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去了國公府那邊跟馬氏忙吧,長恩伯府這邊隻有寶珠跟珍珠兩個小丫頭由奶娘陪著在她們院子裏玩。


    苗兒知道國公府那邊人定然多,她直接就帶著南梔去了寶珠姐妹兩個的院子。


    “小姑姑。你去哪裏了?”


    一看到苗兒,寶珠跟珍珠就跑了過來,看到苗兒眼睛有些泛紅,兩個人乖巧地閉上了嘴巴。


    又乖乖巧巧地蹲身向旁邊的南梔行禮,“見過大長公主殿下。”


    南梔嗯了一聲。


    兩個小女娘,笑嘻嘻地改了口:“見過梔姑姑。”


    院子裏伺候的婆子丫頭也紛紛過來見禮,南梔吩咐苗兒的婢女:“青竹給你家姑娘打盆溫水過來。”


    苗兒用溫水洗了手臉,又拿冷掉的茶水敷了敷眼睛,眼睛終於恢複了正常。


    她從乳母手中抱過兩歲的李善,問寶珠:“你娘去隔壁了?”


    “嗯,今兒那邊忙,阿娘過去幫著祖母招唿客人。善兒太小了,阿娘讓他跟著乳母在這邊,我跟珍珠就留下來陪他了。”


    寶珠六歲了,長得跟她的皇後姑母很像,眼睛又大又圓,黑溜溜的。


    珍珠比寶珠小兩歲,長得像她娘,薄薄的單眼皮,眼睛很大。


    “阿娘跟爹爹都過去了那邊,都沒有人陪我們去看三叔打馬遊街。”寶珠說著有些遺憾。


    這些日子苗兒心情不好,她也是被南梔拉出去的,倒是見過寶珠兩姐妹忘了。


    她不好意思地對著寶珠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摸了摸珍珠的丫髻。


    旁邊的南梔嘿嘿一笑,說:“你三叔可威武了,騎在高頭大馬上,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婦紛紛向他擲帕子。”


    說著說著南梔竟然酸了起來,“招蜂引蝶的。”


    額……怎麽說著說著生氣了?


    寶珠尬笑著不知道說什麽,善兒會學嘴了,他伸著小手望著南梔說:“馬。”


    苗兒親了善兒肉嘟嘟的小臉蛋一口,翹起嘴角,望著南梔笑。


    善兒咯咯笑著, 讓苗兒再親。


    苗兒親一口,善兒咯咯笑個不停,姑侄兩個幼稚地玩了起來。


    今兒是夏岩的好日子,既然來了這邊,南梔還是想要去人前露露臉的。


    夏岩十八歲的大好年華,如今又被點了探花,過來賀喜的那些婦人們,定然不會放過他,想要跟國公府結親的也一定不少。


    寶珠跟珍珠也陪著善兒一起玩。


    南梔幽幽開口:“寶珠,珍珠,你們要不要過去公府那邊看看,你們三叔過不了多久就迴來了。他帶著狀元帽,披紅掛彩,威武的緊。”


    寶珠跟她娘說要在家裏看顧善兒的,不由得為難地看了善兒一眼。


    “你小姑姑在呢,就讓她在這邊看顧著善兒。”


    苗兒抱起善兒道:“我迴去,我帶著善兒去我院裏去。”


    於是,苗兒抱著善兒,南梔牽著寶珠跟珍珠從側門去了隔壁的公府。


    苗兒一個快出嫁的姑娘不易再拋頭露麵,她直接抱著善兒去了她的院子。


    南梔拉著寶珠跟珍珠去了主院廳堂,長公主來了,眾人自然是站起來見禮,眾人見過禮之後,她就自然地被請去了主位上落座。


    一眾婦人,剛開始確實有一位提了世子爺的親事,被馬氏一句他還小給拒了。


    如今南梔坐在主位上,她一個十八歲了還沒有成親的皇家公主在,也沒有人再提什麽相看之事。


    話題就轉到了寶珠跟珍珠的身上。


    寶珠跟珍珠向眾人見過禮之後,就坐去了她娘旁邊。


    “夫人家小輩裏的這位大姑娘跟皇後娘娘長得真像,是個有福氣的。”一位曾經麵見過皇後的老夫人開口如是對馬氏說。


    馬氏笑心道他們這些小輩的都是有福氣的。她的穗兒像寶珠的這個年紀就已經知道去地裏挖野菜了。


    “王老夫人讚譽了。”


    誇了寶珠,自然也有那精明的感覺誇讚珍珠,南梔聽得有些無聊,可是她不能走。


    苗兒那邊,她抱著善兒迴了她的聽風小院,善兒的乳母自然也跟著過去了。


    她抱著善兒在屋裏玩,青竹悄悄走過來,對著她的耳邊低語:“顧郎君在花園裏等著姑娘。”


    苗兒聽了嘴一撇,道:“不去。”


    青竹有些急,“他說姑娘不去,他就過來這邊了。”


    “無賴。”苗兒怒斥一聲,將善兒遞給了奶娘。


    苗兒要出門,善兒伸手喊著:“小姑……”


    “善兒乖,小姑姑一會兒就迴來。”苗兒退迴來安撫善兒。


    善兒奶唿唿道:“來。”


