆匆的出現在百米之外,隨即不過數秒便出現在了白嬌跟前,雖然怒斥了朱經賦但並沒有理會,而是瞬間托起白嬌便朝迴奔去,同時對陳劍匆喊道:“小子,跟上,有急事!”


    陳劍匆不明所以,卻是察覺到事態緊急,飄零身法帶著殘影衝天而起,極為輕鬆的跟在程三笑身後。


    “姐!你幹什麽?我還有一車的東西在那裏放著呢!”白嬌急道,這大半天逛街的成果可不能就這麽扔了,十幾個金元買的呢!


    “朱經賦!把那車東西送到崎馨客棧,丟一件東西,今年的新星賽你就退賽吧!”程三笑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可聲音卻在朱經賦的耳邊炸響。


    朱經賦麵漏恐懼之色,繃得筆直的身體瞬間萎靡。


    隨即喉頭一甜,嘴裏滑出一絲血跡,好不容易恢複的七七八八的傷勢又被震了迴去!嘴裏喃喃出口:“四情歸一?這,怎麽可能?”


    看看周圍顫顫巍巍的一幫小弟,朱經賦伸出雙手,擺在眼前,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又沉思了良久然後輕聲說道:“你們先迴去吧!”


    在一眾手下的目瞪口呆之中,推起小推車,朝崎馨客棧慢慢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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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嬌和陳劍匆跟著急匆匆的程三笑落在一處巨大的宅院中,尚未落地,四周就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上來眾多高手。


    這些高手看到落地的人中領頭的是程三笑,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庭院周圍,迅捷的身法居然猶在程三笑之上。


    顧不得白嬌和陳劍匆的驚疑之色,一邊朝前麵的房間走去,一邊焦急的問道:“程勔快死了,推測是因為吃了那三顆藥丸,現在怎麽辦?”


    白嬌和陳劍匆對視一眼,跟著程三笑朝屋裏走去。


    進門是一間裝修的極為奢華的客廳,哪怕是桌上的一個擺件,都是價值連城。周邊的家具連白嬌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那必然是極為珍貴的木料。


    繼續跟著程三笑往裏走,陳劍匆問道:“這是程勔的住所?”


    “嗯!”程三笑心下焦灼,並沒有留意陳劍匆驚歎的語氣。


    陳劍匆看程三笑心情不好,便沒有多問,經自跟著走進旁邊的臥室,心中卻道:“這麽有錢還哭窮?早知道多要點!”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者站在程勔的床邊,一隻手搭著程勔的脈搏,麵沉如水。


    而床上的程勔赤裸著上身,雙目圓睜,嘴巴腫的跟香腸一樣,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掙紮,凡是能夠看到的皮膚都成了暗紅色。


    陳劍匆想起自己第一次吃下血芝蓮蓮子的場景,幾乎跟眼前的程勔一模一樣。


    同病相憐,同病相憐!陳劍匆心理默念道,沒有在意白嬌的拉扯,經自走到床邊,非常自然的從那老者手裏拿過程勔的手腕,良久後,沉吟道:“脈象大而有力,體內邪火亢盛!”


    老者轉過頭,有些詫異的望望眼前沉吟的少年,沒有說話,反而朝陳劍匆拱拱手,讓開了位置。


    “姐,那幾天的藥還有沒有?”陳劍匆看著程勔那有些悲劇求助的眼神,老神在在的問道。


    “廢話,早沒了。”白嬌氣道,這都多少日子了,沒事誰還留那些瀉火清欲的草藥?


    陳劍匆也不理旁邊的老者,經自走到房裏的一處桌案旁,提筆寫下一個當日白嬌用過的藥方,遞給程三笑,“三笑姐,這個方子的草藥,按照分量多抓一些迴來。”


    還沒等程三笑伸手,旁邊的老者如一陣風一般消失,而陳劍匆手裏的藥方也隨之不見,就好似這兩者本來就不存在一般。


    陳劍匆張大了嘴巴,顫抖著問道:“這,是見鬼了麽?剛才屋裏有個老者你們看到沒?”


    本來心中極為焦灼的程三笑差點真的笑出來,稍微忍了忍,才說道:“那是我爹!”


    “你爹?嚇死了,嚇死了,速度好快!好快!”陳劍匆長長舒了口氣。


    “廢話,七品巔峰的高手,這點速度都做不到,他還好意思混?”程三笑撇撇嘴。


    “綃丫頭,貴客麵前好好說話!”剛聽到聲音,就見那老者已經如同鬼魂一般出現在了陳劍匆麵前。


    陳劍匆倒退一步,看著老者手裏的藥,驚恐道,“這,這......才多大一會兒?連藥都弄迴來了?”


    “用水煎服?”老者有些著急,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陳劍匆額頭的汗滴滾滾的落下來,“嗯!嗯!是!速度怎麽這麽快?你家開藥店的?”


    “小友聰慧至極,我家確實是開藥店的!”老者看到陳劍匆有些緊張,和聲解釋道。


    而後,在白嬌和陳劍匆有些呆滯的目光下,老人直接將草藥扔進桌上的水壺,單手在壺蓋上按了幾秒,一股濃鬱的藥香就飄了出來。


    陳劍匆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就好了?”心裏卻道,同樣是爹,為何偏偏我那位燒飯燉雞煎藥都得慢慢生火呢?


    “好了!直接灌下去?”老者沒有在意陳劍匆那驚異的眼神。


    “是的,小心別燙...哦,他現在不怎麽怕燙。”陳劍匆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口齒變得很不伶俐。


    程家那老爺子直接掰開程勔的嘴,將整碗藥都灌了進去。


    剛剛同樣被程家的老爺子的速度驚呆的白嬌,終於清醒反應了過來,將程三笑一起拉了出去。


    看著服下降火藥的程勔隻是稍微的平靜了一些,老者微微皺眉,再次朝陳劍匆異常客氣的道:“這藥多久能見效?如果太慢,老朽可以將他體內的熱毒給逼出來。”


    您老人家要把那熱毒逼出來,這程勔的罪就白受了,於是陳劍匆慌忙道:“老爺子莫慌,按往日的經驗,兩天能夠見效。放心,那熱毒被身體吸收後不是壞事。”


    “兩天?那耽擱不了新星賽,可以等等。”老者的臉色和緩了很多,繼續輕聲問道,“小友叫什麽名字,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本事,當真是天縱奇才。”


    “哦!我叫陳建峰。本事比三笑姐可差遠了。”陳劍匆尷尬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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