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瑤娘微微側過頭去,眼神飛快地朝旁邊一瞥,廳內沒有女使。


    她放心地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輕抬起右手放到那隻寬厚而有力的大手中。


    就在這時,蔣玉鳴突然猛地一用力,蔣瑤娘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朝著蔣玉鳴的方向撲去。眨眼之間,她已經落入了他溫暖堅實的懷抱之中。


    然而,此刻的蔣瑤娘身體卻顯得異常僵硬,宛如一尊雕塑般動彈不得。


    盡管如此,她那張嬌美的臉龐上卻絲毫不敢流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依舊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與此同時,一隻溫熱的手指悄然爬上了蔣瑤娘粉嫩的臉頰,並開始緩慢而輕柔地滑動起來。


    這觸感竟讓她心中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有一條滑膩的毒蛇正蜿蜒爬行於自己的肌膚之上。


    手指停在她的薄唇之上,來迴的蹂躪,蔣瑤娘緊緊地閉著眼睛。


    一聲輕笑之後,她唇上貼上一片濕熱。


    蔣瑤娘臉色慘白地從一星小築迴來,急匆匆迴到更衣房,抱著木桶哇哇吐了出來。


    她的貼身女使,擔憂地叫了聲:“姑娘。”


    她擺了擺手,拿起茶盞漱了漱口,便懨懨地去床上躺著去了。


    上次她去了柳家的菊花宴之後,並沒有人來家中提親,家中主母從不管他們這些庶出的孩子。


    她爹還想著拿她出去博個前程,她慶幸沒有被看上,卻是被家中的兄長盯上了,可他們是同父的兄妹啊?!


    蔣瑤娘心裏苦,想攀上李家小娘子,如今也找不著人。


    香穗整日忙著自己的事,她完全忘記跟蔣瑤娘說下的初雪品茶賞梅這事。


    如今這天兒冷,釀酒也不好發酵,於是乎便決定以後不去酒坊了。


    酒坊關門閉戶,她吩咐九成將酒坊看管好,至於剩下的那些糧食,等來年歲節過後再釀成酒。


    眼下這樣,還是安危比較重要。


    香穗去酒坊吩咐過九成之後,便待在永福巷不怎麽出門了。


    因而,她也不知道,外麵柳孝廉將衙役都派了出來,在市井巷陌巡防。


    柳孝廉審了那些毛賊之後,他聽完都有些後怕,別外麵朝廷軍沒有打過來,城裏的人再亂了。


    到時候,不管是哪個上位,對他來說都不好,故而,派了衙役捕快出來巡防,防止發生打砸搶掠這種惡劣事件。


    這些日子,沒有出門的香穗便抱著針線笸籮,守著火盆跟袁嬸子,綠竹一起做針線。


    臘月初一,香穗的生辰。


    袁嬸子和綠竹一大早便出門去集市采買,直到日頭西斜才慢悠悠地歸來。


    剛進院子,袁嬸子就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這日子真是不好過,我們去了幾家糧食鋪子,一鬥小麥不是漲了十文錢,就是漲了十幾文,萬幸將軍降了賦稅,百姓的家中有些餘糧,不然這個節怕是不好過。”


    綠竹悶著頭,一聲不吭地往灶房裏搬東西,她手裏提著一包,懷裏還抱著一包。


    香穗見了,忙湊上去想要搭把手,卻被袁嬸子眼疾手快攔住了,她一臉笑意:“穗兒,你今兒生辰呢,就別插手幹活了。你隻管安安穩穩地坐在屋裏等著我們給你做一桌好吃的。”


    袁嬸子說著,從綠竹手裏接過一個包,“慢慢拿,少拿點兒。”


    綠竹乖乖點頭。


    香穗也站在一旁笑,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袁嬸子和綠竹兩人忙前忙後地將兩袋糧食、一塊新鮮的肉以及一些水靈靈的蘿卜跟白菜搬進灶房裏。


    眼看著歲節將至,今兒買迴來的這點兒東西,似乎不夠過節的。


    香穗疑惑地問綠竹:“綠竹,今兒出門銀錢沒有帶夠?怎麽隻買了這麽點兒東西迴來,怕是不夠過節用。”


    綠竹聞言,抬頭瞥了一眼袁嬸子,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什麽東西都漲價了,她想一次買夠過節的糧食,怕後麵再漲價,可袁嬸子沒讓買太多。


    袁嬸子不讓買的,她也不為難綠竹,便開口對香穗說:“並非綠竹銀錢沒有帶夠,是我不讓她買太多。


    我聽說涼王已經率領大軍開始攻打都城了,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天下歸屬便能塵埃落定。


    待到那時,城門大開,外麵的糧食,菜自然流通順暢,這價格自然也就會慢慢降下來。


    咱先別急著多買,稍微等一等再說。”


    也不知道袁嬸子從哪裏聽說的,她倒是很有自信,認定過不了多久城門就能打開。


    還別說,這次真給袁嬸子說對了。


    時值臘月中旬,天氣愈發寒冷,悄默聲地城門的管製好像鬆懈了一些。外麵的糧食,菜類大量的進來,價格也跟著降下來一些。


    細問之下才知道,臘月初八那日,涼王一舉攻占皇城,親手砍下了老皇帝的腦袋。


    玉田地處偏僻,過了許多日這消息才傳來,聽聞此,香穗咧著嘴蹙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之前一直聽說,那反了的涼王是老皇帝的侄子呢。他竟然親自將老皇帝的頭砍了下來。


    這親情不說單薄,隻能說是蕩然無存。


    城門的管製有所鬆動,香穗心中也是一動,不知道這時候能不能出城,若是能出城的話,她想迴臨陽跟她娘一起過節。


    可轉念一想,程乾、嚴雄等人至今仍未歸來,也許此時此刻,就連夏敞都還未曾從前線退迴來。


    如今都城之中皇帝雖然已經換了人,可玉田這裏卻依舊未能將城門完全敞開,想必其中定是還有所顧慮,普通人怕是不能隨意出入。


    懷著這樣的想法,香穗親自前往城門處查看情況。果不其然,想要出城似乎並非易事,恐怕還得先去向知縣大人討要一個通行的牌子才行。


    然而,香穗最不願給他人增添麻煩,見此番出城如此困難,她隻得輕歎一聲,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後,香穗帶著帶著綠竹采買了些過節的吃食,準備安心在玉田過節。


    隻是今歲的這個節日實在是過得有些冷清,城裏城外都感受不到多少喜慶。


    正月初三,香穗收到程乾托人送來的一封信,說局勢已穩,他要跟著大隊人馬迴臨陽修整,歸期未定,讓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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