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


    大海抓了抓腦袋:“沒有啊。打小混混算不算。”


    “不算。”


    我搖了搖頭:“應該是,身份地位,很高,很高的人。”


    能夠讓大佬親自出馬,以“剮刀局”對付人的,一般來說,隻有得罪了什麽身份了不得的人。


    這種人的身份,比大佬,還要大佬。


    正是如此,才可能有“剮刀局”的出現。


    “沒有啊。”


    大海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什麽,一拍腦袋:“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是想起來,之前見過北典苑的虎哥,摟著個女人。


    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對我動手吧?”


    北典苑,虎哥?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第一次,是從東寶齋白菲菲的口中聽說的。


    “他身份很高麽?在北典苑什麽身份?”


    “二掌櫃。”


    二掌櫃,僅次於大掌櫃,確實是大佬了。


    要是北典苑的二掌櫃發話,出動一個“剮刀局”,還是用自己家的外掌櫃,問題不大。


    畢竟對付大海這種散戶,基本是必殺,毫無翻身的餘地。


    “什麽時候見到的?”我問。


    “就在前幾天。”


    大海解釋了一下:“當時天有點黑,我去北典苑拿點貨錢,那時候客人比較多,店裏比較忙,我就直接上了二樓,正好遇到虎哥摟著個女人從辦公室出來。


    一邊摟著,一邊還摸著那女人的屁股。


    有一說一,那女人真帶勁,長得那叫一個騷。


    當時虎哥見到我,臉色有些難看,很快就鬆開手,那個女人也馬上離開了。


    現在看來,要說得罪人,那也隻可能那時候,得罪了虎哥。”


    這樣麽?


    我想了想,問他:“那女人,什麽身份?”


    問題,肯定不會出在虎哥身上。


    江湖中人,玩個女人,摟個妞,問題不大。


    那就隻可能是,那個女人的身份比較特殊,虎哥怕大海傳出去。


    甚至這事情傳出去後,能夠廢掉虎哥!


    所以他才下令,動了“剮刀局”,要把大海給做掉。


    既然這樣的話,那個女人的身份,就很關鍵了。


    我當即把我關於“剮刀局”的推測,說與大海聽。


    大海聽完,一拍桌子:“錯不了!肯定是那狗日的虎哥,讓人做的局!”


    “你知道那女人身份麽?”


    大海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什麽,轉身來到那一堆廢墟中,翻找起來。


    很快便找來一堆廢舊的報紙。


    他拿著那堆報紙,翻找起來。


    我不知道他找什麽,幫不上忙,隻能靜靜看著他找。


    “果然是她!”


    很快,就見到大海從那堆廢報紙中,翻出一張報紙,擺到桌子上。


    我一看。


    上麵寫著,本地知名企業家,珠寶協會會長,古董協會會長,白敬城,攜帶夫人,參加某某某開幕儀式。


    報紙中,一個身穿西裝的老頭,身邊跟著一個穿金披貂,雍容華貴、美貌至極的女人。


    “就是她!”


    大海指了指報紙上的女人:“那天,我在虎哥辦公室,見到的女人,就是她!白敬城的小老婆!白家的少夫人!


    怪不得那天,我見到她,好像有些眼熟呢。”


    白敬城?


    “這個白敬城是誰。”我問。


    聽頭銜很牛逼的樣子。


    見我問起,大海吃驚:“你連白敬城都不知道?”


    我兩手一攤:“我為什麽要知道?”


    “隻要你在武陵城,想要吃古玩這一行飯,就必須知道他。”


    大海解釋:“這人的頭銜你也見了,珠寶協會會長,古董協會會長。除了這兩個頭銜外,他還有兩家店。


    這兩家店,一個叫東寶齋,一個叫北典苑,分別由他的兩個女兒打理。幾乎可以說,武陵城古玩的半壁江山,都是白敬城的。


    他的大老婆去世後,他就娶了這個小老婆,據說還是個明星,恩愛的很,沒想到啊!”


    我去!


    原來如此!


    我就說,這個“白”字,怎麽這麽熟悉。


    現在看來,白敬城其實就是白菲菲和白樂樂的父親!


    說來也巧,我昨天去的那個店,居然就是武陵城裏,四大巨頭之一,鼎鼎大名的北典苑。


    倒是實在沒想到。


    不過這白敬城也是真牛逼,四大巨頭,居然就占據了兩個。


    怪不得虎哥要設剮刀局,來對付大海呢。


    這北典苑,都是白敬城旗下的產業,他居然勾搭上了白家的少夫人,這不就是給自己的主子,帶綠帽子麽。


    這事情,要是讓白敬城知道,那還不活剮了他。


    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


    想要不漏風,隻有把牆給推了。


    隻有死人才能保留秘密。


    所以虎哥以自己北典苑二掌櫃的身份,下令外堂掌櫃摟貨商,給大海做了個“剮刀局”。


    想要置大海於死地。


    我倆對望一眼,已經明白這中間的問題所在。


    大海問我:“現在該怎麽辦?”


    他說著,咬了咬牙:“媽的,我總不能等死,現在我就去找白敬城,把這事情告訴他!”


    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


    我連忙一把拉住了他。


    這事情,不是他說,白敬城就信的。


    再說了,白敬城這種大佬,他能見得到麽。


    現在,虎哥已經做出剮刀局,那不出三天,來自外堂掌櫃摟貨商的壓力,就會逼到大海這邊。


    行內有個規矩。


    誰若是拿假貨去忽悠摟貨商,那隻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賠錢。


    一個是,賠命。


    賠錢,賠的就是之前商量好的,摟貨的錢,比如那個梅瓶,價值可能30萬往上。


    但因為是快速出貨,一般摟貨商會壓下來三分之一的價格,隻給20萬。


    也就是說,大海想要了結這件事,起碼要給摟貨商20萬。


    不但如此,出了這事,他在這武陵城,古玩這一行,也混不下去了,隻能遠走他鄉,離開這個城市。


    這就是虎哥的最終目的。


    隻要把大海給逼走了,那他和少夫人偷情這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為此,不惜下一手剮刀局。


    剮刀局,以大博小,一般來說,幾乎不可能失手。


    百分之九十九勝算。


    畢竟光腳的,怎麽可能打得過穿鞋的。


    “摟貨商是誰?”


    我問。


    “張洋。”


    “走,咱們找他去。”


    我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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