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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長野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由重新交由太醫院救治,結果等肖長野好端端轉醒以後,一群老太醫又拉扯著該病患左問一句疑難,右問一句雜症,肖長野無力扶額,早知道這個情況,他先血吞了再說。


    而夏薇也在太醫院裏,由於肖長野受傷,暫時由夏禹為她渡功。


    東廂冷月桐聽外麵侍衛吃瓜說起這事,也不顧有人把守,逃出了東廂。


    冷月桐之所以在東廂的原因,是由於夏禹同她吵了一架,打算先行告辭迴西域,東廂環境較好,便將這地讓出來給冷月桐軟禁。


    總之,冷月桐逃了出來,擒了一個太醫院駐守的侍衛逼他告訴了肖長野的去向,影兒一掠便消失在大門前。


    “您說,如齊將軍的傷並非那小管針,而是那名為手槍的,當該如何治療?”


    “去去去,你那事還未發生,著急什麽,我這兒一個病人身上皰疹碩大……”


    “……”


    老太醫推推搡搡,爭前恐後想讓肖長野做迴答。


    而後者隻是躺在床榻上,對老太醫們不予理會,他身邊是一堆未燒全毀的信函,他沒有將它拆開看,但他大致了解是什麽,這種關於人生汙點的東西,恨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她決心不予旁人說,他尊重,也一點不看。


    於此同時,門“嘭”的一聲被猛地推開,冷月桐僵直了身體,站在門口前,她遠遠地站在那裏,看著肖長野,眼眶漸漸泛紅。


    眾老太醫見是西域來的那個冷月桐,個個嚇得心髒病要發作,連連縮到了牆角抱團。


    肖長野首先將手邊的東西收了起來,對冷月桐淡淡無奈得地笑了一笑。


    他隻是淡淡道:“月桐,我沒有事。”


    冷月桐喉頭咽了咽,迴以一個難看的微笑,正欲邁步前去,一陣旋風忽地從眾人眼前刮過,隻見一道明黃的身影已經飛奔進了殿中,一串流利的動作,那道身影已經撲進了肖長野的懷裏,肖長野也隻是順勢笑著將她納進懷中。


    女孩好像故意做給她看一樣,趴在肖長野的懷裏一聳一聳著肩膀哭。


    冷月桐看到肖長野暗暗地蹙了蹙眉,明顯是夏薇壓到了他的傷口,而肖長野竟然沒有放開。


    她至今不明白,肖長野為什麽會對這種什麽都不顧及的女子這般放縱忍耐。


    她覺得甚是無力。


    “長野哥哥,我聽侍衛說了,你為了我……”說到這裏,夏薇抽噎了兩聲,泫然欲泣了起來,“你哪裏受傷了?”


    夏薇的聲勢有點浩大得太過,整個宮殿都是她嚶嚶的哭聲,冷月桐聽得心煩意亂,連連走到夏薇的身邊,將她拖離肖長野的懷抱之中,“你壓到師兄的傷口了。”


    “要你管啊!”夏薇不但不感謝,反而斥了一聲冷月桐,轉而又哭哭啼啼地摸了摸肖長野的胸口,“長野哥哥,不好意思啊,薇薇不知道你是這裏受傷了。”


    “沒事。”肖長野拿下了她四處蹭蹭的小手,“倒是你,身體怎麽樣了?”


    夏薇恍惚,閉眼使勁迴想了一下方才發生的事,不正經的小臉終於開始正色,俏生生的小臉閃過一絲懊惱,“我好像有點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什麽,侍衛告訴我,我剛才打傷了你,對不住肖長野,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無事,扶我起來,我們迴寢宮嗯?”夏長野重複說著無事二字,讓冷月桐臉皮幾乎掛不住,轉臉使喚了一句外邊的侍衛,“聽到沒有,肖……帝師要你們扶起他啊!你們長公主剛剛恢複,難道讓她扶不成?”


    冷月桐誓死都不會承認肖長野就是當今長公主的駙馬爺,而且她不會讓他們碰觸,她會阻撓,會一直從中作梗的。


    侍衛明知不是上司指派,但還是慫慫地聽從冷月桐的話將肖長野扶了起來。


    “那些東西呢?”


    肖長野被侍衛架了起來,夏薇突然問了他一句,看來她雖然忘了暴走的過程,但前麵的事情沒有忘,她的心裏還是一直惦念那些東西。


    她指的那些東西是沒有燒完的信紙。


    冷月桐看著他們說話,心裏一陣疑惑,道:“什麽東西?”


    “冷姑娘,你怎麽在這兒?”夏禹在夏薇來了之後才走了進來,不期然看到冷月桐也在場,心下疑惑,不是關了禁閉嗎?


    不過很快夏禹內心歎了一口氣,給這個現象做了個解釋,又逃出來了。


    冷月桐轉身到了夏禹身邊,“我聽說夏薇方才去了偏殿那處,她不是沒有武功嗎?怎麽會傷了我師兄?還有她要我師兄拿什麽東西?”


