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收拾好自己的心緒,沿著江邊而行。


    不遠處就是望江公園。高高聳立的望江樓,屹立於錦江畔。


    這讓陸陽想起一則,在民間廣為流傳,且隻有上聯的對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望江樓共上下四層,下麵兩層四方飛簷,上麵兩層八角攢尖,每層的屋脊、雀替都飾有精美的禽獸泥塑和人物雕刻,閣基有石欄圍護。


    朱柱碧瓦,寶頂鎏金。閣廊寬敞,每方四柱,屋麵蓋以綠色琉璃瓦,翹角飛簷,雕梁畫櫃,金鑲耀目。


    望江公園與sc大學本就隻有一牆之隔,同處於錦江邊,依江而建。


    這也是陸陽心神已久的地方,公園裏麵不光有望江樓,還有唐朝四大女詩人之一,薛濤紀念館,老錦城人也喜歡叫這為薛濤公園。


    頓足於樓前,陸陽被宏偉祟麗,玲瓏秀巧的樓亭深深吸引,一時間無法用詞語去形容。


    震撼這氣勢飛虹的古建築,感歎於前人的匠心獨運。


    濯錦樓、流杯池、吟詩樓...,一番觀望遊覽下來。陸陽隨著園內小道,往另一側走過去,公園裏行人三三兩兩的,有人拍照留影,有人輕語淺笑。


    公園西北角處是一片竹林,小道四周,盡是姿態各異,高矮相間,一眼看過去,許多不知道名字的竹子,出現在陸陽眼中,這完完全全超出了陸陽的認知。


    園內寧靜伴著幾聲鳥鳴,沒有外麵的喧囂,讓人心身一下子莫名的放空,無比的享受。


    看過竹林邊立著的景點簡介,陸陽才知道,這麽多的竹子,也是因為薛濤生前喜愛竹。而後人才在這裏遍種竹子,到後來越來越多的種類齊聚。以至於到現在,已是全國竹子品種最多的專類公園。


    薛濤一生愛竹,讚頌竹“虛心能自持”,“蒼蒼勁節奇”。為紀念薛濤,後人們便在園內遍栽各類竹子,多年以後,薈萃了國內外200餘種竹子,其中不乏名貴竹種,園內竹子姿態萬千,各有妙趣。人們把這幽篁如海、清趣無窮的園林,譽為“竹的公園”。


    站在三米高的薛濤雕像前。漢白玉的像身,淡妝素裹,直麵而立,發束於頂,肩披錦繡羅裳,雙臂垂於後背,手握書卷。


    即便多年過去,斯人已遠,也盡顯詩人,才華冠絕於世。


    陸陽既讚薛濤的多才多藝,也歎薛濤的癡心幽怨,更悲薛濤的一生命運多舛。


    遊完園內的一切,已是臨近中午,陸陽打算迴工地吃午飯。


    “若蘭!你給我站著,啊!我的烤紅薯,你個吃貨,你還我的烤紅薯!”


    “來呀!來呀!你來追到我再說!”


    這時,就在陸陽慢悠悠往迴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迴頭看過去,隻見倆女孩子一個在前小跑,一個在後麵追著。


    “咦!”


    後麵追逐的女孩,剛跑到陸陽身邊,便停了下來,看著陸陽,嘴裏發出驚喜的聲音。


    陸陽看著女孩,隻覺得非常眼熟,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女孩懷裏抱著兩本書,微微喘著氣。


    陸陽在腦袋裏搜尋著記憶,兩眼直直的看著女孩。幾秒鍾後,三個月前在九眼橋邊,幫清潔工推垃圾車的畫麵,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是...!宋...!”


    陸陽嘴裏說著,卻又叫不出名字來,尷尬的撓了兩下頭。


    女孩點了點頭,羞紅著臉說道:“宋蓧蓧...。你是叫陸陽吧!”


    “是的!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沒有想起你的名字來。”


    “嘻嘻!”


    宋蓧蓧沒有多說話,隻是輕笑兩聲。


    “你這是...?”


    陸陽指著宋蓧蓧懷裏的兩本書問。


    “我和同學去學校圖書室查一點資料。”宋蓧蓧說道:“完了就進公園來逛逛。”


    “哦!”


    陸陽哦了一聲,算是迴答。


    “蓧蓧!誰呀?”


    叫若蘭的女孩,這時停下奔跑倒迴來,走到宋蓧蓧身邊問。


    “他叫陸陽!”宋蓧蓧指著陸陽對若蘭說道。


    隨即馬上又指著若蘭對陸陽說道:“我同學,杜若蘭。”


    “你好!”


    “你好!”


    倆人同時招唿著對方。


    杜若蘭指了指身後的sc大學問陸陽:“你是c大學生嗎?”


    問完,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情。


    “我...!”陸陽急忙說:“我不是。”


    “看你的樣子,,我以為你是同學呢!”杜若蘭又說。


    “不是的!我也是過來逛逛而已。”陸陽說完,看著宋蓧蓧和杜若蘭。


    不知道為什麽,陸陽再次遇見宋蓧蓧,仍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心裏,有那麽一絲絲,一縷縷的情愫由然而生。


    像是,一見鍾情。又似,前世餘情未了。


    對宋蓧蓧那種生來俱有的親近感,越發的在心裏強烈的產生,有控製不住的衝動,想近一步去親近她。


    陸陽嚇了一跳,內心忐忑不已,他清晰的感到後怕。


    陸陽不敢往深處去想。


    “你們怎麽認識的?”杜若蘭像個好奇寶寶,看著宋蓧蓧和陸陽又問道。


    眼睛裏明顯的透露著八卦的味道。


    “不告訴你!”宋蓧蓧嗔怪的瞟了一眼杜若蘭。


    “喲!喲!你丫的,還保密是不是?”杜若蘭舉著右手上的烤紅薯,在宋蓧蓧的麵前晃了晃,一臉得意的說:“你還想不想要你的烤紅薯!”


    “啪!啪!”宋蓧蓧雙手舉著書就在杜若蘭的身上拍過去。


    “讓你搶我的烤紅薯,我讓你搶!”


    “哎呦嗬!還打我呀!”


    杜若蘭一把抱著宋蓧蓧,就在宋蓧蓧身上一陣亂撓。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蓧蓧一邊笑著,一邊作投降狀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打你了,別撓了!”


    倆人打鬧在一起,完全把邊上的陸陽無視了。


    陸陽一度無語,一陣尷尬。


    一陣打鬧,倆人這才停下來。


    “噗……!”宋蓧蓧見邊上呆立著的陸陽,噗的一聲又笑出聲來。


    “不好意思啊!陸陽,我和若蘭從小就這樣,我們是發小。”


    “沒關係!我挺羨慕你們這種關係的。”陸陽說道


    是的,陸陽在心底裏麵,就羨慕別人有親密無間的朋友。


    從小陸陽的生活裏就是學習,幫爺爺奶奶做家務。長大一點後,也是學習,上山下地幹活。


    他也想像別的孩子一樣,能和玩伴一起下河洗澡,捉泥鰍,爬樹掏鳥窩。


    在父母去世後,這一切都是浮雲。即使是現在,陸陽也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現在的陸陽,除了幹活掙錢,然後還是幹活掙錢。


    別人生活中的詩和遠方,是陸陽當下的苟且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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