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的唿吸都頓了頓,她攥緊了那個破舊的筆記本站起了身。


    先將那個箱子收進了空間,然後坐下來,一頁一頁仔細的翻看。


    直到翻完最後一頁,她的眼神落到最後幾行潦草的字跡上,久久不能迴神。


    “他們還是找來了……真的來了……怎麽辦?我還逃得過嗎?”


    “映山死了!!我好恨!可是根本沒有能力報仇……還有我的孩子們,我真的舍不得啊……”


    之後便什麽也沒有了。


    看來,原本爸媽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被某些人或是某些勢力謀害的。


    起因應該是緣自她媽。


    看來大伯所說的她媽失去記憶的事,就不一定是真的了。很可能是為了逃避某些人和事,故意說失憶的。但是那些人還是找了過來。


    依莊珊所說,她媽是被男朋友拐騙走的。


    那最關鍵的就是她失蹤的這一年。


    江晚意又將書箱裏的東西全都翻了一遍,沒再看見其他有用的信息。


    倒是在其中幾本書裏翻出了幾張極舊的紙,看著就有些年頭了。


    江晚意掃了一眼,看不懂,又夾了迴去。


    她又將玉佩拿出來反複的看,依然什麽也沒發現。


    再打開門出去時,江晚意心裏就沉甸甸的。


    正好溫槿帶著她的朋友過來了。


    是個身材高大,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


    江晚意看了一眼江順年,她哥眼裏的失落藏都藏不住了。


    “溫槿姐,這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溫槿瞪她一眼,緊張地看向江順年:“不是。江大哥,你別聽晚意胡說。這是我周叔叔,我爸的朋友。江大哥,你也跟著叫周叔叔就好了。”


    江晚意嘴角抽了抽,看著麵前明顯最多才三十多的男人。


    江順年臉有些紅,卻極聽話地跟著叫了一聲“周叔叔”。


    周句嘴角也抽動了一下,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人都到了,總不能真不給人住的地方。


    江晚意隻能認命地去找江晏山說借住的事兒。


    “我們家哪裏有給外人住的地方?”李翠蓮聽見個話頭就開始嚷嚷。


    江晏山皺眉喝道:“你胡說什麽!趕緊幹你的活去。”


    李翠蓮冷了臉:“我哪裏就胡說了?”


    自從江晚蓉嫁得不如意,之前江晏山又態度強硬後,夫妻兩個人的關係就直線下降,現在動不動就要訌上兩句。


    江晚意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立馬道:“大伯娘,我出錢的。你看多少錢一晚合適?”


    “一塊。”李翠蓮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報價。


    江晏山氣得站起了身:“你個婆娘,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以為你家是招待所啊?還一塊?歲歲也是親咱們家,才來找我們。村子裏大把的人願意讓她朋友借住……”


    李翠蓮撇撇嘴,卻也知道江晏山說的是實話,改了口:“五毛,五毛不能再少了……不然你就去找別人吧……”


    江晏山跳腳:“這是我侄女!你還真收上錢了……”


    江晚意忙拉住了江晏山:“大伯,該給的。這錢是該給的,又不是我住,是我朋友的朋友。而且還得麻煩大伯娘打掃衛生呢。大伯娘,那就這麽說定了,一晚五毛錢,到時候住幾晚,我就算幾晚的錢給你。”


    李翠蓮有了錢拿,倒是熱情了幾分,讓江晚意隻管把人帶過來。


    江晚意說完事兒準備走,江晏山叫住了她:“你和你哥認了那個妹子,還沒去你爹媽墳前說一聲吧?”


    江晚意一臉懵。


    江晏山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年輕人不懂這些,道:“明天上午,我跟你們一起去你爹媽還有爺奶墳前給人說一聲。最好是把那小姑娘,叫婉婉是吧?最好是把婉婉也帶過去,讓你爺奶和爹媽都看一看。再說了,我琢磨著,你哥和你妹都受了傷,也得去拜拜祖先,讓祖先保佑保佑……”


    江晚意自然知道江晏山是一番好意。


    她點頭:“成,需要買什麽?我等下就去買。”


    “就買些香燭紙錢就成了,在村裏小賣部就有得買。”


    說起村裏的小賣部,江晚意心思動了動。


    她將江晏山拉到一旁,問:“大伯,大哥一直這樣跟著你種地也不是個事兒,大伯娘在急著他的婚事吧?我瞅著咱們村小賣部也沒賣什麽東西,要不,你們也弄個小賣部,開到學校附近去,生意應該不會差。”


    江晏山心裏一動,搓了搓手:“晚意,我知道你是好意。可這事兒……大伯一是沒什麽本錢,二也不知道貨在哪兒進……”


    江晚意想了想:“你先和大伯娘還有大哥商量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帶大哥去進貨的市場轉轉。”


    江晏山略微猶豫一番,立即點頭:“成,那我商量一下。晚意,謝謝你給我提這麽個主意。”


    江晚意揮揮手往迴走。


    江大伯其實一直對他們兄妹還不錯,以前也總是偷偷接濟,還會大晚上的去幫著偷偷幹活兒。為此不知道和大伯娘吵過多少迴架。


    雖然有江晚蓉這個混不吝的在,但她還是想拉一把。當然了,意見她是提了,做不做就在他們了。


    等迴到家,江晚意和江順年還有薛婉將大伯明天帶他們去上墳的事兒說了。


    江順年連連點頭:“這事兒我給忘了,確實是該和爹媽說一聲。”


    入夜。


    陸長執等江晚蓉睡熟後,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出了院子,往村後麵的破屋去。


    站在破屋前,他輕輕地敲了三長一短四下。


    門“吱呀”一聲就從裏麵打開。


    開門的人沒讓陸長執進屋子,就讓他站在院子裏說話。


    陸長執根本就不敢四處看,隻低著頭,將他去了江晚意家以及打探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


    屋內的人沉默了許久,才壓低了聲音淡淡地道:“盯緊她。”


    之後,就不再說話。


    院子裏的人將陸長執請了出去。


    陸長執總覺得剛那道聲音耳熟,可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半個小時後。


    江家。


    江晚意躺在床上,空間裏,鼠鼠將剛才陸長執那邊的事嘰嘰喳喳地說給她聽。


    你看清屋裏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鼠鼠吱吱一笑:仙子,那個人你也認識。


    說著,它連比帶畫的形容了一遍,又想起那人的名字,低聲地說了。


    江晚意一愣,眼裏閃過一抹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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