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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薇得仔細想想肖長野到底對她留下了什麽話。


    “我對那件案子更為感興趣一些。”肖孺航的話題又轉迴了阿南的案情中來。


    夏薇豎耳傾聽。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仵作目光躲避,就是不願別人看出她的破綻,並且……她是易容的。”


    竟有此等事!夏薇猛的瞪大眼睛。


    肖孺航便作答:“所以我才多問了一句,以試探她。”


    原來是這樣。


    夏薇的腦子更是亂如麻,如果肖長野所說都是真的,那這個仵作為什麽會易容潛伏在宮中?她是什麽身份?還有莫非她未卜先知阿南會死,所以提前先在這裏兼差?她難道是一個人或者莫非背後有什麽人?


    夏薇沒想到,這事竟然發展成了這樣一副無法拆解的境況。


    “這麽說你懷疑她是江湖中人?”夏薇迴想起肖孺航問那仵作的問題。


    肖孺航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公主還是查查此人身份為好。”


    夏薇點點頭。


    ……


    晚間之時,夏薇伏案看仵作的簡曆,肖孺航在一旁悠悠喝著茶。


    在場的還有小星以及小青等宮女太監。


    小丫頭們不知今天夏薇喚她們前來為何,幾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隻見長公主點著一盞明燈低頭看書不發一言,而她們的駙馬也單單坐在他們對麵的長榻上吃著瓜子,一副高瞻遠矚,事不關己的姿態。


    就是二人這樣捉摸不透的關係,他們才更是如坐針氈,要知道,除了二人關係經常的捉摸不透外,他們的小主子脾氣就如這關係是一樣一樣的啊。


    該不會又在這駙馬爺身上受了氣來找他們發泄吧?


    宮女太監們表示他們也很無辜。


    就在眾人想入非非時,夏薇突然蠕動了一下,低著頭沉思著什麽,一路走到了肖孺航的身邊。


    躬下了身同肖孺航商議道:“這女人是個寡婦,資曆平平,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肖孺航一把將瓜子扔進了盤子裏,拍了拍兩隻掌心,坐姿風姿,探頭過去看了一眼。


    這仵作姓單,單名一個鳳字,著實有古代老百姓的樣式。


    從小到大無父無母,清冷一人,到了十歲那年幸被一名毗鄰長安的洛縣仵作單書成收養了迴去,教書習武教育了五年以後正式出山,一路升遷到了長安吏部,堪堪過了三年,就做上了六品錦衣仵作。


    看來閱曆挺多,效率還不錯。


    本來人生路上一路平坦,但是也有遺憾之事,就在兩年前,她嫁於了長安中一位八品的衙前帶刀侍衛,但好景不長,這帶刀侍衛在一次宮中的黨亂之爭中犧牲了。


    據夏薇了解,在兩年前乃至夏薇穿越的這十來年間,黨爭也隻有唯一的一起,就是那個疑似她親爹的蔣文蔣老匹夫!


    想到這件事,夏薇簡直就要捶胸頓足,仰天長嘯。


    不過事情也真是太巧了,這對於女人來說,委實有些唏噓。


    但這個難道關乎她易容的事?


    夏薇覺得又不太對勁,便將簡曆從肖孺航的手上奪了走,道:“你說這個女人是易容的,也就意味著這個女人並非是單鳳本人,也就是說單鳳的生平,與其沒有多大的關係。”


    “有道理,也沒有道理。”肖孺航兀自點點頭。


    夏薇愣愣地看著肖孺航,不知他賣的是什麽關子。


    “你看……”肖孺航將記載了單鳳生平的小冊子重新翻開,“至少我們知曉,她的相公是死於兩年前的這起紛爭之中,那麽我們能不能做個猜測,這個男子其實他是知曉兩年前的事?”


    宮女太監們又是麵麵相覷,這麽說公主同駙馬爺並無嫌隙之說,公主並不是找他們來遷怒的,而且二人說的事,是攸關政事的,竟然讓他們這種小嘍囉在側旁聽,公主是出於什麽心態的?


    眾人相互瞄了一眼以後,還是決定做一個沒有靈魂的旁聽人,緘口就對了。


    “那易容一事又是為何呢?”夏薇費解。


    如果說這個男人知道了些什麽,那麽說是卷進了黨爭之中錯死的,就說不過去,幕後必定有人在安排著什麽,那他又是被誰殺死的?還有,又是什麽原因讓他的夫人日日帶著人皮/麵具示人?


    肖孺航思索到了這裏,似乎依舊到了頭,也沉默地搖首。


    夏薇又想到了什麽,連忙問:“可是之前,肖長野也有與此人有過交涉,為何沒有看出來這女人是易容的?還有冷月桐亦然。”163


    肖孺航挑了挑眉,道:“這麽說,莫非這個女子是近來剛剛喬裝成單鳳的模樣潛進皇宮中的?”


