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張醫生推著小車,停在了小胡子男人身邊恭敬的說道:“周主任,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


    “恩,放這吧張醫生。”


    我看到推車上麵的鐵盤子擺放著各種工具,大刀、小刀、鋸齒刀、手術刀、各種鉗子,還有叫不上來名字的工具。


    我心知他們者是要對我上刑啊!這可怎麽辦啊!我可不能死在這裏啊!我還這麽年輕!還沒娶老婆呢!小燕還在外麵等著我呢!


    我腦袋裏急的都要停轉了,看來隻能編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暫時糊弄過去,看他怎麽問我就怎麽答。


    我雙眼驚恐的看著小胡子男人說道:“你想知道些什麽,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小胡子男人得意的將雙手放在背後,哈哈大笑道:“不找律師了?不是非法拘禁啦?”


    接著又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這裏是安全局,我負責審你,一切也都是我說了算,既然你打算配合,那麽就簡單多了,你發射信號的東西在嘴裏?還是在脖子後,或是植入進了頭部哪裏?具體位置你自己說吧!”


    聽到他這話,我心中罵了100遍豹子他們的基地!


    怎麽給特工佩戴這種垃圾定位器,啟動了竟然能被發現,這不是害特工嗎?


    這哪裏是救特工!這設計師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吧!


    這也沒法瞎編啊!人家都已經知道了定位器的事,哎!我自認倒黴了!


    我一臉無奈的對這個小胡子男人說道:“周主任,那個定位器在我左邊的槽牙上,但是定位器不是我的,是那些劫持我的人給我安裝的,我是被強迫的!我也是受害者!”


    周主任仔細的盯著我的眼睛,就像要刺穿我的大腦直接看到我的靈魂一樣。


    沉默著看了一會兒,聽完我說的話,理都沒理我,轉頭對一旁的張醫生命令道:“你去給他取下來吧。”


    我臉頰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我心說你開玩笑吧,直接給我拔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和你沒有個人恩怨吧,這麽搞我?


    我突然後悔說出定位器的位置了,更後悔當初安裝這個定位器!更更後悔激活這個定位器,這東西不是定位器,這是催命符!


    張醫生熟練的在盤子裏拿出了一個小機器,機器前段有個小鑽頭,張醫生用手指在小鑽頭上滑了一圈。


    然後別有深意的看著周主任說道:“我可以直接給他取下來,不過怕他堅持不住啊!”


    我也看到了張醫生的小動作和他那個神態,我明白要是強行給我那個定位器弄下來,恐怕我不疼死也會被嚇死!


    我連忙朝周主任辯解道:“周主任,給我打些麻藥吧,若是我死了,你什麽想知道的就都得不到了!就算沒死,我疼暈過去,怕也耽誤你審訊我呀!”


    周主任猶豫了一會兒,看著我右邊的玻璃牆似乎在想什麽。


    過了幾秒,然後又轉頭看向我威脅道:“既然你配合,我就給你些獎勵,幫你局部麻醉,不過一會兒要提問你一些問題,若你要敢耍什麽滑頭,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人世間!”說完右手對著張醫生一揮。


    張醫生明白了周主任的意思,拿著中指長針管先給我的下牙床打了一針麻醉劑。


    然後拿著那個小鑽頭在我嘴裏弄了三分鍾不到,就把我的槽牙拿了出來,放在了一個鐵碗裏。


    隨後周主任一揮手,叫身後的人拿了出去,然後仔細盯著我的臉,冰冷的對我提問道:“救你的殺手,還有和你一起逃亡的殺手們,他們是哪個組織的?”


    此時的我剛被拔完槽牙,即使打了麻藥,依舊是滿口鮮血,嘴唇發麻。


    我想把血吐出去,可脖子又被綁住了,隻能將血和口水都統統咽下去。


    此刻充斥在嘴裏的血腥味讓我頭腦格外的清醒了許多,我對周主任搖搖頭,艱難地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沒有和我說!”


