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想不通自己為何從待選秀女最後成了寶親王府裏的一個繡娘,想不通為何即便如此命運依然對她不公,還要她生生受府中青格格的折磨。


    在她看來,這位青格格怪異到極致,十分割裂。


    明明是當今皇後的侄女,卻跑來寶親王府做一個小小的格格。


    明明也算是半個主子,卻喜歡對著下人行禮,還反過來屢次三番觸怒上位者受罰。


    也不知道那位寶親王是不是像趙嬤嬤一般、眼神不大好,總不能是品味奇特吧?


    一個又一個想法止不住的在海蘭腦中冒泡。


    由於青櫻想換上“新戰袍”驚豔亮相的想法太過濃烈,於是即便在她忙活著抄寫新被罰的府規同時,還不忘指導海蘭製衣的想法。


    昏暗的燭火下,描著尖細挑眉的女人噘著大紅嘴唇絮絮叨叨個不停。


    本就膽小的海蘭見此情形強行穩住自己有些發顫的腿,咬緊牙關為自己打氣。


    不怕不怕,她應當不吃人的。


    嗚嗚嗚嗚,可是真的很嚇人啊!!


    尤其是青櫻又麵帶詭異笑容掏出幾匹老氣到給宮裏老太妃穿都會被拒絕的布料。


    海蘭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青櫻說到一半直接卡殼,疑惑的轉頭看向一旁的惢心,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看習慣了主兒嬌俏的惢心早已適應,但很顯然,眼前這個繡娘接受能力有些差。


    “她會不會,是有何疾病?”


    青櫻打了一套嘟嘴歪頭組合拳出來,認真的懷疑海蘭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同時後退兩步,生怕這毛病會傳染。


    險些被青櫻翹起來的小指和護甲劃到的惢心以一個靈活走位躲了過去。


    即便她心裏十分清楚,但麵對主子,她隻能將繡娘是被嚇暈過去的事實咽下肚裏。


    “主兒聰慧,許是這繡娘有些問題,奴婢這就叫人將她挪出去。”


    守在屋外的婢女環兒懵懂想道,惢心姐姐不愧被主子這般看重,講起話來跟主子一模一樣,聽起來都像是一個酒樓的。


    被送迴繡房的海蘭以為自己就此便會逃過一劫,卻不知她隻過了一日好時光,便又見到了那位惢心姑娘。


    聽到惢心說青格格最為滿意自己的手藝,在尋了他人對比後都覺得不如自己時。


    海蘭甚至有一瞬間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剁了手去。


    ……


    籌備許久的家宴終於開始了。


    阿箬和高曦月一左一右落後半步迎著富察琅嬅出場直至落座。


    而小腹已有明顯弧度了的富察諸瑛見到富察琅嬅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乖順無比,立刻起身行禮,半點不敢因自己的肚子拿喬托大。


    而行禮慢了半拍不算,姿勢還僵硬扭曲的青櫻著實有些顯眼。


    富察琅嬅不拿她當盤菜,可向來愛重自家福晉姐姐的高曦月見此當然不幹。


    “呦,青格格這是昨晚睡覺姿勢不對,扭到了還是怎樣,怎麽行個禮都這般難看?”


    青櫻麵色漲紅,不欲與其爭辯。


    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麽迴事,她隻覺身上這衣裳緊繃的很,半點大動作都不敢做。


    可剛裁好試衣時明明很合身的呀。


    富察琅嬅用手做了個向下撫的動作,高曦月瞧見後隻用鼻子“哼”了一聲便不再出聲,乖乖坐好。


    向來治理後院公平公正的富察琅嬅止住了高曦月的嘴後轉眼看向青櫻,也對她做了個手勢。


    青櫻痛恨自己這該死的心領神會。


    隻因她清楚,富察琅嬅對自己做的動作,代表著冰冷的“二十遍”。


    站在一側目睹全程的毓瑚表示學到了。


    雖然對她沒什麽用處,但她決定從今日起茹素三天為福晉和她腹中孩兒祈福,保佑福晉母子平安,早日誕下麟兒,然後把府務接管迴去!


    待姍姍來遲的弘曆終於到場,家宴正式開始。


    比起身邊油膩男一日三次不重樣的問候,富察琅嬅還是更喜歡將注意力投在節目上。


    瞧瞧金玉妍那小腰,扭的多帶勁兒!


    富察琅嬅不摻雜任何私心,認真欣賞大美人的表演,一曲舞畢甚至都想打賞點兒彩頭來犒勞忙活夠嗆的金玉妍了。


    而青櫻則是把後槽牙咬的咯噔咯噔作響,心裏罵了對方八百個來迴狐媚子和奴顏婢膝做派了。


    等高曦月抱著琵琶上場時,富察琅嬅更是認真調整了一下坐姿,以求更好的欣賞自家貓貓表演。


    幾輪節目下來很是熱鬧,弘曆也來了興致,直接要當場題詩一首。


    富察琅嬅趕緊順勢捂住肚子。


    這種不良早教內容還是不聽為好。


    可千萬別學你爹寫的亂七八糟打油詩!


    就在弘曆詩興大發收都收不住、一首完畢還想再來一首的時候,青櫻起身打斷了他。


    “弘曆哥哥,我也準備了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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