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音又抱著江晚意哭了許久,這才緩過神來。


    江晚意心裏也有幾分觸動。


    這時候,顧青山突然開口道:“你放迴盒子裏的是什麽東西?”


    “小孩子的圖畫書。”


    沈淑音跟著笑出聲:“促狹鬼。”


    顧青山也輕笑一聲:“那你叫我們過來的意思是?”


    “那個盒子應該不是那麽容易打開,肯定是要找人的。出了這個村子,我就沒辦法了。我想著讓爸幫著盯一盯,那就知道到底是誰在後麵搗鬼了。而且我瞧著他們這樣子,應該是在找什麽東西。我尋思著,盒子裏的東西,應該不是他們要找的。”


    畢竟,那些都隻是些代表著莊瑤身份的東西。她留下這些,應該也是為了給兩個孩子留點證據,若是有機會認親,能做個證明罷了。


    顧青山沉默下來。


    他輕輕地敲擊著桌沿,想著之前江晚意跟他說過的那些事,沉聲道:“之前我還覺得你多想了,以為這些人是衝著我顧家來的。現在看來,晚意你可能還真的沒感覺錯。這樣一來,老宋家,倒是也得查一查了。”


    之前顧青山不太相信江晚意的直覺,再加上和宋家也算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他爹和宋老爺子那以前可是過命的交情。自然不會覺得宋家有問題,甚至當時還覺得江晚意可能是多想了。


    可如今,卻讓他不得不多心。


    江晚意點頭,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包好的她、江順年和莊珊的發絲,以及她、江順年和莊珊奶奶的發絲,遞給顧青山:“這是溫槿姐帶過來的,莊家人的發絲,還有我和我哥的。爸,麻煩你幫忙找人做個親緣鑒定。”


    想了想,江晚意又道:“為了保險起見,爸,我希望沒有其他人知道這東西都是誰的。因為我覺得,我媽當年寧願把這些東西埋到墳前,也不願意迴去找家人,肯定是有她的原因。說不定,是那些人一直阻撓她迴去。”


    這個可能不僅有,而且還非常大。


    顧青山點頭,將東西收好:“好。”


    該說的都說完了,沈淑音就拉著江晚意去找顧瑩瑩了。


    溫槿這會兒見沈淑音出來,忙上前打招唿:“沈姨,真的是您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眼呢。”


    她不認識顧淮,但卻是認識沈淑音的。畢竟都是那個圈子裏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又時常跟著她奶出門。


    沈淑音也是認識溫槿的,想起之前自家兒媳婦說的,連忙拉過了溫槿的手:“你這孩子,也是大膽……”


    村子另一邊。


    江晚意丟了東西,哭訴著跑去鎮上打電話,叫來公婆的事,已經傳到了徐又安耳裏。


    他冷冷一笑:江晚意啊江晚意,讓你不等我,讓你看上顧家的權勢拋棄我!我一定會給你好看的。


    以前的徐又安,是真的傻白甜,一心隻想著怎麽說服他媽娶江晚意進門。


    可是江晚意卻不顧他的感受,直接嫁人了!


    這對於徐又安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後來,他從接過疤哥開始,漸漸的明白了疤哥身後的人能力不得了。


    自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他這人,以前雖然膽小又懦弱,可腦袋瓜還是很靈的,又是村裏難得的高中生。


    做事時總是喜歡動幾分腦子,慢慢地也就得了上麵的人的喜歡。


    等到做完事,分得那些紅紅綠綠的票子,徐又安的心就跟著一天天的大了。


    直到江晚意重新迴來,他被接派新的任務,這才知道陸長執那個蠢貨竟然也是他的同伴。


    不過,站在幕後,指揮著同村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這讓徐又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體會一把江晚意落到他手裏,到時候他可以隨意處置她的感覺了。


    *


    吃過晚飯,顧青山和沈淑音就開車迴去了。


    江晚意依然抱著顧瑩瑩打地鋪。


    她沒有把爸媽可能是被人殺害的事告訴任何人,一是沒證據隻是猜測,說出來毫無意義,很有可能還會什麽時候被透露出去,然後打草驚蛇。


    二是,她不想打破江順年平靜的生活,更不想讓這些事將他卷進去。最主要,江順年並不能成為她的助力,而且有時候很可能還會拖後腿。


    她一時間還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去打探十年前的舊事,還得不動聲色的。


    這一晚,江晚意輾轉反側。


    第二日開始下雨。


    日子清閑,又有周句在,江晚意幹脆讓霍應迴去看看他奶奶。


    他上迴跟著迴來之前就說過的要迴家看奶奶,這幾天事情一樁接一樁的,倒是一直沒迴去。


    霍應為此,還特意去給周句買了包大前門,拜托他幫著照看江順年一些。


    江晚意:……他們才是一對吧?


    但不得不說,霍應這人,其實蠻有人情味的。


    接下來的日子,雨越下越猛,一連下了三四日才算停。


    河裏的水也漲了起來。


    江晚意心思一動,在雨停時,去了河邊。


    河邊還圍了不少人,大多都拿著網,想要撈點小魚小蝦上來,用油一炸,那叫一個噴香。


    江晚意迴家拿了網兜和桶,換上了雨靴。


    河邊看了一圈,江晚意眼神閃了閃,站到了村子裏一個嘴長的男人身邊,一邊撈魚,一邊搭話:“五爺,您也來撈魚啊。”


    這人輩份高,年紀其實也才五十歲左右,打了一輩子光棍。以前其實也結過婚的,隻是嘴太碎,又愛和老婆吵架,老婆受不了,跑了。


    江五爺看了江晚意一眼,笑眯眯地應了一聲。


    江晚意狀似無意地感歎道:“咱們村這河,多少年沒漲過這樣的大水了?”


    江五爺接話:“是啊,都十來年了吧。我記得,是十年前,就你爹死那一年。唉,要說啊,你爹也是死得冤,發了那麽大的水,白天不撈,大晚上撈什麽魚啊……”


    說到這兒,江五爺還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晚意丫頭,我跟你說,其實你爹死那個晚上,我還到河邊來散過步,聽到過響聲……肯定是水鬼把你爸拖下去的……”


    江晚意一顆心“砰砰”直跳,忙問道:“五爺,真的假的?您聽見了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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