    “他們什麽都不告訴你,你就敢和他們走嗎?我看你在商場裏和他們很是配合呀!”周主任繼續問道。


    我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周主任,有氣無力的解釋道:“我看到他們殺了警察,但是我沒有參與,他們對我說要帶我走,若不配合就殺了我,我隻能配合,我是被綁架的!我也是受害者!”


    我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不對吧,我看了監控後,怎麽覺得他們在保護你呢?你還不說實話嗎?知道這次為了抓捕你們犧牲了多少人嗎?殺了這麽多公務人員夠判你們幾十次死刑了!你要是主動坦白,把事情交代清楚,就算是立功表現,我可以為你做主,在法官麵前替你求情,保你一條命!”


    我心知:周主任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威逼利誘我。


    我繼續無辜的看著周主任繼續誠懇的說道:“我真是受害者,警察和執法人員都是他們幾個殺的,我是被他們綁架的!”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了。”說完周主任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我,抬手指著我的眼睛,開口對我周圍的黑西服人命令道:“把床放倒,給他上水刑。”


    幾個人走到我的床後,又搖動著那個手柄,我腦後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我的床就被放倒了,一個黑西服人將毛巾就蓋到了我頭上,一桶涼水就慢慢澆在了毛巾上。


    我憋住氣盡量不去唿吸,可沒到兩秒鍾,我突然腹部一疼,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


    我阿!的大叫一聲,剛一喘氣就從鼻子和嘴吸入了一大口水。


    瞬間肺部就像長跑1000米似的,肺部就像被燒紅的鋼針紮過一樣,一唿吸就有火辣辣的刺痛感,難受的要命!


    我鼻子裏也都是水,整個鼻腔到連接嗓子眼的小孔,全部火辣辣的疼。


    而且我的氣管裏也進了水,嗆到了要咳嗽,一喘氣就肺疼,還要大口從胃裏往外吐水,整個唿吸係統都要崩潰了!


    我胸口不由自主的前後抽搐著,疼的我要昏過去了!


    我整個人鼻子、氣管、肺、肚子相互間出現了矛盾反應,喘氣也難受,出氣也不舒服,痛苦的我想要快點死去,腦袋裏也嗡嗡的疼,吐也不是喘氣也不是。


    水流持續澆了十多秒,對我而言像是一輩子,時間又好像定格了,而我無法思考,我就像瀕臨死亡了一樣。


    我感覺再有一小會兒我一定嗆死,或者誰在踹我幾腳,我也一定會死的。


    這時候濕手巾被拿走了,水也沒有再澆下來。


    周主任那有些粗的聲音再次響起,對我問道:“說!他們叫什麽?他們是哪個組織的?要帶你到哪裏去?”


    我一個勁的唿吸、一個勁的咳嗽,鼻子裏的鼻涕和水混在一起流在我臉上,讓人特別痛苦難受!


    我嘴角也往外淌著水,眼睛一直在流眼淚,眼睛根本都睜不開,綁著我的整張床都被這些液體弄濕了。


    此時我上身濕漉漉的,想要擦擦,可我卻根本動不了。


    難受的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模模糊糊的從嗓子裏哼道:“我...我.......不知.........道。”


    周主任眯著眼看著我,冰冷冷的衝我吼道:“你要是不說清楚了!我告訴你!你想死都不行!”


    我使勁眨著眼,讓淚水盡量留下去,不要模糊在眼睛上。


    我隱約看到,周主任正在看著我右邊的鏡子,還微微的對鏡子點了下頭。


    隨後對身邊的張醫生吩咐道:“你去把那個人帶來,給他少打點鎮靜劑,讓他保持清醒。”


    與此同時,隔壁1619房間內。


    林局長坐在一張靠椅上,一手拿著煙,一手搭在一堆儀器模樣的操作台上。


    操作台前方是一塊透明大玻璃,透過玻璃剛好看到1618房間裏一切。


    此時林局長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鏡子另一麵的我。


    站在林局長身後的劉秘書抬手指著屏幕裏鄭重的說道:“水刑時間過長會死人,不如讓周主任對保護他的那人上刑,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看他的嘴能硬到什麽時候。”


