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玌眉頭緊蹙,鬆開白如玉的手腕,轉頭麵向白立君,問道:“立君,可有看清楚這毒是什麽樣子?”經過抗毒治療後,白如玉昏睡過去。


    “父親,當時怕暴露身份,我沒敢離太近。不過聽二哥說,晚上看東西不太真切,依稀覺得是白色的粉末。”白立君拿出一些碎石渣,“這是在二哥中毒的地方取的。”


    “黑靈珠就算不認如玉血脈,可避毒能力毋庸置疑,含在嘴裏怎的一點效果都沒?”白天玌一邊朝屋外走去,一邊疑惑道。


    “孩兒在部落,偶然聽師傅自語,黑靈珠避毒需要血脈激活,不知是真是假。”白立君聲音極為謙恭,絲毫沒有因為這是自己的父親而有半點隨意。


    白天玌慈祥的看了白立君一眼,眼中閃過些許憐惜,“沒有拿到白嬌的血?”


    白立君趕忙拱手謝罪:“孩兒無能,趕到時,白嬌落入深窟,屍骨無存。”


    “好了,你盡力了。”白天玌恨恨自語,“這白嬌才幾歲?內力莫非已經超過七毒那老匹夫?不可能,女人在生育之前跟本就用不了白家內力!沒有內力怎的把毒用到這種地步?”


    在一間密室中,看著那對石渣上的小白鼠,爬上去不過數秒便倒斃而亡。一些沾了毒粉又放了許多天的石渣居然還有如此毒性。用毒大行家白天玌自是一眼就看出這毒的深淺。


    “這毒太詭異了,按理如玉根本不可能撐得到現在,莫非這珠子是真的?因為毒太烈,所以效果有限?”白天玌有些不確定了。


    他哪裏知道本來白如玉也是必死無疑,結果被陳劍匆一腳踢飛,氣勢是不錯,卻將白如玉踢出了毒粉籠罩的範圍,變相的救了白如玉一命。


    說來也是巧合,雖說陳劍匆總幫倒忙,沒成想這次竟誤導了這白天玌。


    “孩兒有一事疑惑。”白立君不改恭敬。


    “立君,這些年苦了你了,在父親麵前可以隨意些,不用太過多禮!說吧!”白天玌掩不住心裏對這兒子的讚賞。


    “那少年中毒後,還能抱著個女人奔行百米,速度不減!”白立君聽到對現場的描述,直覺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白天玌略微沉思,抬頭問道:“他們沒有教你毒功?”


    白立君微怔,剛開始兩年不過是跟普通小孩兒打打鬧鬧,直到十一歲才真正住進部族。十五歲因武學天分好,被送到雲州學院學武。


    “看來白骷那老家夥還沒有完全信你。這毒功分外功和內功,內功白嬌應該還沒學。外功你或許看到過,能讓一個沒有內功的弱女子打贏有些內功底子的大漢。”白天玌微微歎道,“隻是這功法隻能避開一人。連我這老家夥都不得不佩服這姑娘了。”


    “父親的意思是,孩兒明白了!”白立君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無論什麽身份,至少有些東西是真的。白嬌為了一個孩童不惜犧牲自己,知道真相後忍不住有些酸。


    “好了。”白天玌拍拍這三兒子的肩膀,他知道這兒子對那女子有些情分,也答應了饒白嬌不死,可誰知道天意弄人。


    “如今部族已經沒有了嫡係血脈,下一步就是扶持你成為族長。事成後連同這月宮一起交給你打理!”白天玌眼中充滿對白立君的期望,本來二兒子智計武功都屬上成,可惜深中劇毒,就算能治好,武學毒功也會就此止步,甚至大不如前。想到大兒子,白天玌臉上劃過一些怒容。


    “父親言重了,兒子隻想助父親一統白家,至於這傳承,還是交給大哥二哥的好。”白立君恭順道。“孩兒需要受些不輕不重的內傷。最好是靈蛇九轉的寸勁,二哥的水平。”


    白天玌對這個兒子更加滿意,智勇雙全,還夠狠,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月宮的高手說是黑洞,一點都不假。可洞口向下,卻不一定是垂直向下。


    陳劍匆將白嬌貼身抱著,速度極快的往下滑,不時用腳磨著地麵減速,同時拿出黑靈珠塞到白嬌的嘴裏。


    白嬌早就失去了意識,是不是還活著,陳劍匆沒有去判斷,這時他自己也開始有些頭暈,咬咬牙,堅持讓自己醒著。


    隻聽嘩啦,倆人滑進一汪水中,水不深,才剛剛沒過膝蓋。還沒等站起來,一股巨大的水流從後麵滑了下來,將兩人整個的衝刷的透透的,一直到水流停下。


    陳劍匆被水激的清醒了過來,連忙把快要沉入水中的白嬌抱起來,轉到旁邊地麵。四處看看,不知什麽原因,這裏雖然昏暗,卻還能看得清東西。


    手摸到白嬌肋骨邊的羽劍,陳劍匆心下焦急,這種傷該怎麽處理?


