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


    就是那個在院子裏聲音朗朗地念聖上口諭的郎君嗎?


    香穗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好似在認真思考答案。


    那位袁大人有一雙跟程乾極為相似的眼睛,深邃而細長,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香穗微仰著頭,她的視線落在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感覺下一刻她就要被吸入進去。


    香穗盯著那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要點頭,程乾捏著香穗下巴的手陡然用力。


    他眼睛微眯著,目光緊緊鎖住香穗粉嫩可愛的臉龐,粉嘟嘟的微微翹起的唇瓣。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放輕力道輕柔地揉捏了兩下香穗小巧的下巴,然後鬆開手慢慢上移。


    修長而略帶著剝繭的手掌輕輕覆在香穗煽動的雙眼上。


    他俯下身去,湊近香穗的耳畔,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輕聲呢喃:“閉眼……”


    這簡單的兩個字,卻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魔力,讓香穗不由自主地聽從了他的指令,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眸。


    原本覆在眼上的大手挪去腦後,牢牢撐住小女娘的腦袋,火熱的唇小心而克製地輕輕附上她柔軟的唇瓣。


    嘴唇上突然貼上來一個溫暖的,柔軟的東西,香穗猛然睜開眼睛,隻看到放大的閉著眼睛都程乾,還有他又密又長的睫毛。


    兩唇相接,程乾感覺到一陣激動,一股說不清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想要更多又怕嚇到小女娘,於是便偷偷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女娘一雙烏黑的大眼。


    她好奇而又無辜地盯著他,這一刻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感覺是罪過。


    程乾猛然抬起頭,靠在石壁上,將小女娘的腦袋一下按到自己胸前。


    結實而又堅硬的胸膛,將香穗的鼻子撞得生疼,疼得熱熱的眼淚在眼眶裏轉悠。


    香穗忍著鼻子的疼痛趴在程乾胸前,好奇他怎麽不親了?


    一迴生二迴熟,香穗已經沒有頭一次那麽無助了,她現在就是有些好奇才睜開眼睛偷看的。


    兩個人親親的時候,是不能睜開眼睛的嗎?


    香穗努力迴想第一次的狀況,那時程乾是醉著的,他們兩個好像都沒有睜開眼睛吧?


    當時那麽突然,她被親了好久,當時她嚇壞了,後麵再迴味一番,心中竟然帶著絲絲甜蜜。


    她有想要再嚐試,可是程乾再沒有親過她。


    好不容易又親她了,怎麽親一下不親了?


    香穗手中捏著程乾軟滑的衣袖,鼻子不怎麽疼了,她就偷偷抬頭看程乾。


    程乾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似是感覺到香穗在看他,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帶著一絲隱忍。


    香穗見了心生憐惜,踮起腳尖,抬手環上他的脖頸,拉下他的腦袋往他唇瓣上送上一吻。


    唇瓣間的接觸雖然是一觸而離,可那瞬間的碰觸還是如閃電般擊中了香穗的心間,她心中難掩歡喜,望著程乾嬌羞地笑。


    小女娘怎麽如此可愛,程乾歡喜地輕笑出聲,笑聲拂過香穗的耳畔,隨即他便再次用力將香穗擁入懷中。


    香穗溫順而安靜地靠在程乾的懷裏,過了一會兒,她微微仰頭,用輕柔得紙偶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你們的眼睛很像。”


    程乾正沉浸在喜悅中,對於香穗突然說出的這句話,一時間竟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疑惑的輕嗯?


    香穗發現程乾沒有理解,她稍稍掙開緊擁著她的懷抱,漂亮的眼眸望向程乾,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又輕聲說了一遍:“那位大人的眼睛跟乾哥你的眼睛很像呢。”


    聽到這裏,程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翹起,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笑著問:“就是因此,穗兒才一直盯著他看的?”


    香穗輕輕嗯了一聲。


    程乾忍不住在她輕顫的眼尾留下一吻。


    假山洞裏有些陰涼,程乾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幾個月以來的相思算是稍微緩解了。


    他便牽著香穗走了出來。


    反正已經跟綠竹說過在這邊看看院子,程乾便沒有要送香穗迴去,他便牽著她的手,在這邊慢慢晃悠。


    難得兩人獨處,香穗便安心地被程乾牽著。


    兩人走著走著,香穗猛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麽,她興奮地說:“那人姓袁?跟袁嬸子一個姓呢。”


    程乾原本揉捏著香穗手指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他想了想,發現不止那姓袁的跟袁嬸子一個姓。


    那姓嚴的副都指揮使跟嚴老翁,嚴雄還是一個姓呢。


    程乾發現如此巧合也隻不過是笑了笑,牽著香穗繼續往前麵走。


    永福巷嚴家,嚴震跟嚴老翁見過禮之後,嚴雄就拱著手向他爹見禮。


    嚴雄剛見過禮,他爹的大掌就往他頭上揮去,還好嚴雄敏銳地感知到,迅速躲開了。


    “嘿,你小子。”嚴震瞪了嚴雄一眼,上去往他頭上揮了一巴掌,“你躲什麽?你連你老子都能忘記。”


    嚴震給了嚴雄一巴掌之後才舒心了,自己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嚴雄一臉無奈地站在一旁,心中腹誹:他十一歲跟著他阿翁迴了玉田,這中間隔了十年,他跟他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忘了也挺正常的。


    他爹坐下之後一臉滿意地看著他,感慨自家兒子被老爹養得又好又壯實。


    男人之間沒有什麽閑話可說,他過來就是跟他爹說一聲,收拾收拾跟他迴京都。


    聽到要迴京都,嚴老翁便明白,怕是程乾要迴京都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嚴老翁所預料。


    翌日,嚴震跟袁之遠兩個便去了縣衙,他們找柳孝廉商議處置章佑幀之事。


    章佑幀雖已遭貶謫,淪為一介平民,但聖上終究仁慈,特意囑咐要賜予他一口薄棺裹身入殮,以保他最後的一絲體麵。


    這些事情他們隻要吩咐給柳孝廉,他自然都能妥善辦好。


    事情很簡單,不到一日就商議妥當。


    第二日,天剛大亮,嚴震跟袁之遠就帶著一眾人等在了城北程家門外。


    他們在這邊等了許久,才發現程乾從李家那邊出來了。


    眾人見狀快步趕了過來,快到程乾跟前,他們便不約而同地齊齊跪倒在地,口中喊著:“臣等奉今上之命,特此前來恭迎大皇子殿下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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