    林局長沒有迴頭,還在抽著煙,按住桌上的紅色按鈕,命令道:“周主任你別把趙傲雄弄死了,既然他扛著水刑不說實話,就讓下麵把保護他的那人帶上了,給那人上刑,看他倆誰能先招,隻要一個人鬆嘴,就好辦了。”


    說完林局長的手離開了那個紅色按鈕,另一隻把香煙放在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身體朝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


    透明玻璃對麵房間的周主任對眼前的鏡子非常服從的點了點頭。


    而從1618房間看向這麵鏡子牆,他就隻是一麵大鏡子而已。


    此時我聽到周主任的話,唯一能讓我想到的這個人就一定是黑熊了。


    黑熊一定是沒有死,但是也被他們抓住了,我該怎麽呢?


    我的鼻子和嗓子還有肺,都難受的要死,唿吸的疼痛感,肺部的脹痛都讓我現在的腦袋很難思考。


    可我還是強忍著不舒服,要盡量想辦法,我想活命,不如我使用真言吧,這樣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房間內除了我還有周主任、張醫生、周圍還有6個黑西服安保人員。


    一會兒黑熊再被帶來,這就有10個人了,看看能不能闖出去。


    我看這些黑西服安保人員的腰部都鼓鼓囊囊的,應該是都配槍了。


    還是有逃脫的希望,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坐以待斃,無論說不說出他們想要的信息我都是死定了!


    我內心歎道:這水刑也不知道誰發明的,太狠毒了!


    我猜的果然沒錯,黑熊也被綁在和我一樣的床上。


    推進屋裏就和我一樣,床被立得起來,對著我,離我有一米多的距離。


    我看到黑熊無精打采的樣子,應該是周主任說的鎮靜劑起了作用。


    黑熊遊離的眼神看到我時,臉上表情明顯激動了起來,嘴唇蠕動著似乎要說些什麽,可剛張嘴就有血和口水的混合液體流了下來。


    黑熊吐字不清的對我說著:“傲雄...!”


    這時我才看清楚,黑熊的牙沒了,整口牙都沒了!


    我雙眼含著淚看著黑熊的淒慘模樣,我憤怒的大聲喊道:“黑熊,你的牙!誰幹的!”


    可我沒喊兩句就咳嗽不止,那些嗆進去的水還在讓我肺部、鼻腔、氣管難受著。


    強忍著難受,轉頭瞪向周主任,緊咬著牙關,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拳打死他,或者把他的牙也一顆顆拔下來。


    啪,啪,啪,周主任拍著雙手得意的看著我,歪著頭朝我笑道:“這不都是你的功勞嘛,要不是找到你牙裏的定位器,我們哪會想到黑熊身上也有一個呢,可他的定位器沒有激活,隻能將他整口牙拔下來,才能確定安裝在哪裏,哈哈哈哈,多虧你了趙傲雄。”


    我此時明白了,是我啟動了定位器害了黑熊,我聲嘶力竭的朝周主任喊道喊著:“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我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咳咳的我又咳嗽了起來,一口水在我口裏,我一抬頭朝周主任吐了過去,周主任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麽一手,全都猝不及防的吐在了他的上衣西服和臉上。


    我哈哈哈的笑著,看周主任猝不及防的吐了一身,讓我非常開心。


    周主任左手一揮擦了擦臉,麵目猙獰的看著我,兇狠的罵道:“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死!”


    隨後迴頭拿了一個長方形小黑盒子像香皂盒一樣,直接就懟在了我腹部上。


    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


    無情的電流傳入到我體內,像波浪一樣,電流經過的地方,每個毛孔都疼,像針紮一樣,一跳一跳的疼。


    瞬間這電流就從小腹位置遍布了全身,到了頭部,我四肢抽搐著,跟著電流擺動著,我的嘴、整張臉都顫抖著,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嘴歪了,臉部不自然的扭曲著,眼淚口水不由自主的順著臉往下流。


    雖然我嘴歪了,舌頭麻了,我還蹬死人一樣看著周主任,麻木的嘴上哼著:“曹(草)...寧(你).......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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