    這有點匪夷所思,但是聽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夏薇不說隻字,默默讚成。


    “好了好了。”肖孺航話鋒一轉,從踏上蹁躚而下,一身白衫,簡直襯得他身姿綽約。


    夏薇看著肖孺航的模樣,想著肖長野,胃部又開始產生反胃的感覺,不過還好,可以壓製下來。


    不過由此她更是鬱悶,就算是她現下轉移了注意力,去行這些未完成的事,心裏就算是強逼著自己不去想肖長野,但身體已經比她的心裏都要快一步地做出了反應,食不下咽,寢不能眠。


    唉,肖駙馬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你們就先下去吧,公主要就寢了。”


    就寢?什麽!她特意叫了這些夥計前來坐鎮,就是為了以示自己的清白,現在肖孺航卻要請他們走了?


    光天化日,二人在書房之中有商有量,人來人往,還有的好說,現在月黑風高的,又留了他們兩個對影成雙的,日後要是此事與人揭穿,或者肖長野問及懷疑,亦或是往更糟糕的地方想,肖孺航也是個男人,就她見過的男人裏,除了肖長野潔身自好是個異類之外,男人都是狗東西,肖孺航萬一的萬一對她抱有什麽想法,那……


    “不行!”思及至此,夏薇一個吼聲,製止住了當下正兩股戰戰,幾欲先走的小廝們。


    “可以的可以的。”小青尬笑著,對前頭的貼身太監推推搡搡,示意讓其先走。


    “公主,小星留下來伺候您更衣吧。”小星作為半個之情分子,不能說破的情況下,照樣是尷尬地迴答。


    “好。”夏薇點頭如搗蒜。


    肖孺航看著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忍俊不禁,噗嗤一聲,低低笑了。


    “那這三個可以退下了。”


    嗯?眾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星宮女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要打擾公主和駙馬二人的世界。


    此時,不知哪裏來的一隻手,將小星拖了出去,“嗬嗬,公主殿下,駙馬爺,小星她今天喝水喝高了,有點暈,我帶她下去休息,您先忙先忙,嗬嗬。”


    肖孺航站在身後,抬手放在唇邊,迎接到夏薇的眼刀,作勢扭頭,轉而看向窗邊。


    小星苦兮兮一邊喊著不要,一邊被人擒住雙肩拖了出去。


    門合上的聲音堪堪落下,夏薇就被肖孺航扯了過去,裝逼的扇子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望。


    那雙近似肖長野的長眸微眯,一副憨態可掬的笑意,目光之中,有光芒綻放,但很是邪肆,看上去,整一亦正亦邪的狗東西。


    夏薇額頭開始冒汗,就連著背脊泛起陣陣的雞皮疙瘩,身體產生了極度的排斥。


    她現下也正如那些小廝一般,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放開本宮!”夏薇怒發,瞪視。


    “嘖嘖……”肖孺航邪笑了一口,上下打量著夏薇。


    她覺得腳底上生出來一股的冷意,凍得她骨骼發顫,就是牙關,也在哆嗦顫抖。


    她覺得現下二人就算沒有過分的觸碰,都已經惡心至極,如果……如果肖孺航真的要碰她,大不了她跟他決一死戰!


    胃部好似又升起了一股惡心的感覺,跟前一次的不一樣,這次,像是胃管急劇地絞扭在一起,產生一陣一陣的痙攣一般,夏薇的臉色變得蒼白,一把推開了肖孺航,轉而扶住椅把手,使勁空嘔了幾下。


    肖孺航也似乎欲放手她,因為按著夏薇的這個力道,即便是再用力,男人有心想桎梏住她也輕易不能讓她掙脫,他竟一下就讓她掙脫了。


    而肖孺航見勢,同樣有些意外地怔住,隨後擰了擰眉頭,飛快反應過來,前去握住她的手腕。


    夏薇好不容易掙脫了他,見他又想來觸碰,反應更是激烈,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推開麵前的這堵肉牆。


    即便她如今因為漲腦的嘔吐雙手無力輕顫,她都要掙!


    結果意外的是,肖孺航竟被她推倒在了地上,而肖孺航也有些驚詫看著夏薇的臉。


    夏薇見勢,憤憤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站了起來。


    反正肖孺航也是一個病嬌,她跟他不算實力懸殊!


    病嬌……夏薇突然神思清明,這人是個病嬌,易推倒!


    肖孺航簡直是集齊了肖長野所想安排在她身邊假扮之人的所有優點。


    一,長得像;二,會模仿;三,心有所屬,縱然看眼下的清形有點崩;四,欠人情,好掌控;五,肖長野也想將事業托付在他手上,現在正好,縱然夏薇不知道為何肖長野想交托給他一個虎狼之心……呃,又不稀罕他事業的人;這第六點嘛,夏薇思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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