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蓧蓧一邊吃著串串,一邊講著她此行一路上的見聞。


    什麽跑馬山上的康定情歌,木格措的森林雪山和高山湖泊,塔公草原的藏寨和寺廟,還有成群的牛羊,塔公寺的雄偉和精美絕倫的菩薩塑像與壁畫,說得最多的還是拆多山的雪山。


    陸陽則化身為一名忠實的聽眾,始終是麵帶一臉微笑,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對麵的宋蓧蓧。


    正在宋蓧蓧講得眉飛色舞的時候,手提包裏的電話響起。


    “親愛的!想我沒?人家可是一天不見你就想得厲害哦,我快完了,我中了你的毒......”杜若蘭在電話那頭,賤兮兮的說著。


    “滾...!有話快說,沒空聽你肉麻,吃小火鍋喃!”


    “好啊,你又背著我出去浪了,快說,什麽地方?是不是和大豬蹄子在一起?”


    “還能有誰!當然是他啊,說不說?不說掛我電話了。”


    “你個始亂終棄的,我傷心了,不說了,我氣死你。”


    “不是拉到,拜拜......”


    “別,別,我的姑奶奶,我的小心肝。我說,我說,明天有個聚會,你和我一起去。”杜若蘭對宋蓧蓧說道。


    “不去,我明天要和他一起去靜姐家,沒的時間陪你。”宋蓧蓧解釋說著。


    “中午吃飯,下午展覽館有一個小型的美術展覽,去不去?許師母也去,她可是念叨著你哦!”


    “真煩人,我這邊都約好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管你的,明天我過來接你,不和你說了,拜拜!”不等宋蓧蓧說話,杜若蘭便掛斷電話。


    “想去就去吧!姐那裏可以晚上再去,或是後天去也可以,我給她解釋一下,她能理解。”陸陽聽出了個大概,勸著宋蓧蓧。


    “可靜姐那邊...”


    “我明天打電話解釋一下,她不會怪我們的。”


    “那我現在打電話給她說,我親自解釋。”


    “你看看現在幾點鍾了,明天吧!”陸陽抬手伸向宋蓧蓧,春節宋蓧蓧送給他的手表,他一直戴著。


    “哎!我一急,忘了。那好吧!我明天再給她打電話,請她原諒我。”


    “沒那麽嚴重。”


    “主要是有許師母一起,她是係裏王教授的愛人。也是杜若蘭還有白冰,我們三人高二學期的班主任,現在已經退休下來了。平常在學校的時候,我和若蘭經常跑她家去騙吃騙喝的。她為人特和藹,就像母親一樣,沒事的時候,我和若蘭總喜歡找她玩。”宋蓧蓧向陸陽解釋,並介紹著許師母。


    “有個這樣的師母,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挺羨慕你們的。”


    “是啊!所以,我才不好意思拒絕嘛!”


    “別糾纏了,就這樣定了。走吧!再不走,老板該過來催我們了。”


    “不會,現在放假,沒什麽人來,可以多坐會兒的。”


    “算了吧,出去走走。外麵的景色可比這裏漂亮多了。”陸陽拉起宋蓧蓧開始往外走。


    夜裏的錦江,還是總那麽的寧靜。馬路上沒有了白天的車水馬龍,不再喧囂。涼爽的江風徐徐迎麵,夾雜著一點點腥味,讓這美麗的江邊,失去一些姿色。


    倆人相擁相依,漫步走在江邊的梧桐樹下,或停或行,嘴裏總有那麽多說不完的情話。


    一個小時後,陸陽把宋蓧蓧送迴蓮桂西路。騎車返迴中餐館,手腕上多了一串,宋蓧蓧在塔公寺給他求的檀木手串。


    第二天上午,人民西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餐廳。宋蓧蓧到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點鍾,之前說好的杜若蘭過來接她一起去的,結果杜若蘭臨時有事,打電話告訴宋蓧蓧地址,讓她自行過去。


    “蓧蓧!你怎麽才來?師母都問你好幾遍了。”見麵第一句話,杜若蘭便抱怨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在附近找了好一陣才找到這個地方。”宋蓧蓧狠狠的瞪了杜若蘭一眼。


    “怪我,怪我,都怪我!我就不應該答應師母去接李飛。”


    “李飛!誰是李飛?你有這樣的朋友嗎?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宋蓧蓧一時興起,好奇的問道。


    “我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你不知道?我也不認識他。是師母一個姐妹的兒子,不過我告訴你,這人長得挺帥的,還是一個留學生,一個星期前才從m國迴來。”杜若蘭解釋說著。


    “能有多帥!帥哥不是滿大街都是嗎?怎麽?你又犯花癡了?準備把你家體育生蹬了?”


