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萬?


    算是一個十分公道的價格。


    我之前預估的是,這東西價值在20萬到30萬之間,最低的價格是20萬,最高的價格是30萬。


    東寶齋給了25萬的價格,剛好不上不下,意思很明顯。


    表示他們十分明白這東西的價格,既不壓價,也不多賺,大家各賺各的。


    十分講究。


    我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老朝奉,講究人。”


    “哪裏哪裏。”


    老朝奉從旁邊,拿過一個條子,上麵寫到:貨金貳拾萬元整。


    又拿過自己的印,蓋上章。


    便站了起來,將這條子雙手奉上:“既然如此,客人過去領錢便是,這寶泉雕母,我可就收起來了。”


    他自然不可能再讓這枚銅錢,經過我的手。


    以免出現其他意外。


    “行。”


    我也是站起來,接過他遞過來的條子。


    之前帶我們進門引路的女招待,也就是“八角”,早就守在一旁,見我們達成協議,便開口:“客人請隨我來。”


    所有的櫃號,鑒定歸鑒定,拿錢歸拿錢,一般來說,錢,需要經過掌櫃的手。


    我尋思著,不會遇到白菲菲吧。


    不過這東寶齋,家大業大的,自然不可能一個掌櫃。


    白菲菲作為大掌櫃,按說20萬的貨款,應該還不至於讓她出麵。


    想著,我跟在女招待的後麵,上了二樓。


    大海並未跟來,而是留在一樓,正吃著茶點,一口茶,一口桂花糕,很是愜意。


    二樓。


    一共掛著四個牌子,即:大掌櫃、二掌櫃、三掌櫃和四掌櫃。


    如我所料,我這點錢,還輪不到大掌櫃,女招待直接引我到四掌櫃的房間裏。


    我一看,喲,巧了。


    這四掌櫃,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我在建盞局上,見過的鷹叔。


    也就是跟在白菲菲身邊,兩個人裏的老者。


    當時白菲菲的身邊,跟著一個壯漢,一個老者,壯漢負責開盞,老者則負責鑒定。


    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堂堂東寶齋的四掌櫃。


    要是讓那個賭市茶樓裏的人知道,堂堂東寶齋的大掌櫃和四掌櫃,居然跑到他們賭市,做個隻能賺千兒八百的“建盞局”,不知道他們,會有何感想?


    “喲。”


    見到是我,老者也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笑容:“是小兄弟啊,你這是,要用曜變盞,換三十萬?”


    白菲菲當時給我做了個局。


    我拿走了曜變盞,她開口,我可以拿著那個盞,隨時去東寶齋,換取三十萬。


    也正是那樣,我才被那群蒼蠅盯上,才因此認識了大海。


    我搖了搖頭:“我是來拿錢的,隻不過,我不是打算,用盞來換錢。”


    說著,我將手中的條子,遞給了他。


    “哦?”


    四掌櫃接過條子看了看,有些疑惑。


    卻並沒多言。


    畢竟貨條在,就表示收了貨,要給錢,這貨,自然不可能是曜變盞的貨——我從白菲菲那裏拿到的,隻是個假貨。


    而且,就算是真的曜變盞,也隻不過值萬把塊左右。


    這東西,畢竟是現代燒出來的,再稀有,那也遠不如古董文玩之類的稀有。


    現代的東西,想要,隨時可以燒,一年不知道產出多少,稀有不到哪裏去。


    而文玩,卻是毀一樣,便少一樣。


    所以哪怕建盞裏最值錢的曜變盞,放到這古玩行當裏,也不夠眼去看的。


    連一枚小眾的寶泉雕母都遠遠不如。


    很快,四掌櫃便點了25劄錢,放在我麵前的桌子上,示意我清點。


    我大概看了看,便收起錢。


    也沒帶包,便脫下我的襖子,用襖子一裹,裹起這25萬,起身離開。


    可我才走出四掌櫃的門,就見到門外,站著一個女子。


    女子的身後,還跟著四個壯漢。


    女子二十出頭,身穿一套黑色勁裝,眉目之間,透露著一股子英氣,見到我,伸手把我一攔,道:“這位客人,有位你的老熟人,想要見你。”


    老熟人?


    白菲菲?


    我這次來,本來也就是衝著白菲菲來的。


    可她這是什麽意思?


    派武棍來請我?


    這女子,以及她身後的漢子,都是身穿黑色勁裝,腰上憋著雞翅木棍,一看就是堂裏的武棍。


    掌櫃、朝奉、八角、武棍,乃是典當行的基礎構成。


    任何一個堂裏,都會有武棍。


    而東寶齋這種大的鋪子,一般來說,請的武棍,本領都不會弱,起碼也是一個人,單打獨鬥,能挑三五人的存在。


    更不用說武棍的頭頭,那更是單槍匹馬,估計能放倒幾十號人的存在。


    這女子,看身份,看打扮,以及她腰上的木棍末端,鑲了一圈金邊。


    這叫:金棍。


    就和拳擊裏的金腰帶一樣,這玩意兒,不是一般的武棍,能夠佩戴的。


    必須要有過人的實力才行。


    白菲菲派了個金棍過來攔我,顯然是想要“先禮後兵”。


    這是擺明了今天一定要“請”我過去。


    可我這個人,偏偏吃軟不吃硬。


    見眼前的女子殺氣逼人,便問:“假如,我不想見那位老熟人呢?”


    “那隻能,請閣下去見了。”


    女子說著,身子一側,身後的四個壯漢,當即往前幾步,把我圍在中間。


    我看了看,笑問:“你是白菲菲的保鏢?”


    女子瞪了我一眼,沒有迴答。


    我又說:“我和白菲菲,是打賭認識的,要不,咱們也打個賭吧。”


    女子搖頭:“我不賭,我隻會打架,以及,殺人!”


    她的目光,冷冷盯著我。


    “巧了,我也會殺人。”


    我將裝錢的狼皮襖子纏住,做成一個搭頭,往肩上一挎。


    隨即往前一步。


    這時候,四個壯漢,見到我的舉動,迅速包過來。


    我後腿用力,力量直達小腿,一個後空翻,直接跳了起來,跳出四人的包圍圈,直接就來到金棍女子的麵前。


    她也吃了一驚,稱讚:“好一個鷂子翻身!”


    “嗤!”


    我的手指,破空而出,五指如爪,直接抓向女子的臉。


    女子伸手握拳,一拳擊來。


    我們拳爪相交。


    我五指一扣,扣住她的拳,她卻拳勢一變,化為肘拳,直擊我的胸膛。


    這妞,有點本事啊!


    如果不用指刀,我想要勝她,最少要幾十招才行。


    當然,用指刀的話,我能夠秒殺她。


    但沒必要。


    想到這裏,我擺了擺手:“打不過打不過,走吧,我跟你,去見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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