    “冷姑娘。”夏禹沒有什麽表情,低低喚了冷雨桐一聲,好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這處。


    “薇薇,你確定要看?”肖長野認認真真問了她一句。


    “是,我要看。”夏薇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肖長野伸出拇指在她眼瞼處撫了撫,放低了高度,低頭溫和地對她說:“迴去,迴去慢慢看,我陪你一起看。”


    夏禹莫名地跨離了一步冷月桐,拉了個侍衛安置在他們中間,侍衛忽然吃痛地哇哇大叫。第八書吧


    冷月桐才迴過神,原來自己看他們兩人撒狗糧看得礙極了眼,伸手就狠命地捏了身邊人的肉,夏禹似乎被捏到,但是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看樣子又好像沒捏到。


    肖長野同夏薇已經走了遠處。


    “夏禹,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們在偏殿發生了什麽事?”冷月桐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光。


    “沒有。”夏禹迴答。


    她直直逼進了夏禹,看著他冰冷的瞳孔,夏禹連連後退了兩步,臉上是千山暮雪,萬徑人蹤滅,眼神也依舊堅定漠然。


    直逼到牆角之後,冷月桐一個伸手就是對夏禹壁了個咚,夏禹見勢,幾不可聞地壓低了眉眼,有些不耐,慍怒,但眼神飄忽了一下,泄露出了些……無措和羞恥感。


    冷月桐輕笑了一聲,她終於知道夏禹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外強中幹,說的就是夏禹這類人,猶豫不決,當斷不斷,外表強硬冷漠,一旦有人比他強硬,他就弱了不少,現在還不是乖乖地被她壓在牆角之中。


    “冷姑娘,你!”夏禹沉聲。


    即便臉色再是如何的陰沉,耳闊上已經泛起了可疑的紅,冷月桐細細盯著他,忽地覺得眼前這男人有點可愛,好像沒那麽礙眼了。


    她之前覺得,除了她師兄以外,喜歡夏薇的都是蠢貨,夏禹也不例外,即使現在她覺得他不礙眼,也隻是一個不礙眼的蠢貨。


    冷月桐的唇角冷笑依舊,眼神中流露著一絲了然的光芒,“聽他們說話的意思,夏薇似是知道了自身身世嗯?”


    “還未!”夏禹飛快地說了一聲。


    冷月桐不屑地輕嗤,“那就是要知道了……唔”


    還未說完,冷月桐瞳仁驟然縮了一縮,夏禹又將她唇封住,帶往了東廂閣。


    夏禹在她耳畔低聲道:“此地人多眼雜,為了長公主好,冷姑娘,你還是莫要多說的好。”


    ……


    “肖長野,你將那東西給本宮!”迴了宮殿以後,夏薇開始使喚起肖長野來。


    肖長野蹙著眉頭捂住胸口,“薇薇,你過來看看我的傷勢,是不是有發作了?”


    夏薇在拉下門閂,聽他這般說,方才迴想到他的傷口,忙跑來拆他的衣襟看看傷口。


    “沒事吧?是哪裏痛?”夏薇將小臉皺成一團,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忘了忘了,肖長野還是傷患人士。


    肖長野又雲淡風輕,溫和地笑著敲敲她的腦袋,“你這後知後覺勁,傻樣!”


    他說她反應遲鈍,反射弧長。


    夏薇知道了,他是故意嘲諷她的,其實他並沒有哪裏痛。


    他轉了個身,小聲嘟囔了一句:“好在先前逼你說,不然我要等到什麽時候。”


    夏薇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臉蹭的一下紅了。


    為何逼她說吃醋一事,還為何老是要提,她的老臉都要丟盡了。


    而此時肖長野已經做在了矮案旁,盤腿,將手袖中的信件取了出來,見夏薇呆愣地站在原處,眉頭挑了挑,指指桌上的信件,“薇薇,我再問你一遍,你可要看?”


    夏薇站在原地,依舊猶豫不前。


    “也好,我現在就將這些東西燒掉,將這些秘密帶進塵埃中。”肖長野收了收放在桌上的東西,半站起,準備起身拿去焚燒。


    “不要!我要自己看。”夏薇製止住了肖長野。


    肖長野沒有給予什麽意見,隻是告誡她:“自己看,你就要有能承擔天塌下來的決心。”


    “你看到裏麵是什麽了?”夏薇坐了下來。


    “我在等你,等你願意知會我。”肖長野道。


    夏薇抬眼,望了望他沉涼微垂的眼眸,眼中閃動著微光,滿是不敢置信。


    隨後收迴視線,暗暗點了點頭,這個駙馬,三觀有點正。


    抿唇,醞釀了片刻,她伸手拆了一張信封:


    親親孟卿,見信如晤。


    不見孟卿的第一日,想他;不見孟卿的第二日,想他想他……如今已然不見孟卿數十日,泠兒茶不思飯不想,日夜消瘦。


    夏芷年歲頗高,已是數月不同我同寢,近來日夜沉迷朝政無心顧我,泠兒孤枕難眠,看月光月光似卿,看水流水流似卿,卿卿幾時能迴我身邊?


    “……”夏薇看完隻覺得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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