    苗兒捏了捏他的小肉臉,笑著走了出去。


    花園的竹林處,高聳的竹子擋住了別人的視線,一條小道蜿蜒進了竹林。


    遠處走來一抹海棠紅的身影,似這時候開得正豔的桃花。她身段窈窕,端著腰穀兒,端莊地往這邊走。


    顧邵武見了喉結不自覺的滑動,緩緩向他走來的小娘子是他未過門的娘子,是屬於他的女人。


    他不由得向著來人走去。


    苗兒見那人模人樣的顧邵武向著她走來,她抿著唇兒停了下來。


    雖然他這會兒穿得人模狗樣的,她還是忘不掉他一刀捅進豬脖子的樣子,野蠻,兇狠。


    想到那洇洇流出來的豬紅,她忍不住低頭幹嘔。


    “二姑娘?”顧邵武邁開大步,兩下走到苗兒跟前,伸手就要幫她拍背。


    苗兒迅速地後退了兩步,急聲道:“你別過來。”


    親事都已經定下了,這是為哪般?顧邵武緊抿著嘴唇,離她兩步之遙站著,


    苗兒肌膚白裏透紅,在春日陽光的照耀下,白淨得好似透明。她微垂著眼眸,柔潤的紅唇微張,蔥白一樣的手兒輕撫著胸口。


    胸口那裏鼓囊囊的,看得人心口發幹。


    她抬起頭來,眼圈微紅,眼裏噙著淚珠,嬌弱得急需讓人憐惜。


    顧邵武喉結微動,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


    苗兒嚇得慌忙後退,慌亂之下自己左腳拌右腳,整個人就要往旁邊倒去。


    霎時間,一雙硬邦邦的手臂伸出來攬住了她,她砰地一下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裏,碰得她鼻子生疼。


    苗兒捂著鼻子落下了眼淚。


    顧邵武還沒有從胳膊感受到的綿軟裏迴過神來。


    嬌嬌軟軟的小女娘哭了,顧邵武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下意識地牢牢將人固定在懷裏。


    那兩雙胳膊像鐵,緊緊地束縛著苗兒,她動也動不了,於是便紅著眼睛握著拳頭捶他的胸口。


    胸口也硬得似鐵,他真的是個蠻人。


    苗兒捶著捶著嚇哭了,突然一抹溫軟貼到了她的嘴唇上,她嚇得停了所有的動作,頭下意識地往後倒。


    腦袋被鐵爪一樣的手緊緊地扣住,嘴唇被輕輕地啃咬,嚇得苗兒驚唿出聲:“嗚嗚……你要吃了我嗎?”


    吃了她還不到時間。


    被苗兒這麽一喊,顧邵武才發現自己做了過分的事情,忙鬆開了緊固的雙臂。


    苗兒一被鬆開,轉身就要跑,被鐵壁一下撈過去,輕輕一抱,將她抱去了旁邊的竹林裏。


    “顧邵武,你個蠻夫,你放開我。”苗兒捶打著他的肩膀,又不敢大聲唿叫,壓著嗓子自以為惡狠狠地說。


    顧邵武快步走進竹林深處,小心翼翼地將懷裏的苗兒放了下來。怕她再跑,便一隻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


    顧邵武低下頭,湊近苗兒耳邊輕聲說:“二姑娘,你別跑,我有話跟你說。”


    苗兒動了動,腰間的手臂猛然收緊,她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見她如此,顧邵武並不生氣,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前幾日,你是不是去飲馬胡同了?”


    聽到這話,苗兒嬌軀一顫,原本緊繃著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是去了飲馬胡同,她瞞著家人,想找他一起去城外看桃花,沒曾想到看到他粗俗的一麵。


    苗兒耷拉著眼睫不說話。


    顧邵武開口解釋:“胡同裏有家人要娶新婦,請我過去幫他們殺了一頭豬。鄰裏鄰居的,我也不好拒絕……”


    那日他幫著胡同裏許大伯家殺豬,庖解的時候,聽胡同裏的鄰居說,朱家門口被一個不知道來幹什麽的大家姑娘吐了一攤汙穢。


    聽那人的描述他便猜出來是她,好端端的怎麽吐了呢?是不是被他殺豬嚇到了?


    顧邵武心疼苗兒,不自覺地又將她攬到了懷裏,聲音柔得都不像他了,“當時是不是被嚇到了?”


    他如此的溫柔,很怕聲音大一點兒就嚇到懷裏的嬌嬌兒。


    苗兒能感覺到他的溫柔,心裏好似也沒有初見時抵觸他了。即便被他攬在懷裏,再沒有想幹嘔了。


    她還是賭氣地說:“沒有去過。”


    顧邵武輕笑出聲,聲音低沉悅耳。好似他又變成了那個俊逸的郎君。


    “城外的桃花正盛開,過兩日我接你過去看看吧?”


    兩個人貼身抱在一起,苗兒感覺他身上熱得似火,躲又躲不開,便伸手抵在他胸前,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人不能看表麵,還是要相處看看,若她真的接受不了他,她去廟裏做姑子也得退了這個親事。


    顧邵武不知道小娘子腦子裏想著如此決絕的事情,他被胸前的柔軟蹭得心口發緊。


    “姑娘,姑娘……”


    青竹壓抑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苗兒可憐兮兮地說:“放開我。”


    她被他箍在懷裏那樣緊,羞得臉兒紅彤彤的,像是枝頭盛開的桃花。


    顧邵武鬆了手,苗兒被蜂蟄了一樣,快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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