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場?」安王妃挑眉。


    「君子動口不動手。」英氏知道自己不是安王妃的動手,態度堅決,隻打嘴仗。


    「白家五虎到了,可以和小哥比試了。」香瓔提醒。


    安王妃不悅,「小丫頭唯恐天下不亂。」


    香瓔笑了笑,附在耳邊,小聲和安王妃說了幾句話。安王妃詫異萬分,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次日,白家四虎驅車至廣寧王府,向張暘發出挑戰。


    安王妃自安王府趕來,為白家四虎助威。


    比賽由安王主持,但是謝絕觀看,王府大門關得嚴嚴實實。


    街上的閑人們議論紛紛。


    「張小將軍功夫太好了。安王妃早就放出話了,白家四虎不比吧,怕丟人。比輸了吧,也怕丟人。所以趕緊把門關上了。」


    「張小將軍真比白家五虎還厲害?這不對啊,白元帥的孫子們,竟比不上廣寧王府的人。」


    「比武一定精彩之極,可惜咱們看不著啊。」


    廣寧王府中,卻根本沒有比武。


    大廳之中,廣寧王和白思度麵對著麵,廣寧王身後是英氏等人,白思度身後是安王妃等人,兩撥人全體癡呆。


    白思度歪著小腦袋,盯著廣寧王瞧了又瞧,開口要鏡子。香瓔將銅鏡遞到他手中,白思度照照鏡子,瞧瞧廣寧王,迷糊了,「是不是有人把我畫下來了,你照著畫長的?」


    廣寧王擰擰他的小臉蛋,「明明是你照著我長的。我比你大。」


    「才沒有。我自己長成這樣的。」白思度趕忙聲明。


    一大一小兩張極為相似的臉孔,若是不認識他們,大概都會以為他們是父子。


    安王妃和白家四虎迷糊了。這不對啊,廣寧王和白家一點關係也沒有……


    香馥柔聲問白思度,「阿度,你從小到大,都去過什麽地方?」


    白思齊代替弟弟迴答,「阿度一直隨父母兄長待在瞿城,這次是他第一次離開父母。」


    「你去過瞿城麽?」香馥輕聲問廣寧王。


    廣寧王哭笑不得,「阿馥,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很潔身自好的。況且我一直在西北戰場,從沒下過西南。」


    香瓔好奇,「白大哥,你和白二哥長得像,白三哥和白四哥長得像,阿度和我爹爹長得像,這是為什麽啊?」


    白思齊道:「我和二弟像爹,三弟四弟像娘,五弟……」他瞧瞧白思度,瞧瞧廣寧王,困惑不解。


    安王拍案,「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麽?血緣不會騙人!」他拉過廣寧王上下打量,「我第一眼看見憲兒,我便喜歡得不得了。王妃,其實憲兒和你的脾氣性情很像,或許他才是你親生的……」


    「不,不可能……」安王妃嘴唇顫抖。


    香瓔迅速接上,「如果我爹爹才是王妃親生的,那麽當年王妃若找到我爹爹,不明內情,一怒之下或許真會按照那夕連女子信上所寫的,用我爹爹的鮮血,來醫治世子李寵。那樣的話,夕連女子才是真的複仇了。」


    眾人毛骨悚然。


    還有什麽樣的報仇比這個更惡毒更狠辣?讓母親取自己親子之血,救仇人之子……


    英氏拍大腿,「王妃你傻啊。咱們都是做母親的,你也不想想,哪個當娘的會告訴仇人,說我孩子的血能救你的孩子?這不是把自己的親生孩子置於險地麽?哪個親娘能這麽傻。你也是個聰明人,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麽?」


    安王妃沉默良久,方澀然道:「因為她在信裏不隻說了這一件事。她還告訴我,其實她叫白絡,她是我的妹妹,異母妹妹……她母親是夕連公主,曾和先父有過海誓山盟……」


    廳中異常安靜,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白元帥曾經和夕連公主有過一段情,這誰能想得到?


    同父所生的親姐妹,姐姐是王妃,妹妹為奴為婢,妹妹心裏有多麽的不服氣,可以想像。她不隻為了夕連複仇,也是為了自己複仇,仇恨已經讓她瘋狂了,所以她那不同尋常的書信並沒讓安王妃懷疑。


    「時隔三十年,當時的事情,恐怕很難查明了。」英氏下氣。


    香瓔卻道:「白絡一定留有後手。她要向白家複仇,要讓李寵活下來,李寵身邊,一定安插有親信。讓我想想,什麽樣的複仇最徹底?當然是把所有白家後人一網打盡啊。對了,白家哥哥,你們今年為什麽要來為王妃祝壽?還帶上了年紀這麽小的阿度?」


    安王妃也奇怪,「是啊,從前那些年,你們也沒來過啊。阿度還這麽小。」


    白家四虎麵麵相覷,「我們接到了世子的信。世子說姑婆因為他一直鬱鬱寡歡,想熱熱鬧鬧為姑婆過次壽,讓姑婆展顏一笑。世子還說,姑婆從沒見過阿度,思念成疾,讓我們一定把阿度帶上。我們也猶豫過,因為阿度實在太小了,不過我們怎忍讓姑婆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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