    “醫典,對醫典!”也不顧渾身的滴水,把背包扒了過來,還好,白嬌對這醫典極為珍視,包的嚴嚴實實。


    陳劍匆顫顫巍巍的翻開醫典。


    不得不說這陳家醫典確實博大精深,醫學理論由內而外,非常齊全。


    陳劍匆按照醫典的介紹,用內力護住刀口附近的肌肉。一點一點將羽劍往外拔,羽劍沒有倒刺,不算太費事。小白陳劍匆哪能想的到什麽劇毒,沒把自己毒死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這時隻聽一聲野獸的低吼,陳劍匆轉頭,幾乎被嚇的魂飛魄散!


    一隻渾身漆黑,狀如猛虎的大家夥一步一步慢慢的趁了過來。左手在運力,右手拔刀,騰不出手來,怎麽辦?


    那不知名的野獸越來越近,千鈞一發之時,陳劍匆無奈,拔刀的右手不由自主的用出飄零劍訣的基礎劍招,羽劍插入野獸大張的嘴裏。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分心二用,更何況在這種突發狀況下。


    陳劍匆護住白嬌的左手力道也跟著右手突變,從飄零神功的防護力轉換成飄零劍訣的力道。


    雖然力道變了,驚慌之下,陳劍匆下意識的沒有鬆手,反而有些收緊,一直保持著警惕。


    那野獸吃痛慢慢後退,站定,等待時機。陳劍匆眼睛看著野獸,沒有發現白嬌的嘴裏冒出的霧氣。


    野獸可能是發覺了黑靈珠的氣息,轉身想逃走,還沒出兩三步就軟倒在地,竟是被白如玉羽劍上的毒給毒倒了。


    這時霧氣完全籠罩了陳劍匆和白嬌。


    周圍的環境極為古樸,白嬌和陳劍匆左右看看。


    麵帶茫然的白嬌忽的驚跳:“這是地府還是天堂呀!”轉頭看看陳劍匆,又繼續道:“莫不是借了你的光,被你帶上天堂啦?對了,就是,你又不殺人,自然是要上天堂的!”


    白嬌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或許依這姑娘所想,能跟陳劍匆上天堂真不錯!


    陳劍匆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問白嬌:“能聽到我說話?”


    白嬌點點頭!


    “你打我一巴掌!”


    “幹嘛?”


    “我感覺是在做夢!”


    “啪!”卻不是白嬌打了一巴掌,而是白嬌緊緊的抱住了陳劍匆,還狠狠的親了一口。眼睛裏迷著淚滴,“活著的時候有年齡差距,總不能死了還要顧及這些吧,我不管,我才不要打你!”


    慢慢的推開白嬌,幫她擦掉那眼淚,“姐,別哭呀,我在夢裏來過這裏!”


    說著便拉這白嬌朝那門走去,繼而轉向一個隻有一張大床的庭院。


    白嬌正要朝大床跑去,卻又被拉到那個地下通道。


    白嬌奇怪又順從的跟著陳劍匆,地下的空間真的好大,可二人感覺瞬間就到了空間的正中。


    白沁瑤笑道:“玉華妹妹,你可曾想過會有兩人進入這幻夢之中?”


    “能入便是有緣,隻是不知這二人心性如何?”陳玉華的聲音飄渺甜美。


    白嬌突然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乏力,幾個黑衣人從四周奔殺而來。那幾把刀眼看就要砍中陳劍匆!白嬌拚力向前,張開雙手,用自己的全身上下擋住了黑衣人所有前行的路徑。


    白嬌睜開眼,陳劍匆和自己都還好好的。


    眼睛圓睜,就像是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


    “天呀!怎麽會有這麽美的人,你還讓我這樣的怎麽活,怎麽活!”白嬌跳到陳玉華的跟前,恨不得從上到下都摸個遍。“陳劍匆,你不準看!”


    陳玉華掩口輕笑道:“再好看,也不過是具皮囊,小娃娃!不用在意。”甜美的聲音似乎要甜膩每一個人,“更何況,你長的也很漂亮呀,隻是自幼生活環境不好,有些事情難免的。”


    陳玉華心思通明,能看透一切,白嬌本身也是極好的美人胚子。可自幼顛沛流離,風餐露宿,生死逃亡不知多少次,發育自然不及陳劍匆這樣養尊處優的。


    一聲無奈的歎息,白嬌轉頭,隻見又出現一個天仙般的女人,白嬌撅著嘴,恨恨的道:“你們倆大美人是來羞辱人的嘛,警告你們,不要來勾引我這弟弟!一個就夠了,怎麽又來一個!”


    白沁瑤搖搖頭,手輕輕的撫在白嬌頭上,“你是個好孩子,當世難尋的好女孩兒,如果宿命無法逃脫,那就讓自己更灑脫些!”


    白沁瑤轉過頭,麵如寒霜卻別有一份絕色美感:“你不差,可這並不是我喜歡的不差。你玉華先祖不過一幻影,我要殺你,她救不了!今日放過你,不是因為你是宿命之子,而是不想讓我白家的孩子傷心。”


    陳玉華長歎了一口氣,“你要真殺,我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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