    “說什麽呢!我才舍不得換呢!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我家壯壯,走在一起,有安全感。”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裏走。還沒走到師母跟前,宋蓧蓧便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坐在師母邊上,兩人有說有笑,正聊得起勁兒。


    “蓧蓧,這邊,快過來。你今天可是遲到了啊!”許雲在看見宋蓧蓧第一眼時,招手叫著宋蓧蓧,一臉的慈愛。


    “對不起!師母,我出門晚了,本以為好找,結果到了這裏,我找了好一陣才找到。”宋蓧蓧快走幾步來到許雲身邊,趕緊道歉說道。


    “沒關係,來了就好。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飛,他媽媽可是我的好姐妹。李飛,這位美女呢!可是你王伯伯的高徒,現在還在sc大學上學,名叫宋蓧蓧。對了,他爸和你爸應該都認識,都是人民公仆呢。”許雲拉著宋蓧蓧的手,向邊上的男青年介紹著宋蓧蓧。


    “很高興認識你,李飛。”男青年起身,向宋蓧蓧伸出右手。


    “宋蓧蓧,也一樣,非常高興認識你。”宋蓧蓧也伸出手,禮貌性輕輕地握了握李飛微涼的手。


    宋蓧蓧從師母許雲的話裏聽出了一點什麽。這個李飛也應該是官家子弟,其父也應該是錦城一位官員吧。隻是,不知道在哪一級政府部門,這些,宋蓧蓧無須去了解,宋建國從政二十來年,從一個小科員走到今天,認識的政府官員,又何止上百。並且,父親是父親,她是她,兩者沒有任何除生活以外的共同點。


    李飛在鬆開宋蓧蓧手的那一瞬間,心裏突然有一種情緒在波動,就像是在平靜的湖平上,被扔進一塊小石子一樣,泛起一陣漣漪,一圈一圈向外蕩漾,久久的,不能平息。


    “都坐吧!別站著了。”許雲對二人說道。


    “謝謝師母!”宋蓧蓧乖巧的挽著許雲的胳膊,緊挨著許雲坐下。


    “謝我幹什麽?你這孩子,總是那麽客氣。”許雲緊緊身子,側目看著宋蓧蓧又問道。


    “聽若蘭說,你們剛從川西迴來,玩得開心嗎?早知道你們要去玩,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嗯!昨天迴來的,對了,我還給您和老師帶了禮物呢。老師今天沒來,就辛苦您給帶迴去,等我有時間就過去看你們。”說著,宋蓧蓧從背包裏,取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許雲。


    “你這孩子,又亂花錢不是!你上次送你老師的那一幅《遠山含笑》圖,他可喜歡的不行。”許雲笑盈盈的說道。


    “就是一幅仿作,我還怕老師罵我呢,喜歡就好,不然,我下次去您家都不敢說話了。”


    “瞧你說的什麽話,他呀!一個勁兒的誇你呢!說你悟性好,有靈性,畫得非常好,有深度,還大氣。”


    “是嗎?我正構思一幅雪山畫呢,前幾天出去玩的時候,被震憾到了,當時沒帶畫板,我拍了不少素材,想了好久,正不知道怎樣下筆,這下好了,過幾天我去找老師幫我看看。”宋蓧蓧有些小興奮,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那感情好,你老師一定喜歡。真羨慕你們年輕人,精力好,腦袋靈光。像你們這些人啊,還真該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開闊眼界,拓展視野,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師母,您也不老,下次我們再出去的時候,說什麽也得讓您一起。”


    “好啊!那我可就等著了,省得我天天在家,對著那老古板,沒話說,悶都悶死人了。”


    “聽你們說這些,想想都覺得開心,不知道我有沒有榮興能跟你們一起去...?”


    一直默默注視著宋蓧蓧的李飛,笑著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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